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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界東宸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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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瑾捂著眼睛屏蔽掉了他不該看到的畫麵,轉身捅了捅千乩問:“哎,你這觀塵鏡有沒有過濾的功能,隻要是我父帝出現的時候,通通跳過去!”


    千乩捂著自己怦怦跳的小心髒使勁的搖了搖頭,“目前沒有,不過我現在認為,很有必要盡快將這種功能研究出來!”


    開玩笑,這都第幾次了,天帝陛下這動不動就熱情似火的性子,他們防不勝防啊!有心迴避都來不及啊!一點征兆都不帶有的啊!壓根就不給她這萬年單身狗活路啊!


    千乩在心裏一連串的腹誹過後,揮袖將觀塵鏡封了起來,“親愛的太子殿下,咱倆已經沒日沒夜的看了好幾日了,他們還有漫漫幾十年的光陰,難道我們也要不眠不休的看上幾十日嗎?”


    她錘了錘自己僵硬的背,又大大的打了個哈欠,“小仙年紀大了,身子骨也不行了,實在是沒辦法奉陪了。太子殿下,小仙迴去補個覺,明日再來啊。”


    應瑾點了點頭,自己卻坐在原地喃喃自語,“我也不想看下去了,我父帝還是這樣的蠻不講理,不跟你在一起就要滅了別人家國,豈有此理?!”


    “占有欲這般強,我母後怎麽會看上你?!”


    千乩忍不住迴身搖了搖頭,這父子倆究竟是什麽仇什麽怨?哎......本著人道主義援助的立場,她覺得此時應該為天帝陛下說幾句好話。


    咳!


    她先是重重的咳了一聲,才正色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陛下變成如今這般那也是付出了極其慘痛的教訓得來的!”


    “哦?”應瑾疑惑,“這麽說來,我父帝以前並不是這樣了?我倒是難以想象呢。”


    千乩眼珠子轉了轉,像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隨即自顧自先樂了起來,“陛下以前的樣子啊,可以這麽來形容。”


    “一本正經,兩袖清風,三山五嶽、四海為家、五風十雨、六根清淨、八百孤寒、九霄雲外、十分淡然!”


    應瑾聽完眨了眨眼,“用凡間的話說,那就是和尚唄?”


    “噗嗤!”


    千乩給應瑾豎了個大拇指,擠了擠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那他後來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應瑾又問。


    千乩咂摸咂摸嘴,“這個......”


    “我覺得吧,這個得怪你祖父,也就是老天帝陛下。”


    “想當年,你父帝也是一個有著崇高理想的大好青年,是你的祖父將你母後帶到你父帝身邊,又什麽都不管的雲遊四海去了。”


    “你父帝什麽都不知道啊,一頓猛如虎的操作就把自己給坑了。”


    “這個挖坑和填坑的過程,那是一本幾千年的辛酸淚啊......”


    “哈哈!”應瑾不由的笑了起來,“你說這是我那可愛的祖父做的好事?”


    千乩聞言都想替天帝陛下落幾行熱淚,先被老子坑,再被兒子坑,史上最慘天帝有木有?


    “哎......總而言之,天後娘娘是陛下唯一伸手要過的,是解亦是劫......”


    應瑾沉默了,他出生的時候便已是六界崩壞、亂象紛紛,那之前是什麽樣子呢?之前又發生了什麽?


    “千乩姑姑,你給我講講唄?”


    千乩心想:呦?這有求於人的時候小嘴巴就甜了起來?哼,本姑姑可不慣你這毛病!


    遂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婉拒道:“太子殿下,小仙實在是撐不住了,恐怕講不好這個故事,等我哪日心情好、精力足的時候再慢慢與你細說啊。”


    應瑾聽了也隻能作罷,心中卻升起了一些渴望。千乩不再理會,徑自出了東宸宮,吹著柔柔的暖風,心底便有了一些醉意。


    她隻是一個排不上名號的小仙,不能參透什麽過於深奧的天機,可她相信人間的一句話,“人各有命”,那麽神仙呢?是不是也有自己的天命呢?


    天帝天後齊齊下凡曆劫,看似一個孩童的荒唐之舉,也可能冥冥之中便有定數,完成各自的使命便也該迴來了吧......


    ******


    北秦永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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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秦的皇宮依山而立,遠遠看去層層疊疊仿若空中樓閣,最高、最遠、最恢宏的當屬永寧宮。無論是過去的秦太後,還是如今的景康帝都特別喜歡這裏,尤其是殿外的這座大露台,迎風而立的時候,總能讓人生出一種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豪邁。


    此時的景康就站在這裏,吹著凜凜刺骨的寒風,卻覺得從未有過的暢意,從今以後他就是這永寧宮的主人,從今以後再無卑微懦弱,從今以後他便是那乘風的少年!點點書庫


    “陛下。”


    一聲唿喊將景康從思緒中喚了迴來,他轉頭驚喜道:“舅父,你來了!”


