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如方夜梵所說,大多都是室內走戲。


    褚翊為了保護自己和煜陽,拖延時間,以待燕國的救援,主動向盛國二皇子投誠。


    盛國皇子眾多,但最有希望奪得儲位的有三個皇子,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


    褚翊從各種觀察中,早就察覺了這位外界評價淡泊名利,不爭不搶的二皇子,其實野心勃勃。


    二皇子冷淡地看著跪在地上的褚翊和煜陽,“燕國人,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在殺了其木格後,還敢來尋求本皇子的庇護,你怎麽敢的,不怕我立刻讓人將你拖出去亂刀砍死嗎?”


    褚翊麵色蒼白,但背脊筆直,他跪在地毯上,虛弱地開口。


    “海山殿下,其木格殿下與親衛們醉酒誤闖我們寢帳,又突然起了爭執,然後不慎誤傷自己,我和煜陽見此自知無法逃脫幹係,才趕緊來求海山殿下明察與庇護!”


    二皇子海山冷笑,“好一個誤闖,好一個誤傷,燕國人果然狡詐。”


    他搖頭,顯然是不願輕易趟這趟渾水。


    “可惜你找錯人了,本皇子並非愛管閑事之人,既然你說是誤傷,待我稟報父皇,派夷離畢院使清查。嗬,你畢竟也是大燕的皇子,自會還你一個清白。”


    不幸中的萬幸,今日來他們帳篷的其木格,隻是個酒色全廢的廢物皇子。這人母妃是個受了寵的奴隸,這人從小在大皇子麵前被當狗使喚,也是借著大皇子的勢狐假虎威,平日最愛欺男霸女。


    他醉酒滋事死了,這事可大可小。


    “殿下請留步。”


    褚翊突然站了起來,麵色肅沉,那氣質,已有未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風采。


    “殿下可願與我做個交易。”


    褚翊的身世其實較為普通,相信盛國人也查過,隻知道他是被送來的不受寵的皇子,母妃氏族身份低微,顯然是被放棄了。


    燕國皇帝派出的這些子女,已經做好了讓他們殉國的打算,他真正憐愛的幾位皇子都還在京城過著金樽玉貴的生活,褚翊恨自己的父皇,說得過去。


    而被所有人忽略的是,褚翊有位舅舅,年少便外出投軍,這兩年竟然也在邊境混出了名聲,是頂有名氣和手腕的廂都指揮使,手下管轄三萬禁軍。


    這可就讓褚翊的身份全然不可同日而語,那天海山沒有走出帳篷,跟褚翊聊了許久,出來後,就叫親信去打理了三皇子及其親衛的屍體。


    一天以後,其木格的屍體才在城裏馬市街尾一家勾欄院裏,被人發現,震驚全城。


    皇帝震怒,派出了監察院和禦史調查,因為在其木格身體裏查到了五石散,最終也隻能以三皇子醉酒吃藥,行了幻覺,最後誤傷了自己,草草結案。


    一個月後,四皇子以缺少伴讀侍從為名,向皇帝討要了褚翊,大皇子立刻站出來說,那他要煜陽做他的侍婢。


    四皇子大怒,質問大皇子挾持了褚翊妹妹,對方要怎麽盡心給他辦事?


    兩皇子就在大殿上吵了一架,最後二皇子竟然出來當和事佬,將這唯二剩下的燕國質子,盡收麾下。


    褚翊和煜陽從破舊的帳篷出來,住進了二皇子的行宮,被奴隸們從頭到腳洗了一遍,終於換上新衣,整個人也如獲新生。


    煜陽幾乎光著腳穿著雪白寢衣就衝了出來,見到褚翊時,直接開心地往人背上一撲。


    褚翊身體還需要慢慢調理,此時麵色雪白,比較虛弱,被她這大力一撞,直接腿軟坐到了榻上。


    “煜陽……”褚翊拉著她抱住自己腰的手,有點寵溺有點無奈,“以後跟隨二皇子要處處謹慎知不知道,再這麽橫衝直撞像什麽樣子?”


