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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絲酥酥癢癢的感覺在臉上拂過,七娘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正靠在耶律琊的懷裏,他的手指輕柔地拂過她額前的發絲。


    今天已經是第幾天了,她不知道,隻渾渾噩噩地記得丫鬟給自己洗過兩次澡,吃過幾次東西,剩下的時間,她幾乎都處於昏睡狀態。她感覺身體從未有過的虛弱,無助,像是漂浮在浩瀚水麵上的一隻孤零零的浮舟,找不到方向,望不到盡頭。


    “我吵醒你了嗎?不過已經到了午飯的時辰了。”耶律琊一邊說著,一邊將桌上的碗拿了過來,一手環抱著她,一手用勺子舀了一口肉粥,喂到七娘嘴邊。


    七娘聞到那股香味,立馬側過臉去,汁液從她的嘴角邊流了下來。


    被耶律琊困在這裏的這段時間,每到吃飯的時候,耶律琊都會親自喂她吃東西。七娘是在第三次進食的時候才察覺到那些食物有問題的。她要離開這裏,就不能再碰耶律琊為她準備的東西了。


    耶律琊用手指將流到七娘下巴的粥捋掉,然後放到自己嘴邊舔了一下,神情有些慵懶,他的聲音聽著帶有一絲與生俱來的蠱惑與磁性。“放心,這粥裏沒有下藥。我看你老是不吃東西,身體很虛弱,所以不敢再放。吃吧。”


    七娘半信半疑地嚐了一口,發現自己實在是餓極了,她到底有多少餐沒吃了?現在到底過了多少天?這裏是哪裏?這些疑問在她腦海裏逐漸湧了出來。


    見她吃的有些急,耶律琊連忙溫柔安撫:“小心點吃,別嗆著了。”


    七娘很快就把一碗粥吃的一點不剩,總算恢複了一點精神。耶律琊一邊幫她擦嘴,一邊笑道:“看到你有些精神,我就放心了。我可不想讓你餓肚子。不過你現在暫時還說不了話,那藥效起碼持續七天。覺得困嗎?困了就繼續睡吧。”耶律琊說著就要將她放下來躺著。


    七娘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雖然那力氣是多麽微不足道。耶律琊愣了一下,然後重新坐到床邊。


    七娘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眼裏閃過許多疑問。


    耶律琊將她抓著他衣服的手握在手心,像是明白她想問什麽,笑著說道:“現在已經是第五天了,他沒有來找你,看來他並沒有像你愛他一樣重視你,是我贏了。”


    “放我走……”七娘張了張嘴,但是聲音卻發不出來,她吃力地抓著耶律琊的衣服,身體因為無力而整個人趴在耶律琊的身上,險些從床上滾下來。


    耶律琊以為她仍執迷不悔,有些不悅地蹙眉,將七娘扶好,說道:“我是不會讓你走的,你們……都別想再拋棄我第二次。”


    七娘一臉乞求地看著他,她死死地抓著他的衣服,企圖讓他放過自己。


    耶律琊目光一凜,咬著牙道:“為什麽你們都是這樣?丟下我,跟別人走。邊澈有那麽好嗎,你這麽想迴去?”


    不是這樣的……她想告訴他,自己並沒有拋棄他。然而耶律琊對她哀求的眼神視若無睹。


    “大徒弟,你躲到哪裏去了?”


    遠處傳來少女的聲音,七娘心裏一跳,這裏是容曦莊園?隻見耶律琊眼角動了動,然後看了自己一眼,走出了房間。七娘絕望地癱在了床上。不知道過去多久,也許是半個時辰,也或許是一個時辰,她才重新爬了起來,身體似乎能動了些,她看了看房間四處,看到自己的衣服和劍都放在角落的桌上。她記得衣服裏,放著千機樓報信用的響箭。如果自己能夠出了這房間,或許還有一絲逃離的希望。但是容曦莊園離千機樓那麽遠,如果邊澈並沒有派千機樓的人來尋她,她就算發出響箭也沒有任何作用。如今隻能搏一搏了!


    七娘幾乎是拖著身子站起來,腳下卻使不上一點勁,就像是沒有骨頭一樣,整個人滾到了床下。她艱難地爬到角落裏,伸手夠了半天才夠到衣服,然後她急忙從衣袋裏拿出僅有的一支響箭,然後吃力地打開房門。幸好耶律琊沒有從外麵鎖上。


    一出到外麵,迎麵而來的昏暗讓七娘怔了怔,這裏是哪裏?為什麽看不到外麵?一種巨大的恐懼漫過她的頭頂,這裏是密室嗎?明明玉萱兒的聲音離房間這麽近。


    她連忙輾轉爬迴了房間,迴想玉萱兒聲音發出的地方,然後看向床頭那堵牆。牆上方掛著一幅畫。因為房間裏一直是點著燈的,所以根本不知黑夜和白天。七娘靈光一閃,忙從衣服裏掏出千機樓特製的暗器扣在手腕上,對準燈罩射出一枚尖刺,頓時,燈立馬熄滅了,房間裏一片漆黑。而牆上那幅畫後麵,隱約透出一絲光來。


    果然!七娘心中一喜,忙撥了一下暗器旁邊的暗匣,將響箭塞進去,繼續對準那幅畫,隻聽砰的一聲,響箭穿過那幅畫發射了出去。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是七娘卻全身鬆了下來,她癱坐在地上,像是聽任老天的安排。僥幸逃脫,還是被耶律琊發現,這些她都已經做好準備了。


    不多久,急促的腳步聲闖了進來,耶律琊一臉陰沉地盯著坐在地上的她,嘴裏發出艱澀的聲音:“你就這麽急著離開這裏,離開我?”


