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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靜之時,金家別院的人早已進入了夢鄉,一個身影快速隱沒在濃濃夜色下。於名陽剛從外麵悄悄迴來,迴到自己院子,就被幾個夜衛團團圍了起來。那些人手拿長刀,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於名陽驚詫地看著他們,心裏頓時升起不詳的預感。


    “弟弟,怎麽這麽晚了才迴來?”也許是因為正值深夜,於名臣的聲音懶洋洋的,像故意拖長了音。他慢悠悠地從於名陽的房間裏踱出來,手裏拿著一塊白色的手帕。


    於名陽臉色一變,然後又笑道:“哥,你怎麽在我房裏?還有,這些人是做什麽?”


    於名臣掃了他一眼,說道:“樓主說了,近段日子樓中一本賬簿失竊,懷疑樓裏有內奸,叫我們嚴加搜查,故而每個房都要檢查一遍。”


    “那查出什麽了沒有?”


    於名臣迴答道:“在一個婢女那找到了賬簿,還不算是全無所獲。”


    於名陽笑容有些僵住,但仍盡量保持鎮定,“那婢女是誰?”


    於名臣抬頭看向於名陽,眼裏閃過一道鋒利的光,冷聲道:“你的貼身侍女,桃夭。把於名陽給我抓起來!”


    一聲令下,幾名夜衛蜂擁而上,將於名陽牢牢製服。


    於名陽煞白了臉,驚道:“哥,你抓我幹什麽?”


    “哼,替天玄教做了那麽久的眼線,你說我抓你做什麽?”


    “哥,你在胡說什麽啊!我怎麽會是天玄教的眼線!”於名陽臉上一片震驚。


    於名臣向手下勾了勾手,隻見那手下端來一個碗,於名臣將那塊手帕浸到碗裏的液體中,一邊道:“我記得你從來都不用手帕,今天卻發現你換洗的衣服裏麵夾了一塊女人的手帕,本來這件事也沒什麽奇怪的,怪就怪在這手帕上沾了一些粉末。你不是有很嚴重的潔癖嗎?怎麽能允許自己的婢女將一塊髒的手帕跟著幹淨的衣服混到一起呢?你的婢女跟了你那麽多年,怎麽會這麽不小心?我覺得蹊蹺,便去問她,可她支支吾吾神色躲閃,我就知道她在隱瞞什麽。於是我便叫人仔細看過那手帕,發現上麵的粉末乃是西域的一種隱形粉,用它寫字完全看不出來,隻有浸泡在特製的藥水中,才能看得見上麵的字,而幹了就又看不到了。”說完,於名臣將碗裏完全浸濕的手帕拿了出來,將其展開,隻見白色的手帕上密密麻麻現出藍色的字跡,正是千機樓三年來暗器的進出賬。


    “弟弟,你跟我說說,這是什麽?”


    於名陽臉色難看,一直搖頭,“哥,你為什麽不相信我,我是被人誣陷的。叫桃夭來,我要當麵與她對質。”


    “我在她房裏找到了那本賬簿,她畏罪自盡了,你想對質也沒用了。”於名臣冷眼看著他,“你說你是被誣陷的,那我問你,為何你最近頻頻出入青武門?”


    “我與十一兩情相悅,她是青武門副門主,我去見她,有何不可?”於名陽掙了下身體,卻沒能掙脫。


    “此話不假,你確實是去見她,但除了見她,你就沒有去別的地方?”於名臣頓了頓,繼續道:“青武門倉庫下原先有個密道,還未打通就在幾年前被封死了,一直未再啟用。後來樓主偶然得一機關師提醒,說青武門倉庫有漏水的跡象,恐怕影響倉庫武器的質量,於是樓主和我便去查看,這才發現那密道的機關已經鬆動,水氣也正是從密道裏麵滲出來的,而那密道上方,有一條隻有老鼠才能穿過的洞穴,正是通往昔日聖火教附近的石山。天玄教的人,如今就安紮在那。你借著與葉十一會麵的機會,去往密道利用機關鼠與天玄教的人互通消息,掩人耳目,當真以為疏而不漏嗎?”


    於名陽驚詫萬分,“這隻是你們的猜測,知道青武門密道的人不止我一人,為何隻單單懷疑我?”


    “因為……”於名臣忽然看向於名陽的手,隻見他的手背上不知何時變為青紫。


    於名陽低頭一看,驚恐道:“你們設計我?這是什麽毒?你們在哪塗的?”


    於名臣有些同情地望著自己的弟弟,說:“還記得因為你而枉死的顧伊伊嗎?你中的是和她一樣的毒,樓主故意吊著顧伊伊半條命,是想試探你會不會去看她。你擔心她把你泄露淮邑分舵的事捅出去,便偷偷給她服下了毒藥,讓人以為她是受不了九張機的折磨而死的,你卻沒有察覺自己也中了顧伊伊身上的毒。不過這毒藥不會要命,真正致命的,是塗在那隻機關鼠身上的毒,兩者相融,便會加快毒發,想必碰過那隻機關鼠的天玄教徒,也都中了毒了吧。”


    “邊澈……你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有如此心機詭秘又多疑的主人,大哥你就不覺得膽寒嗎?你為了這種人要殺自己的親弟弟嗎?”於名陽氣急敗壞地大吼。


    於名臣悲哀地注視著他,說道:“樓主這是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我跟了樓主十幾年,深知他是什麽樣的人,他從不虧待對他忠心的人,我願意用命去效忠於他。而你,不過是貪圖我的富貴才與我相認,感情並不親厚。”


    “你用命去效忠他,那他是怎麽對你的?削了你的職,讓那葉九去坐你的位置!”


