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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京城南麵有一個不算大的小村莊,這裏原先是個荒廢的小山頭,最近幾年才陸陸續續建了房子,因為被一條靜水河環繞,所以大家都幹脆叫它靜水村。七娘將白豐田的畫送到溪楓手上後,便順著河流下遊走,畫聖提醒她出村子是往另一邊,而七娘道了聲謝便繼續往相反的方向走。


    這個小村莊人口不出十戶,鄰裏之間都相識,畫聖住在村尾,今年才搬來的,再過去便是村外的斷崖了,平時大家都很少去,但他聽說那邊確實還住著一戶人家。不知道什麽原因,曾有人提議讓他們搬進村子裏來,鄰裏之間有個照應,但那戶人家拒絕了村民的好意。


    路上的小徑因為鮮少有人經過而雜草叢生,七娘走了差不多兩刻鍾才看到那間茅草屋。一名白發蒼蒼的農婦正在菜地裏麵忙活,七娘走到農婦跟前,叫了一聲:“清姨。”


    農婦抬頭望來,滿臉喜色地站起來道:“小七來了呀!”


    “是的清姨,伯伯和嵐裳在嗎?”


    農婦熱情地迎了過去,剛想伸手過去好好看看七娘,但見自己身上有些髒,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說道:“在,在,都在裏麵呢。”


    七娘客氣地笑了笑,“那我進去了,清姨你忙。”說著就往屋子裏頭走。


    “是小七姐姐來了嗎?”一個細雨般纖弱的聲音從門邊傳了出來。


    七娘定睛望去,便看到嵐裳站在門邊,雙手扶著父親的胳膊,精致無暇的小臉上掛著開心的笑容,唯有一雙眼睛似蒙上了一層紗,毫無焦距地看著門外的方向。


    “嵐裳,我來看你了。”七娘走上前去握住嵐裳的手,對男人道,“伯伯我來吧。”


    “小七姐姐,你好久不來看我了,沒人陪我說話,我一個人好寂寞。”嵐裳像捉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緊緊抓著七娘的手,沒有神采的雙瞳我見猶憐地望著眼前的人。


    七娘有些歉意地說道:“今年有些忙,抽不開時間,我差人送來的東西可有送到?”


    嵐裳乖巧地點了點頭,臉上揚起天真無邪的笑容,“都送到了。”


    七娘這才放心,眉頭也舒展開來,“那就好。”


    往年,七娘都會每三個月來看一次他們,千機樓發給她的月錢,她都會省下來接濟這一家子。但今年千機樓事情太多,七娘根本抽不開空,隻能叫人將物資送過來。然而七娘和嵐裳一家,並無任何親緣關係,不過是七娘為了報答曾經在紅蓮堡的一個已故戰友嵐伊的舍身救命之恩,才偷偷幫助這家人的。嵐伊死前曾拜托七娘,要好好照顧她的妹妹嵐裳,嵐裳從十二歲開始就雙目失明,是個可憐的孩子,沒了她,他們會活不下去的。


    “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麽。”七娘將一支翠綠色的珠花插到嵐裳的發髻上,瞧了一眼,說道:“真好看。”


    “我真的好看嗎?”嵐裳麵上一喜,用手去摸了摸那支珠花,然後手慢慢停頓,臉上的笑容也變得落寞,消沉道:“唉,再好看有什麽用,我眼睛看不見,也不能出門,又有誰會看我呢。我連我自己長什麽樣都不知道。”說完便將那珠釵拿了下來。


    七娘有些心疼,嵐裳才十七歲,正是青春貌美的年紀,普通人家的女兒早已定親,然而因為患有眼疾,嵐裳自十二歲開始就沒有離開過這裏,更別說談婚論嫁了。


    七娘揉了揉嵐裳的頭發,無比鄭重地承諾道:“我一定會找人治好你的眼睛。”


