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周舒曼站在她這一邊,鄧秋月喜上眉梢,她要的就是這樣。


    石佳雨、童淑惠,柳白雪她們三個算什麽東西?不過就是從六品官員的家眷,都是一樣的身份地位,憑什麽她們就可以瞧她不順眼,處處跟她對著幹。


    要是被石佳雨她們三人知道鄧秋月這心裏的想法,絕對會破口大罵,什麽跟什麽啊,明明找茬的人一直是她,如今倒覺得她自己是被害人了,什麽道理啊!


    而鄧秋月覺得既然受了氣,自然是要迴敬了。


    她故意裝作那樣的一副委屈的樣子,拉著童淑惠的衣角不放,還說那些話,就是為了讓石佳雨生氣,讓她有可乘之機。


    童淑惠的心思較為細膩,比較沉穩,尋常手段不可能激怒她,柳白雪也是個棘手人物,時刻記著自己的家族身份……


    唯有石佳雨,她脾氣較為火爆,一點就炸,所以她就將目標放在了石佳雨身上。


    其實不管目標是誰都不重要,她就算瞧不慣她們三人抱成一團的模樣,表麵上說是好姐妹,一個有什麽事情,其他兩個都會幫忙。


    然而這世上哪裏有那麽不求迴報的感情,不管是友情還是別的,她們會這樣,不過就是如今事情沒有發展到損害了她們的利益。


    要是有一天事情不如她們想的,自然會將這一層姐妹情拋開。


    而她,鄧秋月就是要揭開她們這一層虛偽的麵具,讓別人好好瞧瞧,她們的心思也不單純。


    事情發展如她預料中一樣,周舒曼脾氣本就火爆,懟起人來也是絲毫不帶停頓的,更重要的一點,聽聞她也與那個尚華郡主有私怨。


    隻要讓她知道石佳雨有多麽的崇拜尚華郡主,這石佳雨自然也成為周舒曼的眼中釘肉中刺,畢竟這周舒曼確實惹不起辛言,可是對付一個石佳雨,那時輕輕鬆鬆的。


    果不其然,周舒曼的反應沒有讓她失望,按耐住自己的喜悅,換上另一幅表情:“石姐姐,你就不要再逞強了,周小姐是明事理的人,你隻要好好道歉,周小姐想必是不會計較的。隻是別再冤枉別人了。”


    言辭懇切,乍一聽還真的就像是發自真心的為石佳雨當心。


    石佳雨哪裏能不知道鄧秋月的小心,可正是因為知道,才忍不住這口惡氣。


    童淑惠和柳白雪都瞧出石佳雨要忍耐不住了,連忙一人一邊抓住石佳雨的手,不讓她一個衝動就跑上前去。


    童淑惠向周舒曼說道:“周小姐,剛剛的事情確實是個誤會,佳雨雖然是揮開鄧小姐的手,但絕對沒有用力,更加沒有推她。不過您被鄧小姐不小心衝撞到確實也是不好意思,我這就代佳雨向您說聲抱歉,但是請周小姐相信,佳雨並沒有推人,我可以擔保!”


    “你擔保?你用什麽?你是她的什麽人?還有既然覺得抱歉,那她為什麽不自己出來道歉,需要你擋在麵前!”周舒曼絲毫就不給她麵子,一個從六品官員的女兒罷了,成不了什麽氣候:“還有,你們要談論什麽,我不感興趣也不想管,隻是希望你們能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不要跟一個像是什麽都沒有見過一樣的鄉巴佬,在這裏大喊大叫的,汙了別人的眼!”


    說完她還故意的甩了甩自己的帕子,那模樣是要嫌棄就有多嫌棄。


    童淑惠被噎了這麽一頓,臉色也不好了,可是她還是保持著理智,畢竟周舒曼的身份在那裏擺著,她既不能罵迴去,也不可能打迴去。


    隻是忍著的話確實心裏不好受。


    石佳雨就沒有童淑惠這麽好的忍耐力,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找麻煩,就算周舒曼是大理寺卿的嫡女,可也不能這樣子貶低人……


    “好,周小姐,我承認我們剛剛是激動了點,不過也不至於到周小姐口中那樣不堪吧。還有,我之所以否認,那是因為我覺得我沒有錯,鄧秋月做的事情,憑什麽要我替她抗?”


    童淑惠和柳白雪一聽到石佳雨的話,就知道不好了……


    果不其然,周舒曼發出了嗤笑:“你如今這樣子不就真的跟那潑婦罵街一樣嗎?有什麽不同,粗俗不堪。不過想想也是,這小門小戶出來的人,總歸是不懂規矩,不知尊卑,說出來的話還是那麽的狂啊。”


    說實話,石佳雨的父親隻是從七品的小官,比起大理寺卿確實是差了一大截,周舒曼對上她,確實有驕傲的資本!


    鄧秋月還在一旁添柴加火:“是啊,石姐姐,你就不要再惹周小姐生氣了,認個錯就那麽難嗎?”


    “你閉嘴,鄧秋月你當真覺得這裏的人瞧不出來你的心思?真是可笑!”


