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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日江柒寒和自己說完那番話起,七娘就再沒聽過晚上的笛聲,而江柒寒似乎也盡量避免和自己單獨相處,每日的藥均會按時讓婢女送來。眼見傷已經大好,再這樣調養下去無頭無盡,七娘又多日沒有聽到千機樓的消息,於是便打算就此離去。想去向江柒寒辭行,然而婢女們都說江柒寒外出沒有迴來,連續等了三天,都未見江柒寒身影。無奈之下七娘隻得去找情兒。


    “萋萋你真的打算走了?”情兒欲言又止。


    七娘點頭道:“嗯,我住在這裏也有一個月了,不能老是這麽待下去,我必須得迴去了。但這幾日都不見江閣主迴來,我想請情兒姑姑代我轉達。”


    “其實……”


    “嗯?”七娘疑惑地看著她。


    情兒笑了笑,“沒什麽,既然你執意要走,那我也不留你了,我會替你轉達給柒寒的。希望你日後有空多來奇花穀玩玩。”


    “好。”七娘說罷,便迴房收拾,但來的時候本就一身空空,確實沒有需要帶走的東西,除了一盆帝玉。她抱著那盆帝玉出了房間,又想了想,還是將它放了迴去,畢竟拿著這個東西迴千機樓,實在不妥,若被邊澈知道自己和江柒寒有往來,一定會氣惱的。於是她便留了一封信壓在了那盆帝玉下。


    還未出穀,一個幽藍色的身影就朝七娘直直跑來,將她手腕牢牢握住,竟是多日未見的江柒寒。


    “江閣主?”七娘驚訝地看著江柒寒微喘的臉,“你不是出穀了麽?”


    江柒寒沒有答話,他麵上有些沉鬱,聲音低低地說道:“你要走了?”


    “嗯,我已打擾多日,該迴千機樓了。因為一直沒看到你,所以我就隻能向情兒姑姑辭行了。抱歉,本來想當麵跟你說聲謝謝的。”七娘一邊說,一邊將手從江柒寒手中抽離。


    江柒寒卻未容她掙脫,麵無表情地盯著她道:“邊澈以為你死了,你還迴千機樓做什麽?”


    七娘愣怔地看著他,隻覺今日的江柒寒與平時相差太多,全身都透著一股清冷。


    江柒寒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隻聽他溫言道:“不要迴去,做個平凡人,不好嗎?為何要去做殺手?”


    七娘低頭看向別處,“我別無選擇。”


    江柒寒搖頭道:“你可以選擇,你可以選擇留在這裏。邊澈為了其他人寧願舍棄你,你迴去的意義是什麽?”


    “你怎麽知道這件事?”七娘不由得瞪大眼睛。


    江柒寒嘴角一勾,卻未見笑意,像是突然多了一層堅硬的棱角。“你為何受傷,為何出現在天羅山,這些我都知道,我告訴過你,寒江閣的消息可是很靈通的。我去救你,絕非偶然。”


    “那麽……多謝江閣主為我費心,但千機樓有我必須迴去的原因。”


    江柒寒目光一沉,“原因?是邊澈嗎?邊澈這樣對你,你為何還要如此待他?”


    七娘心裏驀然一痛,究竟是為什麽,她自己也不明白。明明已經對邊澈心如死灰,卻仍然不想背棄他。明明已經知道自己在邊澈心中可有可無,明明知道白玉瑩比她更為重要,卻仍然想要迴到他身邊。在奇花穀的這麽多天來,她竟然一直期待著邊澈能夠找到她。


    “我是他的屬下,我不會背叛他。”


    江柒寒突然放開了她的手,笑容帶著一絲冷意與強勢,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語速也快了許多。他微惱道:“你對他如此忠心不二,可曾想過他是否需要你?他帶著白玉瑩離開之後就不曾迴去找過你,如果他真的在意你死活的話,就不會把你一個人扔在那。”


    “邊澈也中了寒毒。”七娘像是盡力說服自己,雖然知道這些理由聽起來是多麽蒼白無力。


    一絲嘲笑頓時出現在江柒寒的臉上,他憤怒道:“寒毒?邊澈怎麽會中寒毒,他習有一內功心法,名叫焚冰以火,能夠用內功驅散近身冰寒之氣,他可以中任何毒,卻唯獨不會中寒毒。”


    七娘後退一步,神情失落,喃喃自語道:“你說的這些……”


    “萋萋。”江柒寒突然抓住她的雙臂,用咄咄的眼神逼視著她道:“你若是就這麽迴去了,那我隱瞞你行蹤的意義在哪?我故意讓你留在這的意義在哪?邊澈既然讓你這麽不開心,為什麽不離開他?”