    但,談何容易。嵐裳父母也曾請過幾個醫者來看,然而他們都對嵐裳的眼睛束手無策。


    “小七姐姐,你待我真好,就像我的親姐姐一樣。”嵐裳對著鏡子,臉上的笑容重新綻開。


    七娘又陪了嵐裳一會,便匆匆向他們辭別。臨走時,嵐裳母親將七娘送至村尾,拉著七娘的手一陣絮叨:“小七啊,為什麽每次都走那麽快啊?嵐裳整天念叨你,自她姐姐走後,她就隻有她自己了,也不怎麽說話,隻有你來了,她才能開心一點,我看她這樣,真是疼在心裏啊。”


    “清姨,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不能待太久,不然是害了你們。我會繼續幫嵐裳找大夫的。”


    “小七姑娘,這幾年你老是送錢財物資給我們,還要替嵐裳操心,無親無故的,這是我們家欠你的啊。”


    七娘反握住老婦粗糙的手,搖頭道:“清姨不要這麽說,我若是對你們不管不問,我才會於心不安。”


    老婦突然別過臉去,老淚縱橫,嘴裏說道:“這是造的什麽孽啊!小七姑娘,我們過的挺好,啥也不缺,以後你還是別來了吧。你是個好姑娘,我們不能再收你的東西了,你的大恩大德,我們家無以為報,下輩子都還不清啊。”


    見老婦不知何故如此悲傷,七娘安慰一番:“清姨,你就當我是你的女兒,女兒哪有不孝敬父母照顧家的道理。好了,清姨也不要送我了,我這樣的人,還是不要跟我走的太近。”說完也不再顧老婦欲言又止的表情,就往靜水村走了。


    三天後,在京城去往風城的一條分叉路上,葉九早已設下了埋伏,正等著雷戴的馬車從這經過。附近官道和小道的交接處,有一個落腳的驛站,供旅途的人歇腳喝茶。邊澈此刻正坐在角落裏喝茶。因為距離城鎮遙遠,加上地勢險惡,這裏一天內來往的人不多,這時辰驛站裏連著邊澈隻有三桌。其中一桌圍著四個精壯大漢,正在操著風城特有的口音討論三個月後的武林盛會,而另一桌,是兩個穿著西域服裝的人,和旁邊一桌格格不入,這兩個人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男的戴著鬥笠,女的麵紗遮麵,連喝茶都不曾拿下。


    邊澈一口氣將茶水喝完,將銀兩放在桌上,對老板說道:“老板,不用找了。”然後起身離去。


    那兩個西域人麵麵相覷,然後同時站了起來,男的剛指著邊澈說了一個“等”字,兩人便突然像快爛泥一樣癱軟在椅子上,而桌子上的茶水已經變成了黑色,兩人不敢置信地盯著驛站的老板。


    “這兩個人怎麽迴事?”那幾個壯漢見狀也騰地站了起來。


    身後傳來一陣吵鬧聲,邊澈頭也不迴地走了。真是不自量力!邊澈心想。可憐了那兩個殺手,下毒卻找錯了地方,他們可能死也不會明白,這驛站的老板,原來是千機樓風城分舵的舵主。


    邊澈迴到埋伏點的時候,一輛官家的馬車剛好經過兩條岔道處,然後往官道走了。馬車四周,幾名帶刀劍的護衛緊緊跟隨著,走在最前麵的人,正是雷戴的隨從向寬。


    葉九用詢問的目光看了邊澈一眼,得到邊澈點頭應允,才示意底下的人動手。


    隻見原本一望到頭的官道上突然揚起漫天沙塵,向寬見勢不對,立馬讓所有人停了下來。


    風城因為靠近沙漠,常年被沙塵覆蓋,又經常刮大風,故而得名。但現在不是風季,這好端端的天氣,怎麽說變就變了呢?