    隻見於名臣目無表情地看著他,於名陽頓時醒悟,一臉不敢置信,“難道……他是故意混淆視聽放鬆我的警惕……我竟然上了你們的當!”難怪於名臣被削了職之後還能繼續待在千機樓,自己卻隻能待在金家別院,去伺候邊澈的那些女人。原來邊澈早就察覺自己有異心,故意把他支開,等著自己自投羅網!那那些賬簿……


    於名陽一臉震驚地盯著於名臣手上的帕子。


    於名臣揚了揚那手帕,慢條斯理地說道:“你們找到的那些賬簿,都是假的,樓主怎麽可能讓你們那麽輕而易舉地看到。忘了說一句,別院裏的管家,是形同虛設,管管雜事還好,暗器賬簿這麽重要的東西,怎麽能交由他。”


    於名陽蒼白了臉,“那真正的賬簿,在哪?”


    於名臣朝他眨了眨眼,“在我這,另外跟你說個秘密。”於名臣突然湊到於名陽耳邊,低聲道:“你們不是想知道那暗器的所在嗎?那個叫做暗夜毒梟,不在總舵,也不在青武門,而是在風城。葉九此次去,就是要將暗夜毒梟運往東蕪。”


    隻見於名陽頓時睜大了眼睛,於名臣直起身,臉上一片冷冽,說道:“將他帶迴九張機,明日處死。”


    於名陽被處死的第二天,南蠻的一個驛站內,傅辛收到信鴿帶來的一封信,他看完信,連忙跑去江柒寒的房裏。江柒寒正俯身擺弄那些要帶迴去的小盆景,陽光正好,他側臉的輪廓,完美得挑不出一點瑕疵。


    “閣主,寒江閣方才帶來了消息。”


    “哦?什麽消息?”江柒寒站直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塵土,他溫潤如玉的眸子注視著傅辛。


    “於名陽被邊澈處死了。”


    江柒寒好像早就料到這一切,沒什麽表情道:“嗯,知道了。”


    傅辛思考了一會,問:“閣主,我有一事不明。寒江閣不是一直與千機樓合不來嗎,為何閣主卻要幫邊澈鏟除異己?”


    自傅辛受江柒寒之命查到於名陽與天玄教的關係,江柒寒就以青武門機關師的名義匿名給邊澈寫了一封信,告知他青武門倉庫裏有滲水現象,提醒他注意。


    江柒寒笑道:“於名陽一死,你說最痛苦的人是誰?”


    “最痛苦的……”傅辛想了片刻,“葉十一?”


    “嗯,葉十一是青樓女子,好不容易遇上一個不嫌棄她身份的男人,雖然這份感情不知是否出於真心,不過葉十一一定會記恨邊澈的。女人,最容易被感情所蒙蔽所支配,我們隻要輕輕推一把,她就能為我們所用。她要報複邊澈的方式,我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讓邊澈嚐到同樣的痛苦,這份痛苦便是來源於他身邊的人。”


    “閣主是想借葉十一之手報複邊澈,可是葉十一怎麽動得了邊澈一根汗毛……恕我愚鈍,我還是不太明白……”


    “沒說要殺他,而是比殺了他還要令其痛苦的事。別看邊澈心狠手辣,卻是個極重情義之人,倘若他重視的人遇險,他定不會坐視不管,拚了命也要救下她。而如果他最重視的人背棄他……”江柒寒垂下眸,似乎想到什麽,臉上神色難明,然後他歎了口氣,“算了,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麽,你這樣就很好了,何必像我一樣……”說完江柒寒拍了拍傅辛的肩膀,走到窗邊看外麵的風景。


    傅辛望著江柒寒的背影,問道:“對了閣主,你是怎麽發現青武門的那個密道的?據我查到的消息,青武門的密道就連他們的副門主都不知道。”


    “既然是陳放武器的老倉庫,裏麵都是一些容易生鏽的鐵製品,正常來說怎麽可能會有水氣。我看到一堵牆比其它地方都要冰冷潮濕,於是發現那牆上其實是有機關的,隻是因為年份太久,難以發覺。而且那牆似乎有被開啟的痕跡,一定是有人進去過。我想先前的人定是發現那密道靠近水源,所以才封死的。你以為邊澈對於名陽的反心完全沒有察覺嗎?我寫信給他,隻不過是想讓他加快行動,我可沒那麽多耐心等他釣大魚。以他的聰明,很快就會發現倉庫裏麵的密道。”


    傅辛欽佩道:“閣主真是深謀遠慮。那我們現在還要做什麽?”


    “什麽都不用做,靜觀其變。”江柒寒背對著他,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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