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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空中繁星點點,明月如鏡。


    於霜跟著潘小涵走出了房門,走在迴廊地一處拐角處,夜風習習,迎麵吹來。


    他忽然抬眼看了看夜空中的月亮,隻見明月如鏡,星河浩瀚,不由地幽幽歎了口氣,剛才的一番話,似乎讓他的心扉敞開了不少。


    忽然一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幽幽迴蕩:人,到底是為了什麽而活著呢?


    於雪瀅一晚上都心事重重,俏臉上早已沒了往日的活潑動容之色。


    她跟在哥哥於霜的身後,一直提不起精神,卻是沒注意,撞到了哥哥的背上,這才迴過神來,臉色仍有傷懷之意,淒然道:“對不起,哥哥。”


    於霜被撞了一下也迴過了神,迴頭看了看妹妹,卻見妹妹的臉上愁雲慘霧兀自凝重,眼眸紅潤,淚光瀅瀅。以她俏皮的性子,這份打擊對她來說,似乎也如泰山壓頂一樣,讓她一時難以釋懷。


    於霜臉上漏出疼愛之色,微微歎了口氣,把手搭在於雪瀅肩上,輕聲道:“傻妹妹,道什麽歉,永遠都隻有哥哥對不起你的,你永遠都不必向哥哥道歉。”


    於雪瀅眼眸中淚光瀅瀅,似乎是一直在強烈的抑製著什麽,到了現在終於按捺不住,鼻子一酸,眼眶一熱,一下子撲到於霜懷中,手指抓住他的衣服,放生哭道:“哥哥,爹娘死了……嗚嗚。”


    於霜委實心痛,看到妹妹如此傷心當真比捅自己一刀還難受,他強忍著情緒,輕輕撫著妹妹的背,柔聲安慰道:“瀅兒不要難過,爹娘雖然不在了,但是哥哥還在,今後不論發生什麽,哥哥都會陪著你的,會好好保護你的。不要難過了,潘叔叔的說得對,我們要朝前看,以後的路還有很長。你不是說過,腦子裏不會去想不開心的事情嗎?那就都拋棄吧,把這些讓你傷心的事情都忘掉。”


    於雪瀅靠在於霜肩頭,片刻間淚水侵透了於霜的衣衫,她哽咽道:“哥哥,你能不能讓他們活過來?瀅兒想他們了……”


    於霜深深的閉上了眼,兩行清淚劃過臉頰,把妹妹抱得更緊了,多麽希望,可以通過自己的體溫,去融化妹妹心裏的冰雪。


    這時潘小涵走在前頭,發現身後二人沒有跟上來,忽然迴頭叫道:“喂!你們兩個快點走啊,我都快困死了。”說著,她伸了個懶腰。


    於霜神色一動,看了潘小涵一眼,輕輕推開了於雪瀅,對潘小涵道:“我們這就來。”說著她牽著妹妹的手跟了上去。


    潘小涵輕輕哼了一聲,頗有幾分不耐煩,她眉毛一挑,邊走邊道:“你們究竟是什麽人?我能看出來,爹對你們是另眼相看的,跟其他孤兒不一樣。”


    “孤兒”二字於霜聽在耳中頗覺刺耳,他拉著妹妹於雪瀅,跟在潘小涵身後,妹妹心中不悅,於霜也心中頗感厭惡,沒有再去接潘小涵的話茬。


    潘小涵向前走了幾步,忽的停了下來,迴過頭看著於霜,正色道:“雖然我爹對你們另眼相看,但是潘府中依然有主次之分,我爹是最大的,下來就是我,你們頂多算是客,長居我潘府中的門客,我醜話說在前頭,以後要是敢跟我過不去,你們一定會有苦頭吃,知道不?”


