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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冬時節,易感染風寒。


    阿蓮近幾日接連著出府,說是她家主子感染了風寒,頭痛發熱全身酸疼,請了好幾個大夫不見好轉,服藥也無用。


    既然人在將軍府,出了問題將軍府自是脫不了幹係,關暮遠隻能睜隻眼閉隻眼,卻也眼睜睜的看見那些人在自己的眼皮下胡作非為。


    江氏的房裏,大夫正在替她把脈,眉頭微皺。


    大夫問:“您是否按時按量服藥?”


    江離氣道:“腦子裏想什麽呢,若是我按時按量的服藥,還需要你來?還能跟主子聯係上?”


    那大夫不再言語,懂了她的話,為了通信,自是不會按醫囑服藥,病情才會得以拖延,也才有機會以這種方式聯絡上。


    那大夫掃一眼周圍,溫聲道:“您上次說的事情,主子那邊著手在辦,還需等些時日。”


    江離急道:“那要等多久?那女人來路怪,身份不明,絕對不是一個鄉下丫頭出身,雖然她確實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氣質是個標準的鄉下人,但是將軍不會真的甘心娶一個身份地位如此低下,沒金錢沒權勢的笨女人。”


    那大夫說:“太子說是您想多了,那雖是夫人,也隻落了個名頭,一點都不得寵,這是整個大原都知道的事實,誰不知道將軍真正寵的是他三個妾室。還有將軍視奶娘如生母,自是聽從奶娘的安排,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將軍自是定當聽從。退而求其次來講,要是真有什麽,那鎮遠將軍也不會同意,鎮遠將軍是何許人也,會允許不正當的人進府?”


    那大夫讓江離把另一隻手抬上來,她隻好照辦。


    那大夫又說:“太子的原話是這樣說的‘你去跟江離說,不要因妒生恨,而亂了分寸,不要因一時之氣破壞了大事,時局緊張,該以大局為重,不可因一點兒女私情耽擱大事,若是誤了大事,以死謝罪也難辭其咎!’”


    大夫繼續道:“主子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姑娘您也是聰明人,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還有您要的東西給您帶來了,小心使用,不可被人發現端倪,此藥藥性強,隻需一小勺即可。若是使用過量,就會適得其反,您自己把握。”


    那大夫從袖口處取出一個小瓶,遞給江離,她小心翼翼的收好了。


    大夫多望了幾眼,說:“臨近除夕佳節,太子事務繁忙,近段時日就不要再聯係了。我再開幾服藥,您自己慢慢喝,身子即可恢複,萬事小心,切忌衝動。告辭!”


    那人起身告辭,江離並未遠送,阿蓮一直守在門口,見大夫出門,自是送出大門口。眾目睽睽之下,大夫說醫囑,阿蓮取出銀兩塞給那大夫,上演很是感激不盡的戲碼。


    阿蓮迴房的時候,江離在房內暗自生悶氣,她懷疑的有根有據,結果主人說她是為兒女私情所牽絆,跟將軍兩人之間的恩恩怨怨牽扯上政事,大有責怪的意味。她想不通,很難過。


    阿蓮安慰道:“主子,您切勿動氣,動氣傷身。”


    她也沒理阿蓮,阿蓮也不敢再多言語。江離把那藥緊緊的握在手裏,捏的那瓶身發出清晰的聲音。


    關暮遠從軍營迴來,一路奔波,迫不及待的想迴府,想見到心裏一直想的人。


    正當他騎馬飛奔往十字街來的時候,遇上了太子的馬車,一把勒住韁繩,趕緊翻身下馬,行跪拜之禮。


    “前麵是何人?”馬車裏傳來聲音。


    “迴稟殿下,是暮遠將軍。”車前隨從迴了車內人的話。


    “哦,原來是暮遠啊!免禮,趕緊拉起來。”


    太子也是禮遇之至,車前隨從立即將關暮遠拉扶起身。


    太子一手撩開馬車的簾子,伸出頭來,笑意濃濃,以長輩的口氣跟關暮遠說話。


    “暮遠,在忙什麽呢?府上近來可還好?許久不見你蹤影,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人間蒸發了,哈哈哈哈!”為了顯示的不尷尬,他自說自笑,把自己的話又圓迴去。


    “太子說笑了,暮遠這麽憨實一蹲,蒸發不了。”避重就輕,不便迴答就不迴答,這是他一貫作風,太子也見怪不怪。


    太子說:“什麽時候有空,來我府上坐坐,近來西域進貢了上好的酒,咱兩喝一杯,你我兩人早該推心置腹的喝一杯了!”


    關暮遠誠懇的說:“多謝太子殿下抬愛!若他日得閑,定會親自上門拜訪,還望殿下不嫌棄才是。”


    太子聽了這話,內心莞爾,“哈哈哈!暮遠啊暮遠,你可真會說笑,歡迎都來不及,怎麽可能嫌棄,我府上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你若來,定會蓬蓽生輝,也是我三生有幸!”


    這話說的滴水不漏,他想表達的意思全部都隱含在這句話裏!


    兩人客套一番,告辭,關暮遠退至一旁,等太子的馬車行了一旦路程後,關暮遠才翻身上馬,朝著將軍府的方向飛奔。


    腦子在飛速的轉動,剛剛太子刻意問了府上的情況,自己避重就輕的沒有迴答,由此可見,她們是搭上線了。太子明知府裏的情況,還如此一問,無非就是給自己施加壓力,要善待江離,否則他也會問責。


    想想就頭疼,這一個一個的趕著上來,要把人逼瘋,看來不得不見見那些討厭的女人們呢!


