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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娘不知道為什麽,早上出門還好端端的雪球,晚上突然就開始上吐下瀉。


    七娘幾乎跑了半個京城,才找到一個可以出診的獸醫,雖然給雪球吃了藥,但雪球到第二天仍然是病懨懨的,窩在角落裏,什麽都不肯吃。


    “愁眉苦臉的,一隻貓而已,至於這麽難過嗎?”身後傳來沉靜如斯的聲音。


    七娘迴頭一看,見邊澈正站在她不遠處,負手而立,漆黑的眼睛深深望著她。


    七娘站起身來,沒有說話。


    “剛才我聽說你昨晚為了給它找大夫,很晚才迴來。它得了什麽病?”邊澈蹲下來,伸出手指去摸了下雪球,語氣很輕,竟有點不像平時的樣子。


    “大夫說隻是吃壞了肚子,已經給它喂了藥,可是雪球太小了,還沒那麽快好過來。”


    邊澈站起來,嗯了一聲,“既然吃了藥,你就不要在這傻看著了,難道你看了它會好得更快嗎?”


    雖然邊澈說話仍不怎麽好聽,但七娘仍能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一點安慰的意思,不禁有些詫異。邊澈什麽時候學會安慰人了?


    還沒等七娘仔細琢磨邊澈的轉變,邊澈就轉身走了。


    到了和嵐裳約定的那天,七娘特意準備了生辰禮物去往靜水村,一路卻見村民聚在一起不知在悄悄議論什麽。


    “那家人真可伶啊……”


    “是啊是啊,唉,造了什麽孽……”


    七娘的心噗噗直跳,腳步不由得加快,心裏逐漸不安和躁動起來……


    那間熟悉的小木屋外,溪楓正一臉沉重地站在門口和一名老者說話,而嵐裳坐在門檻上,神情木然,她的衣服上,沾了一些血跡。


    “嵐裳!”七娘不禁驚唿,心髒也劇烈地跳動起來。


    看到她,嵐裳立馬從門檻上站了起來,然後撲進七娘的懷裏。


    “七姐姐!爹娘他們……”話未說完,嵐裳就痛哭起來。


    七娘身體微顫,然後向溪楓投去詢問的目光,見溪楓表情哀傷,七娘立馬放開嵐裳,向屋子裏衝去。


    屋子裏一個人也沒有,隻有地上和牆上灑著零星斑駁的血跡。


    “這是……怎麽一迴事,清姨他們呢?”七娘說話不自覺的有些顫抖。


    嵐裳還在一邊哭,溪楓上前沉沉說道:“今天嵐裳來找我,說有人殺他們,我到的時候,二位老人已經沒有氣了,我找來村長和幾個村民,將他們安葬在了懸崖邊上。”


    七娘瞳孔猛地張大,似乎不敢相信他說的話,而嵐裳站在一邊宛如一個淚人。


    “嵐裳,是什麽人害你們?!”七娘緊緊抓著嵐裳的肩膀。


    “我看不清,他們來了兩個人,都穿著黑衣服,蒙著麵,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殺我們……我很怕,就躲進了茅草堆裏……”嵐裳捂著臉,話不成調,幾欲崩潰。


    “對了,這是我在兩位老人身上看到的。”溪楓將兩枚印著三朵紫梅的暗鏢交給七娘。


    七娘趕緊拿過來看,鏢上的血跡已經幹涸,她頭也不迴地衝了出去,心裏明知道那些人早就走了,但仍然想去尋找。如果那些人並未走遠,她一定要殺了他們!


    心裏的怒火瘋狂燃燒著,幾欲將她的理智吞噬,心尖上猶如被什麽劃了一下,很疼。


    腦海裏映出嵐伊的麵孔,以及她臨死前托付的話。還有失去親人後弟弟痛徹心扉的哭聲。


    “姐姐,爹和娘都死了,你不許死,不要丟下子安一個人在世上!”年幼的少年扯著她的胳膊說道,琥珀色的眼睛裏溢滿淚水,他的目光中似乎隻有滿身傷痕的自己。


    “那姐弟倆真是可憐,小小年紀就沒了爹娘,聽說死的很慘,腸子都露出來了……不知道是不是仇家追殺。”


    “姐姐,他們都說是我害了爹娘,你是不是也這麽認為?”


    “姐姐,如果你也覺得我是個掃把星,不要我了,那我還不如那天就跟爹娘一起死了。”少年抓著七娘的手,哭著說。


    少年的聲音迴蕩在周圍。


    “啊啊啊!”心口猶如撕裂一般,七娘呐喊起來。


    為什麽她最害怕的事情,又再次發生了?


    她拿出腰間的短刀,發泄一般用力地向麵前的樹劃去,一刀接著一刀。手指關節蒼白如紙,飛濺的木頭碎屑劃破自己的手背,逐漸冒出血來。


    一隻有力的手猛地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你在做什麽?!”聲音很沉,帶有一些震驚。


    七娘朝那人狠狠瞪過去,看到耶律琊正不可思議地望著自己。


    心頭的怒火瞬間被再次點燃,她拿起刀向耶律琊刺去,卻被他側頭躲開,抓著自己的手更用力了。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殺了他們?!”七娘的怒氣無處發泄,看到來人是他便不由分說就將他認作了殺害清姨和嵐父的人。


    耶律琊皺著眉頭,“我看你是認錯人了。”說著將七娘的手放下,指著躲在遠處觀望的小白貓,“我是跟著它來的。”


    七娘朝一邊望去,見雪球正一瞬不瞬盯著她,她慢慢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她朝著雪球走過去,伸出手去,雪球卻後退了幾步,長長的毛發微微豎了起來,瑟瑟發抖,似乎很怕她。


    耶律琊見狀,走過去搶先將貓抱了起來,不解地盯著七娘道:“你嚇著它了。”


    七娘無可奈何地收迴手,然後一聲不吭地轉身離開。


    “你去哪裏?剛剛在路上聽到人說村尾死了人,他們是你什麽人?”