    鄧秋月立刻擺出一副淚眼朦朧的樣子:“石姐姐——”那模樣著實委屈極了。


    正想要再添一把火,讓石佳雨對上周舒曼,沒想到周舒曼就說道:“既然覺得委屈,就不要攪和進來,這動不動就要哭的樣子,也不知道是擺給誰看的。”


    鄧秋月呆愣住了,周舒曼這是什麽意思?她不是站在她這邊的嘛?


    周舒曼確實看辛言不順眼,連帶著對石佳雨等人也生出了些許的不喜,可是對於鄧秋月這個裝模作樣的女人,也不是沒有意見!


    這裝柔弱,掉眼淚兩種行為本來就是周舒曼最看不慣的,如今鄧秋月還要刷存在感,這一點行為,足夠周舒曼懟她了!


    之前之所以不說她,是比起她來說,還是石佳雨更加的讓她不喜,如今兩人算是半斤八兩。


    她那裏能不知道鄧秋月是什麽心思,不過就是想要借著她的手給石佳雨等人一點顏色瞧瞧,可她周舒曼從來就不是被人利用的主,怎麽會讓她稱心如意。


    “好好的心情都被破壞了,真是倒黴。”說完之後她直接就白了一眼給她們幾人,隨之入座。


    一點都不想要理會這兩人之間的勾心鬥角。她是脾氣暴,可是她也不蠢,明知道這鄧秋月是這樣子的心思,自然不會讓她得意,索性她要說的都說了,也出了氣……


    繼續糾纏下去也沒什麽意思,周舒曼可不想要讓周舒梅鑽了空子,要知道周舒梅最近是真的動作不斷,自己還是全身心的對付她好了。


    被晾下的那幾人都不知道一頓呆愣,特別事鄧秋月,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石佳雨最後再一次的警告鄧秋月:“鄧秋月,你最好給我聽清楚了,再想生事,後果自負。”說完就拉著童淑惠和柳白雪入座。


    半點與她周旋的意思都沒有,如今的位置,就隻有鄧秋月一個人孤零零的立在那裏。


    手裏的帕子被她揉得不成樣子,眼底得恨意一閃而過——


    辛言將場景都盡收眼底,這種小打小鬧其實多多少少都會出現的。


    畢竟如今得這些大小姐,最愛的就是攀比,否則就是瞧見看不慣的人,也會出言諷刺幾番……


    宋銘看見辛言想事情想得出神,笑問道:“想什麽呢?”


    “嗯?”迴過神來,辛言才道:“沒什麽,就是覺得挺有趣的。”


    “有趣?”


    “話說迴來,璟王殿下最近甚是有空啊,時不時就出現我麵前……這說是巧合,我怎麽有點不信呢。”辛言挑眉道。


    宋銘裝傻想要蒙混過去:“哪的話,說不定是我們兩個有緣分呢,這才天天遇到。”


    辛言白了他一眼:“是嗎?前幾次在天香樓,別的酒樓也就罷了,前幾天在天寶樓是怎麽迴事?璟王殿下別說是要去買首飾的。”


    那眼神中的揶揄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宋銘一下子就讀懂了。


    “就算買了,你帶得了嘛!”


    “唉,怎麽說這天寶樓也是京畿一絕,往常沒有時間去瞧一瞧。這不,有空閑了,便想著去看看,說不定能看上什麽好東西,送給我未來的王妃呢!是不是啊,”


    宋銘忽然就走上前一步,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辛言。


    辛言無語,這個人啊,就是幼稚。跟他說了,如今的情形不一樣了,事事都要小心謹慎,他倒好,整日別的事情不做就專門堵著她就是了。


    辛言不動聲色的退後了一步,與璟王麵對麵的站著,用隻有宋銘能夠看見的角度,用唇語說出了四個字:給我等著。


    宋銘一點都不慌張,反而笑得跟開了花一樣!


    “參見尚華郡主、參見璟王殿下!”


    辛言迴過頭,見到來人道:“雲卿,你倒是來遲了。”


    邵雲卿抱歉的笑了笑:“來時馬車壞了,耽誤了一些時辰。”


    “無妨,喜宴還沒有開始呢。”


    “那我先去入座了。”邵雲卿還是不能和宋銘麵對麵,璟王的氣勢太過強勢了,根本就不知道用什麽表情。


    “好,暖兒應該也在宴席上。”辛言道。


    目送邵雲卿走之後,宋銘才開口道:“寧遠侯看來是想清楚了。”他這說的是,寧遠侯已經選擇好要站哪個隊了……


    “我想,這其中應該也有你的緣故在裏麵吧,阿言。”宋銘肯定道。


    “這個嘛,誰知道呢。隻要阮兒幸福這門親事就是正確的。”


    “我倒是沒有想到寧遠侯會答應這門親事,我以為就算他要支持四哥,也不會用自己的女兒當作籌碼……”從政治上來看,常阮確實就是被犧牲的籌碼,寧遠侯若是站在祁王這邊,與他聯姻是最好的保障了。


    辛言淡淡道:“這一切都是阮兒要求的……她知道她要的是什麽。”準確來說,應該是,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路是什麽樣子的。


    想起常阮當時略開玩笑的模樣說道:“終歸都是要嫁人,選擇一個對自己來說最好的或是說最有利的選擇不是最好的嗎?再說了,就像是暖兒說得那樣,祁王殿下風姿卓越,能夠嫁給他,我也是賺了。”


    忽然,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郡主和七弟是在說什麽悄悄話呢,笑得這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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