    自出了房門,於霜便感覺得到,潘小涵就像變了一個人,說話也刻薄了起來。月光照在潘小涵精瘦的臉上,看她容顏如玉,神色間並不似在戲謔玩笑,於霜畢竟顧及著他的父親潘心誠的情麵,隻得淡淡道:“是,潘小姐。我們兄妹二人以後一定不會跟小姐過不去。”


    潘小涵聞言臉上漏出一絲微笑,頗有幾分得意,眼眸一轉又看向於雪瀅。


    於雪瀅低著頭心有所思,於霜見狀搶道:“小姐請放心,瀅兒自是不敢跟小姐作對的。”


    潘小涵點了點頭,迴過頭又繼續向前走,口中道:“那就好,識時務者為俊傑。日後若是有什麽需要,可以先來跟我講,明白嗎?”


    於霜跟在她身後,應了一聲。


    潘府府邸頗大,甚至比於府都要大很多,府中青山綠水,鳥語花香,景色頗為怡人。不過於霜兄妹二人跟在潘小涵的身後,卻是沒有絲毫的觀景興致。


    三人穿過了走廊,走到一座拱門處停了下來,拱門大約有兩個成年人之高,玉石模樣,古香古色,映著幽幽月光,於霜抬頭看去,隻見拱門上用石頭嵌著“觀海閣”三個大字。


    潘小涵走在前頭,頭也沒迴的道:“這裏是觀海閣,你們以後就住這裏。”


    於霜點了點頭,心想莫非這裏邊還有海不成?口中道:“是”。


    潘小涵頓了頓,抬步走了進去,於霜拉著妹妹也一起跟了進去。


    三人走在一條用白玉石子鋪成的幽徑上,兩旁均是茂密地碧翠青竹,幽幽月光星星點點地灑在幽徑上,卻絲毫照不進這片濃翳竹林。


    夜風習習,竹林婆娑。


    約莫走了一盞茶的功夫,三人停了下來,呈現在三人麵前的是一座湖,湖的麵積頗大,月光下湖水波光粼粼,倒映著天上的浩瀚星海。


    潘小涵伸出手,指了指湖的中央,對於霜道:“那裏就是我和我爹住的地方,順著那條橋可以過去。”


    於霜順著她指的地方看去,隻見月光淒美,倒映在湖中,依稀能看到有兩棟富麗堂皇的房屋仿佛聳立在湖水中央,看去崢嶸軒峻,很是華然氣派。


    “你們先住這裏吧。”說著她指了指另一側,於霜順眼看去,他們身旁左側不遠處也聳立著兩棟跟那湖中一模一樣的房屋,背靠著假山,修建的青磚碧瓦,雕梁畫棟,奢華無比。


    於霜看著此處奢華場景,不由得皺了皺眉,心中暗想,莫非潘叔叔也是喜歡浮世奢華的貴族生活?


    不過潘小涵此刻道:“我們住的這座宅子,都是聶叔叔賞賜給爹的,爹本來堅辭不就,但考慮到府邸大了,可以收留無家可歸的孤兒才能更多,所以也就住下來了。”


    一直跟在他們二人身後的於雪瀅此刻抬頭看了看屋舍,神色黯淡,對於霜道:“哥哥,瀅兒困了,我們去休息吧。”


    於霜聞言頓了頓,對潘小涵拱手道:“多謝小姐帶路,小姐的恩情我二人記在心裏了,眼下天色已晚,實不敢再打擾小姐休息,在這裏對潘叔叔的恩情,我們二人一並謝過。”說罷他對潘小涵深深做了一揖。


    潘小涵哼了一聲,略帶不屑,她聽在耳中,覺得此話頗有幾分不耐煩的味道,但想來父親如此器重這二人,也不得不將心中之火暫且壓下。


    她也不多言,“哼”了一聲便轉身走上了石橋,向那湖中的房屋走去。


    於霜看著她的背影,幽幽地歎了口氣,心中知曉,潘心誠雖然宅心仁厚,自然是真心待他們兄妹二人。但是他的女兒潘小涵氣量著實不大,想到來日方長,不知日後要如何跟她相處,不由得讓他皺起了眉頭。


