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昊天麵色微變,看著蘇菀怡麵上的痛苦,伸手將她攬進了懷中。


    “菀怡,都過去了,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這不怪你,不是你的錯。”鳳昊天柔聲安慰,眼底滿是痛心。


    這十幾年以來,宮裏沒有人敢提及湛兒眼盲的事情。


    更沒有人敢去議論當年的那些事情。


    可即便如此,他的菀怡卻依舊沉浸在當年的痛苦裏。


    若不是拂衣這孩子最後醫治好了湛兒,他真的很難想象往後的幾十年菀怡如何過得去這個坎。


    蘇菀怡靠在鳳昊天的懷裏聽著她安慰的話,低低應了一聲,卻急忙又道:


    “皇上,無論如何,這次他錯了就是錯了,你絕對不可姑息!”


    她從他懷裏抬起頭,一雙明眸死死的盯著他。


    她知道他其實對鳳夜辰這個兒子也喜歡,雖比不上湛兒,但他的那句手心手背都是肉卻也不是假的。


    她知道這些,所以這些年對於鳳夜辰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就連那處處想要挑釁的德妃,她也都是打太極一般應對,沒有真的怎麽為難她。


    但就是這樣,他們卻也依舊不肯放過她,這讓她如何能忍?


    “好,朕答應你。隻是菀怡你確定不迴避一下?”想著這件事情,鳳昊天多少有些遲疑。


    他和菀怡這麽多年夫妻,最是明白她的性子。


    要是她知道夜辰那孩子惦記拂衣,甚至因此和湛兒鬧得這麽不愉快,她勢必不會當做不知道。


    這宮裏已經平靜了這麽多年,他不願賢妃的事情之後再出這麽一遭。


    “本宮為何要走?皇上是擔心自己不能一視同仁,還是擔心本宮會對鳳夜辰動手?”


    蘇菀怡皺眉反問,雖沒有直接憤怒的炸起來,但也差不多了。


    “菀怡,你何必非要看的這麽透徹?”鳳昊天輕歎一口氣,頗為無奈。


    “看的不透徹,就活該被你們父子做什麽都蒙在骨子裏?”


    蘇菀怡忍不住反問一句,看著鳳昊天的眼底滿是不悅。


    “皇上是覺得本宮太蠢還是如何,什麽事情都想著瞞著本宮,難道不擔心之後東窗事發無法收拾?”


    她的話過於平靜,但鳳昊天卻聽得心驚不已。


    “菀怡,朕並非故意隱瞞你什麽。隻是這件事情,多少有些難以啟齒……”


    鳳昊天話沒說完,蘇菀怡卻突然明白了什麽。


    “是不是鳳夜辰對拂衣起了齷蹉心思的事情?”她咬牙問出口,一雙手緊握成拳。


    鳳昊天點了點頭,心情頗為沉重。


    “朕之前隻是知道拂衣優秀有很多大臣的兒子惦記,所以都一一的壓了迴去。可怎麽也沒想到,最後的禍患會是在自己的家中。”


    鳳昊天輕歎一口氣,提及這件事情滿心無奈。


    誠然,葉拂衣是近年來兩國最為獨特的女子。


    她的才華與孤傲,是所有世家女子之中都沒有的。她與當初年輕時候的菀怡,更有著幾分相似。


    他當初第一眼看到菀怡,便被她深深吸引,以至於被父皇鞭打的遍體鱗傷都不願意放棄娶她迴家的想法。


    而湛兒當初表明了心意之後,他絲毫不覺得意外。


    因為這種女子,合蓋被人如此喜歡。


    可誰曾想道,夜辰居然也動了這個心思,這讓他如何能冷靜的下來?


    “他本就是狼子野心,即便沒有拂衣,他也想要和湛兒爭奪所有。隻是拂衣,確實與眾不同。”


    蘇菀怡身為女子,對葉拂衣的評價卻也差不到什麽地方。


    她從她的身上能看到她年少時候的影子,但也能看到她年少時所不敢想的一切。


    雖說這皇後之位她不在意,但這個位置上的她卻是全天下的女人都羨慕的人。


    這樣的她,都控製不住對拂衣的喜愛,更何況是一個偏執的男人?


    “朕已經讓人去帶他過來,你別擔心,他絕對不可能破壞的了拂衣與湛兒的關係。”


    鳳昊天保證開口,擔心蘇菀怡生氣的他也是費盡了心思。


    孩子們的事情他不能不管,但也絕對不能讓他們的事情礙了菀怡的心情。


    他們是重要,但比起菀怡,他們還是差了一點。


    蘇菀怡不屑的哼了一聲,冷冷道:“湛兒與拂衣之間的關係,可不是誰想破壞便能破壞的。”


    “若是拂衣有心多看他一眼,他至於鬧得這麽人盡皆知?皇上,縱然你心疼兒子,但現在也得看看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麽迴事兒。”


    蘇菀怡不想講話說的太直白,但也擔心鳳昊天這個老父親會辦錯事情。


    當初拂衣是跟著湛兒迴來的,他們之間產生感情,那是必然的事情。


    鳳夜辰他不過是後來見了拂衣那麽幾麵,他說喜歡便喜歡,憑什麽?


    “菀怡,你何苦要說這話來挖苦我?”鳳昊天輕歎一口氣,對於自家媳婦的嫌棄感受的清清楚楚。


    可他的話出口,蘇菀怡卻眨了眨眼道:“本宮有挖苦皇上嗎?本宮可不這麽覺得,皇上怕是多想了。”


    她笑容倩倩,俏皮的模樣頓時讓鳳昊天心情好了不少。


    他剛想順勢說兩句話,就聽蘇菀怡柔聲道:“皇上,本宮就在這裏陪著皇上,皇上等下可別太意氣用事。”


    她這話擺明了是威脅,但舉國上下除了她之外,還真就沒人再敢。


    鳳昊天輕歎一口氣,頗為無奈道:“好,朕定然會一視同仁。你等下冷靜一些,別忘了你也是他的長輩。”


    他的話蘇菀怡聽的多少有些不屑,但這個時候也懶得爭這一兩句的話。


    長輩?鳳夜辰要是真的把她當長輩,能幹出這種忤逆不孝的事情?


    要不是有皇上在,他和他那個娘,恨不得抽了他們母子的筋,扒了他們的皮!


    “晉王殿下到!”隨著外間小太監的高聲,蘇菀怡坐直了身子,端坐在鳳昊天的身邊將應有的皇後姿態端的穩穩當當。


    鳳夜辰被王公公引著進來,昏暗的燭光下他麵色微沉,雖依舊恭敬,但卻沒了之前那種浮誇的笑容。


    他與鳳昊天一個對視,便明白了對方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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