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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寢宮的燈光,一下子暗淡下去,看來皇上是身心俱疲打算睡覺了。


    屈平緊了緊背上的柴禾,摸了摸懷裏的真龍大包子,一切就緒無誤之後,他飛身從屋簷上躍出,落地一個翻滾,直到寢宮之外十米。


    屈平跪下,高聲道:“罪臣屈平,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陳衝聽見屈平高聲叫喊,不知道屈平搞什麽飛機,怎麽又改了套路?陳衝帶著禁衛衝過去,叫道:“有刺客!保護皇上!”


    陳衝帶著禁衛和內侍團團圍住屈平,陳衝心裏慌亂得蹦蹦亂跳,萬一皇上下令捉拿或者誅殺屈平,自己該怎麽辦?


    趙構剛將疲憊的身體邁進被窩裏,眼睛才閉上不到一會兒,就聽見外的叫喊。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又做噩夢了?前幾天就夢見了屈平要殺自己。


    趙構從床上驚坐而起,叫道:“來人!來人!”


    門內跪候的內侍趕緊小步過來:“皇上,臣在。”


    “朕是不是又做噩夢了,朕剛才聽見有人喊朕?”


    “臣也聽到了,就在殿外。禁衛還喊了‘有刺客!保護皇上’”


    “前麵的人,說了什麽?”


    內侍迴憶了一下,一字不落地迴答:“罪臣屈平,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構移坐於床邊,喃喃道:“他來了,他真的來了……”


    “皇上,那人可是襄王?”


    趙構顧不上穿鞋子,急忙下了床,向著門邊走去:“朕要看看,朕要親眼看看!”


    內侍從後麵拿起皇上的鞋子,追著趙構道:“皇上,鞋!小心著涼!”


    趙構打開門,果然見殿外跪著一人,周圍被禁衛和內侍團團圍住。趙構盯著屈平一瞬不瞬,真的是他嗎?


    屈平對趙構磕了一個頭,道:“臣屈平,向皇上負荊請罪!”


    趙構看了一眼屈平背後,果然有一捆柴禾。


    “你是人……是鬼?”趙構問。


    “皇上想我是人,我便是人;皇上想我是鬼,我便是鬼。”


    “你不是人!否則你怎麽進得了深宮內院?”


    屈平說:“或許我真不是人,連老天都沒能收走我。”


    趙構想過屈平可能永遠不會迴來,也想過可能再見麵時的各種畫麵,唯獨沒想到是此刻的場景。現在屈平就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麵前,他竟有些不知所措,有些難以置信,還有些不敢麵對。


    “抑之,真的是你嗎?”趙構抑製住自己的激動,說。


    屈平說:“臣在海外九死一生,見到閻王爺時,閻王爺說我在人間還有些冤情不明,不願意收我,所以又將我打迴來陽間來了。今日我特來向皇上求證,之後皇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也好讓我死個明白。”


    屈平來的這麽突然,趙構完全沒有一定心理準備,張口結舌地說不出話。


    “皇上,不如屏退左右,咱們君臣單獨說話。”屈平提議道。


    內侍勸皇上道:“皇上,危險。”


    “好,殿內說話。”趙構說完,先一步進入寢宮。


    屈平起身,從禁衛讓開的道路昂首走過,經過內侍身邊時,順手拿走了他手中皇上的鞋子。


    趙構在裏麵說:“所有人退後百步,沒有朕的口諭,誰都不許進來!”


    屈平進去後,關了殿門,請皇上坐上龍榻,幫趙構穿上鞋子,一邊說道:“天涼,皇上應該注意龍體。”


    “抑之,朕……”


    “皇上,咱們慢慢說。”屈平幫皇上穿好了鞋子,坐在龍榻下方的地上,“記得我們在相州破廟中見麵時的情景嗎?那時候,皇上那時候還隻是殿下,奉命去金營和談,被我阻攔下來。你我一番高談闊論,皇上說要做那光武帝劉秀,光複漢祖宗河山,說我就是鄧禹。”


    趙構的思緒被帶到那個下雪的夜晚,是屈平當時一語點醒自己,才讓自己、讓大宋有了今日局麵。


    趙構說:“抑之說不知道誰是鄧禹,隻想做那趙子龍,陪朕殺個七進七出。”


    “後來皇上登上大寶,封我做了將軍。我奉命北上逐金兵的時候,京城卻出了亂子。汪、黃二人意圖篡位,挾皇子已令天下,幸好護國夫人夜奔千裏,傳信與我。加上其他大臣的協助,終於救出皇上,殺了汪黃二賊。”


    “沒錯,當時朕逃在街上,正好遇上抑之迴城救駕。朕還偷吃了人家的包子,可朕身上哪有錢?”


    “哈哈。真龍大包子嘛!”屈平從懷裏掏出那兩個還帶著體溫的包子,遞給皇上,“皇上,今天的最後兩個真龍大包子,差一點我就買不到了。”


    趙構怔了一下,屈平的準備工作做得還挺到位。趙構接過一個包子,撕下來一小塊嚐了嚐。


    屈平期待地問:“還是原來的味道嗎?”


