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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啟,你能告訴我,我究竟是誰嗎”


    一句話,讓應啟想要拉住洛言的雙手瞬間失去了力氣。那一雙極為專注認真的眼眸,望著他的時候猶如一汪秋水,寧靜中波光閃動,那微微蕩漾著的何止是她的期待,還有他的慌亂。


    定下那個計策時,他本不打算隱瞞,隻是為了給自己再爭取一次機會,他很想知道若是可以重來,她願不願意拋下一切留在自己身邊


    陰差陽錯,她竟然意外的失去了記憶,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惶惶不安的心就變成了慶幸,到了如今隻覺得他們現在的樣子已是極好。


    他從前並不知道自己是這樣自私的人,可現在卻自私的近乎貪婪,不僅想要她的人和她的心,甚至想要將所有不堪迴首的人和事統統從她的記憶裏抹去,讓那顆心不再記得別人,隻裝著他


    是的,隻裝著他,隻有他


    當這個念頭盤踞在應啟的腦海裏時,他又恢複了往昔的沉穩平靜,薄唇輕啟反問洛言,“阿延,若是我不殺北秦公主,你可以不要再問嗎”


    洛言幾次張嘴都不知該如何迴答,或者說是不知道如何抉擇,她與北秦公主,一定要牽連在一起嗎


    思緒如困獸一般紛亂糾結,連頭都隱隱作痛起來,而應啟始終很安靜、很有耐心的等待著。


    過了很長時間,洛言才抬起頭說:“我不問我是誰,你能迴答我三個問題嗎”


    應啟想了想點點頭。


    “第一個問題,我們曾經很相愛嗎”


    應啟那冷靜的麵龐瞬時溫柔下來,“是的,我們很相愛,我們曾經有過一段十分快樂的時光。”


    “第二個問題,我還有親人嗎”


    應啟微微思忖了一下搖搖頭,“我並不知道你的父親是誰,而你的母親在四年前就已經過世,你也沒有兄弟姐妹,你是家裏唯一的血脈。”


    洛言的眼神黯淡下來,喃喃自語,原來我真的是孤家寡人一個嗎


    很是悠長的歎了口氣,她繼續問:“第三個問題,我和北秦公主有仇嗎”


    應啟輕輕笑了,“我也不知道在你心裏這算不算有仇,你們交集並不多,唯一的一次是因為我,她說了一些讓你很生氣的話。”


    “我竟然做過爭風吃醋的事情嗎”洛言很是驚訝。


    應啟又是輕輕一笑,隻是很有些自嘲的意味,“你可沒想要爭我,你一直說的是要把我送出去,直到現在我都耿耿於懷”


    “哈”洛言自嘲,“我送了這麽多次都沒成功,可見你是送不出去的,這算不算砸我手裏了”


    應啟笑而不語,隻是看著洛言又飛揚起來的眉眼就覺得心底歡喜。


    “等等”洛言又想到了什麽繼續問:“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你敢發誓嗎”


    應啟立刻斂了麵上的笑,舉起右手,“我發誓,我所說的字字屬實,若有半句虛言,就讓我”


    “哎,算了,我相信你了。”洛言一臉的著急攔住了後麵的話。


    應啟眼眶有些酸,由衷的感慨:“阿延,你始終是心疼我的。”


    “呸,誰心疼你我是擔心我自己,你若是不好我又能好到哪裏去”


    “不過還是很生氣,你瞞我這麽久,甚至已經打算瞞我一輩子,我不開心”洛言背過身子,她是真的很生氣


    應啟從身後環住她,輕言細語,“那我就用一輩子來哄你開心,我欠的債,我認”


    已是夜深,寂靜的大殿中,有兩個聲音。


    “北秦公主的事就算了吧,又沒有深仇大恨,不至於就要了別人性命。”


    “我聽阿延的,隻是,若她再來惹不該惹的人,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一晚的宿醉,當連靖被第一縷晨曦叫醒的時候,心情就平靜了很多。他的人生是被別人安排好的,那就照這樣的路走下去吧,滾滾紅塵誰都終將成為過客,若是心中沒有期盼也就不會再有痛苦。


    也許人生從來就是曲折蜿蜒,沒有人會一眼就看到盡頭,連靖也絕對想不到,昨日還在用酒來麻醉自己的卑微,今日就成為一個新的開始。


    “世子,世子南皇傳旨要您速速進宮”貼身的隨侍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了,大聲的喊著憔悴頹廢的連靖。


    宿醉的感覺很難受,連靖掙紮著起身,在一刻鍾後坐上了進宮的轎子。


    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當連靖從明政殿出來的時候,酒已經徹底醒了,就連宿醉的頭痛都消失不見,隻剩下心中那莫名的情緒,是的,他不知道該怎樣來表達這種心情。


