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複完消息，葉臨放下手機，目光停在斜對麵的一道身影上。
“嗯？這是王婕妤嗎？”
係著絲巾的行李箱，右手上的瑪瑙手串，不正是剛剛候機的王婕妤嗎？
短暫的停留一會後，繼續刷著視頻。
他絲毫不在意王婕妤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也不在乎她究竟是不是跟自己同一趟航班，畢竟兩人不會產生任何的交集。
葉臨低下頭，繼續刷著視頻，但沒過多久，麵前忽然響起一道甜美的女聲。
“你好。”
“嗯？”
葉臨緩緩抬起頭，看見一位穿著jk製服，身材高挑，長相甜美的女生，站在自己的麵前。
“請問有什麽事嗎？”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朋友想要你的聯係方式。”女生展顏一笑，渾身上下散發著自信。
葉臨笑著搖了搖頭，忽然問道：“你們是大學生？”
“嗯嗯，對的，我們都在南京上大學。”
“我已經29歲了，和你們年齡差的太多了，可不能耽誤你們啊。”
女生聽見葉臨的話，瞬間瞪大眼睛，無比震驚道：“29歲？怎麽可能？”
“要看看身份證嗎？”
“不用，不用……就是有點不可置信，看上去最多就24，5歲的樣子，哪能想到都快30歲了。”
“謝謝你的誇獎。”
葉臨對女生表示感謝後，繼續道：“還是建議你們找同齡人去戀愛，去好好的享受大學生活。”
女生美眸輕顰，疑惑道：“為什麽一定要找同齡人呢？”
“兩個人，一個在讀書，一個在工作，麵對的東西不一樣，無法站在對方的角度上去思考問題，很快就是無盡的爭吵，最後就是分道揚鑣。”
葉臨覺得麵前的女生很有趣，所以就多說了兩句。
女生莞爾一笑，迴道：“好高明的手段，不知不覺間就讓女生對你產生興趣。”
“你要這麽想的話，那我也沒辦法。”葉臨聳了聳肩，語氣平靜。
女生微微一愣，輕笑道：“好熟悉的話，快要破防了。”
“很正常，放輕鬆……當一段感情走到頭的時候，雙方總有一個會不耐煩，到時候各種難聽的話，都會脫口而出。”
“所以，我可以加你微信嗎？”
葉臨挑了挑眉，疑惑道：“嗯？不是你朋友要加我嗎？”
“從剛剛的接觸來看，我覺得她不太能玩不過你，所以想親自試一試強度。”
“沒必要，我本身就有些社恐，所以很少迴除了工作外的微信消息……而對於不太熟的人，甚至都不會點開那些消息。”葉臨找了一個還算冠冕堂皇的理由。
“怎麽？這是在給我打預防針嗎？究竟是不想迴，還是消息太多，迴不過來。”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不是欲擒故縱，隻是單純不想加陌生人的微信。”
葉臨見說不通，索性也不再委婉，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是不是覺得我很普信和下頭啊？”女生的語氣中滿是戲謔。
葉臨的表情有些複雜，“從剛剛的表現來看，的確是挺普信和下頭的……遇到這種人，我通常會罵一句神經病。”
女生嘿嘿一笑，繼續道：“所以，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嗎？”
“到底是什麽樣的執念，讓你一定要加上我微信呢？”
“首先，其次，然後，別管那麽多，就是想加你微信，就問你行不行吧。”
“行吧……”
葉臨歎了口氣，最後還是拿出手機，加上了女生的微信。
點開女生發來的驗證消息，才知道她的名字叫沈瀟瀟。
“你在南大讀書嗎？”
