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言?什麽預言?”聽到這句話,哈特王子非常激動,他可是知道阿斯特帝國就是靠著一次次精準的預言才從一個子爵領發展到現在一個龐大的帝國的。


    預言能力作為蒼穹大世界契約者所能掌握的最頂尖的一種能力,一直被各個站在食物鏈頂層的勢力所壟斷,而其中最可靠的兩種契約路徑,都被阿斯特帝國所掌控。


    這兩種方法,一種被稱作聖樹侍者,一種被叫做監天巫祭。


    而聖樹侍者又被整個大世界的國家公認為最強預言道路,因為這條道路所做出的預言幾乎沒有出過錯誤,最多就是時間上有些許的提前或者推遲。


    這是一個特殊的契約路徑,首先對於契約者的要求極為嚴苛,需要契約者天生具有極為強悍的體魄,而且不能有任何修煉的痕跡,拿武者作比較就是自然生長到鍛骨境這種肉體強度,如果更強的話更好,這樣才能和聖樹的種子達到契合的程度。


    成功完成契約的契約者,契約到的是一顆種子,這個種子將被契約者埋在一個叫做歡愉之地的秘境之中,然後他要用一種叫做心靈之液的靈液進行澆灌。這個過程也隻能由他來完成,旁人不能代勞。


    如此每日堅持不懈,十年發芽、十年破土、十年抽枝、十年出葉、十年開花、十年成果,每當達成一個階段,契約者也會成長一個層次,但好像是受到天妒一般。契約者並不能突破到至尊境。這顆樹就被叫做聖樹,而契約者就是聖樹侍者。


    當結果之後,聖樹就不需要再進行澆灌了,但侍者並不能離開這棵樹一百米的範圍內。


    到侍者壽終正寢那一天,他的精氣神會被旁邊的聖樹所吸收,樹上結出的果實才能成熟,並且是滿樹的果實隻能有一顆存活下來,在果實成熟之後,聖樹將在幾分鍾內同樣不可逆轉的枯萎而死。


    至於這種契約者身死果實才能成熟的原因,阿斯特帝國至今沒有查清楚原因。


    這個僅存的果實,被稱作預言果,它可以賦予人類一次無損預言的能力,無論是誰吃掉它,都會有一行字出現在腦海內。


    通常侍者活的時間越長,預言出來的信息就越多,也更容易被解讀。


    阿斯特帝國能發展到現在這種程度,從預言果之中得到的預言至關重要。


    但是哈特蘭帝國也不是可以隨心所欲的得到這種果實的,可能是效果太過逆天,這種契約道路遭到了天地的製約。


    同一時間內,侍者和預言果隻能有一個存在,也就是說如果還有沒有使用的預言果,就沒有人能夠再次契約到聖樹種子,隻有將果子用掉,才會有新的種子出現,然後就是新的一輪輪迴。


    而且如果契約者是外力驅動下死亡的,這顆聖樹實將會一同消逝,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成為了無用功。


    即使條件如此苛刻,每年試圖竊取這份契約方法的各國間諜或者賞金獵人都絡繹不絕,據不完全統計已經有十數萬人因為試圖竊取這個秘密而喪命。


    也有很多勢力,因為不想看到阿斯特帝國可以有新的預言果產生,而選擇對契約者動手,所以每一代的契約者的身份也是皇室的最高機密,甚至可以說除了阿斯特帝國,也隻有銀鷹共和國才有可能知道歡愉之地的位置。


    對於帝國而言,每次使用預言果,都是一件隆重而又機密的事情,外界幾乎不可能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會使用他。


    隻是每次使用後,總會有預言被人泄露出來。


    據哈特所知,已經有上百年的時間,阿斯特帝國沒使用過預言果了,沒想到他們不是沒用,而是這次成功的保留了這個秘密。


    “坐下,這麽毛躁怎麽能成為一位國王。”威廉訓斥著他說,但是他當初知道了這個消息的時候,和哈特的神情幾乎是一摸一樣的。


    哈特趕忙訕訕的停下了激動的心情,“我已經好多了。但是你真的確定這是我可以聽得事情嗎?”


