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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應啟也搬到山上來住之後,這經合堂就開始熱鬧的不得了。他可以不迴宮、不上朝,但是不能不處理政務,每日絡繹不絕的來訪搞的南太後不勝其煩,終於有一日下了懿旨,把應啟和洛言統統趕到了經合堂前麵的子合堂。


    子合堂原隻是一個用來觀景的二層小樓,那麵積比之經合堂就更小了些。一樓政務,二樓日常,這樣簡單的劃分過後,倒也勉強夠用。


    此時,不大的前廳,應啟正端坐在一個角落裏,聚精會神的看今日一早送上山的折子。而前廳的一大半都被辟出來留給洛言和阿辛做風箏,一個正在一絲不苟的紮骨架,一個正在專心致誌的畫圖案。


    應啟會在換折子的時候抬眼看一小下,順便感慨一下他的阿延認真作畫的樣子真是可愛無論是那微微皺起的眉頭,還是那羽睫忽閃忽閃投下來的陰影,抑或是鼻頭不小心沾染的一點墨漬,都是那般的生動有趣。


    再看看那邊沒有任何形象壓力,跪俯在地上紮骨架的少年阿辛,也是那麽的可愛。


    是的,應啟覺得自己已經脫胎換骨了,在與小鬆鼠屢戰屢敗中他的覺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隻要阿延玩的開心,他難受些根本就不算什麽,更何況他現在並不難受,甚至從阿辛身上學到了一條珍貴的白金法則,那就是舉一反三


    比如洛言喝完藥的時候,不僅要提前把糖準備好,還要準備好漱口的水、擦嘴的毛巾。所有與喝藥有關的前前後後的事情都要考慮到。


    再比如洛言喜歡與阿辛玩,那就給他們解決場地問題、時間問題、安全問題,確保能夠玩的開心,玩的盡興


    盡管他如今在洛言心中的地位就如同坐的位置那般,一個字“偏”,兩個字“邊緣”即便如此,應啟仍是覺得在洛言身邊留一個玩伴是很正確的決定,如同現在,應啟竟然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雖然是怪異三人組的歲月靜好。


    總而言之,阿延高興,怎樣都好而他,看著就很好


    這時,有侍衛進來稟報,“陛下,北洛展皇後求見。”


    應啟心中一緊,隨即朝洛言看了一眼,發現她仍是專心致誌的作畫,沒有任何的波動,甚至壓根就沒有注意到這邊說了什麽,不由得微微一笑,心道:“沒了記憶也挺好,如今你是洛言了。”


    他起身走到洛言麵前,在她耳邊輕輕的哄著:“我要接待一個很重要的客人,你們上樓去玩兒,可好”


    洛言還有幾筆就要完工了,忙說:“等一小下,不就是北洛的皇後嘛,我還是你的皇後呢,我們倆誰更重要,你分不清嗎”


    額應啟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好。細想下來,這個關係還真亂,不過,這會兒可不是比誰更重要的時候,還是要趕快上樓去,否則就真的亂了


    他索性抱起洛言,一邊上樓,一邊批評,“阿延,現在可不乖哦,晚上罰你吃兩朵水煮香菇”


    洛言立即捂上了嘴巴,含混不清的抗議:“我是大人你不能這樣罰我我不聽話,我也不吃”


    “哦你這麽厲害啊,我認輸好了,罰我吃三塊臭豆腐,你看如何”應啟似笑非笑的看著洛言。


    “不行絕對不行”洛言立即反對。


    吃臭豆腐這件事可不是一個人的事,是整個子合堂的事尤其是她


    “不行,必須罰我,你不聽話,一定是我教妻無方,所以,不罰不行”應啟十分堅決。


    這人慣會做的就是給她挖坑,挖的冠冕堂皇,挖的一本正經,挖的頭頭是道洛言心中暗恨卻無計可施,隻能安慰自己的說:“哼我本來就想上樓去的”


    應啟笑了,明月般的清輝就灑滿了小樓,洛言選擇視而不見,這種笑一般就意味著很危險。果然,應啟把洛言堵在門扉上,一個綿長的吻便落了下來,吻到亂了氣息,吻到心滿意足才笑著說:“這是一個愛的鼓勵”


    誌得意滿的應啟決定親自出去迎接遠道而來的北洛皇後,他這樣一個大度從容的人,理應好好接待一下這個故人。


    很快,一個身著曜黑錦服的年輕人就出現在他的麵前。一臉的桀驁,眸深似潭。應啟心想:並無什麽變化,還是一副惹人討厭的樣子。


    “別來無恙”


    “嗯別來無恙。”


