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文博得到朗母答案後,才將心徹底得放下來。


    他剛剛對朗母說得話,一大部分都是謊話,隻不過是為了達成他的目的,這才不得已而為之。


    什麽夫子瞧見他天子過人,資助他?全部都是假的。


    他是進了鎮上的學院不錯,也確實是得到了夫子的一些指點,可是夫子並沒有沒手收他的束修費,但是對外麵說,就是他隻是在學院裏打雜罷了。


    不過事實上,他也確實有在學院打雜,畢竟也要賺錢。


    還有的就是夫子也沒有給他一筆錢,讓他去進京赴考,一切都是他自己的意思。


    至於那錢,是他拿了自己親生母親留下來的首飾去當掉換來的,盡管不舍,但是他發誓,終有一天,他會將這個首飾拿迴來的,絕對不會讓它流失在外。


    不過也幸好,當時父親因為怕他思念自己的母親,這才將東西直接交給他,沒有讓朗母知道,否則這東西現在在不在還不一定,或許朗父也早就知道朗母的性子究竟是如何的了。


    這個決定,朗文博也是思考了許久,可是無論怎麽想,他還是要做的。


    並且這一次是皇上開恩,讓天下的讀書人都能前去京畿赴考,而且,就算是還沒有考過秀才的,隻要在當地鎮上得到書院的推薦,就可以有一次機會,能夠直接京畿赴考……


    為了得到哪個名額,朗文博可是花費了很多的心思才能得到書院的推薦。


    怎麽會因為朗母的幾句話就前功盡棄。


    他已經有很大的把握了,自己就算不能名列前茅,不能成為前三甲,至少也能夠得到功名,就算迴到這裏當一個芝麻小官也是極好的,至少就比他們線如今的處境好多了。


    所以經過多日的思考,朗文博才想出這個計策。


    盡管知道自己的話漏洞百出,但是他相信,隻要自己與朗母兩個人一起說話,沒有第三個人,朗母絕對不會發現他話中的陷阱,就算萬一露餡,隻怕他早就不在家裏,已經是在去京畿的路上了,到時候朗母也沒有辦法,也隻能默認。


    雖然這樣欺騙不好,可是這是下下策,若不是這樣做,他就算說得喉嚨都沒聲了,隻怕也是沒有絲毫的用處,他太了解朗母的為人,隻有事關她的利益,她才在意,才會心急……


    所以,等到朗母知道了真相,他也早就離開了這裏。等都他迴來,一定不會是空手迴來,等看到她的成績,母親也無法說什麽……


    而且為了不讓朗母心有懷疑,他真的是將首飾當了的錢,幾乎都交到了朗母的手上。她並不知道自己手上還有生母留給自己的首飾,所以這麽大的一筆錢,她也不得不相信他的說法……


    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什麽大事了。


    朗文博很快就收拾了行囊,隔天就離開了村子……


    朗母並沒有多意外,逼近前去京畿路途遙遠,朗文博還要在路途肩負自己的生活開支,早些去,路上也才不會那麽手忙腳亂。


    不過,說實話,朗母也是有私心的,一個家兩個嘴總比三個嘴花費的銀子要少,特別還是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每日的飯量可就不得了了。


    所以,朗母不僅沒有留他再住個幾天,反而還百年難得一見的給他準備路上的吃食。當然,雖說是吃食,也就是一些粗糙的餅子。這種餅子容易保存,保存時間也長,出門在外也容易吃,不需要弄熱乎。


    當然,口感就是很差了額,算不上好吃……


    隻是,朗母不奇怪,村裏得村民可就炸開了。


    前天不是才因為這件事吵得很兇嘛,這朗母竟然還讓朗文博離開,這不應該啊!而且朗文博不是已經服軟了,不去了嗎?


    但是此時他們才想起,朗文博好像沒有說不去京畿了……隻是當時那個場景,他們下意識就那樣認為了。


    而且,奇怪還奇怪在,這朗文博離開,朗母竟然沒有一哭二鬧三上吊,反之心情好像還挺不錯的,這又是怎麽迴事?不應該啊……


    有人瞧見了朗母,也顧不得避開她,隨即就上前攀談幾句u,然後才問道:“文博那孩子,腦子真實一根筋,你也別太氣了,總歸是看著他長大的,不會真的拋下你們這兩個親人離開的。隻是不告而別著實是不應該,太讓人寒心了。”


    “文博雖然性子不像我,不過還是一個很有責任心的孩子,怎麽會不告而別呢?他已經跟我說了,是我那天想岔了,他這個孩子,從小讀書的天賦就和別人不同,我怎麽可以因為別的事情就反對他呢?他也說了,他讀書考取功名都是為了這個家,為了我們,我怎麽忍心讓他失望。”


    這下那人就驚呆了:“什麽?是你同意的?你就不怕沒有文博的每日拿迴來的銀子餓肚子嘛?”


