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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全早強忍著把徐德善拽迴來,跟他確認一下的心思,眼看著徐德善走向劉賢,這孩子,他真的知道眼前這個劉大人乃是鄚州知州嗎,而這個名字的意義,則能夠掌控自己二人前途命運。


    就這樣,徐德善大步流星在前,王全早緊隨在後,兩人走向劉賢,徐德善邊走邊在打量這個鄚州知州,而劉賢,也在觀察徐德善這個傳說中被九天玄女眷顧的孩子。


    不得不承認,徐德善的確是與眾不同,看看現在這個場景也能知道,平常孩子,能夠自己走在前麵,讓一個知縣跟班一樣跟在後麵嗎,這是徐德善留給劉賢道第一印象。


    本來按照官場慣例,就算王全早的品級再小,可他也是一個知縣,朝廷命官,豈能跟在一個小屁孩的身後,這不是丟了整個大宋官場的臉嗎,可是現在這個場景,劉賢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異樣,就好像本來就應該如此,你看徐德善,走的步子四平八穩,昂首挺胸,精氣充盈,神情內斂,哪怕已經遙遙望見了劉賢,可是徐德善仍然不卑不亢,神色坦然。


    徐德善來到劉賢身前,王全早急忙為兩人互相介紹,這沒有什麽說的,哪怕劉賢沒有知州的身份,也是徐德善的長輩,徐德善對劉賢深施一禮。


    看上去徐德善的動作挺有禮貌的,可是劉賢卻不這麽認為,雖然大宋朝講究儒法,一般君臣見麵,都不需行跪拜之禮,但那是君臣之間,大家都是讀書人,孔聖人門徒,自然無需大禮,被大家津津樂道。


    君臣之間可以這樣,但是官員和百姓之間可不是這樣,因為這時候聖人又說了,治國當以禮法為重,老百姓看見當官的都不磕頭,把禮法至於何地,所以百姓看見官員,規規矩矩,下跪是一定的。


    現在好了,你看眼前這個小孩,不僅對知縣唿來喝去,看見知州都不磕頭了,豈有此理,這不是反了天了,劉賢大喝一聲:“哪裏來的無名小子,敢見本官不跪,成何體統。”


    王全早一聽,也是啊,急忙就叫徐德善下拜,徐德善卻是沒有動,道:“劉大人,為何叫我下拜?”


    劉賢還沒有見過徐德善這麽嘴硬的,緩了一緩,這才想起來,道:“我為官,你是民,你又沒有功名在身,自然是要拜我。”


    徐德善道:“大人,若是這麽說,我拜不了你。”


    劉賢冷生道:“為何拜不了?”


    徐德善道:“請問大人這是在何地?”


    劉賢道:“這是你建造的學堂。”


    徐德善道:“這就是了,此乃學堂之內,學堂中現供有諸位聖人,不管大人身份如何,隻要是聖人弟子,進門之後,便要先祭拜聖人,怎麽能夠先叫別人拜你,難道你的身份,比聖人還高不成?”


    “你!”劉賢被徐德善氣的瞪圓了眼睛,用手指著徐德善,可是哼哼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麽反駁徐德善才好。


    這個場麵,嚇得旁邊的王全早冷汗直流,若是現在劉賢一聲令下,把徐德善拿下,說也說不上什麽來,徐德善的這個不敬之罪,計算他是小孩,也要打上幾十棍再說。


    但是再看劉賢,激動了半天,竟然逐漸的平息了下來,最後深吸一口氣,恢複了知州應有的儀表,對著徐德善點頭道:“你說的是,前麵帶路,我去拜見聖人。”


    難道這個徐德善是劉大人的私生子不成?這麽對知州大人說話,知州大人竟然連一絲責怪都沒有,當真是奇跡,再看二人,徐德善當即在前麵引路,劉賢在後麵跟隨,兩人便進了學堂大門。


    這時候劉賢舉目觀看這一座學堂,果然建造的有些與眾不同,隻見這學堂,用寬大的青磚壘起的院牆,厚重結實,黑色大門,用的是鬆木製造,進門之後是一大片空場,都用了黃土鋪墊,上栽種了些樹木花草,將門內的世界遮蔽開來。從這裏繞過樹木,便看見有道路將學堂一分為二,左右兩邊,皆建造了三排房屋,每排三間,一共蓋了一十八間瓦房,其中每一間房,都要有十步見長八步見寬,南北通透,寬敞明亮。


    說實話,劉賢看見這房子的第一眼就傻了,不為別的,單隻是這房屋的寬大就超乎了劉賢的想像,要知道,就算是劉賢自己的公堂,也不過是前後幾步的距離,至於臥室就更小了,想要再大,就要在屋裏樹立柱子了,就好像開封城裏皇帝大臣們修建的大殿一般,可想要修建那個,那不僅耗資巨大,是逾越了禮製,而人家徐德善這裏平平常常每一間房都要比自己的衙門大,而且裏麵還沒有柱子,看上去還很便宜,不知道他是怎麽建造出來的。


    劉賢看走到這房屋前麵,凝視許久,默默不語,眾人不解,以為劉賢心中有什麽感慨,但是劉賢憋了半天,最後終於憋出一句:“徐德善,這房子是你建造的?”