    威廉有些懊惱的說道,“是的,你可以聽,其實即使我不說,幾個月後,你也可能會得到這個消息。”


    “你是說,有人把秘密泄漏了?”哈特驚訝的說道,一個已經被保守了二十多年的消息,怎麽會如此輕易的就被人竊取了呢。


    “不錯,是皇室的一個近侍長,陛下最親近的一個,不知道怎麽知道了這個消息,人已經失蹤了。”這不得不說是讓所有阿斯特情報機構都覺得丟臉的一件事,一個大活人,每天都在看守嚴密的皇宮中待著的大活人,就這麽消失的無影無蹤,即使他們已經將皇城和國度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蹤跡。


    帝國的各個情報機構的領導層都受到了訓斥,甚至有人被撤職查辦,宮廷總管被當場處死,受牽連的宮廷侍者、護衛不計其數。


    還好這是威廉帶隊離開帝國之後的事情,否則他都有可能收到牽連。


    “但即使是這樣,也不能斷定這個消息會被傳開吧。”哈特並不認為竊取到這個消息的國家或者組織會這麽無私的把消息分享出去。


    雖然還沒查清楚到底是誰幹的,但我們已經可以排除出手的是是敵對國的情報部門了。這個消息對於單個組織作用並不大。”威廉冷著臉說到,如果這是老對手銀鷹共和國的人幹的,他們可能還能理解,但想不到竟然有額外的組織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這個事情也把他們嚇得不輕,這個竊賊如果不是盜取信息,而是要行刺呢。


    “好吧,您說吧。”哈特這時候完全不緊張了,既然這個消息注定要被傳播出來,自然是希望能更早的知道。


    “在二十年前,皇室在歡愉之地進行了預言,和往常一樣,預言很成功。


    當時出現了二十九個字,這是近幾次來最多的。


    所有有權限知道這一點的人都很高興,這次出現的信息,預示著會發生一件牽動著整個蒼穹大世界的事情,經過我們的判讀,大致判斷出預言所指的事件起始地就是在南方。”威廉嚴肅的說。


    “所以說,你們這些年來對我們這些國家的滲透,就是想掌握這個預言的起源?”哈特王子驚訝的說。


    “可以這麽說,即使是無法掌握,也要搶先找到他,能控製的控製,不能控製的毀滅。”威廉承認了哈特的想法,這也是上千年來阿斯特帝國處理此類預言的慣用手段。


    “毀滅掉,難道這個預言指向的是一個人?”哈特王子問道。


    “看來你還有點腦子,預言確實指向的是一個人,反正你遲早會知道的。我就把全文告訴你吧。”威廉看著這個外甥,覺得他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這幾句應答都還不錯。


    哈特立刻正襟危坐。


    “雙身的聖者從第比利斯大洋北岸登陸,帶來血和火,帶來希望和新生。”威廉用阿斯特帝國特有的腔調說出了整個預言的全文,這也是大陸上眾多帝製國家所競相模仿的一種說話方式,像之前庫馬爾的詠歎調,但他們顯然走歪了。


    “第比利斯大洋?大陸南部的無盡海?”第比利斯大洋是中央大陸南部的海洋,在未被人類征服之前被稱作無盡海,在大洋深處充斥著強大的海怪和無盡的風暴,隻有廖廖不多的島嶼才能被用來當作船隻歇腳的地方,即使是現在,除了那些走投無路或者是亡命徒,沒有多少人願意深入其中。


    而和第比利斯大洋接壤的國家就有十幾個之多,從最東邊的查克聯邦,到最西邊的以科裏亞公國,人口達到將近六十億。


    “要在這麽大的範圍內找到一個人,太難了。“哈特感慨的說道,“還有這個雙身是什麽意思呢?”


