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侯府外,各個馬車都停了下來。


    今日,是寧遠侯府老夫人八十大壽,寧遠侯廣發請帖宴請賓客。


    眾人皆知道寧遠侯是個孝子,對於寧老夫人是極其孝順的。此次等你八十大壽,也是大辦。


    按理說寧遠侯也是個謹慎的人,在這個節骨眼上,也應該是斂其鋒芒。隻是被打壓太久,好不容易熬出了頭,自己的兒子也有出息了。


    借此機會也想給其他大臣一個警示,他們寧遠侯府,並不是軟柿子。之前因為成武帝打壓的原因,隻能低調行事,如今可是眼眉吐氣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為了常氏姐妹的婚事。


    早前因為侯府的原因,隻能暗中打探,現在也可以光明正大張羅起來。


    閔氏早就當著她們姐妹的麵,跟她們說明白。要說著寧遠侯府還有一點是別家比不上的,那就是開明。


    不像一些世家大族,迂腐古板,不思變通。一切都是以自己家族的利益出發,就想從子女身上榨幹最後一點利益,換迴一個能夠對他們家族有利的前程。


    而且在兒女的麵前也不會提起男女之事,就像這種事是洪水猛獸一樣,唯恐避之不及。


    可是卻不想想,女子一生就窩在那個後院裏,不告訴她們要怎麽處事,讓她們怎麽去提防別有用心的人呢?


    男女之事,本就是天生的。


    這時候的女子的婚姻,奉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根本就由不得自己決定。


    很多女子可能到成親當天才見到自己的丈夫,可是到了那個時候,還有反悔的餘地嗎?


    所以就在這一點上,寧遠侯府就很開明了。連常子濯與他的夫人,也是彼此看對眼之後,請兩家的人坐下來談論親事的。


    所以寧遠侯府裏,不管是寧遠侯夫婦,還是常子濯夫婦,都是京畿裏各府夫人們豔羨的對象。


    因為自己的夫君隻守著自己一個女人,就足矣讓別的女人瘋狂了!


    而且瞧見自己夫君的後院一大堆的鶯鶯燕燕,哪裏不會傷心。


    同人不同命啊!


    別說之前被打壓的寧遠侯府,雖然不比從前,可是身份擺在那裏,也是一些小門小戶不敢想能攀附的對象……


    而如今的寧遠侯府與之前已經不一樣了,更是她們想要與之結交的對象。


    閔氏的打算,她們也是看在眼裏。今日她們來,也是有這個打算的。


    閔氏與寧少夫人連氏穿著華貴的站在侯府笑語晏晏地迎來接往。其他人瞧見,也是換上一副笑臉。


    剛過來的人,一眼就看到了寧遠侯府地夫人在外麵迎接他們,心裏也是歡喜的。


    覺得這閔氏很有顏色,沒有托大。


    所以他們好話也說了不少,雙方都哄得彼此喜笑顏開。


    而寧遠侯府東院,如今確是挺熱鬧的。


    常暖在裏麵充當開心果,逗得在場的幾人紛紛哈哈大笑。


    但是在場的都是大家閨秀,就算再怎麽開心也秉持著笑不露齒。


    頂多忍不住就用帕子或是扇子遮住自己。


    辛言覺得有這樣一個人在身邊,不管什麽不好的事情,很快都能忘記,所以故意對著衛小淳擠眉弄眼:“你啊,要是有常小姐這麽有趣的話,我一定不會老是調侃你的。”


    衛小淳嘴巴鼓鼓:“姑娘!”


    其他人也被衛小淳的模樣逗笑了。


    遇見辛言這麽些日子,知道她對待衛小淳不是單純對待丫鬟,至少丫鬟對自己的主子可是不敢輕易開玩笑的。


    既然衛小淳在辛言的心目中很重要,那麽她們也不會真的將衛小淳當丫鬟。怎麽說她們這些人也不必為了一個丫鬟和辛言交惡。


    常阮打趣道:“我可還羨慕阿言你有小淳這麽能幹的幫手呢。我聽雲卿說,你搬去皇上賜給你的府邸,裏麵的事情,可都是小淳一人打理的。”


    常阮的話也不假,她是真的沒想到,衛小淳能夠有這個本領。


    這打理府上的事物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雖然不是些什麽大事,可也是繁瑣得很。


    母親就之前也有讓她更著嫂子一起學習,可是瞧見那些賬目,常阮就頭疼。


    辛言笑笑:“她皮慣了,若是不給她找些事情,總是要往外麵跑,攔都攔不住。”


