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極州到底有多大,因為沒有完整的州圖,道生沒有概念。舉家一個普通凡人國度與地球相當,舉家單是凡人國度就有三百多個,靈氣濃鬱的地方被修士占據,地界更大。最好的修煉聖地當然歸屬舉家,白極州有九大家族,舉家跟白家差不多大小,中下遊水準。最強大的家族地界幾乎是弱小家族的二倍甚至三倍,白極州是人族主要的聚居地,下仙界有九州,州與州的大小並非均等,比如仙修為主的兗將州差不多是白極州的十倍。


    據傳九州不是處於同一平行空間。州與州之間有各種天塹阻隔,宗門掌握著九州之間的傳送通道,傳送費用高昂,普通修士難以承受。白極州的傳送通道在舉家地界,道生絮飛飛原本打算去其它州轉轉,但一打聽費用嚇了一跳,最便宜的州也要五萬上品靈石。通往兗將州、皇梁州每人次十萬,“機票不是一般的貴啊!”絮飛飛不由感歎!


    道生考慮到兮渺,決定暫時放棄遠行,轉道去遊家逛逛,先積攢點靈石,那可是修真界的硬通貨。


    遊家、章家、猋家屬於白極州的頂級家族,近十萬年每屆都有宗令持有產生。兩人兜兜轉轉,一年多時間hou進入遊家地界。


    遊家地域有南北兩條大江,分別是南部惕若江、北部夕厲江。兩江流域廣闊,匯入東部飛龍海。惕若峰、夕厲峰南北聳立,相隔億萬裏之遙。遊家因此分為南遊,北遊。遊犀甲出身北遊。遊家地界的修士集中於兩江入海口、兩江中上遊的名山大川。遊家本族則聚集在惕若峰、夕厲峰為中心的群峰大淵之內。


    道生夫妻抱著修士竊靈石不算偷的心態,沿夕厲江中遊向上遊曆練。隻要是遊家產業,中品以上靈石、天材地寶一律竊光。此刻他們在中遊的元利大城,一座豪華酒樓的情人卡座裏,悠閑地享受生活。絮飛飛紅臉如開蓮,素膚若凝脂,時不時將神識透入粒子空間,滿滿的幸福蕩漾。財帛誘妾心啊!


    隨著他們修為提升,粒子空間緩慢變大。道生的粒子空間幾乎相當於幾個足球場。絮飛飛的粒子空間也有一個半足球場大。唯一的缺點是除了主人以外,裝不了活物。儲物袋於他們僅僅是掩飾,雞脅類的物品,裝儲物袋,好東西全在粒子空間內。道生一路見絮飛飛的財迷樣,暗歎女人這種生物的神奇。


    “聽說最近兩年,夕厲江沿岸出現大盜,來無影去無蹤,遊家都束手無策。”


    “誰說不是呢,我家準備上貢的靈石,一株萬年靈藥也被竊,盜賊的影子都沒見到。”


    “屋漏偏逢連夜雨啊!不知道賊人是不是白家一夥的,這些年遊家可是被那叫白靈兮渺的女修害苦了。還好她沒濫殺無辜。”


    “聽說很早以前,她母親被遊家宗令持有所殺,她是來報仇的。”


    “開玩笑,遊家可是有兩位宗令持有,她怕是在尋死吧!”


    “什麽尋死,聽人傳說,那女子非常厲害,殺了不少遊姓本家子弟,連好幾個長老都遭了她毒手。”


    “遊家不是有兩位宗令持有嗎?”