    “不知道,不見到真人沒人能猜到。”威廉有些無奈的說。


    “那這和那隻部隊有什麽關係嗎?”哈特繼續問道。


    “血和火,必然就是戰爭,這時候突然冒出來一支戰鬥力這麽強大的隊伍,你說我們會不會有所懷疑。”威廉說道,“當然這也隻是懷疑,是我們需要重點監控的一個方向,我出發的時候,南方各地的聯盟國家,我們都派出了使團,目的就是更加深入的和各國合作,找出這個人。”


    “合作個鬼啊,和你們合作還不是為你們做嫁衣。”哈特惡意的想著,但是威廉的話也讓他更加奇怪起來。


    “為什麽?二十多年了,你們為什麽現在開始大規模的搜尋了,你們出發的時候不是還沒有泄密事件嗎?”哈特問道。


    “大巫祭死了。”威廉沉聲說道。


    “什麽,你們大巫祭,不是才上任幾年嗎,應該正是巔峰期啊。”哈特聽到這個消息,比他聽到預言的文字時候還緊張。


    巫祭正是阿斯特帝國掌握的另一條成為預言者的契約道路,監天巫祭,他們自稱為代天巡狩天地各處的使者。


    這條道路相比聖樹道路要容易一些,至少可以量產,但預言的準確性要低不少,他們所看到的未來更加抽象,難以解讀,而且他們每做出一次有效的預言,都會受到未知力量的反噬,消耗與預言影響程度相匹配的壽命,但即使這樣,由於有著阿斯特皇室的供奉,再加上這幾十年開發出來的替身傀儡來抵抗這種損耗,一名巫祭基本上也可以活到一百二十歲左右。


    阿斯特宮廷內一直保持有五名左右的巫祭,其中境界最高的那個被稱作大巫祭,現任,不,是前任大巫祭達利·桑德羅大師五年前接替他的老師升任了大巫祭一職,超脫境修為,是百年來天資最好的一個,現在才剛剛六十歲。


    “是的。他死了。


    那是在一次宮廷晚宴上,陛下宴請了許多高層人物,達利大師也在。


    當時達利大師正在和一位將軍說話,但他突然大叫一聲,接著便捂住了眼睛,我們被這聲慘叫所吸引,就看到血水從他的眼睛,耳朵,鼻子和嘴之中往外竄。


    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了下去。


    他忍著劇痛說他看到了重要影像,是自行從他腦海中冒出來的。


    你應該知道巫祭們探索未來都是要在設施完備的監天殿內進行,在那裏有很多可以阻擋預言反噬的設備,但這些設備當時顯然是來不及用了。


    你無法想象那個場麵,達利大師兩米高,體魄強悍,但是就在十幾秒內萎縮成了一個不到一米高的侏儒,全身的血肉甚至毛發都憑空消失了。


    就在一旁的宮廷醫官拚盡全力也毫無作用,還差點把自己也搭進去。”說到這裏,堅定如威廉咽了口口水,強如他這樣見過無數屍山血海的強者,臉色也有些難看。


    他一口喝幹麵前的酒水,再次開口說道,“大師最後隻留下了一句話,然後就亡故了,他的屍身化作了灰飛。


    據其他巫祭解釋這是天授警示,是他們身為巫祭一生中最輝煌也是最後的時刻。這種情況這在皇室記載的曆史中也隻出現過兩三次,每次都帶代表著一個影響整個世界的人或者事的發生。”


    一旁的哈特也聽的目瞪口呆,他無法想象一個兩米的壯漢是怎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就灰飛煙滅的。“哪..哪句話?”他用顫抖的聲音問道,威廉描述的場麵讓他也有些口幹舌燥。


    “天命之子,他來了。”威廉將這句話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了出來,然後像是虛脫了一般,靠在了高大的椅背上。


