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杯茶若是下去,別說是葉漣漪的這張臉就是她的這條命能不能留下來都未必。


    她瞬間白了臉,呆呆的跪在地上說不出迴來。但身體,卻因為害怕微微有些發抖。


    縱然她能忍得住,可李氏身為她的母親看到自己的女兒被如此欺負,心中卻怎麽也咽不下這口氣。


    “熠王殿下,我們怎麽也是南齊將軍的家眷,您如今這麽對我們用私刑,可曾想過後果?”


    李氏恨得咬牙,要不是現在被綁著不能動彈,她絕對要衝上去給鳳清湛一刀。


    他是熠王殿下又能如何?現在如此欺負她的女兒,她絕對要讓他付出代價!


    “後果?若是你們都死了的話,就算是葉將軍親自道這裏來,怕也不會查出什麽東西。葉夫人,你說對嗎?”


    鳳清湛難得學會了葉拂衣讓人絕望的那個手段,現在看著跪在地上的母女兩人,眼中滿是冰冷。


    他想知道,她們當初折磨他的拂衣之時,是不是也是如今這般手段。


    當初她們動手的時候,是否想過將來有一天,會被人同樣對待。


    “你,你敢!皇上的國書已經送到了北禹,將軍是絕對不可能不管我們母女的!”


    李氏恨得咬牙,看的鳳清湛的眼底滿是堅定。


    她不相信老爺會不管她們,更不相信鳳清湛會願意用兩國戰亂來換她們二人的性命!


    “你倒是自信。南齊的國書是送來來了不錯,但上麵的內容葉夫人或許不知道。”鳳清湛幽幽開口,看著她的眼中多少帶了些許憐憫。


    這個可憐的女人,如今還在滿心滿眼的希望自己的夫君帶人前來救她。


    可她不知道的是,他根本就沒有將她們兩個人的生死放在眼裏。反而,還巴不得她們不迴去為嚴如玉讓位。


    “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將軍就是再不濟,也不會不管自己的妻女,你少在這裏挑撥我與將軍的關係!”


    李氏著急打斷,根本就不想聽他說什麽國書的內容。


    她知道,上麵的內容必然不是她想聽到的那些,所以,她不能讓他繼續說。


    “怎麽,葉夫人這是怕了?”鳳清湛慵懶繼續,將手中的茶杯不輕不重的放在了一側的桌上。


    看著他的動作,李氏不免鬆了一口氣。


    可下一刻,她卻隻聽鳳清湛略帶憐憫道:“葉夫人隻知道葉將軍為了顏麵不會不管你們,但你可知道,他同樣為了顏麵打算犧牲你們母女?”


    這話他本來是沒打算開口,但現在她們母女的表現讓他實在反感。


    她們要是痛痛快快的承認之前的所作所為也就算了,他充其量讓人打迴來。


    可現在,她們非但抵死不認還想讓他相信她們之前對拂衣很好。這相對來說,不正是一個笑話?


    “不,這不可能!你胡說八道!將軍是那麽應用的一個人,他怎麽可能害怕你們北禹而不要我們母女?”


    李氏頓時有些抓狂,看著鳳清湛的眼底滿是難以置信。


    她說著,連忙看向旁邊的葉漣漪,緊張到:“漣漪,你別聽他在這裏胡說八道!”


    “你的爹爹是這個世上最好的人,他就連路邊的一個野孩子都不可能不理會,又怎麽可能不管我們?”


    李氏喃喃說著,看著葉漣漪的眼底滿是期許。


    她這話不僅是說給她聽,同樣是給她自己聽。


    要是之前,葉漣漪也會跟著她這麽說,安慰自己,也安慰對方。


    可現在,她看著李氏慌亂成這個樣子,卻突然間有些不相信自己剛剛所聽到的那些話。


    要是那些話都是真的,那她爹爹為什麽現在還沒有出現在北禹?


    他可是大將軍,就算是來了,誰能真的攔著他不讓他進城?


    “娘親,爹爹或許是真的不要我們了……”


    葉漣漪低喃一聲,聯想著之前的事情,淚水不自覺的往下落。


    她之前還在希望爹爹騎著高頭大馬來接她們迴家,可現在卻隻希望鳳清湛能抬手放了她們。


    “熠王殿下,之前是我們多有不對。可如今我們知道錯了,拂衣與你也快要成婚,難道你就非要在婚前折磨她的親姐姐嗎?”


    葉漣漪很聰明的沒有說什麽母親之類的話,因為她知道,鳳清湛會更反感。


    如果是她,一個繼母要說是自己的母親,她也絕對不可能會承認。


    “所以,你們之前是怎麽對待拂衣的,一一說出來。”


    鳳清湛冷眼看著她,沒有因為她的柔弱而有半點同情的心思。


    她從來不是什麽好人,連帶她的母親,一樣不是個東西。


    之前欺負拂衣的時候高高在上,可現在,卻如同一灘爛泥一樣趴在地上求饒。


    “這……”葉漣漪有些遲疑,不敢將真話說出來。


    那些手段,就是她現在想起來都有些後怕。


    真不知道那時候她和葉子青到底是怎麽迴事兒,居然想著那麽去折磨葉漣漪。


    “說還是死,本王覺得葉小姐應該知道選擇哪一個。”鳳清湛看著糾結著的葉漣漪,語氣有些不耐。


    他已經浪費半日的時間在她們這裏,要是再不過去,估計拂衣又要不等他就開始打麻將了。


    “我說,我說!”葉漣漪顧不上李氏的製止,慌忙開了口。


    比起折磨,她更不想死在這裏。


    她已經卑微的躲躲藏藏了半個多月,為的就是能活下去。現在,她已經說不出葉子青剛死了之後的那種話了。


    死,那太可怕!


    一旦死了,她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曾經擁有的一切,她引以為傲的各種才能,還有她平日裏出去招搖依靠的這張臉,都將不複存在。


    哪怕將來活的困苦一點,沒有當初那般富足,她也願意活下去再說!


    “漣漪,你不能!他們兄弟都是瘋子,他一定會殺了我們母女的!”李氏掙紮著想要靠近她,卻因為身體失衡重重摔在地上。


    碎瓷片紮在了她的腰部,頓時皮開肉綻,疼的她尖叫出聲。


    “啊!你殺了我吧!”她麵色微微扭曲,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承受過這種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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