    他的手裏,拿著一杯茶水。


    “本來想等你身體恢複放你走的,但是我現在反悔了。”說完,他托起七娘的背,將杯裏的水灌進了七娘的嘴裏。


    杯子掉落在地上,應聲而碎,一個有力的臂膀將七娘橫抱了起來。


    耶律琊的鼻尖像親吻般嗅過她的發絲,然後流連在她的耳邊,他的手臂從後麵牢牢箍著她的腰。


    七娘隻覺冰涼的舌尖在她耳廓輕觸,她猛地打了一個激靈,用力掙脫耶律琊的桎梏,然而耶律琊卻紋絲不動。


    如果七娘能夠轉過頭的話,可以看到耶律琊那雙異常妖異的雙瞳中正漫上一層變幻莫測的色彩,像是無底的旋渦,地獄的鬼火,濃烈而絕望。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惶惑和傷感,“你總是讓我想起她,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你的眼神,跟她實在是太像了……”


    我是你的姐姐啊……七娘痛徹心扉地開口,卻隻有來自喉腔裏空蕩的聲音。


    耶律琊的目光如深暗的湖水,他輕咬七娘的耳垂,然後用力含著吮吸了起來。他的一隻手,輕輕劃過七娘的脖頸、胸前的衣服,直到腹下。七娘身體猛地劇震,拚命扭動身體推開他,然而這些微小無力的反抗不僅對耶律琊一點用都沒有,而且更激起他的興趣。他一把抓過她抵在他身上的手,將她的手指送進嘴裏,一根根認真而又溫柔地吮吸起來。他的眼睛深處,在昏暗的房間裏現出一絲迷戀和貪婪。而後,他將七娘的手貼在臉上蹭了蹭,然後順著手指舔上她的掌心和手腕。


    一個惡魔的聲音時隔多年再次迴蕩在耶律琊的耳邊,告訴他,他內心深處的眷戀、黑暗以及身體的渴望。


    羞恥、痛苦、絕望,讓七娘的眼淚源源不絕地流了下來。


    救救她!


    邊澈!


    七娘的心中正大聲唿喊著這個人的名字。


    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踢開,一道淩厲的掌風從耳邊唿嘯而過。一個人影飛來,將耶律琊拽了出去。七娘隻覺身上的束縛忽然一鬆,空氣中傳來劇烈的打鬥聲,以及衣服在空中擦過的聲音。抬眼望去,邊澈全身都透著寒氣,他冷峻的臉像一根弦一樣繃得緊緊的,如刀劍一般豎起的眉峰異常狠厲,他瞪大的眼睛裏,充斥著洶湧滔天的怒火以及從未見過的恐怖的殺意。他似乎是卯足了勁,向耶律琊拍出兩掌。隻聽耶律琊悶哼一聲倒退幾步,嘴角已經溢出血來。邊澈沒有絲毫懈怠,抽出了桌上的華舞劍,毫不猶豫地向前飛刺。


    不要!七娘大喊著滾到了地上,房間裏兩個男人打得異常激烈,沒有罷手的意思。東西被摔得乒乓作響。受了傷的耶律琊不多會就倒在七娘的旁邊,泛著冷光的劍鋒朝他直刺過來,七娘不知哪來的力氣,撲了上去,用身體擋在耶律琊麵前。隻聽一聲吸氣聲,那劍猛地在空中刹住。


    “讓開!我要殺了他!”邊澈的聲音冰冷決絕,透著狂風暴雨般的怒意。他雙目赤紅地盯著地上的耶律琊,額上的青筋暴跳,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


    七娘流著眼淚死死抱住邊澈的腿,不住地搖頭哀求,然而從她嘴裏發出的,就隻有幾不可聞的“求”字。淚水布滿了她的一張臉,她從未如此放低姿態地求過邊澈一件事。


    “你的聲音……”邊澈低著頭,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而後,他瞪向耶律琊,嘴裏狠狠迸出幾個字:“你竟敢!”說著就要去殺了那個人。隻覺腿上一沉,七娘幾乎將整個身子都壓在他腿上,淚流不止,硬是不讓他再往前一步。


    為什麽?為什麽他對你做出那樣的事,你還要護著他!


    邊澈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節發白,指甲幾乎嵌進肉裏。他心中燃燒的怒火幾欲將他吞噬殆盡,耶律琊對七娘所做的事令他無法原諒!


    忍無可忍的邊澈再也不管七娘的哀求,用力將七娘推開。


    渾濁的空氣突然被血味和鐵鏽味彌漫。


    “啊!”玉萱兒的聲音響徹在房間裏。


    邊澈、耶律琊以及突然闖進來的少女震驚地望著眼前的一幕。


    地板上,灑滿了紅色的鮮血,七娘痛苦地蜷縮在地上,她的手背上,插著一把短刀,穿過了整個手掌,鮮血像泉湧般流淌著。


    原來,沒有知覺的手,在貫穿骨頭的那一刻,還是會疼的。


    “七娘!”邊澈驚恐的聲音響起,他丟下劍,迅速抱起了地上的人。那些不斷湧出的血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亂。


    耶律琊瞪大著眼睛看著邊澈懷裏的人。強烈的震撼讓他忘記自己也已經受傷。


    急促的腳步聲和喧嘩聲在房間內外接連迴蕩。


    遠處的草地上,一張輪椅遠遠地停在樹蔭下。輪椅上的男人,神色莫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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