    “這麽說,當時在場的人都聽到了?”哈特心思一閃抓住了一個重點。


    “是的,當時陛下下達了封鎖令和禁口令,我們也有提議對在場的所有人的記憶進行篡改或者封印,但由於當時的高官實在太多,有些人的境界已經可以抵擋這些措施了,所以就沒有動手,隻對那些侍衛和仆從的記憶進行了篡改,但誰承想還有漏網之魚。”哈特能自行想到這一點,還是讓他比較滿意的,威廉點點頭說道,而且他和哈特說這些話的態度,比之前要好了許多。


    “所以說那個探子才那麽著急的要把這個消息傳出去。”哈特注意到了威廉的語氣,他很高興,覺得這個舅舅現在是終於正視他這個未來的國王了。


    “你說的不錯,我們也作出了同樣的判斷。”威廉說道,他把雙手放到了餐桌之上,身子微微前傾,“哈特,你今天的變現很好,超出了我的預料,這讓我很高興。你現在明白了我的意思吧。”


    “舅舅,對於能受到您的認可,我也很高興,至少我證明了我不隻是一個靠著母妃才能上位的蠢才。”哈特的神情已經放鬆了下來,他覺得現在的自己狀態爆棚,智神附體,“這支部隊建立於三年多前,大部分都是將近二十歲的年輕人,正好是在最近大出了風頭,表現出了遠超其他部隊的戰鬥力,說句不好聽的,可能帝國也沒有一支隊伍能做到如此完美的解決這次人質事件吧,所以這支隊伍,或者說和這支隊伍有關係的某個人,有可能就是預言中所說的聖子、天命之子。”


    “完全正確,當然現在隻是懷疑,他們還沒有表現出來能夠撬動整個世界的力量,所以我們目前所做的就是將其列為懷疑的目標之一。”威廉這時候也從剛剛會議大巫祭死狀的陰影中徹底走了出來,語氣淡定了很多。


    “目標之一,那麽說還有其他同樣程度的懷疑對象?還有這麽多同樣表現的人嗎?”哈特再次追問道。


    “不錯,我們在南部大陸的每個國家都有多個懷疑的對象,他們的表現都遠遠超出同輩,不然我們為什麽會派出這麽多使團呢。你知道嗎,這二十年來你們南方諸國可是出了不少人才,我們也算是收獲頗豐。每當大爭之世的到來,總會湧現出無數的妖孽,這讓我們更加確信亂世即將到來。”威廉有些得意的答到。


    其實,葉聞勤當初在契約儀式上所引起的異象,也進入過阿斯特情報機構得到視線之中,但是後來查克聯邦國安部給葉聞勤安排的那個對外示人的替身這幾年來一直表現平平,所以早早的就被他們放棄掉了。


    “舅舅,能不能告訴我,我們哈特蘭這裏的懷疑目標是誰呢?甚至說你們已經從我們這裏得手了多少人才呢?“哈特紅著眼睛問道,既然每個國家都有懷疑的對象,那不可能哈特蘭就沒有了,這樣的人才誰都不會嫌多的。


    “哈特,注意你的身份,你覺得這個我會告訴你嗎?”威廉聽到哈特的問題,再次恢複到來之前的高高在上的狀態,這時候他代表的是一個強大的帝國,而不是某個小國王子的親戚。


    “好吧,我就是簡單的問問,別發火嘛。”哈特無奈的說道,問出這個問題後他就後悔了,他知道威廉不會迴答,而且這樣對目前雙方良好的關係也可能造成些許的影響。


    他裝模作樣低著頭的也喝了一口酒,掩飾著他內心的想法。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哈特,你肯定會命令門外的那個糟老頭子去查的,但是我要明確的告訴你一點,現在還不是告訴他實情的時候,而且不管你們查到什麽,都必須立刻通報給我們,你們是沒有任何全力對懷疑對象做出處置的,你到現在甚至都不明白你會麵臨的是什麽。這是威脅,也算是忠告。想想你即將得到的東西,是誰給你的吧。”威廉說完,自顧自的拿起一旁的酒瓶,給自己又倒了一杯,毫不在意一旁外甥那不斷變化的臉色。