    他們之間一向無話,簡單的寒暄後竟然不知說什麽了。兩人都很有些不自在,應啟便提議去後山走一走。


    也許時間真的可以抹平曾經的記憶,兩個曾經勢同水火的人竟也能並肩而行。從背影看去,一黑一白,也能同時融入這爛漫的山花之中。


    感覺鋪墊的差不多了,展念便開口問:“幾月前在襄城,錦延是否向你提過素心錦玉簪”


    應啟聽慣了洛言,錦延兩字一出口,陡然一陣恍惚,隨即便是深重的記憶。再看向旁邊這個人的時候,心境鬥轉。


    那洛言是欺瞞天下的名字,何嚐不是在自我欺瞞。錦延就是錦延,即便她什麽都不記得,以後也可能永遠不記得,可是,她的阿延是錦延啊。


    他到現在都深刻的記得,當年的那個大雪紛飛的夜晚,他被逼離開北洛的時候,那種徹骨的冰寒。


    他也深刻的記得,在窗外漫天飄雪的陪伴下,他一筆一劃寫下的和離書,那上麵的“各生歡喜,再無牽絆”,早就將心給撕裂成兩半。


    他更是深刻的記得,在一個冰天雪地的早晨,那錦年殿一室的溫暖,那並肩而立的兩人,那個向他微笑示威的少年


    如今又站在了他的麵前


    應啟突然就不想裝了,有的人注定是不能站在一起的


    他輕輕一笑,算作是最後的禮貌,對著展念說:“素心錦玉簪她的確是問我要過,很兇很兇的樣子,我隻好答應了”


    展念心中一喜,忙問:“後來呢你給她了”


    應啟搖頭繼續說道:“並未,我答應她等迴去之後再送過去。”


    展念心中更是激動,這麽說來,那簪子還在


    看著那微有波瀾的深眸,應啟不急不徐的接著說:“那簪子的確還在我這裏,你很想要嗎”


    “嗬嗬嗬”又是一陣輕笑,他話鋒一轉,“隻是如今我不想還了”


    “不知你還記不記得,那是錦延曾經在大婚之上親自為我戴上的,當著所有賓客的麵宣布:我是她的皇後,我是她的愛人,我是她一生的守候”


    ”所以,這麽有意義的簪子,我不想也不能給你那就我的,給了我一輩子就是我的“


    看著展念惱羞成怒的樣子,應啟心中很有些快意,刺激人嘛,這種手段他也會啊


    展念心中的確怒浪滔天,這些話字字句句戳著人的心窩子,那簪子的意義他當然明白,所以他心心念念想要一個錦延親手為他戴上的素心錦玉簪。


    那一日,當錦延終於開口要將簪子送給自己的時候,他有多麽喜悅仿佛撥開了雲霧,終於看見了藍天


    隻是


    展念深吸了一口氣,“應啟,她都不在了,你還要爭嗎”


    “你馬上就要大婚,既然娶了別的女子,還留著她的簪子有什麽意義呢”


    “而我不同,我還要守著這簪子去度過漫長又寂寥一生。”


    “我誠心誠意的請求你,給我吧,哪怕是可憐我”


    應啟心裏瞬時難受了,他想過種種可能,唯獨想不到展念竟然會這樣卑微的求他。同樣是驕傲的人最明白,”求“是最難說口的一個字


    這一刻他有些動搖了,他藏了人,還要計較一個簪子嗎


    可是


    這不是一個簪子的問題,這是一份感情的歸屬問題。若是四年前他能夠與人分享,就不會有後來的分離,若是簪子可以戴在別人頭上,那就不會有處心積慮的重聚


    其實,他可以做個假的,但是自己已然這樣卑劣,絕不能再去踐踏別人的尊嚴。於是應啟隻能實話實說:“我的,就是我的,永遠不會是你的”


    展念突然就笑了,剛剛那真誠和卑微也一掃而散,仿佛想起了一件很好玩的事,他故作神秘的問:“應啟,你知道我今天在山下碰到誰了嗎”


    應啟疑惑,展念突然提這個做什麽。


    “一個你的心上人。”


    應啟心中一驚,洛言嗎不可能啊,隨即又很快鎮定下來,想認真的聽個仔細。


    展念繼續說:“你眼光不錯,很是嬌美可人。隻是,我很好奇,你那未過門的新皇後知不知道她長的這麽好看呢”


    應啟心中驚疑不定,他說的是誰


    “我這個人就是有顆熱心腸,哪日偶遇了你的新皇後,我要不要跟她閑聊兩句,說不定還能助你得享齊人之福”


    “哈哈哈哈你也不用想著感謝,我向來喜歡以德報怨。”


    “你再考慮考慮,三日後,我還來,要麽拿了簪子走人,要麽找你的皇後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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