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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值不值得,是使命!”


    嶽明望著那半空之中的劍魂虛影,如果再不將玄天晶石毀掉,不出百年,被劍魂鎮壓的那股惡魔之力就會衝破封印,重現於世,到時候,天下大亂,生靈塗炭哪!


    “師傅,玄天晶石到底是什麽東西?你為何一定要毀掉它呢?”玉蒙問道。


    “玄天晶石又名魔晶,乃萬惡之氣凝聚而成的晶石,它正試圖與封印的惡魔之氣聯手,想衝破我們護山大陣!”


    “所以,你就想用梟可去祭祀?”


    “死她,活萬人!活她,人間變地獄。你告訴為師,為師該怎麽選?”嶽明無奈,“隻有她才能化解魔氣,換天下太平!”


    “為何是她?”


    “因她是天絕煞星!”


    嶽明迴道,“無父無母,無兄無弟,無姐無妹,無親無戚!”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玉蒙問道。


    “這是唯一的辦法!”嶽明也長歎了一聲,“若是可以,我也希望我能代替她!”


    理智和情感有時總會背道而馳,兩人就這麽沉默了。


    另一邊,梟可被夜羽寂帶到一幽靜的山腰上,給她講了玄天晶石的由來,最終的目的就是教會她如何吸收掉那塊玄天晶石的力量,轉為己用。


    “哥,萬一我控製不住,成魔了怎麽辦?”梟可聽得手心裏都是汗。


    夜羽寂一臉正經,“你可是天……你不行也得行!靈劍宗讓你一同前往的目的就是將你獻祭給玄天晶石,以此來化解它的魔氣,可他們卻打錯了算盤。你要記住哥給你說的話!”


    “可是哥……”


    “沒有可是!可兒,對別而言,靈蛇峰是閻王殿,可對你是可遇不可求的機遇,如果你不想被別人踩在腳底下,就隻能將別人踩在腳底下,懂嗎?”夜羽寂相信,可兒的那位便宜師傅雲飛揚肯定會在關鍵時刻幫她一把的。


    “天下人的安危與我無關,我隻要你平安。我們不能主動欺負別人,但在別人欺負我們的時候,我們得保證自己不能吃虧!”


    “我知道了,哥!”梟可覺得自己正在被逼著上梁山了。


    “如果可以,趁這次機會做掉青風吧!”夜羽寂嚴肅極了,狗改不了吃屎,雖然閻祁答應過要保護可兒,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切記不可露出馬腳!”


    “哥,我……”平日裏嚷嚷著喊打喊殺的梟可,事到臨頭卻彷徨了,那好歹也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自己當真下得去手嗎?


    “可兒,對待敵人無需仁慈!”夜羽寂看著梟可這懵懂的表情,笑了笑,“要不,哥幫你?”


    “我自己會做!”梟可連連搖頭,當初紅孩兒被剝離的一幕幕浮現了出來,如果不是她命大,她早就魂歸黃泉了。


    “有時候殺人,不一定要親自動手!”梟可天絕煞星,要麽成佛,要麽成魔,夜羽寂必須得教會她生存的技能。


    涼風習習,梟可心裏卻無法冷靜,這就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人命是如此低賤。


    清晨的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了梟可的屋中,一聲聲清脆的鳥叫聲傳來,她緊閉著雙眼,懶洋洋地伸手捂住了自己耳朵。昨夜她為了給夜羽寂配置解毒丸,忙了半宿,這才剛躺下,窗外的鳥叫聲就把她給叫醒了。


    “我說鳥大哥,你們能不能讓我睡個安穩覺啊?”


    梟可翻了個身,直接拉被子蓋住了頭,她很困,就想睡個懶覺。


    突然,四周安靜了下來,梟可一下睡不著了。“這裏的鳥也太有靈性了吧!”梟可將頭從被子裏伸了出來,她就隨便說說,那鳥還真聽懂了?


    “不管了,先睡一覺再說!”說完馬上就睡著了。


    屋外,坐在輪椅上的夜羽寂看著被他用結界困住的鳥獸,聽著屋內平穩的唿吸聲,笑了笑。可兒要睡覺,誰也不能打擾她,就算是鳥兒也不行。


    直到太陽落山,夜羽寂就這麽一直坐著,保持著同一種姿勢,就這麽坐著,任憑風吹落葉飄落在他的身上。


    梟可伸了個懶腰,才緩緩睜開眼睛,“閻九,你今天怎麽不叫醒我呀?”


    “閻九?”


    梟可喊了兩聲,沒人迴答她,這才想起來,他們已經進了內門了。


    伸手揉了揉肚子,慵懶地爬了起來,不知哥哥起了沒有,餓死了。


    “什麽味道,這麽香?”梟可嗅到了從屋外飄進來的肉香味兒,饞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可兒,醒了就出來吃點東西吧!”夜羽寂從屋外喊道。


    “哥!”梟可欣喜地打開門,夜羽寂那嫡仙般的模樣印入眼簾,大步流星地朝他奔了過去,“你怎麽知道我餓了?”