    說實話,這番毫不留情的話讓哈特是真的被氣到了,但威廉最後一句話還是非常管用的,哈特蘭不缺王子,他不聽話的話,阿斯特人隨時可以換一個聽話的上來,隻不是他們嫌麻煩而已。


    “舅舅你放心吧,我怎麽會那麽任性呢。”過了好半天,哈特才平複了自己的心情。“舅舅,既然你們對於這支部隊有懷疑,為什麽不直接…”哈特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聞言,威廉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這個剛剛還挺精明的家夥,“怎麽像是換了一個人?”


    “這麽多懷疑對象,你想讓我們都殺了嗎,而且查克聯邦雖然弱小,但也不是我們能輕易揉捏的,而且他們的情報部門在反諜工作上的能力,我想你一定是很清楚的。”威廉譏諷的看著對麵的哈特。


    別看像比目魚這種間諜能搞到很多情報,但大絕大多數都隻是政治和經濟上邊的情報,最重要的軍事方麵的東西,他們也隻是能搞到一些鳳毛麟角,能搞到獵鷹部隊的番號已經是他們為數不多的成功案例了。


    而且對於真正有用的東西,哈特蘭人更是難以接觸,比那幫至高血脈的人還不如。


    這從他們和至高血脈鬧掰後,也就是對至高血脈進行過兩三次報複行動,還整的兩敗俱傷就可以看出來。


    “不,親愛的舅舅,我想您是誤會了,我的意思不是什麽小規模的行動,而是戰爭,你知道我們哈特蘭很樂意為帝國效勞,解決掉這塊絆腳的石頭。”哈特顯露出了他的野心,他一直視上次的大戰的失敗為恥,再說新王登基,不更加需要一場輝煌的勝利更能證明自己的能力呢,查克聯邦這個目標實在是太好了。


    “你很有野心,我喜歡有野心的人。”威廉這句話讓哈特以為他的一番話成功了。“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哈特,你的格局實在是太小了,不要隻盯著一個查克聯邦,現在是兩大集團爭鋒的世界,這才是這個世界的真實。你以為你發起的戰爭隻是你們兩個國家的事情嗎?大錯特錯,這隻會成為一個導火索,然後將整個蒼穹世界都引爆起來。對於這一點,我們沒有準備好,對方也沒有準備好。”


    聽著威廉這番語重心長的話語,哈特沉默了,沒有了阿斯特的支持,他很難發動一場滅國之戰。


    “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養精蓄銳,然後加大對查克聯邦的滲透,還有要看清楚你們自己的家。你以為隻有你能派人去別人的地盤?”威廉對於庫馬爾領導的監察局雖然略有改觀,但還是改變不了他對其的鄙夷態度。


    “庫馬爾卿,還是有些能力的,你看這次不久拿到了您想要的情報麽。”哈特陪著笑臉說道。


    “隻是一點點,從這些上我們還無法做出最後的判斷,但你應該清楚,這支部隊的實力是需要重視的,不管裏邊有沒有什麽天命之子。還有,你們的重點還是放在情報上吧,別天天整的什麽沒用的內部分裂,暗殺手段都用上了,再說,你就是暗殺也找個大人物啊!你記住,這種手段隻能在事不可為,抱著和對方同歸於盡的信念的時候才能用的,你有這個覺悟嗎?”說道這裏,威廉又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哈特。


