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敢罵我?你算什麽東西,居然還敢對我口出狂言!是覺得本公主連你一個丫鬟沒辦法不成?”淑儀呲牙裂目,像是要活脫脫將傅雅楠剝皮抽骨似的。


    傅雅楠冷冷,不帶一點感情的迴答她,神情與之前相比一點都不一樣,倒是讓人覺得是兩人:“公主多心了,若是公主謹記自己的身份,不隨便罵人,自然會受人尊敬。但若是公主仗著自己的身份,隨意辱罵,那就不要怪別人瞧不起你了。”


    淑儀哪裏忍得了,立刻就讓跟在她身旁的丫鬟教訓傅雅楠。


    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她的丫鬟跟著她也是做盡了壞事,得到淑儀的命令,還毫不猶豫地上前,眾人唏噓,這是要打起來了啊!


    隻是傅雅楠的臉上瞧不出一點的慌亂,就連辛言府上的丫鬟奴才都抱著一副惋惜的表情瞧著。自然,這個表情不是對著傅雅楠。


    不管麵前的人是不是公主,在他們的府上還敢口出狂言,還要動手打傅姑娘,下慘也不會怎麽好。


    傅雅楠隻是輕輕的抬起一隻手,就將那小丫鬟的手抓住,眾人之間傅雅楠的手微微一收緊,那小丫鬟就麵色慘白,連連慘叫,慌張的喊救命。


    這樣瞧來,辛言府上的下人竟是會武功的,至少與一般的下人是不一樣的,單就這力氣而言,就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忽然,有些人瞧著眼前的景象竟是有些似曾相識。


    辛言旁邊的那個衛小淳,似乎也是力大無窮……


    有人出聲和解道:“這、這,公主、傅姑娘,要不事情就這樣揭過吧,今日來得都是來慶賀尚華郡主,場麵也不好鬧得那麽難看,對尚華郡主而言,也不好看是不是,傅姑娘?”


    她們這些人熱鬧也瞧了,隻是事情要是鬧得太過,萬一殃及到她們……


    傅雅楠望著她,迴了一笑:“這是自然,眾位都是應了我家姑娘的邀請,我也應當好生招待。隻是我自問沒有怠慢到各位夫人小姐,若是有人故意沒事找事,定要生事,我也不會放任不管的。如今,既然禦史夫人開口了,便瞧在夫人的麵子上,就此算了。”


    說完就放開那個丫鬟,那丫鬟慌張的後退,左手不停的揉著手腕,可以不去瞧淑儀那要殺人的眼神。


    她怎麽會知道這個女子力氣竟然這麽打,她都覺得自己的手差點就要斷了。


    “這件事情是你說算了就算了?你這個賤婢竟敢這麽的放肆,本公主定要親自教訓教訓你!”


    禦史夫人驚唿出聲,她沒有想到淑儀竟會惱怒到當眾打人。她不是個蠢得,怎麽會瞧不見如今的形勢。


    淑儀公主明顯就是劣勢,成武帝對辛言,哦不,尚華郡主絕對是重用的,否則,就不會輕易就將一個郡主的身份賜給她,這是成武帝給辛言的臉麵,也是眾人必須要接受。淑儀說得那些話,明顯就是不承認,這不是當眾在打成武帝的臉嗎?


    再說了,依著皇後如今的形勢,還有段家的處境,原本就已經是苦苦支撐,淑儀還非要來討嫌,實在是愚蠢至極。


    禦史夫人冒著可能被辛言嫉恨上的風險,其實隻是因為皇後罷了,皇後娘為人公正廉明,再說了,她之前曾受過皇後的娘娘的恩情,便想著能夠報答。


    剛剛她說得話,雖說像是在安撫兩邊的人,其實是希望傅雅楠不要繼續追究,畢竟淑儀還是公主,鬧大了,就算辛言贏了,可總歸是不好看的。


    她萬萬沒想到,傅雅楠退了,淑儀竟然還咬著不放。


    眾人也不知道淑儀會不顧公主的身份,直接就動手打人,隻怪她來勢洶洶,一臉兇狠,到讓人覺得傅雅楠真的像是手無寸鐵的弱女子。


    傅雅楠冷笑,心種不屑道:不知死活。


    她的身子一側,那一巴掌就從她的耳邊劃過,未傷及到她分毫。


    就在暗處,傅雅楠故意擊出一顆小石頭,正巧打在淑儀的膝蓋上,淑儀一個站不穩,直接就向前撲去,傅雅楠自然不會扶她,就任由她在眾目睽睽之下摔了個狗吃屎。


    連帶著屏風一同倒向了男席那邊。


    砰的一聲,男席那邊也怔住了。就見淑儀以一個非常不雅的姿勢就這樣倒在屏風上麵,還因為碎掉的屏風碎片,讓她身上的裙子也遭了殃,甚至劃破了皮膚。


    眾人議論紛紛,隻有淑儀的小丫鬟見狀急忙過來攙扶起淑儀。


    淑儀身上的傷口讓她疼痛萬分,隻是這份疼痛卻比不上丟臉,因為她這一次不隻是在女眷的麵前出糗,甚至是在男席的麵前,在大眾的眼前失去了公主的尊嚴。


    傅雅楠假裝關心:“你們還不趕快將公主扶起來,要是公主坐在地上著涼了怎麽辦?”