    向寬警覺地朝前方望去,很快意識到這是人為的沙塵。果然,十幾號黑衣人突然從那揚起的沙塵中現出了身形,且來勢洶洶。見多劫匪的向寬鎮定自若地對馬車裏的人道:“大人,前方有一群劫匪,您先不要出來,待我收拾了他們再趕路。”向寬並不知道這些看起來像劫匪的人,其實隻是邊澈用來迷惑和試探他們的。待他們順利地將劫匪們打趴,正準備重新啟程時,突然從山坡上飛來一個黑色勁裝的男人,估約身高八尺,臉戴金色麵具,和之前的劫匪不同,他手上沒帶任何武器。但是從那身足下生風的輕功來看,此人絕不可小覷。他的身後,也跟著三個戴麵具的人。


    為首的男人直接衝著馬車裏的人過來,向寬從馬背上一躍而起,將那男人帶至車頂。一個用拳頭,一個用劍,但向寬絲毫沒有感覺到占了什麽優勢,相反,那個男人的出招,比他見過的所有武林高手都要快,猶如一頭迅猛的獵豹,步步緊逼,最終將他打下馬車。知道沒有勝算,向寬跳上馬車,握緊了韁繩,一聲“大人坐穩了!”便快馬加鞭,想將男人甩掉。


    男人解決完幾個隨從,馬車已經行了一段路,隻見他一抬手,三枚暗器便射向馬車的車輪,馬車頓時失去平衡翻倒在路邊。男人趕緊上前去看,而那向寬也朝自己再次攻來。在他們打鬥的時候,一個錦衣玉袍的男人吃力地從馬車裏麵爬了出來,因為身體肥胖,他的動作緩慢而滑稽。


    “哎喲,我的天哪!疼死我了!向寬,向寬!我好像骨折了!”肥頭大耳的男人一陣哀嚎。


    和向寬打鬥的男人朝那馬車看去,發現並不是雷戴,眼一橫,朝向寬擲出一支匕首,便快速地撤離了。


    山坡上,邊澈冷冷看著下麵的一切,周身冷冽的氣息讓人不敢靠近。剛迴來的葉九看了一眼邊澈身後神情古怪的一群人,然後摘下臉上的赤金麵具,向邊澈複命道:“樓主,看來寒江閣又先我們一步。我們等了三天,還是被雷戴逃了。”


    邊澈咬著字恨恨說道:“我還真是小看江柒寒了!剛剛得到十六的消息,淮邑的分舵被朝廷和一些武林中人圍剿了,你說到底是誰將淮邑分舵暴露了?”


    葉九表情肅穆,低下頭道:“屬下不敢妄測。”


    邊澈一甩長袖,憤憤而去,“先迴總舵!讓十六迴來,給我查清楚!”


    “是。”


    而此時,通往房厲的方向,兩輛普通至極的馬車緩緩行駛在路上。前麵一輛馬車載著幾個老弱殘病,後麵一輛馬車裏麵隻坐著兩個人,一個相貌平平,麵色青黃,卻衣冠華美,正是才逃過一劫的雷戴。另一個一身素雅青衣,卻是仙人之姿,在這悶熱的馬車裏,他臉上一滴汗未流,嘴角的微笑讓人倍感親切,他就是這調虎離山之計的策劃者,江柒寒。


    雷戴熱不可耐地搖著扇子,然而身上的衣襟早已被汗水浸濕,他朝坐在對麵的江柒寒說道:“江賢侄果然神機妙算,知道邊澈會路上殺我,放出假的消息,讓那員外頂替我,不然死的就是我了,這次多虧了賢侄啊。”


    江柒寒不易察覺地皺眉看了看他,“死?雷大人以為我是讓那員外去送死麽?邊澈從來不殺任務之外的人,除非那人殺他。”


    雷戴看江柒寒雖然仍是一臉謙和地注視著自己,但那眼神裏已有一絲鄙夷之色,雖然心中惱怒,但無奈自己還有求於寒江閣,不免訕訕道:“賢侄說的是,賢侄乃是行醫之人,怎麽會隨便斷人性命呢!”


    江柒寒微微一笑,“雷大人,為防邊澈再來,此行我們是繞了遠路,到寒江閣恐怕要比計劃多兩日,山路顛簸,氣候也較為濕熱,就隻能委屈下雷大人跟我同坐這小馬車了。”


    雷戴繼續搖著扇子笑道:“隻要賢侄能治好我這病,這點委屈算不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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