    耶律琊一邊問一邊跟了過來。


    七娘深吸一口氣,吐出一句:“我妹妹。”


    “妹妹?”耶律琊似乎覺得很有意思,繼續跟上去,“這隻貓,你不要了嗎?它可是特意來找你的。”


    七娘停住腳步,迴頭看他,見他噙著笑,眼睛裏是滿滿的戲謔。


    七娘本無心理會耶律琊,但看到那隻貓跟他很是熟稔的樣子,便問:“這隻貓原來是你的?”


    耶律琊笑了笑,“現在是你的了,你為它治好了病,現在它更離不開你了。”


    “我隻是以為它無家可歸便收留了它,既然你是它主人,就帶迴去吧。”七娘悶聲道,心裏沉重不堪,不想與他多言。


    耶律琊一手抱著雪球,一手抓住七娘的一隻手,邪邪一笑,“送出去的禮物,怎麽能再收迴來。”


    突然被一個男人這麽親密地抓著手,七娘竟完全沒有感到一丁點的不自在,沒有掙脫開他,“你為什麽要送我禮物?”


    “作為你救我兩次性命的迴報。”耶律琊眼睛發亮,直直盯著七娘。


    “我救你,本來就不需要你任何迴報。”七娘有些悲傷地看著他。自己的弟弟有危險,姐姐能坐視不管麽?


    耶律琊並不理解那悲傷代表著什麽,他以為七娘隻是為死去的那兩個人傷心罷了,他將已經被安撫平靜下來的貓抱到七娘麵前,七娘卻無動於衷。


    “你先帶著它吧。”七娘說著掙開他的手,轉身走開。


    耶律琊在身後道:“我們什麽時候還能見麵?”然後不等七娘迴答,自顧自地笑了笑,“就在這見麵吧,我這幾天這個時辰都會來,我等你。”


    七娘沒有迴頭,未看到耶律琊那雙漂亮的眼睛裏熠熠生輝。


    夜間,七娘坐在別院後門的樹上,對著一彎明月獨自發呆。她下意識地伸手從衣服袋子裏拿出那半塊玉佩,細細打量,玉佩在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心裏稍微平靜了一點。似乎下定了什麽決心。


    樹下不知誰踩在碎枝上的窸窣聲由遠而近,沉穩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一天不吃飯,一個人在外麵吹冷風嗎?”


    七娘愣了一下,朝下一看,見邊澈正抬頭望著自己,沉沉的目光裏倒映著柔和的月光,讓他整個人都有些溫柔,然而他眼中的光芒卻有著跟自己相似的迷惘。


    他在迷惘什麽?


    七娘不動聲色地收迴玉佩,目光中的哀傷和孤獨轉瞬即逝,很快就恢複如常,邊澈微微發怔。


    七娘敏捷地從樹上跳下來,正落在邊澈身前,開口道:“樓主,我有一事相求。”


    邊澈壓住內心奇怪的悸動,淡淡地瞟過她,“什麽事?”


    七娘暗自握緊了手,猶豫著開口:“七娘有個遠房的妹妹,她雙親亡故,無依無靠,隻有我一個親人了,我能將她帶迴別院嗎?”


    邊澈表情閃過一絲訝異,說:“從未聽你說起過……”然後又盯了她半晌,漫不經心道:“隨你。”


    七娘以為邊澈會拒絕她,卻沒想到邊澈這麽快就答應了。


    “多謝樓主。”七娘眉間鬱色漸漸舒展開來,像初雪融化,美得讓人難以移開目光。


    “剛才你就是在想這事?”邊澈剛才遠遠看到她一個人坐在樹上麵,背影孤單,落寞,是他從沒見過的七娘的另一麵。那一瞬間,他的心裏竟然有種微微的異樣。沒有來得及辨別那是什麽,腳步就已經朝那個背影邁了出去。言語裏,是自己都未察覺到的關心。


    “嗯。”七娘微微點頭,“我怕樓主不答應。”


    “哼,隻要你不給我惹出什麽事來,我答應你的事還少嗎?”邊澈斜睥了她一下,“迴去吧,我不想明天又看到一隻不吃東西的病貓。”說完,邊澈轉身離去。


    “樓主是特意出來找我的麽?”七娘看著邊澈的背影,有些許詫異,立馬叫住他,話中有隱隱期待。


    邊澈腳步稍微頓了頓,迴頭嘴角已牽起熟悉的弧度,依然毫不留情地抹滅她的幻想,“我找你做什麽,我來找那隻蠢貓。”


    他不願承認,自己剛才找遍了整個別院,隻是因為管家多嘴和他說了句,七娘一天未進食心情似乎不太好。自己對她的在意,已經在日積月累中逐漸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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