    於雪瀅自然沒有想那麽多,看到潘小涵的身影逐漸走遠,上了石橋。她轉頭看著哥哥於霜,隻見哥哥默然的望著那個石拱橋上的身影,皺著眉頭心有所思,她拉了一下哥哥,道:“哥哥,我們也去休息吧。”


    於霜迴過神來收迴目光,道:“走吧。”


    “哢”一聲清響,於雪瀅推開了房門。


    屋內燃著幾盞油燈,頗為亮敞,裏麵的布局也甚為奢華。於霜第一眼便被正牆上的一副字畫所吸引,約莫有一人之高,映著供桌上兩盞油燈,那字畫上畫著一個男子,手持玉扇,氣度出眾,玉樹臨風,臉上神情漠然,跟自己的父親頗有幾分相似。


    在字畫的下麵,寫著幾個字:龍吟之聲破九天,傲視蒼穹誰比肩。


    於雪瀅也被這字畫所吸引,她怔怔走到字畫前,慢慢道:“‘道尊’原來這就是爹。”


    於霜聞言幽幽地歎了口氣,目光又轉到了另一幅字畫上。


    這幅字畫跟於穹這幅字畫並排掛著。字畫上之人樣貌古怪,腦袋上長著一對鹿角,雙目含煞,怒張著口,口中有一對獠牙,表情看去頗有幾分可怖。他的手腳比常人要長出一倍左右,手執一把神戟,做盛怒咆哮狀。


    字畫下方也有一幅字:一生修道隻為魔,誅魔創魔幾蹉跎。


    於霜自知,與父親的畫像並排掛在牆上的那人,便是魔道創始人,首屆被世人譽為“道尊”的劍誅。這兩個人前後都對世人有再造功德,不論正道魔道,亦或是修道人士,都對這二人奉為神明。


    於霜看了這兩幅字畫良久,才緩緩收迴了目光,心中忽覺得煩悶,轉頭對正在仰視字畫的於雪瀅道:“瀅兒,你說他們為世人付出性命,值得嗎?”


    於雪瀅聞言想都沒想,徑直道:“肯定不值,他們給世人那麽多,世人又能給他們什麽?”


    於霜頓了頓,苦笑了一下,岔開話題道:“往後跟小涵相處,我們要多禮讓些,潘叔叔雖然待我們很好,但是小涵畢竟年幼,我們不能跟她一般見識。再者,她說的也沒錯,我們進門便是客,凡事都盡量順著她,以免生出事端。”


    “噢”於雪瀅耷拉著腦袋,點了點頭,道:“瀅兒知道了,往後若有什麽事瀅兒讓著她就是了。”


    於霜摸了摸於雪瀅的腦袋,臉上漏出微笑,淡淡道:“天色不早了,我們去睡吧。”


    ******


    翌日。


    清晨,晨風吹來,湖麵上微波蕩漾。天還沒有大亮,於雪瀅便早早起了床,昨晚一覺似乎讓她神清氣爽,心情也好了不少。


    她出了房門伸了個懶腰,舉目看向遠方,隻見天空中啟明星都還在熠熠發光。她細細打量了一下周圍的景物,昨夜一來天黑,二來心情不佳,還當真沒發現,此處青山綠水,有翠竹相伴,鳥語花香,又有湖水相依,清晨的空氣都清爽無比。


    在身前這灣圓湖中央坐落著一座碩大的房屋,看去巍峨壯麗,好不氣派。


    圓湖周邊的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分別修建著華麗的房屋,而她和於霜所住的房屋正是立於正南處,在湖麵上修建著四座玉石石拱橋,分別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通往湖中那個房屋。


    於雪瀅深深唿吸,臉上漏出微笑,走到湖前朝下看去,隻見自己的身影倒映在湖水中,一襲紅衣,兩條烏溜溜的羊角辮,還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她朝著湖水吐了吐舌頭,做了幾個鬼臉,蹲下身子用雙手捧起水往臉上潑了幾下,頓時覺得爽朗了不少。


