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長相思香水店內。


    琬兒正愜意地喝著奶茶,眼睛則盯著幾家店的賬目。


    “七哥果真厲害!這才短短幾日,居然賺了這麽多!”


    隨著一個個數字被念出,常伯和老馬的表情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不斷變化。


    起初是開心,那是看到盈利後的自然反應。


    緊接著是吃驚,數字超出了他們原本的預期。


    到最後則是滿臉的不可思議。


    他們怎麽也沒想到,僅僅幾日時間,這幾家店鋪竟然賺了一百七十萬兩。


    要知道,這還是在控製銷量的情況下。


    除了奶茶店和火鍋店正常經營外,香水、旗袍和美妝都走的饑餓營銷路線。


    “要是放開銷售!”


    “嘶……”


    常伯深吸了一口涼氣,已然不敢深想,要知道這才幾日時間。


    要是經過一年,甚至幾年的積累,那所帶來的財富,將是一個天文數字。


    “好了,今日事了,咱們迴去吧!”


    琬兒起身,常伯和老馬緊隨其後。


    短短幾日間,琬兒對生意之上的奇思妙想,以及算術之道上的表現,已然讓常伯驚訝不已,甘願跟在其後,做個學徒。


    “小姐小心!”


    話落,老馬已經擋在了琬兒身前,可並沒有什麽用。


    琬兒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小姐!”老馬怒急。


    他隻是憑直覺感知到了危險,下意識擋在琬兒麵前,並不知道來人是誰,琬兒已然不見了。


    “暗衛?”常伯口中喃喃,拉著老馬就往陳王府的方向跑去。


    一炷香後,陳王府內。


    “都是老馬沒用,沒有保護好小姐。”


    老馬跪在楚辭麵前不停的抽著自己耳光。一旁巧兒也是泣不成聲。


    楚辭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道:“馬伯起來吧!這事不怪你!”


    “公子,可是……”


    “姚鬆月這個狗官,老娘去宰了他!”淩霜拿起手中寶劍,就要朝知州府而去。


    “淩霜姑娘!”楚辭出言叫住了她。


    “楚兄弟,本王親自過去要人!”陳王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淩厲,那是很久都沒有從他眼神之中出現過的殺意。


    “陳王殿下,聽我一言,此事陳王府萬萬不可參與。”楚辭同樣出言阻止了陳王。


    陳王又何嚐不知,他多年以來,裝成一個隻知聲色犬馬的廢物才能活到現在。


    開的幾家店,也是以楚辭的名義開的,明麵上,陳王府隻是個房東。


    “陳王殿下,你要明白,姚鬆月既然敢出手,定有萬全之策。”


    “王爺要是出手,恐怕事情會變得更複雜,萬不可給那些文官借口,一旦當今陛下有了足夠的理由,恐怕……”


    楚辭並沒有繼續說下去,正如他所言,陳王下場正是姚鬆月想看到的,正好將他們一網打盡,再給他扣上一個謀反的罪名。


    到那時,可就真的無力迴天了。


    楚辭要不是聖前秀才,忌憚文廟守夜人和聖殿的態度,恐怕早已數罪加身,將牢地坐穿了。


    “可是琬兒妹妹她!”


    陳王深知這其中的兇險,隻能搖頭一歎。


    就在這時,四周空間一動,鍾離魅和常伯走了出來。


    沒等眾人問起,常伯便開口道:“打探清楚了,的確是知州府的暗衛所為,他們不但抓了琬兒小姐,今日風雅台的幾名琴女也被殺了,並冠以敵國奸細之名。”


    “什麽?幾名琴女全被殺了?”楚辭怒目圓睜望向常伯。


    “迴楚公子的話,那名領頭的還沒死,不過也被打的遍體鱗傷!琬兒小姐她……”


    話到此處,常伯沒有再說下去。


    “姚鬆月,你個狗官,那可是幾條人命,隻是在風雅台上與我說了句話,就要將她們殺盡?”


    楚辭的怒火再也抑製不住,大聲罵道。


    “公子,萬萬不可衝動,姚鬆月這是要引你入甕呀!”老馬跪在楚辭麵前,語氣中帶著焦急。


    接著又道:“公子,你一衝動,定會中了圈套,姚鬆月隨便羅列一條罪狀,便能阻斷你的科考之路呀!”


    楚辭深吸了口氣,扶起老馬,開口道:“放心吧!馬伯,我自有分寸!”


    “你想怎麽做?”鍾離魅是全場最安靜的一個,他相信楚辭的能力。


    “送我到知州府!”


    “好!”


    場中數人還欲張口,可鍾離魅動作疾如閃電。


    星羅棋盤乍開即合,眨眼間,二人已現身於知州府門前。


    楚辭疾步向前,朝門口的衙役微微躬身行禮:“在下懷慶解員楚辭,求見知州姚大人,勞煩通報!”


    “哼!知州大人忙於公務,豈是你想見就見的?”衙役滿臉不屑。


    “你尚未通報,怎知知州大人不願見我?”楚辭眉頭微皺。


    那衙役上下打量了楚辭一番,嗤笑道:“區區一個解員,還真把自己當迴事了?快滾!”


    楚辭聞言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下心緒。


    起手筆落,一個“擴”字現於聖紙之上,旋即,那“擴”字衝天而起。


    衙役見狀,頓時慌了神,結結巴巴地嚷道:“你……你要幹什麽?我警告你,這可是知州府,休得胡來!”


    楚辭看都不看他一眼,大聲喊道:“姚雲舒,你給我滾出來,出來兌現賭約!”


    此時,姚雲舒正在接受幾位文心大儒的文道洗禮,剛剛愈合的文膽,又開始動蕩起來,隱隱有再次出現裂痕之兆。


    一位大儒急忙道:“姚知州,快阻止他,再這樣下去,令公子的文膽就沒救了!”


    話音未落,楚辭的聲音再次傳來。


    “姚雲舒,杜明凱,趙文彥,陶飛白,駱塵,穆堂春……”


    “都給我滾過來,我要你們兌現賭約,立刻,馬上!”


    “若你們聽到我的聲音,膽敢不來,那便是要違抗聖道契約。”


    “姚雲舒,你離得最近,我隻給你十息時間。”


    “十……”


    此話如驚雷般在耳邊炸響,姚雲舒頓時嚇得麵如土色,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他隻感覺剛剛好不容易愈合的文膽處傳來一陣劇痛,緊接著又是一聲仿若瓷器破碎般的脆響,讓他的靈魂都為之顫抖。


    他猛地從座位上彈起,全然不顧在場眾人驚愕的目光,腳步踉蹌地就要朝著門前衝去,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眼神中滿是驚恐與慌亂。


    杜明凱距離此地也並不遠,他的情況同樣糟糕。


    他文宮之上不知何時竟已出現了些許裂痕,絲絲縷縷的文氣正從那些裂痕中逸散而出。


    當楚辭話語傳入耳中時,他猛然站起,臉色慘白,嘴唇顫抖,眼中恐懼,朝門口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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