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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二人鼓起勇氣探出頭看下去,隻見下麵不隻是硬邦邦的土地,還有嶙峋的怪石,運氣不好掉在石頭上就隻有見閻王了。


    “我數一二三,一起跳。”屈平催促說。


    二人心想,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有元帥大人陪著,死了也值了。二人異口同聲說好。


    屈平說完三二一,深提一口氣,率先縱身往下一躍。


    落地的刹那,聽見兩聲咚咚的聲音,十分清脆。不知是什麽破碎了。


    屈平借風禦力,落到地麵順勢往前翻滾卸力,背部撞上一塊大石上才止住去勢。


    屈平起來活動活動筋骨,還好隻是碰撞外傷,沒有大礙。


    迴頭去找那兩位戰友,卻見兩灘血肉陷在地上石縫裏,眼看已經來不及說再見了。太慘了,連收屍的餘地都沒有。


    屈平在心裏麵說:“哎,兄弟們,運氣差了點啊!一路走好,哥不會辜負你們的期望的!”


    這時隻聽懸崖上麵的人大喊:“下麵有人!他們逃到下麵去了!”


    糟糕,還是被金兵發現了!


    屈平迴頭看了看崖頂的敵人們,向他們招了招手,然後義無反顧地往黃河跑去。


    崖上的人氣急敗壞,這時候還敢調戲我們,於是一陣張弓搭箭對著屈平一陣浪射。當然都是徒勞。


    西夏將領指著逃去的屈平道:“將軍,就是他,就是他搶了我皇的頭顱!”


    金兵統領吩咐屬下說:“我在這看著,你們分兩路從山崖兩邊繞道下去追!”


    兩個西夏將領恨不得跪在地上感謝金兵統領,嘴裏一個勁的感謝不停。


    屈平知道敵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會繞道來懸崖下麵圍追堵截自己。自己不是趙子龍,不可能以一敵萬,唯一的逃路方向,就是——橫渡黃河!看到草原,就看到希望了!


    “風在吼,馬在叫,黃河在咆哮,黃河在咆哮……”屈平心中唱著偉大的《黃河大合唱》,一口氣跑到河邊,毫不猶豫,一個猛子紮進了水中。


    吳玠在興慶等了屈平十天,還沒見他趕迴來,也不知他追到哪去了,恐怕一時半會是難以迴來。吳玠隻好自己先班師迴朝複命。


    吳玠妥善收好了李昌佐的送地契書,還有上表給趙構自稱國王祈求兩國友好的國書,帶上大夏賠償陣亡人馬的撫恤金,幹脆地辭別了李昌佐,帶著剩餘的部隊,迤邐迴宋。


    李昌佐目送吳玠遠去,心道偉大的曆程終於暫告一段落了,不知道屈平現在追到李乾順沒有。


    對於李乾順的妻兒子女至親們,李昌佐本著仁義之心,沒有將他們誅殺,而是將他們廢為庶民,發配到瓜州種西瓜去了。


    種出西瓜大又紅,明年朝貢給大宋。


    吳玠早已寫好了奏折,讓快馬將奏折送到驛站,通過驛站快速接力送到皇上手中。告訴皇上西夏這邊發生的事情,另外請皇上著手派人接手新地盤。


    吳玠迴到陝西路,安頓好了兵馬,帶著吳挺等二十餘人趕到京城,向皇上複命。


    趙構召見吳玠入宮,詳細詢問西夏發生的一切。


    “愛卿辛苦了!”趙構讚賞地說。


    吳玠說:“這是臣等應該做的。”


    趙構問:“永國公一去之後,還沒迴來?”


    吳玠心道,永國公在皇上心中排在第一位。吳玠說:“臣沒有收到消息。”


    趙構有些失望,然後詢問了吳玠的身體情況,再問此次西夏之行的具體情況。吳玠不做隱瞞,一五一十地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向趙構做了匯報,然後呈上李昌佐的國書和契書。


    趙構聽完,心中悸動,說:“愛卿等人真是曆經千辛萬苦,朕感動不已。吳挺年少有為,膽識過人,將來成就恐怕不下於愛卿啊!愛卿可別感覺有壓力,哈哈。”


    吳玠不苟言笑道:“托皇上洪福,臣等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愛卿還是千金難求一笑啊,哈哈!”趙構開玩笑說,他用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龍椅,又說,“這個李昌佐,有負朕恩哪!不過,若真能如永國公所願,這不失為穩定西夏局勢,和緩和宋夏關係的,目前最平穩的方式。”


    吳玠也說:“但願。”


    趙構翻看著李昌佐寫來的國書契約,肯定道:“李昌佐倒是識時務,認慫的態度還算不錯。朕就如他所求,賜他西夏國王封號,開通宋夏商貿,締結軍事聯盟。”


    賜封稱號是虛的,軍事聯盟也要看臉色,隻有商貿是實打實的惠利。


    趙構想了想,又有些惋惜地道:“哎,朕早就猜想這個寧夏侯套不住,原本還期望靠他能幫朕得到西夏,最後還是成為了奢望。”168書庫


    吳玠道:“世事難料,風雲變幻。隻要我們大宋保持前進的步伐,不愁他日再將西夏收迴!”


    趙構又自我安慰說:“不過,退一步說,朕除了損失了一兩萬兵馬,還有糧草,得到了六州之地,特別是燕雲之雲州朔州,可以說是為祖宗又挽迴了顏麵。另外,李昌佐若老實依附於我大宋,也是極好的。不但幫朕管理了一國之地,還能定期上供財物,哈哈,何樂不為?”


