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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冶終於鬆口。


    其實他們一路上給別人的感覺都好奇怪,她一個穿著不甚整齊,臉色及其蒼白的人像盲頭蒼蠅一樣走在前麵,秋冶一身皇袍跟在後麵,這樣的奇觀估計沒人見過。


    誰那麽大膽子敢讓皇帝跟著呢?或者說,誰敢走在皇帝前麵?


    偏偏夏亭沒這個自覺,或者說,她對他們的身份都沒有轉變過來,她根本不想想那麽多,一旦遵循了那套規則,就有了等級觀念,人的距離就遠了。


    而夏亭,把他們都當作自己的朋友,平等的朋友。


    一路上,秋冶一再要她保證自己已經吃了解藥,夏亭嘴上都說著是,內心卻越發的愧疚。當她知道決定找蘇奉那一刻,她就想好了,要辜負他的心思。


    這是一個很別致的院子,夏亭來到蘇奉的住所時,感慨於皇宮竟然有如此幽僻之地,竹樹環繞,雅菊點翠。


    “啊咧,你們都在呢?”夏亭和秋冶進房間的時候,就看見所有熟人都在。


    夏亭認真地打量他們每一個人,道:“你們都沒受傷吧?”她在中途就暈過去了,不清楚他們後續如何發展。


    和顧霖眼神對視上的時候,兩人都露出了溫暖的笑容。


    大哥、二哥、舅舅還有秋冶都在。


    “沒有受傷,我們這一盤,中間雖然出現了一些問題,但都順利度過,大獲全勝。”司湛露出一口大白牙,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以示健康。


    夏亭大歎一口氣,看了眼一直昏睡著的蘇奉,道:“那就好。”


    夏亭走近過去摸了摸他的手,是涼的,臉色蒼白,和她的狀態像極了,難怪秋冶如此擔心。


    “找醫師來看過了嘛?”


    秋冶一直在門邊,眼含複雜地看著夏亭的舉動,道:“找過了。迴天乏力,束手無策。就連蕭騰,還有他娘親那邊的人,都暫時沒有辦法。”


    夏亭的手一頓,“那之前皇帝……額,之前那個毒藥,蕭騰有結果了麽?”


    顧霖找來一個椅子,讓她好好地坐著。


    司湛在一旁看著顧霖的舉動,內裏還是感到挺滿意的,這男人夠細心,這麽久的觀察來看,他對阿亭還是不錯的,能好好地照顧她。


    “查到了,跟之前從宮裏搬出來的屍體中的毒一樣。”司湛聽到夏亭的話,迴道。


    夏亭右手一動,扶著她的顧霖看了她一眼,眉頭輕微地皺了些,沒有人看到。


    “那有解藥麽?”


    “解藥我們是不清楚得,因為這個藥是我們族長才有資格知道,所以我敢斷定,他們之前是有聯係的,而且有秘密的來往交易。”蕭騰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大夥兒看過去,他今天穿著正裝,很是肅穆,倒還挺有範的。


    蕭騰對他們點點頭道:“查到了,現在進軍過來的,就是大卑族,收到消息,他們現在到了漠月城,按兵不動。”


    “族長是誰?”司湛問道。


    蕭騰緩緩搖頭,“不清楚,很神秘。連我娘那邊的人都沒查到。”


    眾人麵麵相覷,麵上都犯難。


    “到時候找人和他交涉一下,我們現在,暫時是不宜再戰了。”秋冶沉吟了一會兒,總結道。


    其餘人等也是點頭讚同,他們剛打完一次,雖然是內戰,損耗不是很大,但正是更新換代之際,秋冶剛上位還沒坐穩,一切還有待整治,實在不宜交戰啊。


    所以……蘇奉還是……沒有辦法。


    看大家的神情都低落下去,心情沉重的模樣,夏亭知道,現在能救蘇奉的,隻有她了。


    夏亭站起來伸伸手腳,故作有活力道:“沒事,我有辦法救他。”


    “連我娘他們都沒有辦法,你……”蕭騰狐疑地看向夏亭。


    “那這裏就交給你們了,我和蕭騰去布局一下接下來的事情,蕭騰,我們是絕對相信你的,和大卑族族長交涉的事宜,我們去討論討論?”秋冶打斷了蕭騰的話,上前阻隔了他和夏亭交匯的視線,並邀請他出去談話。


    其他幾個男人都很有默契地交流了眼神,合力將蕭騰勸了出去。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司湛擋住了顧家兩兄弟的視線,對夏亭道:“阿亭,你放心使好了。”


    顧霖的眼神沉了沉,卻對司湛的做法沒有提出異議。


    夏亭撓了撓頭,他們這樣做反倒搞得自己不好意思了,“我已經好了。”夏亭揚了揚手上的藥丸。


    用意念兌換解藥,藥丸馬上就在手上了,除了神奇一點,實在也不用擋著,他們看不出花樣來。


    司湛神情有片刻的呆滯,“好了?”注意到自己的失態,他側開臉佯裝咳嗽一聲,“那就好,趕緊給蘇奉吃吧。他昏迷兩天了,沒有醒來過。”完了就走到一邊,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夏亭一手捏開了蘇奉的嘴巴,另一手拿著藥丸……


    “阿亭!”