    從宮裏出來後,他牽了一匹快馬去了郊外二十裏處的一個偏僻民房。房子很陳舊,也沒有什麽特點,四周很安靜,間或有幾聲鳥鳴倒是甚為動聽。


    連靖平複了一下心情,小心翼翼的推開大門,穿過一方小院直接進了最角落的屋子。白日裏光線不錯,很清楚的就看見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女子躺在地上,眼上蒙著黑布,嘴裏被塞了一團辨不清楚顏色的破布。


    察覺到有人進來,女子被驚醒,她很是驚慌,嗚咽著拚命後退,蒙著眼睛的黑布被淚水浸濕了大片,如同一隻待宰的羔羊做著徒勞的掙紮。


    連靖急忙開口,“公主,別怕,是我我是連靖,我們見過的”


    摘了眼罩和嘴巴裏的破布,看清楚眼前的人果真是連靖之後,美黎撲倒在他的懷裏嚎啕大哭起來。


    連靖一頓,心中隨即劇痛難忍,雙手緩緩的抱住了她,輕聲安撫:“公主,沒事了,你已經安全了”


    美黎仍是驚慌不安,抱著連靖不肯撒手,“我以為我就要死了,那刀眼見著就砍在了我的脖子上,卻突然有人喊住手,連大人,是不是你救了我”


    “不是我救了你,是陛下臨時改變主意要放了你。”連靖略微一想,“


    準確的說,是皇後娘娘開口救了你”


    “她”美黎滿臉的不可置信,隨即堅決的否認,“絕不可能她不可能這麽好心放過我”


    連靖推開美黎,“你信與不信都不重要,反正你也不會記得。”


    美黎詫異,“你什麽意思”


    連靖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對著美黎說:“公主,隻要你吃下這個,睡上一覺,第二日醒來,一切恩怨就此了斷,我會送你迴北秦,你還是那個驕傲的公主,隻要記得一生再不入南乾,你會安穩富貴一世。”


    美黎瞪大了眼睛望著那再普通平常不過的小瓷瓶,卻覺得那裏麵裝的是妖魔鬼怪,“連大人,這裏麵裝的究竟是什麽”


    連靖將瓶子塞到美黎手中,一字一句無比清晰的說:“迴夢丹,忘掉過去,重新開始”


    一張嬌俏的臉立刻扭曲起來,失手將那瓶子扔在地上,蓋子打開,從裏麵滾落出一顆暗綠色的小丸。


    連靖將那小丸撿了起來,看著美黎皺起了眉頭,“公主,這藥雖是毒藥,卻能救你的命,如今隻有這一顆,它沒了,公主以為你能活著走出南乾”


    美黎聞言再次失聲痛哭起來,她不要吃毒藥,天知道那究竟是什麽樣的結果她也不要忘記自己是公主,誰能保證這人一定會將她送迴北秦


    她再次撲到連靖的懷裏哀求道:“連大人,我求你了,你要什麽我都答應你,我不要吃,那可是毒藥啊”


    美黎苦苦的哀求著,嗓子都已經哭啞了,連靖仍是不為所動,緊緊的捏著那枚綠色的藥丸,抿著嘴不發一言。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美黎停止了哭泣,她捧著連靖的臉,楚楚可憐的望著那平靜且堅定的眼眸,“連大人,我不能吃,我不想忘了你”


    兩瓣柔軟主動的貼在了那緊緊抿著的唇上,不顧一切的撩撥、輾轉,終於融進了一片陌生的氣息,無師自通的很快便糾纏在一起。


    此時,連靖的心抖的厲害,他很害怕這突如其來的溫柔,又在品嚐到那滋味後難以自抑的想要更多,由被動變為主動,在熱切的迴應中,連神誌都漸漸模糊起來


    再次清醒過來時已是滿地狼藉。連靖看著淚光點點的美黎,慌亂到想要立刻奪門而出,卻被一雙玉臂攔住,那嬌軟的身體貼著他的後背再次提醒他剛剛做了什麽樣的事情


    “阿靖,我不能忘了你”


    嬌軟可憐的聲音傳到耳中,連靖閉上了眼睛,心裏的某處在一點一點崩塌,當所有的障礙都崩塌殆盡的時候,他迴身將美黎擁入了懷中。


    “你的確不能忘了我”


    像是喜極而泣,美黎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那麽的情真意切,催人肝腸


    簡陋的民房,隨地散落的衣裳,兩個緊緊相擁的人,還有一顆不知滾落到哪個角落的“迴夢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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