    “啊,您知道了?”哈特臉紅的看著威廉。


    “一國儲君,竟然因為一點小事就讓人去幹掉一個小報社,這是你該幹的事情嗎。你還是太不成熟了。哈特,我認為你還需要一個合格的首相,在你頭腦發熱的時候讓你靜靜。知道嗎?”威廉語重心長的說道,哈特派人去查克聯邦清理一個小報的事情被哈特的母親當作了一個笑話告訴了威廉。


    從這方麵,威廉更加認定了這個外甥距離一個穩重的國王還差的很遠。“不用想著去查誰泄密的,是你母親告訴我的。”


    哈特隻能點頭應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方麵,你應該向你的對手們學習,幾年前你們監察局的副局長不就被查克聯邦的人俘虜了嗎,不應該說俘虜,應該是解救。”威廉一臉鄙夷的說,“看看別人是怎麽處理的,給你把人送了迴來,你們還得說謝謝,還得賠禮道歉,這才是一個成熟的政治人物應有的做法。盡然被自己扶持的人給陰了,你們監察局還能幹點什麽?如果不是查克聯邦的人處置的好,你們現在估計早就被按在地上摩擦了。那一次你們丟的人還不夠嗎?”


    威廉說的正是三年前副局長烏賊被萊因哈特的手下摩唿羅迦差點陰死的那一次,事後哈特蘭人報複過去,也隻是幹掉了八部眾中比較弱的迦樓羅,二真正動手的摩唿羅迦的麵都沒見到。


    “是,舅舅,哈特多謝您的教誨。”雖然有些不忿,但事實如此,哈特隻能示弱。“舅舅,什麽時候才是真正的時機呢?”


    “看來你還是沒有放下啊。還是那句話,該你動的時候我們會告訴你,現在還是老實點吧,好好發展你們自己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威廉瞥了一眼心有不甘的哈特,嚴肅的說道。


    “是是。”哈特不住的點頭,“不知道那個該死的泄密者,最後怎麽樣了?”


    “這件事情牽扯太大,你不要在這上邊有什麽心思。”威廉說道。“今天我來,就是這些事情,讓那個庫馬爾再加把勁,如果你們真的能找到預言上所說的人,那帝國不會少了你們的好處。”


    “沒問題,舅舅,庫馬爾那條老狗別的本事沒有,但忠誠這方麵還是經受了考驗的,我真的不能透漏一些信息給他嗎?”哈特小心的問道。


    “不行,隻告訴他這是帝國最最緊要的事情,讓他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就好。”威廉想了想,否決了哈特這個提議,雖然秘密已經泄漏了,但在大範圍傳開之前還是不要再節外生枝了。


