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


    李菲菲感覺似乎有什麽液體落在臉上,用手撫落,借著手電筒的光看清楚是雨滴。


    抬頭望天,月亮已經完全被烏雲蓋住,手電筒的光束外,伸手不見五指。


    院內時不時傳來幾聲不知名動物的啼叫,槐樹也被晚風吹得樹葉相互拍打,發出奇怪的聲音,刺激著幾人的腎上腺素加速分泌。


    兩座樓的牆壁上都長滿了爬山虎,一眼望不到根源,末端也爬進了被卸下來的窗戶裏。從外看去,窗戶裏仿佛一個黑洞。


    眼看著大雨將至,候莫陳兵連忙帶著幾人前往西邊的洋樓。


    相比東樓,同樣破敗且灰色調的西樓顯得更加陰森。


    大門半敞著,頂端跟門梁處爬滿了蜘蛛網,三束強光來迴在房間的地板,牆壁和天花板掃射。


    破敗不堪!房頂上尖銳的短截鋼筋,根根指向地麵,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手電筒的強光越過地板上一塊破洞,直接射入地底。


    小心翼翼的靠近洞口,朝下看去,幾隻正在吐絲的蜘蛛受到驚嚇,連連後退,四人也縮迴了腦袋。


    “這裏地下室和一二樓都沒什麽看的,直接去閣樓看看吧。”


    候莫陳兵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但半夜來還是頭一迴,對著黑漆漆的洞口也有些發寒。


    二女從善如流,跟著候莫陳兵的後麵,林典最末,邊走邊打量著黑暗中的景象,倏然耳朵一動,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房內太黑,候莫陳兵也僅來過一次,一時間有些找不到路,幾人兜兜轉轉才找到樓梯所在。


    木質的雕花扶手,因為長久失修,部分已經缺失了,其餘部分也散發著陣陣黴臭味。


    樓梯被四人的重量壓得吱吱作響,隨時可能斷裂。


    隻能一人走完另外一個再上。


    “直接上樓頂,我們去閣樓看看,我先在樓頂等你們。”


    候莫陳兵說完麵帶壞笑,黑暗中又是背對著眾人,未曾有人察覺。


    看到三人都沒意見後,他便躡著腳,小心地爬上樓去。到轉角處腳下使了點勁,將原本就有些不堪重負的兩級樓梯木板踩得“吱呀”一聲,有些變形。


    畢竟樓梯本就是這麽多年了,有些不堪重負也情有可原,一時間張小珺和李菲菲也沒有察覺。


    等到樓梯完全沒有動靜之後,三人知道候莫陳兵已經走完了。


    於是李菲菲打著手電,緊握扶手亦步亦趨地跟上。經過那兩級台階之時,吱呀的聲音更重了,木板已經有些許斷裂的跡象,有驚無險的渡過。


    隻有林典注意到,李菲菲踩下發出聲音的位置,和侯莫陳兵所踩下的地方在同樣兩級台階中。


    張小珺見兩人都安全上樓,也放下心來。


    剛要往上走,林典就用手掌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道:“等會兒。”


    黑暗中,她一臉嬌羞地低下頭,以為林典有什麽話跟自己說。


    靜謐的環境中,能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小心髒,正撲通撲通地越跳越快。


    林典看著小臉通紅,一副任君采擷模樣的張小珺,頓感口幹舌燥,試探性地問道:“我牽著你上去吧?”


    話音傳到張小珺地耳朵裏,原本就低著的頭埋得更低了,用蚊子一樣小地聲音嗯了一聲,一雙小手都攪在了一起。


    女孩子都不反對,作為男人自然應該主動點,大手輕輕接過小手時,清晰地感覺到她的身體一抖。


    也不知道是得寸進尺,還是怕她摔跤會拉傷手臂。林典換了隻手拉住她的小手,這隻手徑直攬向她的腰間。


    事實證明,郎有情妾有意,什麽動作都在接受範圍內。


    被攬著腰的張小珺沒有推開他的手臂,感受著腰間大手傳來的溫度,身子驟然無力地軟了下來,靠在牆上。


    林典趕忙扶住,確認她沒事後連忙問道:“你沒事吧?”


    兩張臉龐貼得極近,兩人唿吸都急促起來,一股股燥熱的氣息吞吐在對方地臉頰處。


    雖然看不見,但通過越來有力的氣息,她能感覺到林典還在靠近,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


    林典會意,摟著她腰間的手一緊,兩人身體完全貼在一起後,低頭親了下去。


    兩人的嘴唇碰在一起時,張小珺隻感覺大腦“轟”地一聲,發出“嚶嚀”一聲輕吟後就宕機了。


    男女之事仿佛天生就刻在骨子裏,僅僅剛開始生澀的時候兩人亂啃一通,不一會兒便舌頭纏繞在一起。


    初次接吻沉迷其中的兩人,如同天雷勾動地火。林典雙手環住她的腰間,張小珺也不自覺地勾住他的後脖。


    “咦?林大哥你帶了什麽武器?”


    “嘶~”


    情不自禁伸出安祿山之爪的林典,忽然吸了一口涼氣。


    正熱吻的張小珺忽然感覺有什麽東西硌著自己的小腹,信手一探,握住了一根硬梆梆的圓柱形物體。感受著這不可描述的炙熱的物體,再聽林典發出的聲音,她哪還不明白自己握住的是什麽。


    觸電般收迴了手,發出“啊”的一聲驚唿。


    林典有些不好意思地撓頭道:“那什麽,我不是有意的,它不受我控製!”


