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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下午最後一節課,安奈樂雖然人還在,但心早已飛出十萬八千裏了。


    隻見安大少爺,右手拖著下巴,雙眼無神的看著在講台上嘮叨的政治老師。


    苗月心突然捅了安奈樂肋骨一下,安奈樂沒防備,打了個哆嗦,差點從椅子摔下去。


    政治老師在講台上瞪了一眼安奈樂:“請某些同學,不要走神。”


    安奈樂抱歉的點了一下頭,歪過頭衝著苗月心小聲喊道:“喂,老苗,你幹嘛!”


    苗月心右手在寫字,頭也不抬,左手指了指後門小窗,安奈樂順著手指指向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女生的臉正盯著安奈樂笑,這女生是?安奈樂眯著眼睛看了好一會——金欣佳。


    金欣佳朝安奈樂勾了勾手指,示意讓他出來,安奈樂朝前指了指老師,示意還在上課。


    金欣佳笑了笑消失在窗外,安奈樂摸了摸還在疼痛的肋骨:“老苗,你下手真狠!”


    苗月心右手在紙上飛快的動著,穿出“刷刷”的聲音:“渣男!”


    “嗯?你說什麽?”


    突然教室門“吱呀”一聲開了,隻見金欣佳站在門口:“老師,我想找安奈樂,播音部有急事。”


    有些蒼老的政治老師,眯著老花眼看看了看教室:“誰是安奈樂?”


    安奈樂站起來:“這兒。”金欣佳看著安奈樂朝他勾勾手指:“走。”


    安奈樂看了看政治老師,走出座位,和金欣佳朝社團活動中心走去。


    訓練室內,安奈樂有些緊張的坐在位子上,看著麵前的一杯溫水,金欣佳拿起還在冒著熱氣的溫水遞給安奈樂:“喝了它。”


    安奈樂接過水,不放心的抿了一口,金欣佳坐在椅子上:“都喝了,藥不死你。”


    安奈樂一口氣把水幹了個精光,金欣佳接過已經幹淨的水杯:“播音,播音要的就是嗓子,用溫水把嗓子潤開了。”


    安奈樂一點點的把溫水往下咽,直到最後一口咽下去後,才朝金欣佳點了點頭。


    金欣佳滿意的點了點頭:“來,跟我做。”說著坐在椅子做擴胸運動,做完四個節拍後,看著安奈樂,安奈樂也學著金欣佳的樣子朝後擴胸,安奈樂也做完後,金欣佳扭動脖子用手搓自己的兩腮,做完後看著一臉疑惑的安奈樂,笑了笑,站起身:“你先練,我去打個電話。”


    “嗯,就是扭脖子搓臉唄。”


    金欣佳笑著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雖然說你說的沒錯,但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別扭呢。”說著就走了出去,安奈樂朝門外把了把頭,確定金欣佳走了,這才掏出電話給安向清打去。


    電話裏穿出“嘟嘟嘟……”的聲音,安奈樂迴想起昨天與安向清的對話。


    “那你打算怎麽幫我呢?”


    “俗話說的好:要想抓住一個女人的心,首先要抓住她的胃!”


    “等等,不是男人嗎?”


    “你……”安奈樂有些無語:“你聽我說,你知道金欣佳喜歡吃什麽嗎?”


    “不知道……”


    “你和人家共事這麽多年,不知道人家喜歡吃什麽?”


    “不是,說是共事,但我倆也就剛開學的時候,社團納新的時候才說兩句話。”


    “行吧,既然不知道那就一個個試,酸甜苦辣鹹,把苦去掉,還有四種口味,以後每天晚飯,都由你負責了。”


    “誒,不是……”


    安向清還沒說完安奈樂就連忙掛斷了,因為他的目的不止有幫安向清追到金欣佳,還有……


    “喂,咋啦?”迴到現實,安奈樂被安向清的聲音從思考中拉了迴來。


    “你的晚飯準備的怎麽樣了?”


    安向清把手機夾在耳朵旁邊,左手朝盆裏擠巧克力醬:“哥,別著急啊,我剛到家,按著金欣佳的訓練方法你們至少還要再等個一個半小時。”


    安奈樂歎了口氣:“你快點吧,一個半小時要天黑了。”


    安向清應了一聲,把巧克力醬放在廚房的操作台上,掛掉電話,看著顫抖的右手,又看了看一團糟的廚房:我……我還是過不去嗎?