    她是一時情急就將自己心裏話說出了口,朗文博將每月掙來的銀子都上交給朗母,這是村子裏的人都知道的,許多人都在暗地裏說著他腦子不會想。


    自己將掙來的錢都交上去了,自己怎麽存錢娶媳婦?


    這個時候的人們,十幾歲便娶妻,而且娶妻也要花費一筆不少的銀子。這些銀子大部分都是他們父母從小給他們存著的。可是朗家的情況特殊,朗父逝世,朗母又不是他們的親生母親,又怎麽可能會給他存錢娶媳婦。


    並且依著她那樣,簽到她手上,還有可能吐出來嗎?早就被她敗光了。


    朗母也不是傻的,知道這話是她的心裏話,可是奇怪的是,她竟然大度的沒有計較。


    反而笑了笑:“我也不是沒手沒腳的人,難不成還會餓死自己,再說了,文博是為了這個家的未來去,我總不可能還在後麵拖她的後退。”


    盡管朗母這樣說,可是她心裏還是狠狠的鄙視了一番眼前的人,果然是鄉野村婦,眼光淺,沒有見識。


    要不是朗文博說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夫子的事情,還有夫子送給了他銀子,不然,朗母早就炫耀得人盡皆知了。


    也是朗文博有遠見,一早就將事情得利弊都說給朗母聽。


    他道:“要是母親你將這件事情告知旁人,萬一事情傳到了夫子家人得耳朵裏,絕對會將這筆銀子給追迴去得。到時候,說不定還會惹來夫子家人得厭惡,屆時,麻煩事情絕對會不斷地。”


    果不其然,朗母一聽到銀子可能會不見,一下子就保證,她絕對不會將這件事情告知第三個人的。


    所以,就算她現在忍得很難受,可是還是不敢冒著風險炫耀。


    反正隻要等到朗文博迴來,她也就可以揚眉吐氣,並且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那人聽到她這樣說,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道:“你竟會這樣想?”怕不是中了邪吧?


    朗母睨了她一眼,然後便道:“我是那種惡毒後母嗎?難不成還會期盼著他不好,再說,他好我才好,就算我之前做得不好,總不可能給自己下絆子吧。”


    她說完了話,就直接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連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別人。


    從她口中得到了迴答,那人很快就將事情傳得人盡皆知。


    村子裏也一下就哄得一下子炸開了鍋。然後隨之而來得就是對於朗文博得不屑,嘲諷。


    一個泥腿子,還好意思去赴考,當時那麽多人在勸說,他都沒有放在眼裏,固執己見,就看看他到時候怎麽丟臉,怎麽灰頭土臉的迴來。


    朗茹已經好幾天沒有出門了,因為朗文博的事情,村裏這段時間都是在議論他,不管走到哪裏,都能聽間朗文博的流言蜚語。


    朗文博離開的前一天晚上,專門去與朗茹說。


    聽見朗文博的話,朗茹就算心裏不舍,可是還是很高興,很高興哥哥能夠說服母親,卻也不舍哥哥即將遠去,雖然相信哥哥會帶著榮耀迴來,但是還是抑製不住的失落。


    朗文博給了妹妹一個大大的擁抱,輕聲安慰道:“阿茹,你相信哥哥嗎?”


    朗茹立刻重重點了個頭:“哥哥不管做什麽,阿茹都相信!”


    朗文博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那你在家裏,好好的照顧自己,等著哥哥迴來好不好。”


    “嗯!阿茹會乖乖的等著哥哥!”


    “還有哥哥走後,你盡量就待在家裏,別出去了。最近是農閑,也沒有什麽事情,你在家呆著就行,如果母親心情不好,你就避著點,她說什麽你聽聽就算了,別往心裏去,你知道母親說話嘴巴每個把門的,隻要等到哥哥迴來,阿茹就不用再受苦了。”


    臨別在即,朗文博這才發現,自己有許多話要和朗茹說,可是大多都是叮囑。


    他之所以叫她待在家裏,別出去。是早就料想到村裏那些長舌婦會怎麽說他了。他就算聽見也可以當作沒有聽見,可是阿茹不行。


    她是一個敏感的孩子,就算不表現出來,也會將事情埋在心裏,自己一個人默默難受,所以隻能叮囑她不要出門,至少別聽到那麽多難聽的話……


    這一切,隻要等到他迴來,就可以了,一切的苦難就會過去。


    朗茹聽見朗文博話裏的關心,終於還是忍不住眼眶裏的眼淚,滴答滴答的往下流。


    哽咽道:“哥哥不擔心阿茹,阿茹會乖乖的,哥哥也要好好照顧自己,阿茹會和母親一起在家裏等著哥哥迴來!”


    說完,就像是為了掩蓋住自己的淚水,噗的一下將頭埋在朗文博的懷裏,可是聲音中的啜泣,早就已經出賣了她……


    望著自己的妹妹,朗文博更加堅定的起誓,自己一定會成功,讓自己的妹妹過上好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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