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


    “狼!昨日,關著狼的籠子,上麵的鎖鏈不是被人動了手腳嘛。雖然昨日那隻狼已經死了,也查不到什麽,否則的話,應該也能從它上麵找到什麽。但是那鎖鏈可是實實在在的。隻要有人朝著那個方向查,總歸還是能查到什麽的。”


    辛言向她們解釋道:“這鎖鏈,在來之前一定是好的,這不用問。出現問題的時間一定是在將狼鎖住後,到昨日將那些關著動物的籠子拉出來這段時間。而這段時間裏都有是侍衛看守,隻要好好調查,總會找出些什麽,說不定,還能順藤摸瓜,找出下毒的人。”


    眾人都安靜了,是啊,昨日的事情雖然看似沒有什麽聯係,但是說不定都是奔著成武帝去的,說不定背後密謀的人就是同一個人。隻要有一個突破點,說不定就能順藤摸瓜。


    怪隻怪他們被後來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反而忽視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隻是,常暖不解道:“雖然每日都有侍衛在看守,但是難免忽悠疏漏,若是在這期間,賊人趁著這時候下手,別人也不知道。”


    然而辛言隻是逗著邵雲卿帶來的那種兔子,慢慢說道:“這其實也不難,坦白說,昨日我在圍場聞到了一個味道。”


    “什麽味道?”


    “清須香。”


    場上三人都一頭霧水,邵雲卿問道:“清須香事什麽東西?”


    “清須香是一種藥物,其實他平常也就是當作鎮定安神來使用,但是因為與許多藥物的藥性相衝,所以如今用在藥方裏也較少,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但是,清須香若是與一種名為天杏的花朵用在一起,劑量用得好的話,便會起到刺激神經,且讓人躁動並且帶有攻擊性,簡單來說就是可以使人逐漸暴躁,無法鎮靜,且還會使人具有攻擊性。”說白了就類似於興奮劑似的,隻是還多了一些功效。


    “那這與那鎖鏈被人破壞有何幹係呢?”


    常阮其實已經有些理解,麵對常暖問出的話有些無奈,直接當作沒有聽到,轉而問向辛言:“你的意思是,那隻狼被人下了清須香?”


    辛言投去讚賞的目光:“不錯,昨日我雖然聞到一點清須香,不過一時沒想起來。如今想想,怕是昨日圍攻狼中的侍衛,有人攜帶了天杏花,這才會刺激到那隻狼,否則那之隻狼餓了那麽多天,早就沒有力氣了,更別說還受了傷。”


    她們三人無法鎮靜了,然而辛言話繼續道:“說來也慶幸,這天杏花除了用了清須香的人能夠問道,刺激到,平常也是問不出什麽味道的,可是一旦接觸必會留下花朵上麵的汁液,這種汁液得用特定的東西才會顯形。隻要試試在鎖鏈上用上那種東西,就會浮現出藍色的汁液。所以隻要將那些侍衛畿中在一處,用了藥物,誰的手上浮現出藍色汁液,誰就是兇手無疑。”


    常阮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望著辛言眼裏更像是要看透什麽。


    “那若是那人將手上殘留的汁液洗掉不就好了。這樣不就發現不了了嗎?”邵雲卿問道。


    這會辛言還沒有迴答,常阮就已經搶先一步迴答了:“我想,那種汁液用水應該是洗不掉的吧!”


    雖然像是問句,但常阮看著辛言,眼裏確是異常的堅定。


    “沒錯,天杏花的汁液用水是洗不掉的,可以說用什麽東西都洗不掉。但是,這汁液隻要三天之後,就會消失,就算用特定的東西,也測不出來了。”


    三天時間,距離發生到今天還不到兩天,隻要在最後一天找出兇手,便是大功一件了。


    常暖迫不及待的問道:“那種可以測出來的東西是什麽啊?”


    辛言沒有賣關子:“石灰水。隻要弄一點石灰水在上麵,就會顯性了。”


    她們三人聽到後也突然安靜下來,既然辛言早就知道有這種辦法,為什麽不和成武帝說呢?


    常阮試探道:“那你為什麽不和皇上說呢,畢竟這件事可是功勞一件啊。你這樣和我們說,不怕我們搶了你的功勞嗎?”


    常阮一說出口,常暖和邵雲卿也都愣住,對啊!辛言怎麽就將這件事情跟她們說了,就不怕她們把功勞據為己有。


    辛言突然微微一笑:“確實,不過我若是現在與皇上稟明,可能在我說出來後,那名侍衛就已經喪命了。除非直接將那名侍衛控製住,在向皇上稟明,否則到時,可能還要承受皇上的雷霆之怒。這可劃算不來。”


    三人聽到辛言這麽說,好像也是。昨日的宮女和小太監不就已經自殺了嗎?萬一走漏了消息,豈不是又讓那背後主使給逃了。


    然而此時的常阮就這樣盯著辛言,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那你後麵有什麽打算呢?”


