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重新體會到你父王的好,這樣,你父王才有重迴京都的那一日!”


    蕭若若的臉上掛著一抹涼涼的笑:“太後多慮了!父王直向往的是外麵的世界,如今正合他意。所以他是不會迴來的!”


    “你!唉~”太後原本是有些惱火,可最後都盡數化作了一聲歎息。她語重心長的說道,“你父王他,他必須迴來,否則我東黎隻靠皇帝一人是守不住的!”


    “……?”


    兩人絮絮叨叨的說了好久,直至午間。


    天空中,一輪紅日高懸,釋放出來了萬丈光芒。那光芒如同一件巨大無比的金縷紗衣,覆蓋了整個蒼蒼茫茫的大地。


    即便如此,也有它觸及不了的陰暗地點在滋生腐敗,散發著濃濃臭味。


    “又失敗了啊!”


    京都一處破敗的房屋內,桑無極陰翳的盯著麵前的一眾手下,聲音寒透眾人心脾:“你們怎麽能無能到如此地步呢!隻是下毒陷害而已,竟然也會失敗!那你們為什麽還活著呢?!”


    眾人跪地,皆冷汗直冒。


    忽然,其中一人麵露痛苦之色,他的手死死的摳著脖頸,額角和雙臂青筋暴起。繼而,有烏黑濃稠的血從他的七竅流出,令他看上去無比可怖!隻是片刻,就聽得“撲通”一聲,他便氣息衰絕的倒在了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既然蕭楚河被趕出了京都,那你們就想盡一切辦法殺了他來給本座報仇!還有……”桑無極驀然迴首,眼底盡是濃鬱的血色,“讓蕭以昭盡快把蕭若若帶到本座麵前!”


    “是!”


    他轉過身去,雙手背後,飽含殺意的話語迴蕩在這狹窄幽暗的屋子裏:“就先饒了你們這一次。下次再失敗,他,就是你們的下場!”


    “是!”眾人齊齊一抖,忙不孰的應道。


    也不怪他生氣!作為一個大反派,他的計劃竟然次次都以失敗而告終!這讓他以後怎麽混!還怎麽為自己報仇,怎麽拿舍利,怎麽實施自己的宏偉抱負!


    聞著屋內血腥的味道,猶自覺得不解氣,他隻手一吸,一人便被他捏住了脖子!


    其他人見此趕緊退出了房門,而“哢嚓”一聲,骨骼斷裂的聲響依然是格外清晰的飄入他們耳間!


    ————————————


    昏睡了一天的皇帝終於醒了!宮中所有人都是一派喜色,縈繞在皇宮上空的陰雲也消散殆盡。


    西林和南嶽的使臣得到消息後便進了宮去看望,也是順便提出辭程。他們已經待了很多天了,雖然此行的任務沒有完成,可他們卻都有了不小的收獲。


    “如此,請皇帝陛下恩準!”柳文熙跪在下方,對著坐在上首的蕭楚弘恭敬說道。


    而蕭楚弘卻並沒有說話,隻是眼神在柳文熙和姬柏寒的身上來迴流轉。


    “這……有何不妥嗎?”姬柏寒有些躊躇。和柳文熙對視了一眼後,兩人又麵帶疑色的看向蕭楚弘。


    “哈哈,兩位並無不妥!隻是,朕有些話想問問二位。”蕭楚弘倏地麵色變冷,“不知二位以為,我東黎恭親王如何?”


    此話一出,兩人皆是變了臉色。蕭楚弘這是在追究他二人了!


    柳文熙趕忙彎腰:“迴陛下的話,四國皆知,東黎恭親王文韜武略非凡,性情豪邁衝雲霄。此次來使,見識過王爺的英姿後,文熙更是深以為然!”


    一旁的姬柏寒也連連附和道:“的確如此!而且同為皇室中人,寒甚是羨慕皇上與恭親王之間的深情厚誼!”


    “是嘛!”蕭楚弘心中嗤之以鼻,麵上卻絲毫不顯,“既然如此,朕希望兩位明白,即使朕與皇兄有什麽齟齬,皇兄也永遠不會與朕離心!”


    不會與朕離心,他自然也不會謀奪朕的皇位!


    姬柏寒和柳文熙兩人同時想到了蕭楚弘未開口明說的這後半句話。


    “是是是!陛下此言甚是!可寒聽聞恭親王已被貶為庶人,想必此事有假!”話中不無嘲諷。


    蕭楚弘猛然站起,怒目而視:“我東黎國事還輪不到你西林在此置喙!迴去告訴你父皇,手爪子伸太長小心被人剁掉!”


    暴怒的聲音在大殿之中迴蕩,他的臉色十分難看。


    姬柏寒的也好不到哪裏去。什麽叫‘手爪子伸太長’?!這不就是在說他西林把手伸進了南嶽國,導致後來兩國爆發戰事嘛!如此大庭廣眾之下,竟然提起這件事,簡直就是把他的臉按在地上摩擦!不由得又在心裏將自己的皇帝老子大罵一頓。


    “是!柏寒替父皇多謝陛下的教誨!柏寒也一定會將此話原數不動的說與父皇聽!”他咬牙切齒的說著,‘教誨’二字咬的極重。


    蕭楚弘冷冷的哼了一聲:“如此最好!”


