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分明是動了殺心,而且還不是說說的那種。


    若是鳳夜辰再出麵挑釁,或者是做什麽傷害鳳清湛的事情,她絕對會第一時間動手殺了他。


    要不然,任由他這麽繼續折騰下去,他們也別指望有什麽好日子過。


    德妃聽著這話更是麵白如紙,看著葉拂衣眼中的清冷,明白她這話絕非是玩笑。


    柳雨婷站在她身邊,也同樣心驚。她是最見識過葉拂衣手段的人,自然知道她能不能做的出這種事情。


    如今她還是晉王妃一天,鳳夜辰的安危,就與她有一定關係。


    除非他被葉拂衣直接殺了,不然,定然是後患無窮!


    “行了,還不趕緊扶著你母妃下去?”太後橫眉看向站在那裏的柳雨婷,滿眼不悅。


    她本以為她至少還有些小聰明,可現在,卻發現她是當真蠢。


    縱然她不願意跟著夜辰過一輩子,但兩人如今還是夫妻,麵子功夫還是要的。


    也難怪今日拂衣會動手打她,果然是該打!


    柳雨婷滿眼錯愕的看著太後,怎麽都沒想到她到現在這個時候,還在怪罪她。明明,明明當初她才是她也就沒最疼愛的那個孫女兒。


    可如今,那個人變成了葉拂衣。而她所有的一切,也都被她盡數奪了去。


    葉拂衣看也不看滿眼恨意的柳雨婷,隻冷冷提醒道:“再不走,等下太後娘娘改變了主意,你們可就不用走了。”


    她的話並非威脅,畢竟這種皇室醜聞,無論是太後還是皇後都不會希望有人知道。


    而今日的宮女太監,怕是會被直接送出宮門,一輩子都保守今日所見所聞。


    而柳雨婷和德妃兩人雖不至於被滅口,但皇上怕也是不會輕易放過她們。


    兩人聽的麵色一百,朝著太後和蘇菀怡福了福身,各自扶著對方便走,生怕走得晚了就走不掉了。


    太後端坐在高位之上,看著她們二人狼狽離開,不由得輕咳一聲,安撫道:


    “拂衣,你也別動怒,年輕人糊塗了一些就算了,你別放在心上。”


    話雖如此說,可她麵上的怒容卻還沒有半點收斂,明顯是因這件事情氣得不輕。


    “皇祖母放心,我懶得同他計較。隻是晉王殿下今日口出狂言,王爺怕是受不住。”


    葉拂衣微微一笑,順帶撞了一下鳳清湛的肩膀,示意他開口說兩句。


    鳳夜辰雖說的人是她,可真正更生氣的人分明不是她。若是不將身邊這位醋壇子哄好,她實在是擔心他等下會提刀衝過去。


    “湛兒,你……”太後看向鳳清湛的眼中不免多了幾分為難,也知道剛剛的事情他確實是受到了侮辱。


    但凡是個男人,都絕對聽不得別人如此侮辱自己的妻子。更何況,他向來是心高氣傲眼的。


    從小到大,因著愧疚,他們所有人都是圍著他轉悠,雖不至於將人慣成什麽都不懂的地步,可也確確實實是什麽事情都依著他。


    “本王自以為平日鮮少得罪王兄,沒想到他會懷恨在心,如此羞辱拂衣。此事,定不能這麽算了。”


    鳳清湛冷著一張臉開口,半點沒有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架勢。


    他的王妃受辱,憑什麽他們說算了那便算了?


    太後聽的眉頭微皺,不免輕歎一口氣,低聲道:“今日的事情哀家也確實沒有想到。誰能料到夜辰居然會如此糊塗,竟會出言羞辱拂衣……”


    她說著,麵帶為難看向蘇菀怡,示意她出麵說兩句。


    她到底是他們的母妃,說出口的話,想來會比她這個老太婆更有分量一些。


    蘇菀怡本來也是在氣頭上,看到太後投來求助的目光不由得皺了眉頭,沉聲道:“母後,此事本宮也想要晉王殿下給出一個解釋。今日兩個孩子高高興興進宮,卻不想竟鬧出這麽一樁事情。”


    言下之意,便是不會和太後想的那樣開口勸鳳清湛夫婦就此作罷。


    她不僅不不會如此,而且還會揪著這件事情不放,說什麽也要為自己的兒子兒媳婦討迴一個公道。


    “皇後,哀家知道你心中有氣。可現在皇上盛怒之中,你和湛兒若也是如此態度,朝堂之上怕是會有不小的變動。”


    太後橫眉,雖沒有對她的態度多不滿,卻也希望她能顧全大局一點。


    至於鳳夜辰,這件事情過後她自然是要懲處的。可這件事情說出去到底太過丟人,還是自家人把事情壓下來的好。


    “母後的意思本宮明白,無非是不想皇室秘聞傳出去,惹得他人笑話。可晉王今日那架勢,分明就是要撕破臉,誰知道他接下來能做什麽會做什麽?“


    蘇菀怡素來是有話直說的脾氣,學不來那些個彎彎繞繞,更不願意看自己身邊的人受半點委屈。


    他一個當兄長的,不來恭賀自己弟弟大婚之喜就算了,居然還帶著王妃來鬧這麽一出,豈不是擺明了要打他們的臉?


    這件事情若是就這麽算了,傳了出去,她中宮顏麵何在,她的湛兒在北禹的聲明何存?


    “這……罷了,到底是哀家強求了。算了,看皇上如何處置吧。哀家也乏了,你們就先下去吧。”


    太後無奈的擺了擺手,一臉疲憊。


    她上了年紀,比不得這些年輕人,坐在那裏都覺得累,更何況今天還鬧出這些糟心事。


    葉拂衣目光在她的臉上過了一遍,確定她並未犯病,這才攜手鳳清湛告退。


    蘇菀怡心中憋著火,卻也不好對太後發,隨著起身告退。


    等人都走了,殿內就隻剩下太後與康嬤嬤時,才聽她幽幽道:“老了老了,沒想到還是有這麽多亂七八糟的事情。阿康啊,你說這宮中是不是就是充滿禍害的地方啊?”


    康嬤嬤聽的身體微僵,隨即淺聲道:“太後娘娘多慮了,這些事情也不是常有,許是晉王殿下病糊塗了才亂說話的……”


    會想到鳳夜辰的那些話,康嬤嬤也覺得頭皮發緊。


    這種話,就算是換個女子出口那也是大逆不道,更何況他還是身為熠王夫婦的哥哥,這不是擺明了羞辱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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