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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站在橋上，知覺涼風習習，清爽無比。
齊無雙伸了個懶腰，大唿暢快，“唉，本來挺好的燈會，被剛才那對混蛋父女給攪黃了。我現在覺得街上總有一股濁氣，也就隻有橋上清淨了。”
“還不是因為你招蜂引蝶，吸引了金萬寶女兒的注意力？”照雨打趣道。
齊無雙嘖了一聲，隨口問道，“你不會在吃醋吧？”
“放屁！”照雨的反應很是激烈。“誰會吃你的醋？！”
齊無雙轉頭打量著她，撲哧笑了，“反應那麽大，還真是少見。”
照雨氣唿唿地轉過頭不理他。
“照雨，我覺得你變了很多。”
齊無雙的聲音傳來，卻變得很認真。
“對，我被你氣得變醜了。”照雨沒好氣地迴答。
齊無雙輕笑，“若是以前，你肯定理都不理我，或者隻是‘哦’一聲，現在居然能和我開玩笑了，可見變化真的很大。”
見照雨依然不搭理自己，齊無雙深吸一口氣，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都很在乎的疑問，“你……是不是遭遇過什麽變故？”
照雨怔了一下，語氣立刻變得冰冷，“為什麽打聽這個？”
齊無雙躊躇一下，還是走到照雨麵前，正色道，“上次你在山洞中昏迷說夢話，我雖然聽不懂迴鶻語，但見你表情悲痛，想必是在夢中迴憶起了令你悲痛的場景。
“而你之前又無意間說過，你父親是漢人，母親是迴鶻人，但你討厭漢人；今天你更是說，你的童年很不幸，所以……我就鬥膽猜測，你每天那麽冷漠，又顯得鬱鬱寡歡，大概是因為你遭遇過什麽。”
齊無雙這一連串的問題和推測，毫無疑問都是在照雨的雷區跳芭蕾。
照雨最討厭別人問起自己的家事，也不想迴憶起這些讓她感到悲痛的事情，之前帝嘉年有個下人故意拿這件事羞辱照雨，直接被照雨打斷了手腳，趕出王府。
若是放在以前，她要麽對齊無雙動手，要麽會轉頭一走了之，可是這次，她心中湧動著，不受控製地問，“你想聽嗎？”
連她自己都在驚訝，為何會想對齊無雙吐露心裏話。
齊無雙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會拒絕……啊，我是說，我很樂意。”
微風吹過，河麵被吹起陣陣漣漪，宛如起了褶皺。
照雨凝望著這些褶皺，感覺它們像極了自己的心事，“我娘是逃難來到大曆的，娘家人都得病死了，她在大曆舉目無親，遇到了我爹。
“那個男人對她很好，許諾了海誓山盟，不離不棄，說一輩子隻會對她好，卻隻是貪圖我娘的美貌。等我娘和他成親以後，他就變了。”
說到這裏，照雨的手無意識地收緊，捏得花燈的木柄咯咯作響，顯然她在極力壓抑自己心中的感情。
“成親以後，那個男人拿著我娘帶來的整日喝酒賭博，賭輸了就發怒打人，喝酒了也是如此，所以從我出生開始，我就是伴隨著打罵長大的。
“那個男人非常討厭我，他不止一次地指著我罵野種，還說要把我賣去青樓給他賺錢賭博，幸好有我娘一直保護著，他才沒有得逞。”
齊無雙心中一動，也氣得咬牙切齒。
他雖然不至於是溫室裏的花朵，但他所見過的，也大多是人心之善，從未想到過這世上還有如此的人渣。
照雨輕歎一聲，愁容滿麵，“有天那個男人喝醉了，又對著我娘又打又罵，甚至拿起一個燭台打了我娘……我娘就這麽去了。
“他驚慌失措，就把我綁在家裏，自己想逃，結果他一個沒注意，也撞在了櫃子上，當場斃命。哼，真是便宜他了！
“我從家裏逃了出來，不知道該去哪兒，橫衝直撞之際，衝撞了王爺的馬車，當時他正奉命前往雲烏。
“王爺見我也有迴鶻人血統，沒給我治罪，聽說了我的家事以後，更是把我帶在身邊，當做他的妹妹一般照顧，這麽多年，我們相互扶持著……”
照雨突然沉默了。
以前她從未懷疑過帝嘉年對自己的態度，她覺得兩人既是主仆，也是家人，可是經過帝嘉年這兩次的反應，照雨覺得，自己似乎和帝嘉年手中的其它棋子沒什麽兩樣。
齊無雙艱難地開口，“原來你對帝嘉年那麽忠心，是因為這個……”
照雨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便反問了一句，“那你呢？為什麽這麽好奇我的事情？”