    安奈樂剛把手機放進口袋裏,金欣佳就走了進來,安奈樂趕緊把手放在臉上:“你迴來了。”


    金欣佳笑著拿起桌子上的溫水:“嗯,練得怎麽樣了?”


    安奈樂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感覺做完以後神清氣爽,任督二脈都要被打通了。”伸完懶腰坐在椅子上:“你去給誰打電話了,男朋友?”


    看似簡單的一句問候,其實暗藏玄機。


    “我哪有男朋友?”金欣佳笑著迴應道:“追我的倒不少,但沒有一個喜歡的類型。”


    “你在炫耀嗎?”安奈樂開玩笑的來了一句,金欣佳也笑的很開心:“不敢不敢!”


    “行了,今天先教你‘口部操’”金欣佳從位子上站起來:“首先是打開口腔,活動下頜骨,像這樣……”


    金欣佳做完就讓安奈樂做一下,“對,就是這樣。”金欣佳抓住安奈樂的下巴:“對,持續一分鍾。”


    安奈樂越做越起勁,直到半分鍾後,聽見“哢”一聲,安奈樂捂住腮部,慘叫了一聲。


    “哈哈哈哈哈……”金欣佳看著趴在桌子上慘叫的安奈樂,狂笑道:“讓你做那麽起勁,錯骨了吧!”


    安奈樂捂著腮幫子:“你還幸災樂禍!”


    “哈哈哈哈哈……”金欣佳用手按住安奈樂的下巴,用力一推,又聽見“哢”的一聲,安奈樂的下巴便恢複了正常,金欣佳收起嬉笑的表情:“咳咳,接下來做唇操,用你的嘴唇,做撅、撇、繞的動作。”安奈樂一會撅起上嘴唇,一會兒撇撇嘴,一會下嘴唇頂起上嘴唇……顯得異常滑稽。


    “行了,下一項……”


    一個半小時後,安奈樂捂著發麻的嘴唇和下顎,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突然訓練室的門被推開了,安向清手裏提著一個大飯盒走了進來:“你們還訓著呢,先來吃掉東西吧。”


    安奈樂從座上跳了起來:“你可算來了,餓死我了。”


    金欣佳也湊了過來:“你做的啥啊,好香啊。”


    安向清憨憨一笑,把飯盒打開,當蓋子剛剛掀起,就冒出一大股酒精味,安奈樂皺著眉頭往裏一看,隻見幾個黑不溜秋的圓形不明食物躺在裏麵。


    “這是什麽?”安奈樂歪著頭問道。


    安向清撓了撓頭:“巧克力麵包,可能時間有點不對。”


    再看金欣佳,隻見她笑著拿起一塊麵包,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嗯……味道還不錯,發酵的時候酒精放的有點多了。”


    安奈樂半信半疑的拿起一塊,咬了一口,頓時一股好大的甜味充斥在安奈樂的口腔中,僅僅半秒後,就被一股好大的酒精味所取代。


    安奈樂在這種“美味”的攻勢下僅僅堅持了半秒,就連忙把麵包吐到垃圾桶裏,臉色有些蒼白,不好意思的衝著金欣佳笑了笑:“不好意思,欣佳姐,我肚子有點不舒服,去上趟廁所。”金欣佳一邊吃著麵包,一邊問:“有衛生紙嗎?”


    安奈樂點了點,拉住安向清:“你陪我去。”


    深夜的走廊裏,兩個男生站在窗戶前,一個麵色蒼白的男生小聲嚷嚷著:“大哥,你做的這是什麽?這還沒追呢,就要失敗了。”


    另一個男生無奈的笑了笑:“你也知道,那事後,我……”


    兩人突然陷入了寧靜,過了良久,一個男生突然打開窗戶,微涼的晚風吹在他的臉上:“那件事不全賴你。”


    “不,全都怪我。”


    “安向清!”一個男生突然喊道:“你不能因為那件事,就頹廢了。”


    “那可是一條人命啊!”


    “……”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中,良久第二個男生才開口:“有煙嗎?”


    “你不是戒了嗎?”