葉臨設置備注時，不小心手滑點進了沈瀟瀟的朋友圈，看見背景照片正是南大校門。
沈瀟瀟原本微皺的眉頭舒展開來，調侃道：“我還沒走呢，就這麽迫不及待的看我朋友圈了啊？”
“其實是個意外。”
“這解釋聽起來有點蒼白無力。”
葉臨無奈的一笑，迴道：“相比於你朋友圈的自拍和文案，我還是更感興趣你是不是南大的。”
“是啊，我在南大計算機學院，目前正在讀大三。”
“現在叫計算機學院了嗎？以前還是叫計算機科學和技術係。”
聽著葉臨的感歎，沈瀟瀟也瞬間明白，試探問道：“所以，你也是南大畢業的嗎？”
“是，已經畢業七八個年頭了。”
葉臨看著沈瀟瀟的眼神也變得柔和了一些，畢竟算是自己的直係學妹，還是得稍微客氣一些。
沈瀟瀟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用一種認真的語氣說道：“學長好。”
“好了，不至於那麽認真，我就是一普通人。”
葉臨不置可否地一笑，又問道：“你們現在的輔導員是誰啊？”
“楊雲深，學長你認識嗎？”
“小楊？他現在都當上輔導員了？”
“嗯？學長，你認識他？”
嗅到有八卦氣息，沈瀟瀟直接坐到葉臨旁邊的位置上。
葉臨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幾分，迴道：“當然認識，他跟我同屆，當時報名科技競賽，輔導員把我倆一組，負責數據分析，很踏實能幹的一個人，後來直博，成了係內某位老教授關門弟子，聽說還去麻省理工當交換生，還發了頂刊。”
沈瀟瀟點點頭，迴道：“他在前年博士畢業後，就一直在學校的博士後工作站裏繼續從事科研方麵的工作，目前擔任我們數據結構課的講師，輔導員就隻是兼職，順便再多拿一份補貼。”
“教學經驗滿三年，差不多就該提副高職了吧？”
“是的，院裏有傳聞說打算給楊老師提副研究員，後續就要開始招收研究生了。”
“當年還是容易衝動的毛頭小子，馬上都要成副教授了。”
葉臨不由得感歎了一聲，目光看向沈瀟瀟，又問道：“對了，再向你打聽一個人。”
“學長，你說。”
“蘇見仁教授目前還在學校嗎？”
沈瀟瀟搖搖頭，用一種遺憾的語氣說道：“蘇教授這幾年身體一直不太好，甚至有一次在食堂還昏倒了，鼓樓校區和仙林校區還是有著比較遠的距離，所以校領導在多方考慮下，便直接辦了內退。”
“唉，他十年前就嚷嚷著想退休了，現在真的退下來，不知道能不能習慣。”葉臨的眼中帶著一絲落寞。
“學長，不用擔心蘇教授的退休生活，當時他在拍退休大合照的時候，笑的很開心……聽說退休後，天天都出門晨跑，偶爾還來仙林校區，每次都要從院領導辦公室順一堆茶葉和堅果走。”
聽著沈瀟瀟的話，葉臨也不免有些疑惑，便問道：“你知道的事情好像有點多？”
“為了保研和入黨，大一開始，我就自薦成為班長，報名參加各種比賽和活動，同時跟老師和輔導員打好關係，所以辦公室得經常去，能聽見他們討論不少八卦。”沈瀟瀟聳了聳肩，語氣滿是無奈。
葉臨不禁長舒一口氣，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學長，你和蘇教授很熟嗎？”
“南大讀書那會，我的績點一直都是年級前五，比賽拿過國獎……而更重要的是，機緣巧合下，我大一就進了蘇教授的項目組，開始學習算法優化，後來整個項目的算法都是我在優化，所以他總說希望我在保研後能去讀他的研究生……”說到這裏，葉臨眼神又黯淡了幾分。
“所以，這中間是出什麽問題了嗎？”
“嗯……我主動放棄了保研資格。”
“什麽？”沈瀟瀟的聲音，瞬間提高了八度。
葉臨輕笑一聲，迴道：“其實也不算什麽大事，沒必要那麽震驚。”