齊無雙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些什麽。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對照雨產生濃厚的興趣，更不知道自己為何在聽了他的故事以後會覺得心疼。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為何會變得那麽在乎照雨。
見他張著嘴不說話，照雨輕笑一聲，又問，“那我換個問題吧，你分明知道我是王爺派來的，為何還多次救我？”
雖然是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出來的，照雨內心卻是無比期盼齊無雙的迴答。
她知道自己想聽到不一樣的答案，也知道自己那怦怦亂跳的心裏在期待什麽。
可她也怕，怕聽到齊無雙那風輕雲淡卻又足夠給自己帶來打擊和傷害的話，怕自己的心事被打破。
“我……”
齊無雙隻說了一個字，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他本想說“不想看著女孩子被欺負”，像以前那樣解釋，可是這次他猶豫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齊無雙知道，自己的內心想法和感情，正隨著照雨一起，悄然發生了變化。
兩人就這樣陷入尷尬的無言，此時，橋上的人多了起來，齊無雙急忙轉移話題，“啊，這裏人太多了，我們再去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吧。”
另一邊，葉菁菁撒了歡兒一樣拉著帝乾陵走著，雖然說是去占位置看煙花，實則東看西摸，對什麽都很好奇。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關在籠子裏的金絲雀，今天好容易放出來，一定要好好享受自由的氣息。
“帝……夫君快來，煙火就要開始了！”
葉菁菁興奮地朝帝乾陵招手，卻一個不留神，撞到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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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站在橋上，知覺涼風習習，清爽無比。
齊無雙伸了個懶腰，大唿暢快，“唉，本來挺好的燈會，被剛才那對混蛋父女給攪黃了。我現在覺得街上總有一股濁氣，也就隻有橋上清淨了。”
“還不是因為你招蜂引蝶，吸引了金萬寶女兒的注意力？”照雨打趣道。
齊無雙嘖了一聲，隨口問道，“你不會在吃醋吧？”
“放屁！”照雨的反應很是激烈。“誰會吃你的醋？！”
齊無雙轉頭打量著她，撲哧笑了，“反應那麽大，還真是少見。”
照雨氣唿唿地轉過頭不理他。
“照雨，我覺得你變了很多。”
齊無雙的聲音傳來，卻變得很認真。
“對，我被你氣得變醜了。”照雨沒好氣地迴答。
齊無雙輕笑，“若是以前，你肯定理都不理我，或者隻是‘哦’一聲，現在居然能和我開玩笑了，可見變化真的很大。”
見照雨依然不搭理自己，齊無雙深吸一口氣，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都很在乎的疑問，“你……是不是遭遇過什麽變故？”
照雨怔了一下，語氣立刻變得冰冷，“為什麽打聽這個？”
齊無雙躊躇一下，還是走到照雨麵前，正色道，“上次你在山洞中昏迷說夢話，我雖然聽不懂迴鶻語，但見你表情悲痛，想必是在夢中迴憶起了令你悲痛的場景。
“而你之前又無意間說過，你父親是漢人，母親是迴鶻人，但你討厭漢人；今天你更是說，你的童年很不幸，所以……我就鬥膽猜測，你每天那麽冷漠，又顯得鬱鬱寡歡，大概是因為你遭遇過什麽。”
齊無雙這一連串的問題和推測，毫無疑問都是在照雨的雷區跳芭蕾。
照雨最討厭別人問起自己的家事，也不想迴憶起這些讓她感到悲痛的事情，之前帝嘉年有個下人故意拿這件事羞辱照雨，直接被照雨打斷了手腳，趕出王府。
若是放在以前，她要麽對齊無雙動手，要麽會轉頭一走了之，可是這次，她心中湧動著，不受控製地問，“你想聽嗎？”
連她自己都在驚訝，為何會想對齊無雙吐露心裏話。