    吳玠聽著皇上自言自語,提醒道:“皇上,六州之地,應盡早派遣官員前去接收。”


    趙構說:“愛卿提醒的對,明日早朝,朕問問吏部有沒有合適人選推薦。對了,愛卿之前提到的宥州守將屈突野,後來怎麽樣了?”


    “臣將他帶到延安府,在繼續養傷。”吳玠心道我隻是隨口一提,皇上怎麽還對他有興趣了。


    趙構問:“他可願意歸附我大宋?”


    吳玠說:“西夏已經改頭換麵,屈突野願意投效皇上。”


    “很好,讓他先在你帳下效力,觀察一段時間若無二心,再另他就。”


    “是。”


    聊得差不多了,趙構無意繼續和不愛言語的吳玠閑話,便讓吳玠迴去休息,明日朝堂之上再說。


    吳玠不善結交不苟言笑,也不拉幫結派,他在京中沒有什麽像樣的朋友,出了宮便迴家。


    建炎的京城有一點值得官員們稱讚的就是,京官和大的地方官員在京城都有府邸,不用住公館,更不用住店。


    次日早朝,吳玠像平常一樣的板著臉上朝,有認識的官員,點點頭便算是迴應了,隻有見到李綱,吳玠才施禮叫了聲大人。不清楚他為人的同僚們,還以為吳玠架子大呢。其實他就是一張中風臉。


    吳玠雖很少進京,更少上朝,但是對於突然有個年輕後生敢與自己並排站著,還是有些詫異。吳玠稍稍歪過臉,瞟了那人一眼,似乎曾有過一麵之緣。


    那人認出了吳玠,跟吳玠拱手以禮道:“吳將軍,在下楊再興,好久不見。記得建炎元年,在下有幸在軍中見著將軍英姿,心中早已敬佩不已。”


    吳玠一時沒想起楊再興是誰,簡單的迴禮說:“哦,原來是楊將軍,幸會幸會。”


    腦海中努力迴憶,什麽時候有過這麽一個人。啊!對了,楊家後人,是他抓住金兀術完顏宗弼,後來屈平舉薦了他去日本平倭。沒想到幾年過去,他已經占到跟自己並排的位置了,不知現在是何職位頭銜。


    這時,正好有同僚向楊再興打招唿:“定倭侯,犬子仰慕楊家槍法已久,不知何時有空,可以幫犬子指點一二?”


    “好說好說。”楊再興客氣道。


    楊再興在朝中還是新人,對誰都是客客氣氣的,也獲得了大家的好感,再說他又是永國公提攜出來的,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


    吳玠聽人叫楊再興定倭侯,心中感歎,竟然他也封侯了!什麽時候,公侯伯爵變成這般廉價了,到處都是公侯!


    吳玠心中不忿,為什麽,我吳玠都快到了不惑之年,我吳家三代為國守邊疆,如今還沒撈到一個公侯爵位?


    吳玠心猿意馬間,皇上已經臨朝。


    當班殿前官照例喊:“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吳玠雖然昨日跟皇上做了完整詳細的匯報,今天還是要在朝上當著眾文武百官簡單陳述一遍出兵西夏的情況:


    “臣有本奏。臣奉皇命,親率五萬兵馬聯合寧夏侯征討西夏,永國公暗中運籌帷幄,加上皇上隆恩浩蕩,臣等不辱使命,攻克興慶府,廢黜李乾順。後因西夏局勢混亂,李昌佐於危急中倉促登上西夏王位,以安定局勢。為報大宋宏恩,李昌佐自降為王,上表依附大宋,奉送六州之境,包括燕雲十六州的雲州、朔州……”


    百官頷首稱讚的同時,不免惋歎李昌佐借大宋龍威,自己做了國主。罵李昌佐出爾反爾的大有人在。


    趙構說:“吳將軍三代為我大宋扼守邊疆,勞苦功高,此番顛覆西夏,居功甚偉。為表彰吳將軍功績,朕決意,加封吳玠為武安侯,望眾卿家以此自勉,勤奮為公!”


    百官齊道:“皇上聖明!”然後又一麵跟吳玠道賀。


    吳玠卻道:“皇上,為國盡忠乃是臣等分內之事,臣自知功勞淺薄,不敢妄受侯爵!”


    吳玠這也是對楊再興封侯的一種抗議,隨便的功勞就封侯,以後大街上不都得是王侯將相。


    眾人大吃一驚,吳玠這是吃了哪門子糊塗藥?這可是封侯啊!想當年馮唐易老、李廣難封,封爵對誰來說不都是人生一大目標?


    趙構也震驚了,竟然有人謝絕朕的封侯!他微微有些氣憤說:“朕曾經說過,隻要是對外開疆拓土的,對內政績斐然的,都有獲封王公侯伯的機會。這是你們的榮耀,是對你們的肯定,也是大家奮鬥的目標!”


    群臣紛紛點頭,暗想吳玠你快接受啊,你要為我們大家開個好頭!


    趙構接著道:“吳將軍為大宋收獲六州,顛覆西夏,使得西夏依附大宋,已是豐功偉業,你說,你還有什麽理由拒絕朕?”


    趙構心道,如果你能使得西夏歸附,而不是依附,朕定要封你一個王!


    吳玠這迴才拜倒說:“臣謝吾皇聖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臣定不負皇恩,帶好榜樣,克勤克儉,克難克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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