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尋將婢女服換迴了婢女身上,轉身換迴了她拿給自己的白月牙色長袍,披上隨身攜帶的竹青色氅風,推了推暈倒在桌子上的婢女,婢女慢慢轉醒了過來,疑惑看向白思尋,環顧著四周,莫名覺得自己頸脖處一陣酸痛


    “宮女姐姐可是等的久有些累了?是在下的問題,服飾有些不貼身,搗鼓了許久…”白思尋聲音輕柔,故意展出笑顏,有意打破她心裏戒備


    “我這是…睡著了,怎麽會?”婢女疑惑起身,瞧了眼外邊時候“姑娘,可有聽見煙花聲?”


    白思尋故作思考片刻,微歉意點了點頭,婢女瞧了,忙俯首謝罪


    “是奴婢的錯,煙花秀一年一次,奴婢貪睡竟忘了提醒姑娘。”


    白思尋將她扶起,見她不疑有它,心裏暫且放下心來,帶著她朝外走去


    “無事,先迴席上吧”


    一路之中,白思尋靜靜走在前麵,沉思著適才皇帝與顧千塵說的,那鬼魅救過她,她不能讓她被抓了去頂罪,得想個辦法讓它離開金陵才是。


    婢女在後邊無聲跟著,偷看了前麵這位長公主府裏的貴客好幾眼,這姑娘氣質清冷,換上了宮中備的服飾倒是比宮裏的娘娘還要好看些,隻是這剛及腳踝的裙擺,月白色浮在表麵薄紗料子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高雅,怎麽瞧著都不像是不合身的衣服才是啊?


    二人迴到宴席處,桌上美食被撤了下去,換成了美酒和果子,皇帝離了坐,顧千塵的位置上也沒了人,宴席之上已經從吃飯變成了作詩,這事白思尋實在不熟,慢步盡量降低存在感迴到位置上,皇後高坐上位,視線落在作詩的武義王之上,這武義王夏息是虞帝的弟弟,雖不是嫡親但也算是同虞帝比較親近,武義王政務農時一概不通喝酒賞美人樣樣精通,尤其是這嘴上功夫,整個金陵他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便是最陰晴不定的皇後遇著他也能笑著好一會。不過這武義王在皇後這哪裏都好,偏有坊間傳言端王深得武義王真傳,每每聽了都氣不打一處來。


    沒人注意到白思尋默默迴到席位之上,人人都饒有興趣聽著武義王怎麽討皇後開心,皇後在高位上憋的用寬袖捂著嘴笑的花枝亂顫,白思尋無聲環顧四周,意外對上了一雙美眸,美眸含笑,是淳安…


    隻見她微微禮貌朝白思尋點了點頭,白思尋有些尷尬但也掩飾開來,笑著迴禮。


    “阿顏,這…”


    希顏無聲歎了歎氣,她倒是沒想到淳安眼這麽尖…


    “好了好了,別再沒形了,這都作的什麽詩在小輩看來像什麽樣子!”皇後笑著擺擺手,示意夏息坐下,不過他們玩的是舉酒傳詩,夏息笑著將酒一飲而下,看了眼周圍,他素來是個圖新鮮的,瞧著這每年都會見的熟麵孔,總覺得毫無趣味,瞥了眼末尾席位竹綠色大氅靜坐在原位默默低頭搗鼓酒杯的女子,月光之下打在她烏黑的秀發之上,他竟有些恍惚,這姑娘生的,不像金陵女子。


    “那便…末席那位穿著綠色大氅的姑娘吧!不知姑娘可否願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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