    衛小淳下意思想反駁,又想起自己偷偷溜出府買吃食被發現,一下子心虛也不敢說什麽。


    隻是心裏覺得自己哪有那麽不聽話。姑娘說什麽她都是聽的。隻不過是那日嘴癢罷了。


    她絕對不會承認她自己不止那一次偷溜出府。一定是於陽告訴姑娘的。


    這個大嘴巴,當初就應該讓姑娘將籍北帶過來,姑娘為什麽要讓這個大嘴巴跟我過來。


    於陽在暗處打了個噴嚏,他總覺得癢癢的,是不是有人在念叨他來著。


    反正絕對想不到是衛小淳在心裏吐槽他。


    邵雲卿為衛小淳出聲:“你這個整日不想出府的人,倒還將別人圈在你身邊。明明有機會出府,你卻寧願窩在家,像我們,要出趟門,也不容易。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邵雲卿這話獲得了除了辛言在外所有人的同意,她們這些人被府中規矩束縛著,哪裏像辛言這麽自由,想去哪就去哪?


    如今她還一人住著那麽大的府邸,多清淨啊!


    不過她們也就是羨慕而已,也沒有嫉妒。也知道她一個女子出門在外一定是不容易的,也會被世俗人所詬病。


    畢竟她就是一個女子,整日拋頭露麵,怎麽可能不會有流言蜚語。


    這一點邵雲卿深有體會。她的母親何嚐不也是被流言所中傷。


    “是,是。所以我這不就出來了嗎?原本想著住進府邸後,就給你們下帖,隻是最近有些事務要處理,一時沒時間。隻是倒是老婦人大壽的帖子先發了過來,我就想著等過些時候才邀請你們。屆時你們可要賞臉了。”


    “一定一定!”常暖道。


    被這毫不客氣的話笑到,常暖也不在意她們笑,就連忙說:“我聽說啊,你那府邸可是大得很的。是前朝一個異性王爺的住所,裏麵也是精致得不得了,我早就想見識見識了。”


    常阮一下子就看出常暖的真實目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想什麽,不過就是想著要溜出府去。”


    去哪裏不重要,隻要能出府就行。


    從圍場迴來後常暖就沒出過門去,如今有機會可以出門,還不想著好好玩上一把。


    被自家姐姐戳中心思,她也不惱,就笑笑將此事揭過去。


    辛言瞧瞧邵雲卿,又瞧了瞧常阮,問道:“你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熟了?”


    辛言可沒錯過剛剛常阮一口一個雲卿的叫。


    聽見辛言這麽問,邵雲卿和常阮相視一笑。


    頓了頓,邵雲卿道:“還不是你這段時間一直窩在府裏不出門,別人見不到你,沒聽到你的消息,就算有什麽心思,想要邀你過府,也算不準你的心思。而且你也知道我在京畿裏熟人不多,你沒有被邀請,我去宴會都不知道和誰說話。所以這次下來,我也就阿阮可以說說話了。”


    辛言聳聳肩:“我不過就是一個空有公主頭銜的商人,各府還宴會還會邀請我?”


    這京畿不管哪裏都是身份至上的主,就算她被認為皇後的義女,可是這身份也沒有多少含金量吧。


    瞧見辛言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搶手,她們幾個覺得務必得給辛言好好科普一下:“你不知道皇上賜封那日,就有消息流傳出來,你是因為救了皇上,才會被皇後收為義女的。這種功勞,怎麽可能就隻是換個虛名?皇上現在這樣不過是先賞賜你,畢竟你現在的身份要是一下子升得太高,指不定會被哪些有心人陷害。”


    對於常阮說出這種話,辛言有點意外。


    盡管之前知道常阮聰慧,可是她從來沒有接觸過朝廷上的事,哪裏會知道得那麽清楚?


    她勾勾嘴唇:“這些事,是侯爺讓你跟我說的吧。”


    常阮微愣,沒想到辛言竟然一語洞破。


    想起當時父親和她說的時候,她還不知道這其中的深意,問了父親許久,父親隻說將這些話說與辛言聽,屆時她若知道這些話是出自他的口,也不需要隱瞞。


    寧遠侯將辛言對侯府提點的那兩句話告訴府裏的人,還將此事的利害關係都說個明白。


    為的,便是讓常氏姐妹與辛言交好,他相信,辛言一定會對他們侯府有很大的幫助,


    所以,才會讓常阮對她說這些話,提醒她。也是交好的意思。


    寧遠侯相信,辛言這麽聰明,一定會知道他的意思。


    而且從之前辛言的所作所為,他也能感覺出來辛言有意交好侯府。兩方各取所需,何樂不為呢?


    常阮道:“看來和父親說的一樣,你的腦袋可比我聰明多了。”


    “哪的話。不過侯爺這番心意,辛言領了。”


    常阮從辛言的眼中瞧見了感謝,也很歡喜。


    說心裏話,常阮第一次遇見這麽合她胃口的人,能夠多多親近,也是好事。


    然而常暖歪頭,不解道:“姐姐,你們這是在打什麽啞謎啊?”


    其他人望著她,都不由笑了起來。這可又把常暖搞得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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