“我辛苦三年多都不一定能拿下來的保研名額，你說放棄就放棄，還讓我不要感到震驚？”
沈瀟瀟對於葉臨的行為大為不解，問道：“所以，到底因為什麽，讓你放棄保研資格？”
葉臨搖搖頭，淡然“放棄都放棄了，再去追問原因也沒有必要了……隻是覺得有些對不起蘇教授的栽培。”
“我想起來了，蘇教授給我們上過一個學期的課……某節課上，他說自己有一個非常看重的學生，不僅有天賦還非常努力，可卻放棄保研資格，選擇直接進入社會打拚，當時的他對此表示不解和憤怒。”
聽著沈瀟瀟的話，葉臨不禁自嘲一笑，迴道：“是吧，換做誰能不在意啊？”
沈瀟瀟搖搖頭，話鋒一轉，繼續道：“可隨著近幾年互聯網的高速發展，蘇教授也開始理解你當初的選擇，畢竟誰都不知道互聯網的風口期什麽時候結束，早點總比晚點強。”
“蘇教授現在還住在鼓樓校區的教師宿舍裏嗎？”
“我不太清楚，但可以幫你問問楊老師。”
葉臨歎了口氣，繼續道：“蘇教授最大的願望就是評上院士，但又不願意與某些人同流合汙，所以就一直都卡在這裏，直到退休都沒能評上。”
“各大高校老師，尤其是中青年老師，因為非升即走或者評職稱的壓力，多少都會壓榨學生的現象，像蘇教授這樣對學生好，為學生考慮的好老師是越來越少了。”
沈瀟瀟看了眼時間，連忙道：“學長，我得先走了，等會就要登機了，我朋友還在等著我呢。”
“好的，謝謝你告訴我那麽多。”葉臨向她道謝。
“沒關係，我先走一步啦。”
目送沈瀟瀟離開，葉臨也站起身，背著包走向登機口，兩人都要迴南京，自然是同一架飛機，而頭等艙是優先登機的。
登機後，空姐領著葉臨來到頭等艙上的位置坐下，微笑道：“您好，葉先生，本航班由成都天府國際機場開往南京祿口國際機場，全程時長預計兩小時二十分鍾左右。”
“麻煩給我一罐蘇打水，順便看一下今晚的菜單。”葉臨將背包放在一旁，隨後長舒一口氣。
“好的，葉先生。”
空姐將一罐蘇打水和一份菜單遞到葉臨的麵前，用一種尊敬的語氣，笑道：“葉先生，今晚準備的餐食為成都特色擔擔麵，香煎三文魚，蘆筍蝦仁，水果為芒果和西瓜。”
“請問有榨菜嗎？”
“有的，葉先生。”
葉臨點點頭，繼續道：“等上餐時，麻煩給我一份。”
“好的，葉先生。”
空姐離開，葉臨喝了口蘇打水，目光落在窗外，經曆過暴風雨洗禮後的天空，晚霞無比璀璨。
他拿起手機，拍了一張照片，點開微信時，卻不知道該分享給誰。
“太慘了，怎麽連一個分享的人都沒有。”
葉臨低下頭，不禁自嘲的笑了笑，再抬起頭時，發現自己的斜對麵位置上，坐的正是王婕妤。
“可真巧啊，但這世界上，哪來的那麽多巧合？”
經曆過一係列流程後，飛機開始緩慢滑行，機翼兩側引擎聲轟鳴，繼續加速，直到機頭抬起，隨後衝破雲霄。
飛機平穩後，空姐便開始分發餐食。
高空上，人的味覺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對食物味道的感知會有些遲緩。
而飛機上的餐食是經曆過冷凍再加熱的，對於麵食，這簡直就是毀滅性打擊，入口後沒有任何韌勁，甚至不用咀嚼就直接爛了。
所以葉臨在嚐了口擔擔麵後，瞬間眉頭緊皺，但想了想，畢竟隻是飛機餐食，不至於要求太高，眉頭也舒展開來。
整個頭等艙裏，選擇飛機餐的就隻有寥寥幾人，剩下的大多數人都選擇閉目養神。
兩個小時過得很快，飛機橫穿整個南京城區，河西cbd和紫峰大廈在黑夜中格外耀眼。
葉臨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發現飛機提前大約二十分鍾抵達。
高度不斷下降，飛機平穩落地，機艙內播報聲響起，代表著本次旅程的結束。
葉臨拿起放在一旁的背包，緩緩站起身，率先離開機艙。