    “忘了……”


    “是啊,皇上現在餐餐山珍海味,哪裏還記得曾經的苦味。”屈平略帶失望地說。


    趙構將食之無味的包子放在一邊,辯解說:“太晚了,嘴巴沒有味道。”


    屈平將手中另一個包子塞進嘴裏,大口大口吃著,含混不清地說:“皇上,臣落水流落在荒島上,您知道我吃什麽嗎?香蕉樹中間的樹心!可好吃了,又脆又多汁。”二五萬


    “抑之,你受苦了。”


    “臣雖然身在孤島,卻時刻心係著大宋,因為這裏是我的國、我的家!我發誓,隻要我還有一口氣,一定要迴來!我在三佛齊駐兵,就是為了給大宋謀取一塊放眼世界的跳板!後來我終於逃脫荒島,一路從暹羅國北上,經過女王國,差點中蠱身亡……”


    “現在無恙了吧?”


    “托皇上宏福,沒事。女王國不仁,我便不義。她要害我,我便讓她亡國!相信雲南王已經向皇上請求發兵征討女王國了吧?”


    “朕同意了。”趙構道。


    趙構心想:“女王國不仁,屈平便不義。她要害屈平,他便讓她亡國!屈平這是意有所指嗎?是說給朕聽的嗎?”


    想到這裏,趙構不禁有些害怕。


    屈平難過、痛心道:“可是我千辛萬苦迴到自己的國度,卻……卻聽說,皇上廢我封爵,到底為何?”


    事已至此,趙構知道君臣二人隻有將話挑明了,便道:“海外駐兵,確實是某些大臣言過其實了。但,抑之你拉幫結派,可有其實?”


    “臣赤膽忠心,至今未改!所謂拉幫結派,不過是將一堆忠君愛民的賢臣良將匯集在皇上身邊,何錯之有?過去仁宗皇帝也問過範文正公同樣的問題,臣的迴答與範文正公一樣:君子群而不黨,小人黨而不群,如果君子匯聚在一起,是為了對朝廷多種好事,又有什麽不可以呢?”


    趙構聽完,暫不言語,是朋是黨,如何才能分得清辯得明呢?


    屈平又道:“隻要臣對皇上忠心不改,其他人聽臣的話,不就等於聽朕的話嗎?”


    趙構終於抓住機會,迴擊道:“那耶律大旗呢?他也是聽了你的話才造反的嗎?”


    屈平毫不畏懼,望著趙構道:“皇上,屬臣直言,他是被您逼反的!”


    “你胡說!”


    “皇上若不廢我封爵,放縱朝中某些人針對於我,耶律大旗豈會造反?”


    “朕廢你封爵,就是為了引出耶律大旗這樣的人,一網打盡!”趙構言辭激烈道。


    “皇上說出心裏的實話了?”


    趙構幹脆道:“沒錯!有些人,眼裏心裏隻有你,沒有朕!朕豈能容他!?”


    屈平難以置信問:“皇上用廢我封爵作為這樣的幌子?”


    “不錯,所以我還留著你的兵馬副元帥之職。”


    “幼稚。”


    “你說什麽?”


    “臣說,皇上,幼稚!”


    “你再說一遍!”


    “幼稚!”屈平義無反顧道,“這樣做值嗎?您還不如殺了我,看看天下會不會有人造反更好?”


    “你當朕不敢嗎!?”趙構與屈平互瞪著,最後還是屈平略勝一籌,趙構長唿了一口氣,“反正這件事,朕沒有錯,引出了反賊耶律大旗,否則後患無窮。”


    屈平道:“如果不是秦檜整出這些幺蛾子,皇上也不會廢我封爵,也不會有人要揚言清君側!”


    趙構說:“秦檜秉公為朝廷辦事,你扯他做什麽?”


    屈平從懷裏拿出秦檜的罪證,遞給趙構道:“皇上您看吧!已經有人暗中查證,秦漢之死,張憲之死,鄭氏兄弟,還有嶽飛,都是秦檜自導自演的一場好戲!”


    趙構一頁一頁認真看著,裏麵詳細記載了秦檜在各件案件中的行為。秦漢關於先帝一案,實無確實證據,都是秦檜自己說的;張憲之死,源於刑部大牢鼠疫,鼠疫的來源,懷疑是有人投鼠所致;鄭慶之死,是被秦檜手下曾彪下令射殺;嶽飛與摩尼教的關係,其實是秦檜嫁禍,真實的摩尼教高層,或許正是秦檜……


    趙構仔細看完,膽戰心驚,如果真是秦檜做得,那他到底安的是什麽心,做事如此不溜底線?


    趙構口上辯稱:“這裏麵,有許多揣測之意,並無真憑實據,讓朕如何信你?”


    “皇上如果想知道實情,不妨讓臣與他對峙,臣有人證物證。”


    趙構語氣軟了下來,道:“如果如你所說,秦檜這樣做,對他有什麽好處?”


    屈平說:“權利!還有報複!”


    “報複?”


    “對臣的報複,因為,他潛伏於金朝,其實是受迫於我,他臉上的刀疤,也是我留給他的忠告。”


    這件事,趙構已經聽趙成章說過,現在聽屈平親口說出,好像感覺又不一樣。


    “朕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先帝被害,到底與你有沒有關聯?”趙構盯著屈平的神情,不容他有半點馬虎。


    “沒有!”


    “當真?”


    “確實!”


    “為何秦漢從你那裏離開,就發生了先帝被害之慘案!而且……還是焚燒,死無全屍!何其狠毒!”趙構痛心道。


    屈平說:“臣對先帝之事,深表遺憾。如果臣要插手先帝與皇上,隻會將先帝活著帶到皇上麵前,由皇上權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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