齊無雙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會拒絕……啊，我是說，我很樂意。”
微風吹過，河麵被吹起陣陣漣漪，宛如起了褶皺。
照雨凝望著這些褶皺，感覺它們像極了自己的心事，“我娘是逃難來到大曆的，娘家人都得病死了，她在大曆舉目無親，遇到了我爹。
“那個男人對她很好，許諾了海誓山盟，不離不棄，說一輩子隻會對她好，卻隻是貪圖我娘的美貌。等我娘和他成親以後，他就變了。”
說到這裏，照雨的手無意識地收緊，捏得花燈的木柄咯咯作響，顯然她在極力壓抑自己心中的感情。
“成親以後，那個男人拿著我娘帶來的整日喝酒賭博，賭輸了就發怒打人，喝酒了也是如此，所以從我出生開始，我就是伴隨著打罵長大的。
“那個男人非常討厭我，他不止一次地指著我罵野種，還說要把我賣去青樓給他賺錢賭博，幸好有我娘一直保護著，他才沒有得逞。”
齊無雙心中一動，也氣得咬牙切齒。
他雖然不至於是溫室裏的花朵，但他所見過的，也大多是人心之善，從未想到過這世上還有如此的人渣。
照雨輕歎一聲，愁容滿麵，“有天那個男人喝醉了，又對著我娘又打又罵，甚至拿起一個燭台打了我娘……我娘就這麽去了。
“他驚慌失措，就把我綁在家裏，自己想逃，結果他一個沒注意，也撞在了櫃子上，當場斃命。哼，真是便宜他了！
“我從家裏逃了出來，不知道該去哪兒，橫衝直撞之際，衝撞了王爺的馬車，當時他正奉命前往雲烏。
“王爺見我也有迴鶻人血統，沒給我治罪，聽說了我的家事以後，更是把我帶在身邊，當做他的妹妹一般照顧，這麽多年，我們相互扶持著……”
照雨突然沉默了。
以前她從未懷疑過帝嘉年對自己的態度，她覺得兩人既是主仆，也是家人，可是經過帝嘉年這兩次的反應，照雨覺得，自己似乎和帝嘉年手中的其它棋子沒什麽兩樣。
齊無雙艱難地開口，“原來你對帝嘉年那麽忠心，是因為這個……”
照雨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便反問了一句，“那你呢？為什麽這麽好奇我的事情？”
齊無雙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些什麽。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對照雨產生濃厚的興趣，更不知道自己為何在聽了他的故事以後會覺得心疼。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為何會變得那麽在乎照雨。
見他張著嘴不說話，照雨輕笑一聲，又問，“那我換個問題吧，你分明知道我是王爺派來的，為何還多次救我？”
雖然是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出來的，照雨內心卻是無比期盼齊無雙的迴答。
她知道自己想聽到不一樣的答案，也知道自己那怦怦亂跳的心裏在期待什麽。
可她也怕，怕聽到齊無雙那風輕雲淡卻又足夠給自己帶來打擊和傷害的話，怕自己的心事被打破。
“我……”
齊無雙隻說了一個字，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他本想說“不想看著女孩子被欺負”，像以前那樣解釋，可是這次他猶豫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齊無雙知道，自己的內心想法和感情，正隨著照雨一起，悄然發生了變化。
兩人就這樣陷入尷尬的無言，此時，橋上的人多了起來，齊無雙急忙轉移話題，“啊，這裏人太多了，我們再去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吧。”
另一邊，葉菁菁撒了歡兒一樣拉著帝乾陵走著，雖然說是去占位置看煙花，實則東看西摸，對什麽都很好奇。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關在籠子裏的金絲雀，今天好容易放出來，一定要好好享受自由的氣息。
“帝……夫君快來，煙火就要開始了！”
葉菁菁興奮地朝帝乾陵招手，卻一個不留神，撞到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