“終於落地了，好累啊。”
“嗯？這是王婕妤嗎？”
係著絲巾的行李箱，右手上的瑪瑙手串，不正是剛剛候機的王婕妤嗎？
短暫的停留一會後，繼續刷著視頻。
他絲毫不在意王婕妤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也不在乎她究竟是不是跟自己同一趟航班，畢竟兩人不會產生任何的交集。
葉臨低下頭，繼續刷著視頻，但沒過多久，麵前忽然響起一道甜美的女聲。
“你好。”
“嗯？”
葉臨緩緩抬起頭，看見一位穿著jk製服，身材高挑，長相甜美的女生，站在自己的麵前。
“請問有什麽事嗎？”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朋友想要你的聯係方式。”女生展顏一笑，渾身上下散發著自信。
葉臨笑著搖了搖頭，忽然問道：“你們是大學生？”
“嗯嗯，對的，我們都在南京上大學。”
“我已經29歲了，和你們年齡差的太多了，可不能耽誤你們啊。”
女生聽見葉臨的話，瞬間瞪大眼睛，無比震驚道：“29歲？怎麽可能？”
“要看看身份證嗎？”
“不用，不用……就是有點不可置信，看上去最多就24，5歲的樣子，哪能想到都快30歲了。”
“謝謝你的誇獎。”
葉臨對女生表示感謝後，繼續道：“還是建議你們找同齡人去戀愛，去好好的享受大學生活。”
女生美眸輕顰，疑惑道：“為什麽一定要找同齡人呢？”
“兩個人，一個在讀書，一個在工作，麵對的東西不一樣，無法站在對方的角度上去思考問題，很快就是無盡的爭吵，最後就是分道揚鑣。”
葉臨覺得麵前的女生很有趣，所以就多說了兩句。
女生莞爾一笑，迴道：“好高明的手段，不知不覺間就讓女生對你產生興趣。”
“你要這麽想的話，那我也沒辦法。”葉臨聳了聳肩，語氣平靜。
女生微微一愣，輕笑道：“好熟悉的話，快要破防了。”
“很正常，放輕鬆……當一段感情走到頭的時候，雙方總有一個會不耐煩，到時候各種難聽的話，都會脫口而出。”
“所以，我可以加你微信嗎？”
葉臨挑了挑眉，疑惑道：“嗯？不是你朋友要加我嗎？”
“從剛剛的接觸來看，我覺得她不太能玩不過你，所以想親自試一試強度。”
“沒必要，我本身就有些社恐，所以很少迴除了工作外的微信消息……而對於不太熟的人，甚至都不會點開那些消息。”葉臨找了一個還算冠冕堂皇的理由。
“怎麽？這是在給我打預防針嗎？究竟是不想迴，還是消息太多，迴不過來。”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不是欲擒故縱，隻是單純不想加陌生人的微信。”
葉臨見說不通，索性也不再委婉，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是不是覺得我很普信和下頭啊？”女生的語氣中滿是戲謔。
葉臨的表情有些複雜，“從剛剛的表現來看，的確是挺普信和下頭的……遇到這種人，我通常會罵一句神經病。”
女生嘿嘿一笑，繼續道：“所以，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嗎？”
“到底是什麽樣的執念，讓你一定要加上我微信呢？”
“首先，其次，然後，別管那麽多，就是想加你微信，就問你行不行吧。”
“行吧……”
葉臨歎了口氣，最後還是拿出手機，加上了女生的微信。
點開女生發來的驗證消息，才知道她的名字叫沈瀟瀟。
“你在南大讀書嗎？”
葉臨設置備注時，不小心手滑點進了沈瀟瀟的朋友圈，看見背景照片正是南大校門。
沈瀟瀟原本微皺的眉頭舒展開來，調侃道：“我還沒走呢，就這麽迫不及待的看我朋友圈了啊？”