    “誰知道怎麽迴事呢,聽說兩位宗令持有都沒有出現。”


    大廳內人聲嘈雜,嚶嚶嗡嗡,兩人一邊飲著絮雲玉露,一邊慢慢咀嚼可口的靈獸肉。崽賣爺田不心疼,竊來的靈石也一樣。靈獸肉可不便宜。


    “兩位,我們家公子邀請,請隨我來。”一個標致的小廝,客氣倨傲地站在道生他們卡坐旁說道。


    “你們公子是誰?”絮飛飛好奇問道。道生夫妻早就察覺一道神識來迴掃了幾遍。因為絮飛飛沒蒙麵。


    “兩位去了自然知道。”


    “連你家公子身份名字都不清楚,我們為什麽要過去。”道生冷冷開口。


    “我勸兩位最好識趣些,能入公子法眼的人不太多。”小廝冷笑。


    “強請成了我們的榮幸,嘿嘿,老婆子,你說我們去嗎?”


    “妾身隨夫君之意。”絮飛飛一副小女兒姿態。


    小廝不由暗自冷笑。道生絮飛飛隨小廝進入一奢華的大包間。


    包間內端坐著一英武的錦衣男子,男子左右依偎兩個嬌媚女修。男子冷冷輕撇道生一眼,將目光轉向絮飛飛,淫邪之意肆無忌憚。絮飛飛嬌羞畏怯地倚著道生。


    “本公子乃元利城主之子,姓遊,小娘子不必懼怕,一會兒自有你的妙處,隨我來吧!”錦衣男子起身向裏間行去,懶得多說一句話。


    “公子何意,難道無視規則。”道生聲音很冷。


    “閉嘴,這裏哪裏輪得上你說話。不想死就乖乖站在一邊。”小廝不屑地喝罵道。


    “兩位是什麽人?”道生看著兩位女修問道。


    其中稍顯豐滿的女修嘻嘻笑道:“少年,何必用吃人的眼光看人呢?公子就是王法。讓你道侶進去吧!又不會短斤少兩。”


    “說過讓你閉嘴,看來真是活膩歪了。”小廝抬手扇向道生的臉。手掌朦朦發光,傳出低沉的嗡嗡聲,同時道生感覺身體被捆縛,頭部被無形的力量鉗製。小廝是個高手。


    道生最討厭這種毫無廉恥的哈巴狗人物,對上無底線的賤,對下無底線的惡。他不敢髒了自己的手,微晃身體,蕩出些許道紋,帶著絮飛飛閃開。絮飛飛本想繼續玩玩,順便試試水深火熱。見道生動怒,便收起玩的心思。當著老公的麵毫無顧忌地讓其老婆侍寢,這是什麽心態?難道這裏是動物世界?是叢林?智慧生命的世界,天王老子也不會這麽囂張吧!


    “什麽是王法?”道生冷冷看著錦衣男子,他想起兮渺母親胡湘靈的遭遇,心有些痛。


    “念你要死的份上,做個明白鬼吧!王法是給你們遵守的,強者不需要王法。”


    “你很強?”


    “我不一定很強,我的出身來曆很強。即使你強過我,你敢動我?很多人很多姓你沒見識過,你惹不起,也沒資格惹。”錦衣男子耐心解說。


    道生沒有說話,他不想說話了。他在想:有沒有必要讓他們知道什麽是強者?什麽是痛苦?道生很認真的征詢絮飛飛道:“他們會知道失去親人的痛嗎?你說他們的親人被侮,他們會不會覺得屈辱?”


    “大言不慚的東西,去問閻王爺吧!”小廝陰曆笑道。


    道生突然間很想有一把劍,一把殺人的劍,一把專殺賤人的劍,一把本身很賤的專殺賤人的劍,一套專殺賤人的賤法。南飛雁、凡笛他舍不得用,擔心被汙染。


    此刻小廝手中正好握住一把劍,劍長三尺,劍身細窄,有三個不大的彎曲,前兩個彎曲處有兩對向前的利刺,如同魚鉤,靠近劍柄的彎曲處有一對猙獰骷髏,吞吐暗灰光芒,劍尖分岔如同蛇信,整柄劍似蛇非蛇,幽幽泛著紅光,說不出的邪惡,下賤。