    淑儀揮開那些人,掙紮著起來,卻因為扯到了傷口,血流不止。


    “你個賤女人,你是故意的,故意讓本公主當眾出糗!你這個歹毒的女人。”


    傅雅楠無辜道:“公主這說的什麽話?公主若是好好的站著,自然不會有什麽事情。是您要打人,卻用了大力氣致使自己沒達到人,反而被自己絆倒,這也能怪到我的身上?難不成你要打我,我就一定要讓你打不成?說起來,我又不是淑儀公主你的仆從,這裏是辛府,可不是公主能夠隨意打人的地方。公主出演辱罵我家姑娘在先,如今卻是想要在我家姑娘的府裏打人,你不覺得你這是越俎代庖了嘛?別忘了,我家姑娘已經被封為尚華郡主,品級與淑儀公主您是一樣的,您並沒有資格喊打喊殺!”


    傅雅楠一字一句將淑儀逼得無話可說,也讓眾人領教到什麽叫做巧舌如簧。這說話就跟放鞭炮似的,劈裏啪啦,就連她們這人聽眾,都不由自主的跟著她的思緒走,甚至覺得她所言有理。


    這些事情本就是淑儀出言不遜在先,傅雅楠是尚華郡主的人,自然使維護自家的主子,而且依照辛言能夠讓她過來招唿眾人,那便代表她是辛言的心腹,她的一言一行都是代表著辛言。


    別說她招待眾人沒有紕漏,還很完美,就算真的疏漏,怎麽說也該辛言自己教訓,哪裏輪得到別人教訓。


    況且傅雅楠剛剛最後一句說得極對,辛言如今的身份,可不必淑儀低,同樣的品級,淑儀憑什麽教訓自己的人!


    淑儀見到傅雅楠巧言善辯,更加的怒不可遏:“你這賤婢!竟然還敢……”


    “淑儀!”


    淑儀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宋銘打斷了。


    “你這是來幹什麽的?惹事來的?還不給我規矩一點。”


    因為淑儀壓倒了屏風,男席那邊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再說淑儀在罵人的時候,可沒有壓低聲音,隻是之前男席那邊也不好意思出聲卷入女人的吵嘴中,如今屏風以倒,避著也沒有用了。


    “七哥!你還幫著這件賤婢!她將我弄成這副模樣,你還幫她,我可是大晉的公主!!!你就任由我被這賤婢騎到頭上?父皇若是知道了,他……”


    “父皇若是知道了,絕對會讓你禁足,麵壁思過,不讓你出來丟人顯眼。”宋銘的話是一點都沒有給淑儀麵子:“你若是再鬧,本王立刻就派人進宮將此事稟告給父皇,瞧瞧父皇他老人家是會來給你撐腰做主呢?還是將你抓迴去,不讓你丟了皇室的顏麵!”


    宋銘這話說得一點感情都沒有,隻剩下威嚇。


    此時一旁的祁王竟也走過來了:“淑儀,今日的場合,確實是你胡鬧過了,你瞧,這麽多人都瞧著,你還是先披上衣服,換一身衣服再說。”


    祁王將自己的披風遞給淑儀,示意她披上,然而淑儀一點都不領情,就是非要鬧個不死不休。


    她直接抬手就打掉披風,一點麵子都不給祁王。就算祁王如今再怎麽得勢,在她心裏,他還是當初那個一事無成,存在感低下的皇子。


    現在連他都可以在她麵前“頤指氣使”了,她如何“看得開”。


    淑儀今日的作風一再的刷新眾人的三觀,不僅無緣無故,沒事找事,得罪風頭正盛的尚華郡主,如今連兩位王爺的話都可以不放在心上,並且態度極差。


    這怕不是得了失心瘋了吧。


    “今日!今日,這辛言若不給我一個交代,本公主,定要讓她的這個宴會開不下去!本公主是真正的的公主,是父皇的女兒,豈是那個商女可以相比的?兩位皇兄今日不站在我這邊,反倒是站在那個一身銅臭味的賤人那邊,究竟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是真的覺得這樣捧著她,真的可以得到她背後顏氏家族的支持嗎?”這一番言論可以說這今日最為“精彩”的了。


    眾人大氣不敢出,連禦史夫人都覺得剛剛就不應該出口相幫,這個淑儀腦袋被門擠了,一心想要送死。


    這種話也能說的,雖然這是人人都心知肚明的,但是想要拉攏顏氏家族的想法,不止他們有,王爺有,甚至連成武帝也是那麽想的,可是有些事情就隻能心照不宣,根本不可以宣之於口。


    淑儀這麽做,不異於玩火自焚,就算是皇後娘娘,想來也是救不了她了。


    她這些話,不僅僅是徹底將辛言得罪了,連祁王和璟王也徹底的得罪幹淨。如今的朝中除了這兩位王爺,也就梁王能與之抗衡,她這樣得罪他們,後果可想而知。


    淑儀雙眸泛著紅血絲,似是瘋魔一般,如今她不管瞧著誰,都覺得是瞧不起她,想要打壓她,看她的笑話一樣。


    “我當是怎麽了呢?大老遠就聽見了公主的聲音,辛言是哪裏做得不夠好,讓公主念念不忘的找我的麻煩,還再辛言的宴席上討公道?”


    辛言一席盛裝出現再眾人的麵前,與之對比淑儀可謂是狼狽之極,仿佛辛言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淑儀,隻是一個跳梁小醜,妄圖成為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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