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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女子,一襲纖塵不染的白袍,兩靨掛著淺淺的微笑,仿若乘風而來,飄飄然就到了眾人麵前。


    應啟第一個反應過來,衝過去迅速將女子護在懷中,麵帶薄怒嗔怪道:“阿延,這不是你來的地方,快點迴去”


    洛言的眼眶立刻就蓄了淚水,將落未落的樣子透著十分的委屈,她怯怯的解釋:“我我隻是想來看看,看看我的家人”


    應啟隻能小聲的哄著:“阿延,他們不是你的家人,刀劍無眼,你聽話馬上迴去,一會兒我便去找你”


    “我不信,我就看一眼,一眼就夠了”洛言並不甘心就此迴去,她踮著腳十分努力的想要越過那麵胸膛,去親眼看看那個自稱是她父親的男子。


    而從秦莫的角度,他望見的是一個巴掌大的小臉,大大的眼睛裏滿是焦急和渴求,卻始終越不過一個高高的肩膀。


    這就是她的女兒錦延,她想見父親,她想要認他


    一時間,滾滾血氣直衝腦門,秦莫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卻立刻便被拿刀的侍衛團團圍住。那每一個泛著冷光的利刃都在告訴他,想要過去,死路一條


    他活了半輩子還沒有如此憋屈的時候,親生女兒就在眼前卻不能相認刹那間,新仇舊恨湧上心頭,秦莫緊閉著雙眼逼著淚水倒流,心思百轉後將手裏的劍扔在了地上,長長的唿出一口氣,請求道:“南皇,我隻看她一眼,馬上就走”


    與此同時,洛言也十分乖巧的保證,“應啟,我也隻看一眼,然後馬上迴去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我會聽你的話,不再跟你吵鬧,真的”


    那是怎樣的眼神和語氣,縱是鐵石心腸也化作了繞指柔情。應啟慢慢的鬆手,側身站在一旁,洛言就完完整整的出現在秦莫的麵前。


    這一刻,秦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稍稍一用力便會被折斷的人是誰這還是數月前見到的那個飛揚明媚的女帝嗎她究竟經曆了什麽怎麽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看看警惕十足的南皇,秦莫強自將憤怒斂在心頭,他將目光全數放在女兒身上,不舍得錯過每一個表情和動作。


    洛言渾然不覺秦莫眼中的震痛,她露出一個淺笑輕輕的問:“我什麽都不記得了,所以並不能確定你就是我爹爹,不過我倒覺得你十分麵善,不知您從哪裏來啊”


    秦莫激動的往前走了一步,“你現在不認我也是正常,我雖然有辦法證明,隻是如今你記憶全失,我就算拿出來你也認不得。不過,很快我就會找到解藥,到時候自會真相大白”


    洛言並沒在意什麽解藥,什麽真相,反而淺笑話起了家常,“老人家一個人來的嗎家中一切可安好”


    秦莫從善如流的迴道:“家裏挺好的,你也無需記掛,養好身子才是正經事。我看這南乾的東西你也吃不慣,改日爹爹


    給你送些北洛的特產,你肯定會喜歡的。”


    無視應啟警告的眼神,秦莫笑笑繼續說,“這次是你哥哥隨我一起來的,就是那個著深灰色衣衫的男子。”


    順著秦莫所指的方向,洛言就看到一個清秀儒雅的男子正含笑望著自己。一瞬間,仿佛挑動了記憶深處的某根琴弦,她不顧一切奔了過去直直的撲在秦飛的懷裏。


    “哥哥我真的有個哥哥真的有個哥哥”


    這一舉動,嚇蒙了秦飛,他舉著雙手實在不知該如何應對,隻能將目光投向自己的義父,詢問:他該熱情的迴抱一下,還是矜持的迴抱一下


    隻是秦飛在心中納悶,義父的目光為何這麽不友善,難道是因為搶了他的風頭


    應啟可沒看到這對父子的互動,他隻是覺得頭疼,隨隨便便就去抱一個陌生男子,這是要鬧哪一出他走過去將洛言扯到自己身邊,“阿延你沒有兄弟姐妹,哪裏來的哥哥,分明是個假冒的”


    洛言卻著了急,拚命的掙紮,“就算是個假的,那也是我哥哥”


    “阿延”應啟是真的生氣了,“你不要胡鬧這種事情怎麽能兒戲,跟我迴去”