    麵前的年輕男子著深灰色布袍,發髻上隻別了一個木簪,他並沒有因為皇帝陛下的一聲舅父而得意洋洋,反而將自己的背躬的更深了些,認真且執著的糾正,“陛下,臣不是您的舅父,臣不配做您的舅父。”


    景康臉上的笑瞬時消失,取而代之的莫名的委屈,“舅父,此時隻有我們兩個人,難道這也不可以嗎?”


    “如今秦太後已經倒台,這是我的天下,也是你的天下,我怎麽還不能叫您一聲舅父?!”


    “陛下!”年輕男子出聲製止,“您將是北秦的英主,怎麽能有我這樣聲名狼藉、壞事做盡的舅父?!”


    察覺到景康的哽咽,年輕男子很是有些不忍,他歎了口氣上前將其攬在懷裏,輕輕撫摸著發頂安撫道:“陛下,您別忘了,為了今天我們曾付出過什麽樣的代價,您別忘了您母親臨死前所說的話......”


    “陛下......您長大了,怎麽還能這樣天真呢?留我一命已是仁慈......”


    “舅父......我......我......不能......”


    景康已是哽咽不能言,年輕男子輕輕的笑了笑,望著麵前廣闊的天地,他釋然了......


    “康兒是個有情誼的,我知足了......”


    “我今天來是向您請辭的,康兒你兀自珍重!”


    “舅父!”景康聞言猛的抬起了頭,十分緊張的問:“您要去哪裏?您要丟下我嗎?我可以不叫你舅父,可你不能留在我身邊嗎?我會好好孝敬您,讓您過最好的日子!”


    年輕男子將景康推開,輕笑著調侃道:“我還沒老呢,天高地闊,我想過自己的日子。康兒你明白嗎?”


    景康沉默了,他的舅父背負了太多,犧牲了太多,也是時候為自己而活了......想明白這些他便提議道:“舅父,那您想去哪裏,高山還是大海?”


    “若是高山,我便為你開路,若是大海我便為你造船,還要帶上數不盡的財寶和奴婢,讓您逍遙快活一生!”


    “哈哈......”男子低低的笑在兩人之間盤旋,笑到眼淚都彪了出來才正色道:“康兒,我什麽都不需要,但我的確有件事情求你幫忙......”


    見景康重重的點點頭,男子繼續說道:“把美黎公主賜給我吧......”


    景康有好一陣緩不過神,但舅父的眼神太過認真,讓他忍不住喃喃出聲,“舅父......您這是......”


    男子沒有立刻迴答,而是走到臨風之處吹了好一會兒冷風才緩緩說道:“康兒,我要贖罪......”


    兩人皆是靜默,耳畔隻有唿唿刮過的北風,吹得人紅了鼻子又紅了眼眶。


    ******


    權利的更迭往往伴隨著血雨腥風。


    古人有雲:一朝天子一朝臣。景康帝奪迴皇權之時,也是太後黨覆滅之日。為了剿滅殘餘勢力,防止死灰複燃,必然的一種做法便是鏟草除根,但凡是跟秦太後有關的寧可錯殺也決不能放過!


    作為秦太後的親生女兒自然更不能例外。


    好在美黎不是男丁,為了顯示皇恩浩蕩,網開一麵之下便留下了一條性命,隻是後半生注定要在冷宮裏度過了。


    北秦皇宮西南角,坐落著幾間破敗的小屋,本該是人煙罕至的地方,門口卻還坐著兩個粗使宮女。


    一個拿小指挑著牙,另一個則坐在門檻上,攏著袖子雙目微咪。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挑牙的宮女才將菜葉子扣了出來,隨手抹在後麵的牆上,這才又騰出了說話的功夫。


    “老姐姐,裏麵那位要是再不吃飯,會不會餓死?”


    “嗐!”門檻上坐著的宮女連眼睛都沒睜,不屑道:“你管她做什麽?!到了這份上還當自己是金枝玉葉呢?嫌這嫌那的甭搭理她!”


    挑牙的宮女撇了撇嘴,“我隻是擔心咱們老姐妹被牽連,怎麽說也是個公主呢!”


    門檻上的宮女睜了一隻眼睛瞧了瞧兀自擔憂的老姐妹,隨即又眯了起來,“到了這個地方,誰還在意她以前是什麽?別說是個公主了,就是那威風八麵的太後不也隻能了此殘生?”


    “這裏麵的日子過得還不如咱們這些下賤的奴婢呢,至少咱們還能出來轉轉,她們呢?”


    “要我說啊,這死了也比這般活受罪的強!”


    “退一萬步講,老妹妹啊,咱倆都淪落到守冷宮的份上了,還有什麽可在意的?”


    “有那瞎尋思的功夫,不如眯著,舒服一會兒是一會兒......”


    挑牙的宮女聽了便笑嗬嗬的也坐了過去,“老姐姐啊,你是個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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