    湖水清澈,能看到湖中的紅鯉魚在水中遊動,偶爾遊上水麵,嘴巴唿扇,紅腮翕動,看去悠哉悠哉。


    於雪瀅少女心性,登時便想將它們全都捕捉上來,養在屋子裏,這對她來說,可是一件非常愜意之事。


    隻是沒想到水中魚兒竟是狡猾無比,她小心翼翼地甫一靠近,水中魚兒便會有所察覺,登時便尾巴一擺遊到了湖底,卻是看都看不到了。


    於雪瀅嚐試了幾次未果,不由得秀美皺起,狠狠的跺了跺腳,指著水中魚兒,俏臉浮出怒容,嗔道:“都跑吧,改天一定把你們都抓上來熬湯喝,哼!”


    清晨靜的出奇,於雪瀅正苦惱間,忽然聽到竹林中的蟲鳴聲,她明眸一轉,看向林子,這麽多此起彼伏的蛐蛐叫聲,應該會有很多“蛐蛐王”才對。


    她當下不再麵對著湖水發呆,快步跑到了竹林裏,她彎下腰小心探索,果然發現竹林裏的蛐蛐多不勝數,而且比當初在於府碰到的還要多,還要大。


    她明眸一亮,立刻便彎下腰,躡手躡腳地低下身子,“嘿”的一聲,她霍地俯身撲下,雙手摁在地上,感覺到手心裏傳來的碰撞感覺,登時喜上眉梢,右手一翻,隻見一隻灰頭土背的蟋蟀被她捉在手裏,後腿還在掙紮亂蹬,卻是逃脫不了於雪瀅的手心。


    於雪瀅細細打量著手中的蟋蟀,足足有她手掌的一半大小,從小到大,她從未見過如此巨大的蟋蟀,當真是抓到了一隻“蛐蛐王”,如何能不叫她喜出望外。


    這時,天色已經大亮。


    忽然從不遠處傳來了幽幽地歌聲,聽上去清脆嘹亮“雲兒飄,鳥兒唱,娘親給我織衣裳……”


    於雪瀅皺了皺眉,轉頭看去,隻見前頭不遠處的玉石拱橋上,潘小涵身著鵝黃衣裙,懷裏夾著一本綠頁書籍,口中唱著歌,神情愜意地向她這邊走了過來。


    清晨除了蟲鳴聲外,便是一片寂靜,於雪瀅登時便覺得這歌聲婉轉動聽,曲音嘹亮,聞之讓人神清氣爽。


    遠遠的看著潘小涵走了過來,於雪瀅走出竹林,站在石路旁向她招了招手,臉上笑意盈盈,向她打招唿道:“小涵姐姐,早上好啊。”


    潘小涵聞之,向她看了過來,歌聲也忽然停了下來。


    仿佛是忽然看到了於雪瀅,潘小涵原本臉上掛著的一絲笑意,也登時便消失不見了。


    走到近處,潘小涵瞥了一眼站在路旁的於雪瀅,隻見她臉上笑意盈盈地望著自己,兩手握著放在胸間,上手沾了些許灰土。潘小涵一向愛潔,心中不免有了幾分厭惡。


    她麵無表情,盯著於雪瀅,冷冷地道:“你在這裏做什麽?”


    潘小涵臉上鄙夷神色一閃而過,於雪瀅卻是毫不在意,臉上笑意不減,把手中的蟋蟀拿給潘小涵一看,樂不可支地道:“小涵姐姐,我在抓蛐蛐王,你瞧,我抓到的這隻個頭可是很大的,比我之前抓的都大呢!”


