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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輕輕的一刀,不但將張憲扣下,還驚動皇上和滿朝文武。


    皇上震怒,表示一定要嚴查此事,不能壞了朝廷綱紀,敗壞官場風氣。


    先不說別的,張憲行刺秦檜,這個罪名妥妥地跑不掉了。


    秦檜先將張憲關押大牢,等自己養好了傷,親自審問。


    皇上派內侍拿著上好的金創藥代為探望秦檜,囑他休息好,養好傷之後,審查張憲為什麽會做出這等事情,太讓皇上失望了。


    秦檜這一刀隻是刺破了肚皮,根本傷不了性命。他在家休息了兩三天,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麽讓張憲開口,於是便忍不住要去刑部大牢提審張憲了。


    張憲坐實了刺殺朝廷命官之事,而且被刺的還是掌管國家典獄的刑部侍郎,刑部大牢中的兵役可不是吃素的。何況,還有秦檜的好幫手曾彪,在刑部大牢時刻為秦大人分憂著呢。


    在秦檜養傷的日子,曾彪暫代秦檜,已經在獄中對張憲好好招待了,十大酷刑,鞭、刺、烙……那是樣樣不少。非得要張憲吐出勁爆的供詞才行。


    秦檜在刑部大牢見著張憲,張憲已經被打得體無完膚,滿麵滿身血汙,長發披散,破爛的衣服與傷口被血粘在一起,觸目驚心。


    秦檜都要認不出張憲了。


    張憲四肢被鐵鏈束縛在牆上,剛剛又被毒打了一頓,已經昏死過去。血水從衣服上滴答滴答地掉在地上,地上已經留了一灘血,凝結成快。


    秦檜砸了砸嘴巴,心道可別打死了,還沒問出重要的東西呢。


    曾彪見秦檜拖著病體帶傷親自下獄來審問張憲,低頭哈腰上前討好道:“大人放心,下官手上有分寸!大人您身體還沒複原,怎麽就親自下來了?這下麵陰冷潮濕,可別耽誤了病情。”


    秦檜擺手道:“小事情,還是公務要緊。”


    曾彪佩服得五體投地說:“大人真是國之楷模!學生一定要向大人您多多虛心學習才行!”


    曾彪不管秦檜願不願意,先將自己當做秦檜的學生,做人最重要的是低調。


    秦檜笑了笑,也不點破,學生就學生,隻要肯聽話肯做事就行。


    張憲聽見二人在自己麵前沆瀣一氣的對話,幽幽轉醒過來,無力的耷拉著腦袋,恨恨地看著秦檜二人。


    張憲無力地說:“秦大人,你究竟想要怎樣?”


    秦檜見張憲醒了也好,省得等下還要澆冷水濺濕自己的皂靴。


    秦檜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對張憲說:“張將軍,好端端的,你為何要刺殺我?這下我也痛,你也苦,何必呢?”


    張憲朝他吐了一口帶著血的唾沫星子,可惜全無力氣,加上口舌幹燥,出了嘴巴就掛在下巴上,牽拉成絲。


    秦檜看著有點惡心,稍微往後退了一步。


    “張將軍,隻要你如實交代,不要袒護包庇任何人,本官保你仍舊還是威風八麵的大將之一!”秦檜說。


    張憲嘿嘿地冷笑著說:“呸,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還不如死在金國,免得侮辱了自家祖宗的名聲!”


    曾彪見張憲還有力氣罵秦檜的祖宗,揮手讓牢役用鞭子狠狠地抽打張憲。


    張憲咬牙忍著痛,一聲不吭。


    秦檜見張憲倔得很,打了三下後,秦檜製止道:“好了,再打就要打死了!張憲,本官再問你一次,好好想想,當時有沒有聽到你的上司們談起先帝?”


    張憲用力提起一口氣,說:“不用想。本將全程跟在兩位大人身邊,沒有聽說過任何有關先帝的事!”


    秦檜心中來氣,張憲不但不從,反而咬定自己全程見證了屈平和嶽飛跟先帝的事無關。


    秦檜氣惱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想包藏禍心、包庇他人,我告訴你,你想多了!這件事情,你扛不下來,他們任何人也扛不下來!來人,帶王貴!”


    張憲一聽帶王貴,就知道壞了。


    王貴是自己手下一員將領,在伐金時因為jianyin金朝官員家屬而被嶽飛杖責,要不是自己當時求情,嶽飛可能會將王貴斬首示眾。


    王貴不敢正視張憲的目光,低著頭走到秦檜麵前行了個禮,道:“末將王貴,見過大人。”


    秦檜道:“王貴,這個人,你可認識?”


    王貴低頭答:“認識,張憲將軍,末將的上司。”


    秦檜說:“王將軍,希望你能站著朝廷的角度,公平公正的迴想一下,當時襄王,或者嶽將軍,有沒有跟秦漢提起過先帝?”


    王貴道:“末將職位低微,沒有親耳聽過。但是張將軍有一次喝醉了酒,曾自問‘先帝失蹤究竟跟元帥有沒有關聯’,末將剛好給張憲拿酒迴來,親耳聽到的!”


    秦檜高興道:“哦?酒後吐真言啊,有意思!他說的是哪位元帥?”


    張憲憤怒地提起一口氣喊道:“王貴!不要胡說!你這是以怨報德,要不是我保你,你早就死了!”