    “那我父親那邊?”哈特忐忑的問道。


    “他那邊你放心,我帶來的人能搞定一切,你安心的等著就行了。”兩個人打啞語一般的說著話,但都很清楚對方的意思。


    聽到威廉再次的確認,哈特很高興,他站起身來給自己和威廉續上了酒,然後兩人相視一笑,將手中美酒一飲而盡。


    威廉既然已經完成了今天的目的,也就沒有繼續待下去的意思,又告誡了哈特一番便匆匆離去,他還要將今天得到的情報盡快傳迴國內,讓國內進行更深層次的判讀。


    當然威廉並沒有把寶全部壓在哈特身上,幾名隨同他一起到達哈特蘭的隨員已經在頭一天就消失不見,他們的目標不言而喻。


    但是威廉還是小看了他這個外甥的野心,他剛走不久,在偏殿的庫馬爾就受到了哈特的召見。


    庫馬爾恭敬的站在哈特的麵前,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主子。


    “庫馬爾卿,我已經得到了阿斯特帝國的承諾。”庫馬爾的態度,讓哈特非常滿意,他看似毫不在意的說出了這句話,臉上甚至沒有出現什麽笑意。


    “什麽?殿下,您的意思是?”庫馬爾有些不敢相信,他知道這句話代表了什麽。


    “不用懷疑,這是威廉子爵親口告訴我們,就在剛剛。”哈特知道庫馬爾為什麽驚訝,再次給他抵了一個定心丸。


    “太好了,王子殿下,現在應該稱您為偉大的陛下了。”多年的狗腿生涯,讓庫馬爾立刻改口道。


    “好了,你等著好消息就好,先不要亂說。叫你來,是有兩件事情。”哈特得意了兩秒鍾,但他還是具有必要的謹慎的,畢竟還沒有戴上那絢麗的王冠。


    “您的意願就是我的使命,我的陛下。”庫馬爾再次匍匐在了哈特麵前,並沒有聽從哈特的意思改口,而哈特也無視了這一點,但他眼中已滿是得意之色。。


    哈特悄聲的將威廉告訴他的預言的事情告訴了庫馬爾,這是威廉完全沒有想到的。


    這個驚天的秘密讓庫馬爾徹底的嚇傻了,他沒想到自己弄到的情報會如此的重要。


    “殿下,老臣一定為殿下赴湯蹈火,肝腦塗地。”意識到哈特對他的信任,庫馬爾激動萬分,連“陛下”都忘了。


    “那你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嗎?”哈特看著這條老狗說道。


    “我馬上讓手下人全部動起來,就是把國內翻個底朝天,也一定把這個預言中的人找出來。”庫馬爾信誓旦旦的說。


    “你有心了,記住一定要保密。”哈特對於這個神秘的預言之子非常感興趣,如果這人真的是哈特蘭欄,說什麽也要控製在自己的手上,至於威廉那邊,到時候就各憑本事吧,畢竟自己還是有主場優勢的,再說他即將登記,那樣阿斯特帝國即使再對他多麽不滿意也很難立刻發難,他們不知需要一個聽話而且穩定的哈特蘭,頻繁的更換國家的元首可待不來穩定。


    “陛下,老奴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庫馬爾再次俯首說道。


    “怎麽,是有什麽困難嗎?”哈特問道。


    “不,老奴想說的是查克聯邦那邊。”庫馬爾停頓了一下,“對於那支叫做骷髏的部隊,我們已經提供了足夠的情報給子爵殿下了,再之後我們就做做樣子,讓子爵知道我們還在努力就行了。”


    庫馬爾的這個說法哈特很感興趣,“為什麽呢,那可是阿斯特帝國急需的東西,而且這支部隊的存在,對於我們也是一個威脅。”


    “陛下,您也說了那是帝國需要的,和我們哈特蘭又有什麽幹係呢。再說我們現在又不需要和他們打仗了。”庫馬爾表麵上是為了哈特蘭著想,但其實他暗恨威廉已經很久了,一直將自己視作哈特蘭二號人物的庫馬爾何曾收到過一個外國人如此的怠慢和輕視,即使那個人是一個遠比哈特蘭強大的多的國家的高層也不行,為了這個想法,庫馬爾甚至直接忽略了查克聯邦才是他們的心腹大患這個事實。


    “你說的不錯,威廉子爵雖然是我的舅舅,但是他代表的是帝國的利益,既然他要求我們近期不能和查克聯邦開戰,那我們就應該服從他的命令,讓我們在聯邦的人都低調點吧。而且你以為我這個舅舅真的就隻會依靠我們嗎?我可以知道昨天他的使團裏可是有好幾個人都不見了,你說這些人會去哪裏了?”哈特對於威廉豈能沒有一絲芥蒂,他又不是傻子,威廉一直對他揮來喝去,帶著那種高高在上的眼神看他,即使我連是他的舅舅,這對一直認為自己會成為一代明君的哈特來說也是侮辱。


    身邊的人決定了自己的層次這句話放在哪裏都是適用的,兩個目光短淺,隻會窩裏鬥的家夥早就忘記了誰才是真正的敵人。


    哈特雖然同意了庫馬爾的話,但是他的這番說辭也讓庫馬爾有些膽戰心驚,他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一直都聽說王室還有一套秘密的情報係統,難道就是這個嗎?”


