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非不願意他這麽做,隻是女子和離之後,名聲大多不會好。”


    聽他為難的話,葉拂衣直接開口問道:“你覺得是名聲重要,還是命重要?更何況她不是一個人,還有兩個孩子。”


    她本不想和鳳清湛說這些,但他既然提起來了,她也有必要讓他明白這一點。


    “可能你覺得女子和離之後影響聲明,但若是人死了,那才是什麽都沒了。”葉拂衣輕歎一口氣,也沒指望現在就讓鳳清湛改變三觀。


    在他們這個時代而言,男子三妻四妾,女子從一而終,不過是再平常的事情。


    所以他不算錯,她也不會苛責他對旁人如何。


    “是本王狹隘了。”鳳清湛淡淡開口,態度頗為溫順。


    他一直都知道葉拂衣的思想與很多人不同,現在雖然和她有些分歧,他卻也並不覺得一定是她錯了。


    或許,隻是他無法接受她的一些思維。往後,滿滿磨合便好。


    葉拂衣單手撐著腦袋看著他,忍不住反問道:“你不會覺得我這個人很奇怪嗎?”


    鳳清湛如實點頭,在葉拂衣又氣又惱之後淡然道:“當初本王便知道你與旁人不同,這些,也早在意料之中。”


    “所以,我還應該誇你?”葉拂衣好笑反問,總覺得鳳清湛這一一臉等誇獎的樣子。


    但說句實話,她並不想誇他。


    雖說他的容忍力確實是不錯,但對她而言,到底還是與現代人差了太多。


    若是想與她思維一樣,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驕傲如他,也不知道能這麽退讓她到何時。


    鳳清湛對上葉拂衣略微複雜的雙眼,一本正經道:“本王差的還遠,拂衣不用違心的誇我。”


    聽他對自己認知準確,葉拂衣不由勾了唇角,隨即拿了一塊兒糕點遞到他的嘴邊。


    “你真棒,獎勵你的。”


    鳳清湛低低一笑,張口咬在她手中的糕點上。


    二樓本沒有其他人,他們自然不必太多顧忌。隻是這一幕,看在對街兩人的眼中,卻格外刺眼。


    “王爺,他們的婚期就要定了,你的速度是不是要快一些了?”柳雨婷端坐在鳳夜辰對麵淡淡開口,眼底沒了當初的倨傲。


    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她便由原來那個無憂無慮的大小姐變成了如今地位全無的晉王妃。


    其中落差,隻有她一人能懂。


    “急什麽?昨晚你是打算傷了她?”鳳夜辰滿臉陰沉,看著柳雨婷的眼中帶著明晃晃的殺意。


    “沒有,隻是沒站穩而已。我就是再蠢,也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柳雨婷坦然開口,麵上沒有半點慌亂。


    經曆了這麽多,她早已經學會了鳳夜辰的偽裝。


    即便可能沒有他那麽深諳這點,但至少,暫時裝一下還是可以的。


    “最好是。本王之前和你說過,若是傷了她,本王讓你陪葬。”鳳夜辰的話不帶半點感情,就像是隨口對一個陌生人說話一般。


    在他的眼中,柳雨婷從來就不是他的晉王妃。


    無論是皇上塞進來的人,亦或者是她自己設計嫁給他,對他而言,都沒有太大的區別。


    “王爺的話,臣妾自然記得。隻是他們就要成婚了,等她成了鳳清湛的女人,你再要來有什麽用?”


    柳雨婷依舊一臉擔憂,像是緊張鳳夜辰的模樣,卻說著最為紮心的話。


    “哢嚓!”


    鳳夜辰手中的酒杯碎成了兩半。


    他冷眼看著坐在對麵楚楚可憐的柳雨婷,反問道:“你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麽心思?”


    “王爺自然知道。臣妾一心隻是想要鳳清湛而已,而王爺想要葉拂衣,不是嗎?”


    柳雨婷說的坦然,絲毫沒有為這件事情覺得絲毫難為情。


    可她嘴上說是為了鳳清湛,但卻也絕對不可能放過葉拂衣。


    若不是她,她不可能變成如今這個狼狽的模樣!


    “父皇如今已經對本王起了疑心,這段時間你最好老實一點,什麽都不要做。不然,本王可不會護著你。”


    鳳夜辰轉過頭,透過窗戶開的那條縫看著對麵有說有笑的兩人,眼中的嫉妒根本藏不住。


    “王爺放心,臣妾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倒是王爺這次這麽心急,皇上那邊怕是對您失望了。”


    “父皇失望不失望,是你應該操心的?”鳳夜辰冷冷看向她,出口的話讓人後背生寒。


    他從來都是個陰冷的人,柳雨婷身為他的王妃,更是明白這一點。


    現在聽著這話,隻乖巧道:“王爺放心,臣妾會盡可能的安分一點。隻是昨晚在宮中的那些大臣,王爺怕是不能用了。”


    兩人是合作關係,即便柳雨婷厭惡鳳夜辰到了極致,卻也不得不提醒他一些事情。


    他們現在是一榮俱榮,她可不希望在目的達到之前他出任何事情。


    “放心,本王知道應該怎麽做。倒是你,現在時辰差不多了,本王也該陪著你去丞相府了。”


    鳳夜辰笑容淺淺,想到柳相,也知道自己怎麽都應該和柳雨婷裝的恩愛一些。


    她之前縱然再胡鬧,可在柳相的眼中也依舊是個孩子。隻要她之後乖巧聽話,身為長輩的就不可能不心疼。


    而他之所以在柳雨婷做了那麽多錯事之後還是娶了她,目的也是如此。


    “王爺說的是。香兒已經準備好了一切,馬車就在樓下。”柳雨婷淺淺一笑,裝出一副和鳳夜辰恩愛的模樣。


    她知道,爺爺在家裏等著她。不管她在王府裏如何,可出去之後,鳳夜辰便是她的夫君。


    隻有她和他兩人感情和睦,爺爺才會真的願意去幫他。


    而幫鳳夜辰成為太子,便是幫她。等他坐上了那個位置,她便是中宮皇後。


    到時候別說是鳳清湛區區一個男人,就是再多的男人,她想要也不過是招招手即可。


    鳳夜辰冷冷應了一聲,看著對麵坐在一起宛若一雙璧人的兩人,黑眸間怒意滔天。


    “本王的好七弟,你且笑吧,本王倒是也看看,你還能笑多久!”


    他惡狠狠說著,霍然起身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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