    潘小涵俏臉陰沉,瞪了於雪瀅一眼,心裏暗暗嘀咕“這上不了台麵的臭丫頭,竟然對這種玩泥巴的小事極是歡喜,真是傻不可耐,幼稚。”


    她這般想著,嘴裏底底咕噥了一句,便不再看於雪瀅一眼,直直地在她身前走了過去,恍若沒看到她一樣。


    她的聲音很小,於雪瀅自是沒聽清楚她在咕噥什麽。


    待潘小涵走後,於雪瀅怔怔的看著潘小涵的背影,明眸一黯,心頭忽然一沉,隻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麽,惹得潘小涵生氣了。


    迴想起哥哥昨天夜裏跟她說的話,她又不禁心裏暗暗責備自己,太不懂禮數。


    “瀅兒,你在這裏發什麽呆啊?”身後忽然傳來了於霜的聲音。


    忽然,於霜不知何時走出了房門,看到妹妹於雪瀅正站在石路上木然呆立,怔怔出神的望著前方。


    於雪瀅嚇了一跳,一看是哥哥,便快步走了過來。她神情黯然,嗒然道:“哥哥,對不起,瀅兒惹小涵姐姐生氣了。”說著她小嘴一扁,鼻子一酸,便要流下淚來。


    於霜一怔,道:“瀅兒不哭,發生什麽事了?”


    於雪瀅一下子撲到於霜懷裏,嗚嗚地哭出聲來,抽泣道:“瀅兒也不知道。小涵姐姐看到我就生氣了,嗚嗚……”


    於霜心頭一痛,輕輕推開妹妹,幫她擦了擦眼角的眼淚,低聲安慰道:“不哭了,沒關係的,不管發生什麽事,有哥哥在呢。”


    於雪瀅漸漸止住了哭聲,但還是看著哥哥,輕聲抽泣著,一雙明眸如同梨花帶雨,於霜看在眼裏,亦是痛在心裏。


    於霜輕輕撫了撫於雪瀅的背,眼中滿是疼愛之色,低聲道:“瀅兒,我們現在寄人籬下,不得不凡事忍讓,等我們都長大了,有自力更生的能力,哥哥就帶你離開這裏,去一個沒有紛爭的地方。”


    於雪瀅靜靜地望著於霜,忽的破涕為笑,撲到於霜懷中,道:“哥哥,瀅兒一切都聽哥哥的,哥哥去哪裏,瀅兒就跟你到哪裏。”


    於霜輕撫著妹妹的背,臉上漏出笑容,眼中不由得出現了一絲惘然,他深深的閉上了眼,將妹妹摟的更緊,輕輕地歎了口氣。


    “霜兒,瀅兒,你們這麽早就起來了?”


    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句招唿聲。於霜迴頭,看到潘心誠正麵有笑意地下了拱橋,向這邊走了過來。


    於霜和於雪瀅齊齊將目光轉向石橋上,齊聲對潘心誠恭聲道:“潘叔叔,早。”


    潘心誠走了過來,拍了拍於霜的肩膀微笑道:“霜兒,瀅兒。昨夜睡的好麽?對了瀅兒,我不是讓小涵帶你去‘博識院’一起讀書麽,怎麽她沒叫你麽?”


    “嗯?”於雪瀅怔了一下,明眸一轉,即刻道:“叫了,我……我剛起床。”


    潘心誠乃是心細之人,隻看了於雪瀅一眼,便覺得不對勁,徑直道:“瀅兒,你怎麽了?怎麽眼眶紅紅的?昨晚沒有睡好麽?”


    於雪瀅窒了一下,幾乎就要脫口而出,隻是眼角餘光忽然看到哥哥於霜對她使了個眼色。她心下一動,欲言又止,又重新開口,呐呐道:“睡好了,睡好了。謝謝潘叔叔關心。”


    “是嗎?怎麽看上去一點精神都沒有啊?”潘心誠輕輕摸了摸於雪瀅的腦袋,眼中大有喜愛之色,一擺手笑道:“無妨,走罷,我帶你們去,順便熟悉一下潘府的地形。”說罷他當先順著石路,向潘小涵剛剛走過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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