    “江閣主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但是我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迴去,江閣主什麽都不必說了。”七娘掙開他的手,朝他微微一笑,“多謝江閣主這一個月的照料,我很開心……江閣主的情誼我會銘記在心,改日定還。”


    說罷,七娘便轉身而去。


    江柒寒望著她毅然離去的背影,眼中一片憂傷,然後他曲了曲手指,緊緊握住又忽的展開,疾步上前。


    七娘隻覺一雙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將她轉過身來,眼前忽然就覆上一片陰影,淡淡的青草味道和藥香撲麵而來,江柒寒的唇緊緊貼著她的。七娘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眼前隻見江柒寒長長的微顫的睫毛。


    七娘傻站著一動不動,隻覺那手將她手臂又緊了緊,未等她迴過神來,鼻尖的香味就忽然離去,江柒寒眼中閃動著忽明忽暗的情緒,濃鬱又難以捉摸,像是克製著什麽。


    緊接著,江柒寒輕輕擁抱了她,歎口氣說道:“還是拗不過你,我雖然想讓你留在穀中,不過我尊重你的任何決定。若是有朝一日你放下他了,就來找我。你若一直不來,那我就去找你了,記著,你還欠了我兩次,我可是會記在心裏的。”他用半開玩笑的輕鬆語氣說著,但七娘分明在他眼裏看到了憂傷。


    “對不起……”七娘貼在他胸前,突然覺得心口被什麽堵著十分難過。如果早先認識江柒寒,如果自己不是殺手,或許她會愛上這個一直以來給她諸多關懷的男人吧。


    “沒有什麽對不起的,我隻是遺憾未能早些遇見你,讓你先喜歡上了別人。奇花穀外麵遍布濃霧,容易迷路,我讓傅辛送你出去。”說完江柒寒放開她,淺褐色的眼眸中隱約有不舍。


    七娘最終還是在江柒寒的目送下離開了奇花穀,傅辛迴去前特意將一個藥瓶交給七娘,說是江柒寒這些天調製的,每日服一顆,可助她內力調和。


    “替我謝謝你們閣主。”七娘百感交集地握著瓶子,對傅辛道。


    “我們閣主想聽的可不是小七姑娘這句謝謝。他這幾天其實一直都在穀裏,每天送給姑娘的藥都是他親自熬的,隻不過料到你傷好就會離開,故而躲著不見你。”一向和七娘沒什麽話說的傅辛難得多說了兩句。


    七娘垂下眸,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對江柒寒,她不是沒有心動過,在得知江柒寒為自己以血引蠱,承受常人所難以忍受的引蠱之痛時,她就對江柒寒有了異樣的情愫,可惜她心裏早已有了別人,再也裝不下第二個人了。


    隻是離開了一個月,七娘已經完全失去千機樓的任何消息,天羅山那日之後邊澈和白玉瑩情況如何,這一個月發生了什麽事,七娘一概不知。她迴到半途中的時候,千機樓外的死亡之林,已經包圍著一群身披鎧甲的人,為首的,是消失已久的耶律琊。他身著金色長袍,腳踩白靴,一臉陰鷙地望著前方的千機樓,眼神中可見刻骨恨意。


    “走!”他口中冷冷吐出一個字。


    隨後,一群人就跟著他往千機樓奔去。


    葉九站在千機樓城樓上,看了一眼便匆匆離去。來到議事廳,他連忙向邊澈稟告道:“樓主,耶律琊又來了。”


    邊澈有些心不在焉,沉默了一會道:“……白費勁。”


    “要不要屬下去殺了他?”


    “不,他是小七的弟弟,殺了他,小七會恨我的。就讓他來吧。”邊澈背著身,語氣中透著疲憊。


    葉九麵上閃過一絲擔憂和憂鬱,“可是任他這麽胡來,要是進了城門,恐怕會威脅到樓主的安危。”


    “他要殺我便來殺好了。”邊澈不甚在意道。


    “樓主!”葉九頓時瞪大眼睛,聲音也高了許多。


    邊澈轉過身,看著葉九道:“勿緊張,他殺不了我。小七還未找到,我怎麽可能沒見到她就死。”


    葉九表情頓時有些傷感,他去天羅山找了無數次,甚至將那山洞的石頭都移開了,卻仍未尋到七娘的蹤跡,派去尋找的人都說七娘會不會已經亡故了,他都依然相信七娘還活著。就算所有人都放棄了,他也會一直找下去。自己都況且如此,邊澈更不用說了。


    “隨我出去看看。”邊澈忽然道。


    耶律琊看見邊澈從城門走了出來,他瞳中忽然升起絕頂憤怒,朝著邊澈赤手攻去。兩掌相擊,紅霧頓現,兩人皆退後了幾步。


    邊澈朝他漫不經心笑道:“不愧是鬼眼仙醫衛少卿的弟子,你內功猛進啊,隻不過想跟我抗衡,還早了點。”


    耶律琊再次攻去,一雙眼睛銳利地眯起,怒吼道:“七娘因你而死,你為何還能如此滿不在乎!你的心是鐵做的嗎!?把她還給我!還給我!”


    邊澈眯了眯眼,神情十分不悅,“還給你?七娘是我的屬下,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何來還你一說!”說著,他連朝耶律琊發了幾個狠招,將他逼退數丈遠。


    “我最近心情煩躁的很,沒心思跟你打,你若是再來,下次可就是有來無迴了。”邊澈側著身瞟了他一眼,冷冷道:“葉九,送客!”


    “給我站住!”耶律琊衝了上去,卻被一道掌風攔下,隻見葉九突然站在他麵前。


    葉九一字一頓警告他:“別再往前一步。”


    “就你還想攔我?”耶律琊嗤笑一聲,然後毫不遲疑地揮出一拳。


    兩人互不相讓地使出了最厲害的拳路,像是發泄怒火一般。


    邊澈迴頭看了一眼,麵無表情地叮囑道:“葉九,可別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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