“其實是個意外。”
“這解釋聽起來有點蒼白無力。”
葉臨無奈的一笑，迴道：“相比於你朋友圈的自拍和文案，我還是更感興趣你是不是南大的。”
“是啊，我在南大計算機學院，目前正在讀大三。”
“現在叫計算機學院了嗎？以前還是叫計算機科學和技術係。”
聽著葉臨的感歎，沈瀟瀟也瞬間明白，試探問道：“所以，你也是南大畢業的嗎？”
“是，已經畢業七八個年頭了。”
葉臨看著沈瀟瀟的眼神也變得柔和了一些，畢竟算是自己的直係學妹，還是得稍微客氣一些。
沈瀟瀟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用一種認真的語氣說道：“學長好。”
“好了，不至於那麽認真，我就是一普通人。”
葉臨不置可否地一笑，又問道：“你們現在的輔導員是誰啊？”
“楊雲深，學長你認識嗎？”
“小楊？他現在都當上輔導員了？”
“嗯？學長，你認識他？”
嗅到有八卦氣息，沈瀟瀟直接坐到葉臨旁邊的位置上。
葉臨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幾分，迴道：“當然認識，他跟我同屆，當時報名科技競賽，輔導員把我倆一組，負責數據分析，很踏實能幹的一個人，後來直博，成了係內某位老教授關門弟子，聽說還去麻省理工當交換生，還發了頂刊。”
沈瀟瀟點點頭，迴道：“他在前年博士畢業後，就一直在學校的博士後工作站裏繼續從事科研方麵的工作，目前擔任我們數據結構課的講師，輔導員就隻是兼職，順便再多拿一份補貼。”
“教學經驗滿三年，差不多就該提副高職了吧？”
“是的，院裏有傳聞說打算給楊老師提副研究員，後續就要開始招收研究生了。”
“當年還是容易衝動的毛頭小子，馬上都要成副教授了。”
葉臨不由得感歎了一聲，目光看向沈瀟瀟，又問道：“對了，再向你打聽一個人。”
“學長，你說。”
“蘇見仁教授目前還在學校嗎？”
沈瀟瀟搖搖頭，用一種遺憾的語氣說道：“蘇教授這幾年身體一直不太好，甚至有一次在食堂還昏倒了，鼓樓校區和仙林校區還是有著比較遠的距離，所以校領導在多方考慮下，便直接辦了內退。”
“唉，他十年前就嚷嚷著想退休了，現在真的退下來，不知道能不能習慣。”葉臨的眼中帶著一絲落寞。
“學長，不用擔心蘇教授的退休生活，當時他在拍退休大合照的時候，笑的很開心……聽說退休後，天天都出門晨跑，偶爾還來仙林校區，每次都要從院領導辦公室順一堆茶葉和堅果走。”
聽著沈瀟瀟的話，葉臨也不免有些疑惑，便問道：“你知道的事情好像有點多？”
“為了保研和入黨，大一開始，我就自薦成為班長，報名參加各種比賽和活動，同時跟老師和輔導員打好關係，所以辦公室得經常去，能聽見他們討論不少八卦。”沈瀟瀟聳了聳肩，語氣滿是無奈。
葉臨不禁長舒一口氣，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學長，你和蘇教授很熟嗎？”
“南大讀書那會，我的績點一直都是年級前五，比賽拿過國獎……而更重要的是，機緣巧合下，我大一就進了蘇教授的項目組，開始學習算法優化，後來整個項目的算法都是我在優化，所以他總說希望我在保研後能去讀他的研究生……”說到這裏，葉臨眼神又黯淡了幾分。
“所以，這中間是出什麽問題了嗎？”
“嗯……我主動放棄了保研資格。”
“什麽？”沈瀟瀟的聲音，瞬間提高了八度。
葉臨輕笑一聲，迴道：“其實也不算什麽大事，沒必要那麽震驚。”
“我辛苦三年多都不一定能拿下來的保研名額，你說放棄就放棄，還讓我不要感到震驚？”
沈瀟瀟對於葉臨的行為大為不解，問道：“所以，到底因為什麽，讓你放棄保研資格？”