    漫天劍影將道生籠罩。劍影中不停發出生命極限的淒慘、壓抑的痛苦嚎叫。道生聽出來那叫聲發自生命的、靈魂的深處。每一聲都是一個生命最深沉的、生不如死的、掙紮唿喊,都是真真切切的生命的嚎叫。他知道絕對不是幻覺,那不是小廝法力的凝聚,那是小廝用鮮活的生命,逼迫出來的生命極限的唿嚎。道生從來沒有象現在這樣怒過,從來沒有。他隻覺全身都是火焰,他的一切,包括靈氣、靈力都在燃燒:“不可饒恕,不可寬恕,卑劣的731種子。”


    絮飛飛盯著道生血紅的雙眼,心驚肉跳。她因害怕而緊張,她感覺天地都在恐懼、在顫栗,雞皮疙瘩掉了她一身,很難受。


    小廝的感覺更盛,刺魂的寒氣自心底冒出,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怖,令他全身篩糠一般。但他不相信道生敢殺他。開玩笑,遊家城主公子的貼身家奴,是個人都知道他的厲害。“不怕、滅、滅族,不、不、不怕、點、點、點、點魂燈,你盡、盡、盡管來。”小廝全力出手,盡管結巴顫栗,仍然囂張大笑,不過笑聲中有哭音。


    道生血紅的眸子中除了冷漠,已經沒有任何人類的色彩。漫天劍影中他玄幻如道,玄靈幻虛步在空中踩出咚咚的悶響,他閃身將房間內的裝飾窗布撕下一條,厚厚地纏在手上。在小廝一劍刺入他腰脅的快感中,捏碎了小廝持劍的手。劍到了他的手中,“曲徑通幽”,小廝‘啊’的慘叫剛發出便停頓,小廝麵目扭曲,沒了人形。劍由小廝肛門進入,自第七腰椎竄出,帶出小團汙穢。修士的生命太頑強,有氣無力的嘶吼中,小廝掏出一粒靈丹費力咽下,兇惡的眼神死死盯著道生。“搔首弄姿”幾道光影劃過,小廝的耳朵、鼻子、嘴唇完全消失,小廝慘嚎聲遽然響起,陰沉尖厲。


    “你再敢動手,我保證你想死都難。”錦衣男子漠然說道。


    “舂心蕩漾”道生自顧念道。


    “你”錦衣男子巨痛之下隻說出一個你字,隨即便是來自黃泉內的慘嚎。錦衣男子心髒碎成血霧。“無翅鳥人”隨後錦衣男子失去了四肢。


    “死鬼,你沒事吧。”絮飛飛溫柔地輕聲問道。


    道生長長地舒出一口氣:“沒事,老婆子不用擔心。我忽然想起731,一時控製不住。”


    “嚇死老娘了。”絮飛飛輕撫飽滿的胸脯。


    道生走向小廝,小廝麵色如土,瑟瑟發抖。道生伸出纏了布的右手摘下小廝的劍鞘,嫌它們粘了小廝的氣息,將劍與劍鞘用魂火煆燒幾遍後,收劍入鞘,扔進儲物袋內。


    絮飛飛忽然閃身,指掌連續六次劃動,錦衣男子便在方寸之間上下左右亂竄個不停。他想逃。


    兩名女修大張著嘴噓氣,一動不敢動。


    “你們走吧,有多遠走多遠!”絮飛飛對倆女修說道。


    女修望著道生不敢稍動,道生揮了揮手,她們如逢大赦,倉皇而去。


    小廝還在嘀嘀咕咕,道生茫然說道:“我想滅了他的族。”


    絮飛飛大吃一驚。“老頭子,你怎麽會有這麽可怕的想法?冷靜冷靜,你一定要冷靜。你是科學家,不是妖魔。”


    “剛才的劍音是真的。”道生痛苦地說。


    絮飛飛走過去抱住道生,“我知道,老師,我們不是為了殺人而修行,我們不是救世主,不是菩薩,救不了許多人。救不過來的。”


    道生看著絮飛飛,眼神慢慢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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