    “庫馬爾卿,那個報複任務執行的怎麽樣了?”哈特突然轉換了話題,


    而這讓庫馬爾更加的惶恐了,“難道王子知道我對這個任務不太上心了?”


    他趕忙低下頭,不想讓哈特看見他慌張的眼神,“陛下,特使今天就會到達觀瀾市,我已經命令觀瀾的比目魚小組全力配合了。”


    “比目魚小組,就是那個從洛定遠那裏探聽到骷髏部隊消息的那個情報網?”哈特饒有興趣的說道。


    “正是,這個情報是比目魚親自探聽到的,他也是我們‘勒多弩’計劃中最成功的一員。我相信他一定會配合特使完美的完成這次複仇任務。”那不清楚哈特的本意,庫馬爾隻能硬著頭皮說道。


    “哦,就是那個訓練聯邦的‘賤種’的計劃?想不到還真能出幾個人才。既然是人才,就要保護好,你迴去後,就通知你派去的特使和這個比目魚,就說計劃暫時取消了,怎麽能為了我的一己私利就讓王國忠勇的勇士去做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呢。”哈特故作惜才的說道。


    “啊,殿下,您的意思是讓他們停止行動?”庫馬爾被哈特隨意變化的腦迴路搞迷糊了,連“陛下”都不喊了,他不知道哈特這是在試探他還是真的想取消行動。


    “嗯,沒錯,我們要把精力放到重要的事情上,豈能因為這點小事就浪費寶貴的人力資源!”哈特繼續說著沒有意義的廢話,全然忘記了他當時對這個“小事”是多麽的憤怒。


    “是,陛下,我迴去就通知他們,請您放心。”庫馬爾想了想,認為哈特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給他下套,立刻表情一肅,轟然應諾。


    ...我是分割線...


    就在阿格拉古宮中上演那一幕君臣相得的時候,一個瘦的和竹竿一樣的高個男子來到了觀瀾市政府大樓外,被門口的守衛攔了下來。


    “先生,請出示您的證件,並登記一下你要找的人。”門衛有禮貌的問道,最近因為洛定遠的到來,整個市政府上至岑高飛,下到清潔工,都表現的極為認真,夢想著自己能給省長大人帶來一個好的印象,說不定就能被看上一飛衝天了呢,想想就有點小激動。


    “給,大爺我找宋大中。”竹竿男把一個打著鋼印的證件拍到了門衛的臉上,封皮上是查克國安部的徽記,“趕緊登記,我趕時間。”


    門衛還真沒見過這麽囂張的訪客,就這麽被唬住了,飛快的完成了登記,把證件雙手遞給了竹竿男,“馬探員,您的證件,請進。”


    竹竿男結過證件,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政府大樓裏,熟門熟路的來到宋大中辦公室門外,正好能聽到裏邊宋大中和秘書說話的聲音。


    “你是說,觀瀾夜新聞隻是警告批評,但娛樂無極限已經被取締了?”宋大中的聲音帶有一些驚訝。


    “是的市長,我那個新聞管理局的朋友告訴我的,我讓他確認了好幾遍。”秘書肯定的說。


    “好了,辛苦了,你出去吧。”宋大中有些煩躁的說。


    秘書推門出來,正好看到了門外的馬探員。


    “先生,這是宋市長的辦公室,請不要在這裏隨意逗留。”秘書警惕的說,他感覺這個他沒有見過的人剛才好像在偷聽。


    “很好,身為市長最親密的人,就要有這樣的警惕性。”竹竿馬探員拍著秘書的肩膀誇獎到。


    宋大中聽到門外的聲音,喊了一句,“張秘書,門外是什麽人?”


    “市長,有個人在...”張秘書還沒說完,馬探員就把他扒拉到了一旁,“宋市長,我是國安部的馬光遠啊,您忘了嗎,上次您去奉天的時候我們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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