葉臨搖搖頭，淡然“放棄都放棄了，再去追問原因也沒有必要了……隻是覺得有些對不起蘇教授的栽培。”
“我想起來了，蘇教授給我們上過一個學期的課……某節課上，他說自己有一個非常看重的學生，不僅有天賦還非常努力，可卻放棄保研資格，選擇直接進入社會打拚，當時的他對此表示不解和憤怒。”
聽著沈瀟瀟的話，葉臨不禁自嘲一笑，迴道：“是吧，換做誰能不在意啊？”
沈瀟瀟搖搖頭，話鋒一轉，繼續道：“可隨著近幾年互聯網的高速發展，蘇教授也開始理解你當初的選擇，畢竟誰都不知道互聯網的風口期什麽時候結束，早點總比晚點強。”
“蘇教授現在還住在鼓樓校區的教師宿舍裏嗎？”
“我不太清楚，但可以幫你問問楊老師。”
葉臨歎了口氣，繼續道：“蘇教授最大的願望就是評上院士，但又不願意與某些人同流合汙，所以就一直都卡在這裏，直到退休都沒能評上。”
“各大高校老師，尤其是中青年老師，因為非升即走或者評職稱的壓力，多少都會壓榨學生的現象，像蘇教授這樣對學生好，為學生考慮的好老師是越來越少了。”
沈瀟瀟看了眼時間，連忙道：“學長，我得先走了，等會就要登機了，我朋友還在等著我呢。”
“好的，謝謝你告訴我那麽多。”葉臨向她道謝。
“沒關係，我先走一步啦。”
目送沈瀟瀟離開，葉臨也站起身，背著包走向登機口，兩人都要迴南京，自然是同一架飛機，而頭等艙是優先登機的。
登機後，空姐領著葉臨來到頭等艙上的位置坐下，微笑道：“您好，葉先生，本航班由成都天府國際機場開往南京祿口國際機場，全程時長預計兩小時二十分鍾左右。”
“麻煩給我一罐蘇打水，順便看一下今晚的菜單。”葉臨將背包放在一旁，隨後長舒一口氣。
“好的，葉先生。”
空姐將一罐蘇打水和一份菜單遞到葉臨的麵前，用一種尊敬的語氣，笑道：“葉先生，今晚準備的餐食為成都特色擔擔麵，香煎三文魚，蘆筍蝦仁，水果為芒果和西瓜。”
“請問有榨菜嗎？”
“有的，葉先生。”
葉臨點點頭，繼續道：“等上餐時，麻煩給我一份。”
“好的，葉先生。”
空姐離開，葉臨喝了口蘇打水，目光落在窗外，經曆過暴風雨洗禮後的天空，晚霞無比璀璨。
他拿起手機，拍了一張照片，點開微信時，卻不知道該分享給誰。
“太慘了，怎麽連一個分享的人都沒有。”
葉臨低下頭，不禁自嘲的笑了笑，再抬起頭時，發現自己的斜對麵位置上，坐的正是王婕妤。
“可真巧啊，但這世界上，哪來的那麽多巧合？”
經曆過一係列流程後，飛機開始緩慢滑行，機翼兩側引擎聲轟鳴，繼續加速，直到機頭抬起，隨後衝破雲霄。
飛機平穩後，空姐便開始分發餐食。
高空上，人的味覺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對食物味道的感知會有些遲緩。
而飛機上的餐食是經曆過冷凍再加熱的，對於麵食，這簡直就是毀滅性打擊，入口後沒有任何韌勁，甚至不用咀嚼就直接爛了。
所以葉臨在嚐了口擔擔麵後，瞬間眉頭緊皺，但想了想，畢竟隻是飛機餐食，不至於要求太高，眉頭也舒展開來。
整個頭等艙裏，選擇飛機餐的就隻有寥寥幾人，剩下的大多數人都選擇閉目養神。
兩個小時過得很快，飛機橫穿整個南京城區，河西cbd和紫峰大廈在黑夜中格外耀眼。
葉臨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發現飛機提前大約二十分鍾抵達。
高度不斷下降，飛機平穩落地，機艙內播報聲響起，代表著本次旅程的結束。
葉臨拿起放在一旁的背包，緩緩站起身，率先離開機艙。
“終於落地了，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