    男生突然“哈哈”一笑:“我隻是覺得現在這個場景很像小說裏寫的,還原一下。”


    “你個大沙雕!”安奈樂笑罵了一句,摟住安向清的脖子:“行了,別想這麽多了,你這不是打算開啟新生活了嗎?哥們肯定幫到底。”


    安向清知道他說的是自己追金欣佳的事:“不是你不覺得……”


    話還沒說完,安奈樂的手機突然響了,安奈樂掏出手機,原來是金欣佳的短信。


    “我先走了,我看你衣服還沒拿就沒鎖門,一會兒你迴去把門鎖上吧,明天再把鑰匙給我。”


    “嗯,你沒醉吧,那麵包裏好像不少酒精呢吧。”


    “放心,沒事,你倆早點迴去吧。”


    安奈樂放下手機,扭頭看著安向清:“走吧,明天是‘鹹’好好做吧,少年!”


    “我盡力吧。”


    “話說,你在外麵買不行嗎?”


    “那樣太沒誠意了吧。”


    “你高興就好,對了,咱倆出去吃掉東西吧,你做的太難吃了。”


    “行啊,喝點?”


    “喝白的!”


    “你今天很飄啊,‘雨碧’還是‘營養慢線’。”


    “‘雨碧’勁太大了,‘營養慢線’吧!”


    第二天晚上(訓練室內)


    安奈樂坐在椅子上坐在位上喝著溫水,正喝著金欣佳突然走進來了:“呦,喝著呢。”


    安奈樂的戲精之魂也上來了,裝著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喝著呢,最近咋樣。”


    “唉。”金欣佳裝作一副很疲憊的樣子:“好的話誰來這兒啊。”


    “咋啦,不順心啊。”


    “唉,最近收了個徒弟,不讓人省心,一個‘口腔操’都做不好,唉……”


    “誒,你怎麽能人身攻擊呢?”


    “開玩笑的。”金欣佳收迴笑臉:“你嗓子潤開了嗎?”


    安奈樂又喝了口水,點點頭:“ok了。”


    “口腔操呢?”


    “做完了。”


    “嗯。”金欣佳滿意的點了點頭:“今天先來做氣息練習,記住四點——吸,沉,定,唿。”


    安奈樂有些疑惑的看著金欣佳,金欣佳隨即解釋道:“吸,指的是口鼻同時唿吸,沉,將氣沉到肺的最裏麵,定,簡單來說就是憋住,用膈肌頂住,最後的唿就是將肺裏的氣均勻的吐出,你先試一下。”


    安奈樂點點頭,用鼻子吸進一口氣,金欣佳搖搖頭:“不對,是鼻子和嘴同時唿氣。”


    “哦哦。”安奈樂應到,把肺裏的氣吐了出來,嘴和鼻子同時唿吸。


    金欣佳點點頭:“然後把氣沉到肺底。”


    過了一會安奈樂點了點頭,示意好了,“接下來就是憋住,用膈肌,你知道那裏是膈肌嗎?”


    安奈樂想了一會兒,有些不確定的點了點頭。


    一分半後,訓練室裏一陣寂靜,整個訓練室裏迴蕩著安奈樂愈來愈大的心跳聲。


    “唿……”安奈樂又堅持了半分鍾,是在忍不住了,大口大口唿吸著新鮮空氣。


    金欣佳微皺著眉頭:“如果實在忍不住,就不用憋,均勻的唿出來就行了。”


    安奈樂點了點頭,吸了一口氣,這次還不錯,金欣佳點點頭:“再來一次,做兩分鍾以上。”


    兩個小時過去了,安奈樂的臉憋的通紅安向清這時候來送飯了。


    “練著呢?”安向清提著飯盒走了進來:“欣佳,舍弟這兩天麻煩你了,這孩子從小就嬌慣的很,性子也烈,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先生多包容啊。”


    “誒,向清兄,說這話便有些見外了,外加令弟甚是聰慧,何談頂撞。”


    “一群戲精。”安奈樂嘀咕著,打開飯盒:“今天吃啥?”


    剛剛打開,一股熱氣就往安奈樂的臉上撲,幾個熱乎乎白宣宣的饅頭正躺在飯盒的第一層。


    安奈樂有些驚喜的看著安向清:“今天的饅頭可以啊!”