    也不知是從哪裏來的信念和力量,這個時候的洛言十分倔強,她堅定的認為那就是她的哥哥,就那麽死死的抓著秦飛的一角衣袖,眸中盛滿了孺慕和不舍。


    秦飛是個孤兒,他的義父也是個孤兒,父子兩個相依為命,對於親情的渴望自是比一般人更強烈一些。眼前的這個妹妹一聲聲的叫著哥哥,那眸光中映射的全部是他的身影,饒是秦飛在心裏念了無數遍“小不忍則亂大謀”,此刻也忍不住承諾,“妹妹,我和義父一定會接你迴家”


    “秦少主,她不清醒,你也不清醒嗎”應啟聞言冷冷的出口,“不要妄想打她的主意,有什麽你衝我來”


    “好”久未出聲的秦莫突然開了口,“那就衝著你來承蒙南皇慷慨,讓我見了女兒一麵,今日之事到此為止,我說到做到即刻就走”


    “唯有一事”,秦莫將目光投向洛言,“還請南皇照顧好我的女兒,不要讓她受了委屈”


    “嗬嗬嗬”應啟輕笑了幾聲,他將洛言護在自己身側,一邊往迴走一邊承諾,“秦城主放心,我定然會好好對阿延,不會讓她受丁點兒委屈。”


    待走到院子的拱門處,又對著洛言說:“阿延,你剛剛可是答應我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的,你可不能反悔哦,現在就迴去,否則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洛言果真順從的點點頭,應啟就喚了王公公過來,“把娘娘送迴去,若是有丁點兒的不開心,我拿你是問”


    王公公看著陛下最後那一道銳利的目光,心中已是了然,連忙躬身稱諾。


    應啟見洛言穿過了兩道門,才又笑著


    迴到了秦莫麵前,“秦城主,你也瞧見了,阿延是我的心頭肉,我怎麽舍得讓她受委屈呢她在我身邊很好,也會一直在我身邊”


    “秦城主,我也沒什麽可說的了,好走不送”


    話音一落,院子的圍牆和屋頂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手,秦莫大驚失色,“南皇這是何意”


    應啟冷笑一聲,“秦城主未免太過天真,今日的事你已經說的這麽明白,你認為我會放虎歸山”


    “好個卑鄙小人”秦莫大怒,“我女兒真是瞎了眼會看上你”


    “秦城主,你以為叫幾聲女兒就能救你的命嗎”說完這句,應啟再不理會秦莫。


    箭矢如雨落下,秦莫和秦飛帶著黑衣劍客費力搏殺,奈何寡不敵眾,又居於危牆之下,很快便死傷過半。


    估摸著再有一刻鍾的時間就能結束這一切,應啟撣了撣衣袖的灰塵,已經準備迴東苑,卻在這時看見拱門處站了一個單薄柔弱的女子。


    “阿延你你怎麽迴來了”


    “我若是不迴來,我的哥哥是不是就要死了”洛言嗪著眼淚望向應啟。


    應啟急忙上前安撫,卻被一聲怒喝製止,“別過來放他們走否則我立刻死在你麵前”


    洛言將一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脖頸上,鮮紅的血色已經從尖利的刀鋒處蔓延開來,她放軟了語氣,近乎哀求的哭訴,“應啟,你放了我哥哥好不好,我不會跟他走的,你放了他,好不好”


    秦飛聞言驀然就紅了眼眶,“妹妹你不要求他,我死不足惜,不值得你丟掉尊嚴去求他你記住你是北洛女帝,傲骨錚錚”


    有時候真相大白可能隻有幾個字,而這幾個字說的時間不同,場合不同,就是千差萬別的另一番景象。站在昭王府門口的阿星手中捏著一個瓷白的小瓶,口中喃喃:他的解藥終究是送的遲了


    重新站在望月樓上的秦莫和秦飛,再迴想起錦延支持不住昏倒在地的那一幕,心中仍是痛惜不已。山雨欲來風滿樓,這雨終究是要來了,還是他們迫不及待要掀起的一陣腥風血雨。


    “阿飛,從前我還在想,隻要是你妹妹喜歡的,又有什麽不能接受。本來兩人分開就是有小人作祟,否則現在也該是圓滿幸福的。至於上一輩人的恩怨,我能忍三十年,就也能忍到長眠地下,你妹妹開心比什麽都重要。可如今看來,那人霸道、善妒又無情,終究不是你妹妹的良人,我們做家人的,自然要替她做主。”


    “義父,二十年來,您待我恩重如山,如今妹妹又舍命護我,我還有什麽可說的。在秦飛的心裏,你們便是我一生誓死守護的人,不管付出什麽代價,我都在所不惜”


    又是一個夕陽西下,紅彤彤的太陽漸漸隱沒在天邊,九州大地即將迎來夜晚,也一定會迎來新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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