    徐德善道:“正是按照草圖所建。”


    劉賢道:“你是如何將這房屋建造的如此寬大?”


    徐德善笑道:“此乃是天書傳授,一切盡在草圖之中。”


    劉賢道:“草圖何在,你與我講解一二。”


    徐德善道:“大人莫急,此非乃一時之工,待到學堂開學隻時,我便要把草圖之事,盡數講解,若是大人感興趣,可派州中工匠前來聽講便可。”


    直到這個時候,劉賢才真正的審視了一下這個隻長到自己胸口的小孩子,問道:“你要把天書上的東西教給別人?”


    徐德善道:“不是教給別人,而是希望教給天下所有人,若是我大宋能夠人人有此天書,何愁內憂外亂。”


    這一次,劉賢不知道九天玄女有沒有,但反正是有點信徐德善真的有一本天書了,本來劉賢以為徐德善是自己不知道從哪裏得來了些歪門邪道,迷惑眾人,可是現在看人,人家的手段不僅厲害,而且還敢教給他人,最為重要的,看人家發下的宏願,願意把這些傳授給天下之人,這樣的口氣,這樣的心胸,就算是聖人再世,也不過如此了吧。


    在宋朝的價值觀念裏,區分一個人好與壞,成與敗最重要的標準就是道德,之前徐德善還隻是一個普通的孩子,可是當徐德善發下了這樣的宏願之後,哪怕是劉賢,也不敢再對徐德善不恭。


    劉賢是從軍隊裏出來的,他深刻的知道宋朝軍隊與遼國軍隊的差距在哪,遼國軍隊勇猛好戰,騎兵眾多,來去如風,而宋朝主要還是以步兵為主,卻能夠和遼國打一個旗鼓相當,在某些戰役上還能夠勝過遼國一籌,憑靠的是什麽,靠的就是宋朝超過遼國百倍不止的軍械,什麽神臂弩,鎖子甲,砍馬刀等等,都是宋朝能夠對抗遼國的關鍵,沒有這些,就算你書讀得再好有什麽用,遼國人一個衝鋒過來就能把你打成篩子。


    而這些軍械,想要製造,想要改良,想要發展,靠的是什麽,靠的就是工匠技術,徐德善能夠建造這些房屋,明顯的技術就要比那些工匠高出一籌,不管真的是天書上學的,還是野地裏刨的,若是徐德善能夠把這些技術傳授給他們,那麽宋朝的軍械,豈不是又能上升一個等級。


    想到這裏,劉賢竟然對著徐德善深施一禮,道:“若是能夠如此,徐公子大德加身,功德無量。”


    好了,到了這個時候,徐德善還沒有向劉賢行禮呢,這知州大人反而先向徐德善行禮了,這遊戲還怎麽玩,一旁邊王全早的眼珠差點沒有掉在地上,提在嗓子眼的一顆心可算是放進了肚子裏,同時萬分慶幸,你看自己第一迴見徐德善的時候就給徐德善行禮不算丟人吧,現在知州大人來了,不還是和自己當初差不了多少。


    徐德善這時候攔住劉賢道:“知州大人,範相公教導我們,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此乃是我輩天下人之責任,何言功德。”


    劉賢道:“徐公子過謙了,天下人不必說,你若是能夠把我河北工匠都教會了如此技藝,造成衝車,我再與遼軍相遇,不知道要救下多少人的性命,若此不為功德,那天下再沒有功德一說了。”


    徐德善敢跟劉賢胡言亂語,其他百姓可不敢,平常見了知縣都要戰戰兢兢,何況知州要比知縣大的多了,此時候在已經跪成一片,不敢仰視。


    徐德善道:“既然劉大人以為是功德,我這裏還有一樁事情要求劉大人,不知道李大人可否應允?”


    劉賢道:“徐公子請講當麵。”


    徐德善道:“如今學堂初建,今日開門拜聖,劉大人既然來了,不知道能否為學堂題一副字,掛在學堂大門,叫學生瞻仰。”


    劉賢的臉頓時笑開了花,擺手道:“哪裏哪裏,我何德何能,為這學堂提字,嗯,我就隻寫一個對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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