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昀此時的眼神,完全就是像極了那老鷹看見了霸鶲時的那樣。項擊性又強,但也同時暗含了一種強烈的自我防護的姿態。她明目光特別的冰冷,好似周圍的空也都因此而凝結住了那樣,都是已不再流通的了。顧昀狠狠的盯住那束黃玫瑰,兩隻瞳孔向眼眶的中間部位積聚著,而且又是極大了好幾倍的樣子。仿佛立馬就是會從其眼眶中猛地脫落下來的那樣,十分駭人,而又很是狠絕非常。可那束黃玫瑰,一下之間,卻是變化而成了霸鶲所持有的樣式,瞬時就讓顧昀不自覺得警惕起來。或許,更為準確的說,顧昀所對準的,根本就不是那束黃玫瑰,而是於其製作成它的人,白茉莉。白茉莉於顧昀而言,才是真正的霸鶲,那束黃玫瑰不過是她潛在的花傘,一個拙劣的象證罷了。顧昀的神色看起來是十分緊張著的,她的雙唇是緊緊地抿起來的樣子,完全貼合,密不透風,直直的,是已繃成了一條細線的形狀。除此之外,她的表情所袒露出來的,還有一絲愣怔,顧昀是完全不能夠想到,楠囡手裏所環抱著的,竟是出自於白茉莉手中的一束黃玫瑰。她的敵對表情太過明顯,直讓得楠囡是不去在意都不行。楠囡通過方才顧昀的交談,大致是明白了這三人之中的有所牽連以及刮割。她便是清楚地了解顧昀是十分不喜於白茉莉去的,她見了這束黃玫瑰,表情不甚相好,也自是理所應當致此。


    “我,我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頭了。”楠囡打破了這個僵局,她匆匆忙忙的便是迴答了顧昀先前提出的問題,以此希望她能夠轉移了注意力,不再糾結於這束黃玫瑰,或者,更貼切的來說,是不在心念於白茉莉來了。一方麵,她見著顧昀這副表情,又想起她先前同顧昀的那些所說出口的話。楠囡心裏自是不甚好受,她既是不想責怪於顧昀,顧昀隻不過是說出了她的心中所想,以及她的幽怨而已。況且,楠囡也根本不清楚事情的原委,也不過隻是道聽途說而來的罷了。加責,她同白茉莉非親非故,也並不完全了解於她這個人本身究竟如何,有且僅有這麽一段時間的相處罷了,她是沒有資格為其辯駁的,她也同樣是對白茉莉一無所和著的。白茉莉是好,還是壞,是善,還是惡,楠囡自知根本是不甚清楚的。也不過是有著兩次莫名的心理共鳴罷了,又不能真正的證明,或是解釋著什麽。但是楠囡對著白茉莉確確實實是有著一種別樣的情感存在著的。她總是過於偏袒了些白茉莉來的,即使她從不曾懷疑過顧昀所說的每一句話,但楠囡卻仍舊是想要袒護了白茉莉去的。她偏是容不下有任何人去侮了白茉莉,她甚是會感到一陣的難過和委屈。仿佛,被斥責和羞辱的人就是她本人似的。


    一方麵,楠囡的舌頭實在是太疼了,她好不容易才是鼓起了勇氣,一股作氣的把口中的唾液給吞咽了下去。她已是又一次的刺痛起了那一根根的敏感神經而來,自是不能浪費了這個機會。本就已是痛苦萬分了,總不見得就此錯失,再等著涎水又一次積滿整個口腔而來。便又是不得善終,還是得繼續挨過一次又一次的舌頭陣陣刺痛而來。楠囡不想,實在是太疼了,口腔裏麵霎時又有一種血腥的氣味湧出。楠囡迫切的需要開口,她不能夠等待了,嘴裏又是重新分泌出更多的口水來了,楠囡隻怕自己若是這一次沒能夠抓住機會,那往後便是不敢於再行動了。於是,她也隻好是迫於壓力之下張了口。


    當楠囡說出話來時,她發現自己竟是連講話都開始變得困難極了。她的舌頭被脹大了不少,一說話,就是有些像了大舌頭的樣式,說出口的話有些模糊不清著的感覺。就像是在嘴裏硬塞滿了東西似的,過於難以分辯了。但好在楠囡所說出的話的字數教少,仔細聽著,也照樣是能夠聽出她究竟是在講著些什麽來的。但是,楠囡說話時,便是感到自己的舌頭是更加疼痛了起來的。她的舌頭根本就不能動,一動就是毀疼得特別厲害來著。楠囡在說完話之後,便是慌忙快速的閉上了口。但卻仍舊是從嘴角流出了一滴口水來了,它順著楠囡的下巴,直直地落下。幸好是沒有砸到黃玫瑰花束來,卻是倏地就垂到了她的白色球鞋麵上。楠囡便是立馬就感到了一種窘迫感而來,她頓時就羞紅了臉,趕忙低下頭去,避開了顧昀重新抬頭後傳來的視線。楠囡埋著腦袋,自然便是見著了那滴不偏不倚的落到鞋麵正中央的那滴口水。但是,卻是紅色的,是鮮紅鮮紅的,還好顏色是算不得太深來的。是較為透徹些來的,便也是從另一方麵證明了其流血並不算太多。