    辛言瞧著常阮這副莊重的表情,有心調戲她一番,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反問道:“阿阮不是知道要怎麽做了嗎?”


    常阮一愣,不僅是因為辛言的這句話,更因為她的稱唿。


    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思在她麵前無所遁形。沒錯,她是想要將這個消息告訴給自家的父親,讓他立即暗中調查,她能夠想象,若是將兇手抓出來,成武帝一定會大大降低對她們寧遠侯府的戒心,不再一個勁的打壓他們。


    然而這種念頭卻被辛言看出來,她還是沒有辦法做到不喜形於色,這其中就有很大的羞愧,畢竟這事不是他們發現的,如今這麽做的話,倒像是搶了辛言的功勞似的。


    所以這麽一問,才發現辛言好像一開始就有這個打算。


    “為什麽?”


    辛言知道這是常阮再問她為什麽要將這個功勞推給他們侯府。


    “嗯……若要說一個原因,那應該是侯爺當時對我多有照拂吧。更何況我對現在自己的處境挺滿意的,也不奢望有任何改變。所以這事情,交給侯爺去辦,也是多有裨益的。”


    這份氣度,常阮著實傾佩。試問有哪個人能夠對於即將要到手的潑天富貴拱手相讓,可是這個女子卻能夠說不要就不要。


    她突然想起,父親曾說她數萬黃金說不要就不要,或許,當時她也是這樣的雲淡風輕的說不需要吧。


    過了一會後,常阮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就這樣起身對著辛言福了一下,說道:“辛姑娘的這番情誼,侯府記下了,若是以後有什麽需要的,侯府定當竭盡全力幫忙。我們就先告辭了。”


    話說完後,就直接拉著莫名其妙的常暖迴去了。


    剩下邵雲卿也是雲裏霧裏的,可是瞧著辛言好像沒有要解釋,她就要問的話重新給咽迴肚子裏。


    又重新好奇地盯著專心致誌逗著兔子的辛言。


    而衛小淳也是一樣,她是無條件的相信自家姑娘,就算不明白,也是知道姑娘有自己做事情的想法,所以也沒有問出話來。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有也好處,話還沒說完,對方就能接收清楚,不需要她多費口舌。


    辛言這麽做自然是有理由的,她早在之前就知道有人要動手腳,隻是一直按兵不動,就想知道他們到底要做什麽。


    昨日在那裏聞到了清須香的味道,她就大概清楚他們要下手的目標。隻是後來竟又發生下毒的事情,她就覺得不太對勁。


    這手法,看樣子並不像是出自同一人。那人就隻是為了表現出想要暗害成武帝的樣子,就多費心思,去找來清須香以及天杏花這兩種東西。


    這兩種東西並不常見,可不是可以隨意找到的。清須香就不必多言,早在它被檢驗出與多種藥物相克的時候,基本就沒有人怎麽種植了,既然沒有什麽人種植,那麽必然稀少。


    而且他與天杏花兩者相合之後的會產生這種藥效的事情,辛言相信也沒什麽人知道。而天杏花呢,雖然不像清須香那麽稀少,但是它也是長在極北之地,南邊的環境也是不適合它的生長。


    這人為了裝樣子居然就這麽煞費苦心。辛言之所以會覺得背後之人並不是真的為了取成武帝的性命,是因為,若是真的要的話,可以等晚些時候成武帝帶著大家去觀賞動物的時候動手,選在宴會開始的時候動手,根本就是不明智地。


    不過也不止這一點原因,成武帝身邊高手如雲,侍衛那麽多,就算選在圍觀地時候動手,也不一定就能傷到成武帝,更別說殺了他。


    而後來下毒的事情,則是讓辛言覺得這件事情是出自另外一個人的手。既然會想到用那麽複雜的辦法,怎麽會在這個時候用最簡單,最容易被測出來的砒,霜來下毒。


    辛言相信,那人一定會有更加麻煩,更複雜,更不容易被查出的毒藥。然後其中讓辛言不解的,便是她雖然肯定這背後不是同一個人,但是兩人看樣子都並沒有想要成武帝的性命。


    砒,霜這種東西,隻要到達了一定的劑量,是必死無疑的,而且也不會有解毒的時間。雖然雲妃隻是喝了一杯,但是隻要劑量夠,就算是一小口,也足以致命。


    可下手的人顯然就隻是下了一點,這難道隻是恐嚇?


    事情,倒是越來越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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