    事已至此,王貴鼓起勇氣說:“將軍,或許你醉酒說完就忘記了,但是末將記得清清楚楚!”第六書吧


    “老子根本不好酒!”張憲罵道。


    曾彪說:“就是不好酒,酒量不行,所以一喝就醉,醉了就酒後吐真言!”


    秦檜高聲道:“張憲,你知不知道,此事關係到先帝的死,皇上是下了聖旨一定要嚴查嚴辦的!你這種包庇、抗拒的態度,就是從犯,也是要殺頭的!”


    張憲嗬嗬冷笑。


    秦檜語氣又軟下來:“當然,你如果迷途知返,好好跟刑部交代,本官可以看在你戴罪立功的份兒上,請聖上給你網開一麵,免你死罪!”


    王貴好意說:“將軍,您家中還有老母妻兒,你就不要再倔強了!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誰來照顧他們?事情如果更壞,說不定還會連累到他們!”


    張憲凜然道:“男兒活在世間隻為一口浩然正氣,我是不會與你們同流合汙的!如果是那樣的我,想必也會讓親人們瞧不起!”


    秦檜倒是有些佩服張憲的堅定,但是他有的是別的辦法。


    秦檜說:“不要以為你一口咬定不知道,就可以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我告訴你,我這裏白紙黑字,都記錄著你說的證據!等下拿你的手印一蓋,證據確鑿!”


    張憲叫道:“你們這是矯作偽證,遲早有一天你們會自食惡果的!”


    “誰真誰假,皇上自有認定!”秦檜然後命令曾彪道,“曾彪,給他按手印!”


    曾彪端起白紙黑字的證詞走到張憲身邊,張憲四肢被綁,動彈不得。牢役們牢牢抓住張憲的右手,用他的大拇指在證書上按下了手印。


    曾彪滿意的看著證書上端正明顯的手印,呈給秦檜過目。


    秦檜滿意地點點頭,說:“好好照顧張將軍,別讓他死了,等候皇上發落。走,本官向皇上複命去了!”


    張憲目眥欲裂,用力掙紮咆哮著,發泄心中的怨恨。


    怎麽會這樣,金國才滅,怎麽朝廷就亂了?襄王,你在哪裏?如果你在朝中,這一切可能就不會發生……


    趙構看完秦檜呈上來的罪狀證詞,憤怒地將它摔在地上,吼道:“為什麽會這樣?他們真是目無王法,連先帝都敢妄殺?說不定哪天,朕也成了他們的目標!”


    秦檜恭敬地撿起地上的證詞,整理好了擺在皇上的書桌上,這麽重要的東西,可不能亂扔,這可是自己的心血呢!


    秦檜說:“皇上且息怒,這還隻是張憲的一麵之詞,未必是真。”


    “豈止張憲的證詞,不是還有王貴的證言嗎?朕知道襄王對你有恩,你不要幫他說話!”


    “臣不是幫襄王說話,臣是在幫朝廷說話。襄王乃國之頂梁柱,許多重要決策都是他提議的,許多重要戰役都是他打下來的,朝廷不能沒有他啊!”秦檜話中藏刀。


    趙構聽出了秦檜話中的意思,怒道:“都是他的功勞,那朕是什麽?朕是擺設?是玩偶?是傀儡?”


    秦檜要的就是讓皇上覺得屈平功高震主,讓皇上認為天下人都以屈平為尊,天下沒有他就玩不轉。


    秦檜裝作和事老,說道:“張憲所指的元帥,有可能是襄王,也有可能是指穆國公。隻有等兩位大人迴京之後,才能當麵對峙,才好水落石出。”


    趙構心氣未消,說:“嶽飛與屈平是結拜弟兄,早就沆瀣一氣,就算張憲指的是嶽飛,恐怕嶽飛也是受了屈平授意!”


    “那現在張憲如何處置?”秦檜小心地問。


    趙構想了想,罪魁禍首還沒入網,張憲也不能先斬。便說:“繼續刑部大牢關押著,等嶽飛和屈平迴京,再一並審問!”


    “臣明白。”


    “在嶽飛和屈平迴京之前,事情要繼續保密,不能走漏了風聲!”


    “臣遵命!”


    張憲以“刺殺罪”繼續關押於刑部大牢,也沒有正式的判決,反正就一直關著。


    十天後,秦檜傷口已經完全愈合,便開始上朝。


    李綱在路上逮住機會問秦檜,張憲一案怎麽迴事,怎麽判決,怎麽沒有消息了?


    秦檜搪塞道:“刺殺朝廷命官,就算不是死罪,怎麽著也得坐個幾年牢吧?”


    韓世忠與劉光世獲知此事,念在一同生死沙場的份上,散朝後便一齊去刑部大牢,打算探望一下張憲,起碼也提點一下牢役們對張憲好一點。


    但是走到刑部大牢門前,就被曾彪擋住了:“張憲刺殺朝廷命官,罪大惡極,沒有皇上手諭,誰都不許探視。”


    劉光世暴跳起來就要打曾彪,被韓世忠拉住。


    劉光世激動道:“老韓你別拉我,讓我打死他!這年月,什麽狗都敢擋在老子麵前了!”


    曾彪逃到守門的士兵身後躲著,道:“沒有皇上手諭,是不能見張將軍的。兩位國公大人就放過下官,別為難下官了。”


    韓世忠拉著劉光世低聲說:“走吧,再想辦法。”又迴頭對曾彪道,“你好歹也是刑部主事,怎麽變成看門的了?”


    曾彪才不管什麽看門不看門的,他隻知道跟著自己老大幹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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