    這一幕可把站在一旁不言不語的柳文熙給樂壞了!


    嘿嘿,叫你西林還插手南嶽的事呀!公道自在人心,我南嶽國勢衰弱,可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總有人會站出來說句公道話!話說,這東黎皇帝也太太太可愛了吧!


    本欲旁敲側擊一番就此作罷,結果卻弄成這樣!蕭楚弘也沒有那個心思再繼續下去,擺了擺手就讓他們先迴行宮休息,等明日一早再走,兩國使臣這才陸續退下。


    “咳咳~”


    蕭楚弘難受的咳嗽了幾聲,又捂著胸口坐迴了龍椅上。迴想著之前太後的話,他的思緒萬千,瞬間就不知飄到什麽地方去了。


    ————————————


    燕北霆已經兩天一夜沒有休息了,可他的眼中卻神采奕奕,完全看不到一絲疲憊!


    重新又站在了東黎的國土上,一路緊趕慢趕才行至此處。原本想著自己心尖尖上的人兒,他還能再繼續前進,可卻不得不顧及木一等人的身體,隻能暫時找個地方讓大家休息一下。


    “主子,前麵是顧淮郡,過去便是京都了!”今日的木一話格外的多。


    以往的時候,這些話他根本就不會主動對燕北霆言及。可今天,已經好多次了!惹得那些手下齊齊將好奇的目光投在他身上。


    燕北霆倒是明白他為何如此異常,迴想到若若身邊那個總是抱著一把瑤琴的冷若冰霜的女子,他不禁點點頭。


    看來木一是栽了!不過這也並非壞事。


    “嗯,通知下去,休息兩個時辰。”


    木一頷首。


    燕北霆有些錯愕。剛剛不是還和他說話來著,怎麽這會兒又變成悶葫蘆了?!


    隨即又失笑。悶葫蘆竟然也知道從他口中套話了!不錯不錯!有進步!果然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


    可任他在此想東想西,蕭若若卻是不知道這一切的。她此時正無聊的待在祈福宮發呆呢!


    唉~也不知道爹爹他們走到哪裏了?路程順不順利?也沒有來得及和他們見一麵,再好好道個別,真是……哼!他們倒好,自由了,卻扔下她一個在這偌大空曠的宮殿裏!真是太不講義氣了!


    越想越氣,越想越氣!她幹脆起身,往門外走去。順著石徑一路向前走去,也沒有怎麽注意四處的風景變化,卻沒過多久,一個圓月形的巨大拱門便出現在了她的麵前,門上還書有“禦花園”三個大字,龍飛鳳舞,浮華卻又顯蒼勁,這風格當真是矛盾得很!她大概知道這是誰寫的了,除了皇帝,簡直不做他想!


    邁步進去,園裏光禿禿一片,隻有幾株紅梅孤零零的在角落綻放,當是“凜冬百草枯,餘梅淡朱痕”!倒是為這滿目蒼涼的園子增添了幾分色彩。


    無奈的撇了撇嘴,也不想再繼續走下去了,索性朝著涼亭而去。不顧四下寒風刺骨,亭中無厚簾布擋風,亦無火爐取暖,更不顧石凳石桌的冰冷,就那麽大咧咧的坐了下去。


    “你怎麽一個人坐在這裏?!伺候你的侍女呢?!”


    才從太極殿迴來,正欲迴寢宮休息的蕭楚弘路經此處,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煢煢的身影!


    蕭若若聞聲看去,發現竟是他!遂起身行禮,並迴道:“迴皇上,若若隻是出來透透氣,所以並沒有帶她們。”


    “胡鬧!跟朕來!”


    蕭楚弘緊皺的眉頭形成了一個凸起,兩邊的溝壑仿佛都能夾死一隻蒼蠅!說完他便大步流星的離開,根本就不管蕭若若能否跟得上。


    “是。”蕭若若也無所謂,淡淡的迴了一句,也就兀自抬步跟了上去。


    兩人一路無話。


    迴到養心殿,蕭楚弘立刻命人給她端了一杯薑茶,有那伶俐的宮女還捧了一個燒的熱乎乎的湯婆子過來遞到她手上。她本想拒絕的,可看到蕭楚弘正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似乎隻要不拿,就會怎樣怎樣,於是也就沒有推辭。


    蕭楚弘麵色變得緩和:“那麽大的風,你也不怕冷麽?!皇宮如此之大大,萬一要是走丟了,太後上哪裏找人去?!”


    聽著這略帶指責和關心的話,蕭若若心情有些複雜。從他的言語、口氣和行為上看,這些關心應該都是真的,但也不排除他可能演技好啊。所以,一時半會兒,她竟有些分不清!


    並沒有聽到她的迴答,不過蕭楚弘也沒有生氣,而是自顧自的說道:“你不喜歡朕朕知道,排除掉你父王的因素,朕其實還挺喜愛你的。”等了半晌,見蕭若若還不言語,他便沒有了再說下去的欲望,“等身子暖和些了,你就迴去吧,莫讓太後擔心。”


    “是!”蕭若若始才迴了一句。


    蕭楚弘瞬間沒脾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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