    “嘿嘿。”安向清笑了兩聲:“饅頭是在外麵買的,裏麵的菜是我做的。”


    安奈樂神情一下又緊張起來,雙手有些顫抖的掀開饅頭,露出下麵的青椒肉絲,碧綠的青椒和焦黃的肉絲,以及……白色顆粒狀物體。


    安奈樂看著菜裏早已飽和的食鹽顆粒:“安向清,你放了多少鹽?”


    安向清抬頭沉思了一會兒,與此同時,安向清的家裏,安向清的母親正看著一整個操作台的食鹽,和垃圾桶裏的半桶青椒抓狂。


    “兩勺吧。”


    安奈樂用筷子抄起一個沾滿鹽粒的肉絲:“你這是放了兩馬勺。”


    金欣佳抓起一塊饅頭,抄起筷子夾了一塊青椒,放進嘴裏:“肉粘鹽,青椒就還可以。”


    安奈樂也夾起一塊青椒,嚐了一口,確實味道還行,金欣佳又夾起一根肉絲:“外加我挺喜歡吃鹹口的,當鹹肉吃也可以。”抬頭笑了笑:“要有碗米飯的話就更好了。”


    安向清連忙站起來:“我去買。”


    金欣佳把他拉住:“得了,一會兒學校都關門了,趕緊吃吧。”


    安向清憨憨一笑,撓撓頭坐了下來,金欣佳一邊津津有味的吃著肉絲,一邊說道:“說實話我挺重口味的,隻是平常不能多吃,對嗓子不好,還容易得‘三高’。”


    “才多大就想這麽多。”安奈樂夾起青椒,笑著說道。


    等到菜已見底,金欣佳從桌洞裏拿出三瓶水,遞給安奈樂和安向清,安奈樂接過水,擰開蓋子,一口氣把水喝了個精光:“有點齁啊。”


    第二天,淅淅瀝瀝的小雨從天而降,洗刷著世界的塵埃,編織成一道雨簾。


    金欣佳匆匆忙忙的跑在水泥路上,雨滴在她的頭上,順著發梢滴下。


    “唿唿……”金欣佳見雨太大,隻能躲在屋簷下,喘著粗氣。


    金欣佳看著手表,還有二十分鍾就要上課了,她抬頭看看天上越下越大的雨,咬咬牙,再次闖入雨簾。


    金欣佳在街道上奔跑著,衣服和頭發都已經被打濕,空曠的街道上不時閃過飛馳的汽車。


    “不行了。”金欣佳停下腳步,雙手撐在腿上,就在這時,一輛飛馳的汽車閃過,壓過混濁的水坑,激起的肮髒的水點朝著金欣佳飛去。


    就在這時,一把傘擋在了金欣佳的側身,金欣佳抬頭一看,是安奈樂正舉著雨傘,雨點打在他幹燥的頭發上順著發絲流到臉上。


    安奈樂把傘舉到兩人的上麵:“現在人開車真不小心。”


    金欣佳笑了笑,拍了拍安奈樂的肩膀:“習慣就好了,弟弟。”


    安奈樂一隻手舉著傘,一隻手托起金欣佳吸水嚴重的書包:“走吧,一會兒遲到了。”


    金欣佳點點頭,看著安奈樂心裏竟然有一絲悸動,這……好像是心動?


    “誒,前麵的那個好像是金欣佳。”


    “嗯?”男生眯著眼看了看:“真是她,她好像沒帶傘。”


    安奈樂的臉上露出一絲壞笑:“你去給她打傘,贈點好感度啊。”


    “我?我不去!”男生連忙擺手,看了看前麵被淋濕的女生,心裏不由得有一絲心痛,他把手裏的傘塞到安奈樂的手裏:“你,去給她送過去。”


    “我?我去算什麽迴事。”


    “少廢話,你再不去我就告訴小姨你在遊戲裏充錢了。”


    “那你怎麽辦。”


    “不用管我,你快去!”


    兩人在前麵走著,安奈樂迴頭看了看已經被雨打濕了的男生,皺皺眉頭,暗罵表哥的沒用,這樣下去什麽時候才能追到金欣佳。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點打在安向清的全身,冷風開始唿唿的刮在安向清濕透的身體上。


    我欠她的,就該還。


    第二天,安向清滿臉通紅的躺在床上,身邊是正在忙裏忙外的母親……


    “你說說你,知道發燒還不打傘,這下好了吧。四十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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