    將軍迴府的時候,璟玉也剛剛從驛站迴來,兩人在將軍府門口同時下馬。


    璟玉問禮:“將軍!”


    將軍說:“迴來了,事情如何?”


    璟玉把自己去驛站的事情,從頭到尾、完完全全的複述給關暮遠聽。兩人一邊交談一邊往正院那邊走。


    何歡一見將軍迴來了,趕緊跑過來問安,也向璟玉問安,然後高興的跑迴去通知她家夫人。兩人看著何歡歡快的樣子,不由得相視一笑。


    關暮遠說:“看把她高興的,孩子就是孩子啊!”


    璟玉道:“我說將軍,您也太偏心了。”


    還沒有不明所以,“我?怎麽就偏心了呢?”


    璟玉說:“還不偏心,她就可以蹦蹦跳跳,來去自由,毫無規矩。要是其他人在將軍府這樣沒規沒矩的,早罰了不知多少遍了,這還不是偏心。”


    將軍買好氣的說:“咳!其他還有更沒規矩的呐!”


    將軍滿帶笑意的進院,璟玉在原地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這猝不及防撒來的狗糧,將他打的暈頭暈腦的。更沒規矩的人,將軍府就一個,璟玉不敢說是誰。


    何歡邊跑邊喊:“夫人!夫人!”


    疏禾問:“何事這麽慌張?著火啦?那趕緊救火啊!”


    在屋外的關暮遠聞言,站穩腳步,內心早笑得一顫一顫的。


    何歡激動的說:“哎呀,不是!沒著火,是,是將軍迴來啦!”


    疏禾立即問:“將軍迴來呢?在哪?”


    他正欲動身前行,哪知後麵好不容易想明白的璟玉,跟了上來,還沒頭沒腦的撞上他的背。


    璟玉慌張的想賠禮道歉,將軍就捂住他嘴巴,表示不要出聲。璟玉又聽見屋內人的談話,立即明白,點頭表示自己不會出聲的,關暮遠就鬆了手,兩人立馬恢複常態。


    何歡說:“嗯,將軍迴來了,在院子裏!”


    何歡想了想,逾越道:“剛剛是誰嫌棄我火急火燎的,現在不知是誰比我還激動呢!”


    疏禾:“......”


    關暮遠抬腳就走,要進門的時候喊了句“我在這!”


    一步踏進門,就被人撞了個滿懷,懷裏的人紮紮實實的貼緊她的胸膛。


    疏禾把自己撞在那結實的胸膛上,感覺自己又一瞬的恍惚,撞得太狠了。


    看看懷裏的人,關暮遠嘴角堆滿邪笑,幾縷發絲在他的鬢角隨著唿吸飄搖,他太激動了,唿吸都是狂亂的。懷裏的人,羞的低頭,不敢看他,但是手不自覺的將他環抱住了,她幹脆把整個臉都埋進他的懷裏,不抬頭。


    他忍不住逗她,“這就害羞呢?嗯?”


    她死賴在他懷裏,不動,裝沒聽見。


    他又說:“這是想我了啊?”


    她趕緊縮手,被他捉住,不許動,心裏如小鹿亂撞。


    他自說自話,“不羞不羞,你是我丫頭,做什麽都可以,沒人敢笑,誰笑我打誰!”


    額,一旁的何歡跟璟玉立馬收斂,把笑憋迴肚子裏去,憋的很辛苦。


    懷裏的人又不動了,他騰出一隻手撫摸她的頭發,用寵溺的要死的那種溫柔。璟玉跟何歡兩人趕緊倉皇逃跑,受不了這大型撒狗糧現場。


    關暮遠見她這副模樣,隻好說:“他們都走了,沒人了,抬頭,乖!”


    懷裏傳來一個悶悶的聲音“你也是人,你走!”


    忍不住笑意,“不走,我又不是人!乖,抬頭,我看看。”


    感覺到懷裏的人在悶笑。


    他溫和的說:“乖,抬頭,讓夫君看看他的丫頭。”


    她死死地環抱他,把臉藏得嚴嚴實實的。


    “不乖呀,那就要懲罰一下咯!”邊說邊將她抱起來,抱著就往房內走,她掙紮不得。


    他猝不及防的吻了她,他呆了。她感覺自己醉了,要飄了,要命的是她竟然喜歡這種感覺。


    兩人相對,他看著她迷離的眼神,心狂跳,恨不得馬上把她吞下去。她看著他溫柔的眼睛,溫柔含情,快溢出水來,想吻他。


    她發現那個人的唾液是甜的,紅暈爬上她的臉頰,像盛開的花。


    許久她自己才冷靜下來,可是他沒有,唿吸越來越亂。他轉身,在一旁的架子上找到一盆水,將自己的臉浸泡進去,根本顧不得身後“誒,不可,那是我用過的”的阻止。


    見他如此反應,她心裏咯噔咯噔亂跳。他這樣就是不想傷害自己,就是不想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她的心早已給了他,那身呢?


    他在冰冷的涼水中冷靜下來,轉身看她,見她呆呆的,心思不知跑了好遠。


    他輕聲喚她,“丫頭!丫頭!”


    她聞聲,停止了胡思亂想,朝他走過去。


    他說:“你夫君,我渴了!”


    這是要喝水啊,她趕緊給他倒杯水,見他臉上濕漉漉的,又用自己的手巾替他擦擦。他就呆呆的看著她,很滿足、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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