    直到這時,楠囡才總算反應過來,也是才想起。顧昀走過來時,所問的不僅是原因如何,她還是唿喊了一聲,說自己的嘴裏是流出了血來的。但楠囡當時卻是因為自己的舌頭的疼痛感而分散了其一部分的注意力,便是自然而然的就將其這句話給忽略了而去。現在,她見著了那於鞋麵上的,滲著血漬的口水,這才是明白,自己竟是咬破了舌頭來的。楠囡不禁是恍然大悟了起來,怪不得她的舌尖會是那麽的刺痛,也難怪她會感到於口腔之中,是有著一股血腥的氣味存在著的。楠囡這麽一想,便是突兀的察覺到了,在自己的舌尖上似乎真是破了皮了,她嘴裏所含著的血腥氣味也似乎是越發的濃重了起來,甚是連她那陣陣的刺痛感也是愈來愈猛烈了。也不知這是不是心理作用,楠囡在得知自己原是把舌頭給咬破了之後,她的神經是變得更加敏感了去的,她已是更加不能忍受這舌間之痛了。楠囡緊縮著眉頭,臉部和下巴抖動的頻率是變得更快了些的,一顫一顫的,仿佛是在抽筋的那樣。止也止不住,停又停不下來,楠囡的臉也因此而整個騰得就漲紅了起來,甚是出了滿頭的大汗,但卻是冷滲滲的,密密麻麻的都是積聚成了小珠子的形狀,布在額頭上,又不順從著流下麵頰,隻是安安分分的掛著而已。


    “你快來,我經你倒杯水,喝下過會兒就好了。“顧昀聽了楠囡的迴答。果真是不再望著那束黃玫瑰,轉而抬起看向了楠囡去的。顧昀也正好是仰視著的,便是能夠把楠囡此時的表情給看得一清二楚了去的。她見得楠囡是一臉痛苦的模樣,許是因為難以承受這身咬舌之痛了,竟是連臉部的皮肉也都在跟著顫抖了起來,看起來就像是在抽畜著痙攣起來的那般。楠囡的麵色鐵青,卻又是泛出了些白色,於臉上甚是不相好看,沒有一點的氣色之說。可偏偏,她的兩片唇瓣卻都是殷紅著的,就像是熟透了的石榴果肉那般。唇縫之間也照樣還是有著絲絲血跡流露,不甚明顯,隻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貼在了上下兩唇之上。若隱若現著,在那紅唇上也顯不出過於清晰的印跡,隻是若有似無般的印其表麵。若不細看,是很難分辨出同其唇色是有任何的區別來的。自然,顧昀方才是見著了從楠囡嘴角漏出的那一滴血水來。便是明了,也很心切。忙是站直了身體,又是湊近了楠囡一些,相距甚近,她伸出了左手,輕搭在了楠囡的背上,稍加施力,推動著楠囡,讓她邁開了步子。自己也同樣是轉過了身,行走了起來,是朝著花店裏的那個方桌收銀台走去了。


    那收銀台是白色的,是木質而成的,是長方形的樣式。自然,也還是同白茉莉中的是一模一樣來的。不過,在那桌麵上的就不是茶水了。隻是一個極普通的玻璃水壺,裏頭就隻是滿滿的一壺清水而已。而在其四圍的,也隻是兩三個同樣為玻璃材質的水杯,表麵甚是連一點花紋樣式都沒有,同那個水壺是一般樣式的。簡潔素淨得很,根本就不像於白茉莉店中的那幾盞茶杯,緊致而又小巧。顧昀此刻便是一邊說著,一邊引著楠囡,朝著那木桌,向著那壺清水走去。顧昀的語氣焦急,口吻裏的關心息切的意味不消多說,自是濃鬱了很多的。她起先還是推著楠囡走了幾步路,沒有使太大的力氣,也隻是輕輕一搭而已,也不過是起了一個牽引的動作,得以讓楠囡明白罷了。之後,顧昀便是放快了步伐,加大了步子,急匆匆地走到木桌的跟前。一手提壺,一手端杯,給其倒上了滿滿一杯的清水。這才是迴過頭,轉過身來,正巧此時,楠囡也已是走到顧昀的跟前去了。


    楠囡的頭腦現在還是有些發懵,那是被疼的,兩眼皮之下,不禁是又一次的酸痛了起來。但是沒有淚的蓄滿,隻是有著一種腫脹的感覺,隻覺得自己的眼眶裏頭是飽滿得很的。楠囡的全部神經都是處於一種緊繃著的狀態,那是被其痛感給刺激著,不自覺得就是繃緊著了。由此,楠囡有了一種分明是可看清眼前的所有,但腦海裏仍舊是不清不楚,隻能是看到了一片白花花的那種感覺,楠囡的觸感有些模糊,是一種完全不在狀態去了的樣式。她隻能是聽到了顧昀說話的聲音,但就是腦子一片空白,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楠囡的腦海中隻是被那陣陣的疼痛感所占據了,她沒多餘的意識可以去分散,去理解了顧昀所說的話的意思。組但楠囡有所感受到了自己的身體是被顧昀給推了去的,她便是順其自然地就跟隨著顧昀的身影而行走去了。其實楠囡到此時仍舊是沒有什麽意識存留的,她的每一根神經都是被其舌上的刺痛給緊纏著的。她就隻是因為顧昀的一個推行,身體自然而然地就做出了其應有的反應,根本不受其自主的控製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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