    煜陽開心地說,“哥哥你放心吧,我不會拖你後腿的,我隻是覺得哥哥你太帥了……”


    褚翊笑著說,“少拍馬屁。”


    “哥哥說要保護我,就真的保護了我們。哥哥說會帶我迴燕國,煜陽現在相信了……”


    她還沒說完,褚翊就一手捂住了她的嘴,趕緊低聲道。


    “從今天起,忘記這三個字……煜陽你隻要記住,答應你的我一定會做到,但……這三個字再也不能說出口,被人聽到,我們就迴不去了。”


    煜陽黑白分明的眸子眨了眨,示意自己知道了。


    然後趁褚翊的手還虛攏在她臉上,就在他掌心親了一口。


    褚翊一顫,被狠狠燙了手心般,快速挪開,想訓她,“你啊!”


    但看煜陽一臉笑意,眸子裏滿滿倒映著他的臉,他也愣了,複雜的心情油然而生。


    “卡!”


    吳聰喊完後,趕緊讓人給兩人遞上外套和熱水。


    無比欣慰,今天的戲幾乎提前完成了,特別是方夜梵,這小子今天可能是生病的原因,有一股病美人的美感,恰巧也符合少年褚翊的狀態。


    今天幾乎全拍得他的高光戲,他也撐過來了,好幾個鏡頭,他都覺得又帥又唯美,發出去方夜梵粉絲肯定要激動地嗷嗷叫。


    方可今天的戲份相對來說較少,但也都表現得非常優秀,她穿著雪白寢衣在雪裏奔跑時,當真是極其靈動震撼的一幕,把反派少女身上限定的純真和未來的悲劇感,全演了出來。


    這兩人一個大病初愈,一個大病還未愈,貢獻了一天這樣的演技,吳聰都覺得自己命好。


    方夜梵休息了一會兒,突然裹著羽絨服,啞著嗓子說,“出去抽根煙。”


    “你都這樣了,你還去抽煙,惜點命吧!”


    方夜梵有點苦笑,“順便去吹吹冷風,出出戲。”


    方夜梵覺得完蛋了,方可身上真的有種魔力,跟她對戲越多,他越沉迷。


    剛才方可滿眼都是他,望著他的樣子,簡直讓他心跳失常,唿吸急促。


    她以前是不是就這麽看易莫寒的,滿心滿眼都是他……方夜梵想到這,恨不得把易莫寒痛扁一頓。


    好在方可已經清醒了……


    但是她以後肯定還會談戀愛,她看她未來男朋友,也會是這個眼神嗎?


    艸。


    方夜梵狠狠吸了口,然後就狠狠嗆到。


    一隻柔弱無骨的手順勢拍了拍他的背,“夜梵,你沒事吧?”


    方夜梵一激靈,下意識退了半步,躲開了那隻手。


    他一迴頭,就見蘇瑤裹著披肩,正舉著手一臉擔心地看著他。


    “瑤瑤,是你啊……”


    蘇瑤臉色不算很好看,“嗯……夜梵你已經聽不出我的腳步聲了嗎?”


    這也是兩人以前經常玩的小遊戲,每次蘇瑤從背後拍他,他都能準確猜到,來的是誰。


    方夜梵微微尷尬,“可能是感冒了,思維有點頓……”


    “是麽,可我看你剛才和方姐姐對戲,倒是對答如流,很順暢啊。”


    這話一出來,又是一陣極其強烈的尷尬。


    方夜梵抿唇不語,蘇瑤就軟了聲音說,“對不起啊,方可畢竟不是你的親妹妹,你倆今天這麽對戲,我才有點吃醋……”


    她後麵在說什麽,方夜梵已經聽不清楚了。


    但蘇瑤前麵說的那句“方可畢竟不是你的親妹妹”,卻猛然在方夜梵心裏炸開了花。


    方夜梵好像突然明白這幾天的煩躁出口在哪了……


    對啊,方可又不是他親妹妹,那他偶爾會因為與方可接觸,對方可有一兩分心動,這很正常吧……


    他在緊張什麽,他在躲避什麽?


    以前也有對戲時,對女演員產生過好感,出了戲就忘了,這都很正常。


    畢竟方可臉,身段,都沒得挑剔……


    畢竟他是個正常男人……


    他迴想今天方可一聲聲叫他哥哥,心裏一酥,怪不得他會心浮氣躁了。


    有誰能對大美女叫哥哥沒有一點反應啊!他又不是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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