    夏亭的手一頓,看向大哥,“大哥,怎麽了?”看著他摻雜著複雜的感情的眼神,夏亭大概清楚了,她笑笑:“我記得我們的承諾。”


    她頭一扭,毫不猶豫地讓蘇奉吞下了藥丸。


    看著蘇奉自主地吞咽下了藥丸,夏亭整個人都輕鬆了,就好像一種負擔,一種本能的求生的欲望跟她的理智救蘇奉之間的矛盾和掙紮,在此刻,終於有了結果。


    夏亭笑得釋懷,一種無法言狀的喜悅湧上心頭,她站起身來拍掌道:“太棒啦!這下子每個人都健健康康的,都達成了自己的心願,以後的生活肯定會更好啦。”


    夏亭看著他們,笑著笑著就哭了。


    “阿亭,你是怎麽了?”司湛光著急,看著她抱住了顧霖。


    他們怎麽當著自己的麵就……一種吃醋的感覺源源不斷湧上心頭,“你可放開她……”


    “司湛,我們出去吧。”一直當著透明人的顧瑀攬著司湛,硬拖著司湛出去了。沒錯,真的是硬拖的,司湛到現在才發現,這兩兄弟,沒一個好貨。他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被一個看起來很文弱的、沒有武力值的人給拖走了!說出去他的臉麵何在。


    夏亭的淚水浸濕了顧霖的胸膛,顧霖緊緊地抱著懷裏的人,小小的一隻,現在是更瘦弱了。近距離一聞,淡淡的血腥味飄入鼻中。看她剛才的神情還有小動作,他那麽了解她,對她的神秘又有一點了解,大抵是知道她做了決斷了。


    “此事了結,我們就離開。遊山川大海,許你遍山繁花。”顧霖想起夏亭提起過很多遍的想法,不由得說了出來,他以前的以前,未對她許諾過。因為他隻想守著一畝三分地,生兒育女,苟且於世。


    如今經曆了許多這般,他也想開了。有她在身邊的日子才完整,這樣的日子,不管有多長。


    “我也中毒了哦,我也沒多久時日了。”夏亭對他坦露了新聲,唯有對他,她才能做到這樣,全身心地依賴。


    她選擇了救蘇奉,他知道。兩個都是自己沒辦法辜負的人,選哪邊他都不願意。


    如若他自私一些,按照內心最深處的保留住心愛的人,但是表弟呢?姨娘就他一個孩子,他沒了,就辜負了姨娘的寄托和娘親的期盼。所以,最終他什麽都沒說,有苦往下咽,那惡果,他自己承受。


    反正,這輩子,他和夏亭,將不離不棄。上窮碧落下黃泉,隻為留在她身旁。


    夏亭點了點頭,兩人相視而笑。既然剩下的時間如此短暫,那麽,她要將一天當作一年來過,珍惜每一天,珍惜眼前人。


    畢竟,看一眼,就少一眼了呀。眼前這個英俊溫柔的少男,是她的呀。


    在他們相許未來的時候,殊不知,在他們背後,床上僵硬地躺著的男人,無聲地留下了淚水。他用自己的命為對方換來的幸福,竟然以這樣的方式奉還。


    一命還一命,多麽沉重。


    多麽……可笑。不甘啊。


    當夏亭和顧霖收拾好心情出去的時候,就看到了門口兩個男人像守門人一般立在兩邊,看著他們的眼神都很複雜。


    這麽近的距離,夏亭又沒有故意小聲,他們在裏麵交談的內容,估計也完全聽見了。


    “阿亭,你這是何苦,我如何向你娘交代……”司湛的聲音很低沉,有如一隻被拋棄的孤狼,完成不了他畢生的任務。


    夏亭和顧霖十指緊扣,她沒有說話,因為她知道自己辜負了司湛,她沒辦法留在司府了。


    司家,剩下他一人,孤軍奮戰了。從來他一人。


    “哎,罷了。這是你的選擇。”司湛抬頭望著天空,雙眼透亮不讓淚水流落,釋放自己的脆弱。


    “舅舅,我會幸福的。我不後悔,如果阿娘在的話,我相信她會支持我的。”那麽善良的人,應該會理解她的吧。夏亭想。雖然隻是在夢中經曆過、相處過,但她就是有這樣的感覺。


    司湛道:“對,你和阿姊很像,一模一樣。”司湛最後看了夏亭一眼,就離開了。他要為阿亭的決定,做最後的努力。


    顧瑀看著他們兩個,悲涼的情緒浸透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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