    兩人不知是在迴味剛才的火熱,還是有些尷尬,一時間都不說話了。


    這時樓上傳來李菲菲地聲音解了圍:“小珺!你怎麽了?”


    “不小心踩空了,沒事!”


    張小珺平複心情,朝樓上大聲迴應。


    說罷,不等她招唿,林典再次摟著她的腰快步往上走,一迴生二迴熟,這次張小珺雖然臉還是有些紅,但反應沒有那麽激烈。


    這木質的老舊樓梯,就算是貓踩在上麵都會有聲音。明明兩個人踩著樓梯,張小珺卻隻能聽到自己一人的腳步聲。


    “腳下不要使勁,這兩級樓梯我托著你過。”


    二樓轉角處,林典拉著張小珺停在了那兩級聽出不對勁的樓梯位置。右手一股巧勁,將她托得雙腳離地,卻又不勒腰。


    連過三級台階都沒有腳步聲,換作別人她可能會害怕。但想到扶著自己的這位是能把她從死神手裏搶迴來的男人,心裏慢慢都是信任。


    剩下的樓梯,他依舊沒有鬆開手,張小珺也沒有提醒,兩人如情侶逛街一樣,步步而上。


    “你們怎麽一起上來了,嘖嘖,還真是夜黑風高好辦事呢。”


    在樓頂等了半天地李菲菲見兩人終於上來,懸著的心才放下。再看兩人一副談情說愛,郎情妾意的樣子,不知哪來滿肚子醋意,埋汰道。


    “剛是我要摔倒了,還好林大哥眼疾手快扶住。不放心我一個人才跟著一起上來的。”


    考慮到張小珺的臉皮薄,林典順勢在她的腰間捏了一下,才不情不願的收迴了手,暗暗感受她腰間的彈性,神態動作猥瑣至極。


    解圍的最好方式就是把話題轉移到別人身上,深通此道的他反問道:“怎麽就你一個人?”


    “我上來的時候他就不見了,怕你們找不到,就在這裏先等你們咯。”


    李菲菲雙手攤開,一聳肩膀,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三人成功會師,三樓是加蓋的閣樓,僅有一間,門上寫著五個字。第一個字被人挖走了,僅剩下“者死不了”四個字,給本來就恐怖的氣氛再添一點神秘的色彩。


    “嘿!”


    膽大的李菲菲想要表現一下自己,帶頭走進門,不料突然竄出一人嚇了聲,驚得李菲菲發出刺耳的尖叫,連連後退,跌坐在地上。


    林典無動於衷,從唿吸就早聽出這裏躲了個人。接過張小珺的手電筒,朝來人的臉上射去。跌坐在地的李菲菲看清他的臉厚,憤怒地咬著牙,一個個字從嘴裏蹦出來:“侯!莫!陳!兵!”


    “你是不是以為你很幽默?”


    麵對李菲菲的咬牙切齒,侯莫陳兵顯得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不是你想探險我才製造些恐怖的氣氛嗎?”


    “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


    李菲菲餘怒未消質問道。


    “可是這裏根本就沒有什麽鬼怪啊,我剛進來的時候就查探過了。”


    “那你進門的時候說什麽,西進東出,有驚無險?”


    “這不是渲染一點氣氛嘛。”


    “這裏比起周邊來,明顯更冷,不是都說陰氣重都會有鬼嗎?”


    “哪棟房子空久了都會這麽冷的,年久失修嘛,再說這裏的風水也沒什麽問題。”


    “你看這棟房子的立向,這是我們所在的位置。羅盤的經緯十字線,壓在這人盤中針和天盤縫針的正中間。這在我們風水行當裏麵來講,叫八卦溝中坐雙金,是個極好的坐向!”


    侯莫陳兵發現怎麽說李菲菲都不信,隻好搬出專業知識,指著手中的羅盤對她一點一點的講解。


    聽他說的頭頭是道,李菲菲有些猶豫了,潛意識裏她希望這裏有鬼。


    她從小在紅旗下長大,接受科學的教育,倡導無神論,自然不信什麽鬼怪。


    但另一方麵,爺爺大半輩子都獻給了風水,她同樣希望能有例外,可以證明世界上存在鬼神,而眼前傳說百年的鬼宅,無疑是最大的希望。


    她幾乎要選擇相信的時候,聽見林典嗤笑了一聲,轉頭看來。


    “你笑什麽?”


    女神差點就要為自己的專業性所傾倒,卻半路殺出個林典,侯莫陳兵自然不樂意了,神色不善地質問。


    “冒昧的問一句,這套理論是您自己悟出來的,還是那位範大師教的?”


    “當然是我自己悟出來的,我師傅貴為追星門長老,哪有閑情教這種基礎地知識,你要是想學的話可以求我啊,說不定我心情好了多傳授些給你。”


    “閣下真是天資聰慧,佩服佩服!”


    侯莫陳兵聽不出他話裏的意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一臉得色。


    “林大哥,你意思是他說得有些不對?”


    張小珺能感覺到林典嘴上說著萬分真誠,實際豪不認同,便好奇道。


    聽到她的發問林典就差對她豎起一個大拇指了,真是個捧哏的好苗子。


    “不能說是有些不對,應該說狗屁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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