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擲地有聲,說給在場的所有臣子聽,也同樣是說給鳳昊天聽。


    “好,好一個決定了!來人,擬旨!”鳳昊天冷冷一笑,看著鳳夜辰的眸間已經多了些許失望。


    果然,他不該對他還抱有希望。


    鳳夜辰麵色微沉,恭敬行禮道:“兒臣多謝父皇隆恩,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場高高興興的宮宴在柳雨婷的攪和下提前結束。


    鳳昊天與蘇菀怡提早擺駕迴宮,而其餘的大臣也是走的走,躲的躲。


    德妃身子無力的癱坐在屬於自己的椅子上,看著堂下的兒子不斷得掉眼淚。


    她本以為這麽多年終於盼到出頭之日,可現在他這麽一折騰,皇上對他往日得期許必然煙消雲散。


    之後他們母子在這深宮裏,可如何活著?


    鳳夜辰沒去管德妃如何,而是對上鳳清湛略帶涼意得雙眼,歉意一笑道:“七弟,倒是為兄的沒能謙讓你。”


    他話出口讓本就有些火大的葉拂衣覺得不需要再隱忍。


    隻是她還沒開口,就隻聽鳳清湛冷冷道:“王兄說笑了。既然你和柳小姐成了好事,那本王便等著喝喜酒了。”


    對於任性妄為的柳雨婷,鳳清湛如今是一句表妹都懶得喊。


    既然她已經打定了注意要跟著鳳夜辰,那之後便是與他為敵,就更不需要往日那些假惺惺的客氣了。


    “熠王殿下慢著!”柳雨婷咬牙開口,伸手要去拉鳳清湛的衣袖,卻被葉拂衣抬手打落。


    “柳小姐很快便是晉王妃了,之後行事說話還是多注意些。”葉拂衣淡淡開口,對於如今作踐自己的柳雨婷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同情這兩個字她用不上,也沒資格同情別人。


    畢竟,在她看來搶了她表哥的人是她,現在若是說什麽同情反而是真的假惺惺了。


    柳雨婷恨恨得剜了一眼葉拂衣咬牙道:“葉拂衣,你別得意。你以為皇上看中熠王,便會連帶著看中你不成?”


    “柳小姐慎言。”鳳清湛冷冷開口,一拉手將葉拂衣護在身後,對上柳雨婷那滿是恨意的雙眸。


    遙想當初那個口口聲聲表哥的小女生,鳳清湛一時間不免惋惜。


    果然,恨意很容易侵蝕一個人,更何況是本就心智不堅定的柳雨婷。


    她如今尚且不知道到底什麽才是感情,隻是一味得想著要和拂衣爭奪。現在眼看爭不過,便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了他的對立麵。


    將來,她打算如何自處?


    “慎言?熠王殿下才是慎言吧。我不日便要和晉王殿下成婚,到時候,王爺可少不了要喊一聲皇嫂的。”柳雨婷笑顏如花,伸手挽上鳳夜辰的胳膊,滿臉嬌羞。


    她故作裝出來的神色看在人眼中很容易惡心。可鳳夜辰也很早就想在鳳清湛這裏扳迴一局,自然不介意她幫著惡心他一把。


    “嫂子?你也配?”葉拂衣冷冷開口,看著柳雨婷的眼中已經多了殺意。


    之前幾次陷害刺殺她也就算了,看在鳳清湛的麵子上她不和她計較。


    可現在,她竟然還想接著鳳夜辰的身份來惡心他們,當真是打錯了主意!


    “朝陽郡主,你放肆!晉王妃的身份難道還比不過你一個區區郡主不成!”柳雨婷怒的開口,抬手便想狠狠給她一巴掌。


    可她剛一動作,便被鳳夜辰製止。


    他略帶警告的看著柳雨婷,淺笑道:“別這麽大的火氣,都是姑娘家,有什麽話是不能好好說的?”


    他說的雖是調和的話,卻在無形中激怒柳雨婷。


    “誰和她一樣?不過是一個厚顏無恥的賤人!還未成婚便早早住在了熠王府裏,當真是半點臉都不要!”


    提及當初的事情,柳雨婷便恨不得手撕了葉拂衣。


    若不是身份在,她又怎麽可能容忍一個南齊的野丫頭占據她的位置?


    如今倒好,她不僅成為熠王殿下身邊的人,而且即將成為熠王妃,這讓她如何能忍?


    她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柳姑娘,你若是再這麽出言不遜,就別管本王不客氣了。”鳳清湛冰冷開口,看著柳雨婷的眼中滿是厭惡。


    之前他隻是覺得她被慣壞了,如今看起來,她本就是劣性難改!


    柳雨婷一愣,隨即毫不畏懼得迎上他的雙眼,怒道:“你能怎麽樣?堂堂熠王殿下,是打算動手打女人不成!”


    鳳清湛臉色陰沉,看著如此蠻不講理的柳雨婷,真的是險些忍不住。


    若不是惦記著太後,他現在這一巴掌絕對早已經落在了她的臉上。


    葉拂衣立於他的身後,看他實在是忍得辛苦,不由低聲道:“你是不打女人,但是除非忍不住。”


    葉拂衣話落,鳳清湛抬手便是一巴掌,打得柳雨婷踉蹌著後退了好幾步。


    她滿臉錯愕的看著鳳清湛,怎麽都沒想到他竟然會動手。


    可打完人之後的鳳清湛此刻非但沒有半點後悔,反而覺得通身舒暢。


    他看也不看柳雨婷一眼,反而是轉頭看向葉拂衣,詫異道:“拂衣,你說的對,本王記下了。”


    他指的什麽,柳雨婷一聽便明白。


    她捂著臉顫抖著身子看向鳳清湛,咬牙道:“你居然為了她打我?”


    鳳清湛頭也不迴,用態度迴答了她。


    她以為她算是什麽東西?若不是皇太後在,他根本就不會多看她一眼。


    鳳夜辰也被鳳清湛的動作嚇到。等他迴過神來,卻再也無法保持平日得笑容。


    柳雨婷再怎麽囂張跋扈,可從聖旨下來之後,便算是他晉王府得人,怎麽能容忍旁人隨意欺辱?


    “七弟,今日的事情,是否有些過了?”鳳夜辰眸間冰冷一片,完全不複平日的溫潤笑意。


    在他旁邊委屈中的柳雨婷也楞了一下,完全沒想到他發脾氣起來是這麽可怕。


    鳳清湛冷冷對上鳳夜辰的雙眼,沉聲道:“過不過王兄心中自然有一杆秤。可你硬是要護短,那本王也必然會一起到父皇麵前討個公道。”


    來就來,他以為他會怕了他不成?


    鳳夜辰麵色慍色更濃,他看著與當初半點不爭全然不同的鳳清湛,察覺到了濃濃得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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