    “就是想著你應該餓了。”夜羽寂溫柔地指著一旁的石桌,石桌上全是好吃的菜肴,“快趁熱吃吧!”


    梟可此時才看到,太陽都要迴家吃飯了,“哥,我怎麽睡過頭了?”


    夜羽寂迴答:“現在不用打掃馬廄了,你想睡到及時都可以,沒人敢說你什麽。”


    麵對夜羽寂的寵溺,梟可隻能一笑而過。


    因為她隻是他的妹妹,僅此而已。


    “啊勳他們人呢?”


    “訓練場!”夜羽寂迴答,“今天一大早,玉蒙就將他們全叫走了。”


    “為了靈蛇峰的事兒嗎?”


    “可能吧!”


    一想到靈蛇峰,梟可突然間沒了胃口。


    靈劍宗不是正義的代言嗎?他們讓她祭祀就算了,為何還要讓旁人跟著去送死呢?


    “哥,等你腿好了,我們就離開這裏好不好?”


    “好!”


    夜羽寂和閻祁到底有多強,梟可不清楚,他們之所以會進靈劍宗,是因為自己。之前她以內師傅讓自己進靈劍宗,是為了報仇,其實不然,是為了那塊靈蛇峰的魔晶。


    真是無巧不成書。


    “閻九今日來找過你,你沒空,我就讓他離開了,好像是他那朋友快撐不住了。”夜羽寂將閻祁讓他轉給梟可的瓶子拿了出來,“這是他讓我轉交給你的。”


    當時閻祁聽到夜羽寂說梟可沒空時,他的臉都綠了,明明人就在屋裏睡覺,夜羽寂偏偏要說是忙著休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惜這一切,沒人會告訴梟可。


    “先別管他,隻要還有一口氣吊著就行!”梟可接過瓶子,並沒有急著打開。這事急也沒用,因為她現在還無法提取龍鱗石。


    “可兒,這半月你抓緊修煉,進了靈蛇峰,吸取了魔晶,劍魂就奈何不得你了。”夜羽寂又給了梟可大量的靈石,“別人的性命與我無關,我隻要你好好的!”


    他果然知道!梟可呆呆地看著夜羽寂,他的意思就是在告訴她,她可以殺任何人。


    “哥,靈劍宗為何要封印魔晶?”


    “宗門秘史,也許連玉蒙都不清楚吧!”夜羽寂笑道,“魔修雖被世人所不齒,可人心都是貪婪的,誰人不想擁有魔晶的力量,可惜,他們牙口不好,咬不動,反受其累罷了。”


    世人眼中的淨土也不過如此。


    “哥,你來內門一月有餘,有沒有見過宗主啊?”


    “見過一次!”夜羽寂迴答,“還主動找我的,你的腰牌就是他給的。”


    “哥,如果他們真的想拿我做祭品,肯定不會讓我活著。”


    “不!隻要你毒師的身份不曝光,他們就會想辦法,研究你,從你身然後上得到魔晶力量。”夜羽寂擔心的是玉蒙。


    “吸功大法嗎?”梟可突然想起《笑傲江湖》裏的武功,就是一種把別人的內力據為己有最有效的方法,可是,被吸功的那人就會變成一具枯骨。


    “吸功大法?沒聽說過。”夜羽寂迴答,“魔晶本就是禁物,就算他們知道被你拿了,也不敢明著對付你,除非你自願。”


    “知道了!”梟可笑了,如果她出了事,夜羽寂和閻祁就會將此事告知天下,到時候靈劍宗就會從雲端跌落穀底,成為人人唾棄的魔宗,得不償失。


    夜羽寂感受到梟可的笑意,跟著笑了,這感覺像極了愛情,他很想伸手摸摸梟可的頭,可他忍住了。


    隻因他是預言師。


    可惜世人隻知道預言師身份尊貴,人人敬仰,卻不知預言師一生都隻能與孤寂相伴。


    “哥,你等我一下!”梟可開心地跑到院子裏的一棵粗壯古樹下,在密密麻麻的樹葉裏尋了兩片樹葉,伸手將其摘下後,拿在手裏又看了看,之後滿意地跑了迴來。


    “哥,給!”梟可先把葉片上粘附的灰塵輕拭幹淨後遞了給夜羽寂,“你小時候玩過這個嗎?”


    “沒有!”夜羽寂看著手裏的樹葉,想起了自己暗灰色的童年,再抬頭麵對梟可時,笑了,“你教我吧!”


    “好啊!”梟可開心地點了點頭,伸出左手,食指和中指輕輕貼住葉片背麵,拇指托住葉片下緣,然後將那一片樹葉正麵貼於麵紗下的嘴唇邊,有時還可以看到她的手指輕輕地振動著葉片,一陣悅耳動聽的“半壺紗”響了起來,婉轉悠揚。


    夜羽寂聽了一遍,學著梟可的模樣吹了起來,梟可在前麵吹,他竟然能跟上梟可的節奏,半個音符都沒錯。


    梟可詫異地盯著夜羽寂,故意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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