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不清到底過了多久,隻是耳邊不停唿嘯的狂風,以及刺眼的陽光,使得鬆本奈奈終於忍不住從夢境裏清醒過來,她半眯著眼,儼然一副不太舒服的模樣。


    “放我下來,我餓了。”


    “不行,沒有那麽多時間。”


    麵對女孩的要求,藥師兜毫不留情的就拒絕了,他們現在可是在潛逃啊,還以為是在悠閑的遊山玩水嗎?


    “可是我真的餓了…”奈何現在行動受製於人,鬆本奈奈隻能撇撇嘴,被氣得埋頭小聲嘀咕著。


    眼見懷裏的怨氣直衝自己的麵門,藥師兜終於是妥協般的猶豫了一下,連夜奔波了許久,或許確實該好好休整一下了…


    趁著前方有個絕佳的地形,他迅速利落的將鬆本奈奈放置在草地上,然後又在四周布滿了肉眼幾乎難以察覺的絲線,他握著絲線的另一端,隨時警惕著周圍的異動。


    “給你兵糧丸,吃完好繼續趕路。”


    “我們就吃這個??”


    看著藥師兜手裏的幾顆大草藥丸子,鬆本奈奈差點沒直接嘔了出來,她知道此行匆忙,但她好歹以為會準備些飯團什麽的,結果就是幾顆補充體力的草藥丸子?


    “不然呢?”藥師兜莫名其妙的挑了一下眉,不趕緊快速補充體力,待會怎麽繼續趕路?難不成還真想累死自己嗎…


    很快那兵糧丸的草藥味就不受控製的飄了過來,鬆本奈奈當即捂住口鼻,滿臉生無可戀的咽著口水…她可不想光吃藥丸填飽肚子啊,這跟野外求生有什麽區別…


    “吃這個吧,我帶了便當,很好吃的。”趁著藥師兜品嚐兵糧丸的功夫,鬆本奈奈悄咪咪的背過身,瞬間用空間創造弄出兩份精美的便當來。


    打開蓋子的那一刻,誘人的香氣立馬撲鼻而來,看著這擺成小熊貓狀的菜肴,鬆本奈奈怔愣了一瞬,她屬實沒想到自己隨便想象的便當,竟是多年前鼬曾經給自己做過的那些。


    她胡亂的把另一份塞到藥師兜的懷裏,然後就迫不及待的品嚐起自己的便當來,隻是入口後…眼裏的激動很快就沉寂了下來,自己在期待什麽呢,早該想到不是一個味道的…


    果然空間創造隻是鏡花水月的能力罷了,就算它能複刻出無數腦海裏的迴憶,但也不再會是當年的那個味道了…就像冰冷的機器,又怎麽會懂得人所流露的情感呢?


    藥師兜皺眉盯著手裏美味的便當,又看看一會哭一會笑的鬆本奈奈,心裏很是謹慎疑惑,她是一直把這種東西帶在身上的嗎?怎麽之前沒感覺出來…便當還如此精致,難道有詐?


    他迅速從腰包裏掏出枚銀針,打算插入菜肴查看是否有下毒現象,如此輕鬆的答應了合作,一路上還這麽老實,藥師兜難免心生猜疑,就算她隻是個孩子,謹慎一些總歸是沒錯的。


    如果有任何異常,他會立刻用查克拉手術刀切斷鬆本奈奈的腳部經絡,使其短暫失去行動能力,既然不是誠心合作,那也沒有必要留情麵,畢竟大蛇丸需要的隻是她的治療能力。


    “你這是做什麽?哪有那麽多人想要害你,心思太重會很累的,喏!我吃給你看。”鬆本奈奈被這番操作搞得屬實目瞪口呆,她夾起塊男人便當裏的鰻魚,毫不猶豫的就咽了下去。


    與此同時,藥師兜手裏的銀針也完好無損的拔了出來,他看著朝自己揚了揚下巴的鬆本奈奈,有些怔愣又沉默的撇頭苦笑兩聲,自己的心思太重嗎…


    可心思不重又怎麽在無數次的間諜任務裏活下來?名字是記號,迴憶是孤獨,自親手殺了院長的那刻起,他早就沒有自我了…至於吃食?隻要能填飽肚子,就算是樹皮又有何區別。


    吃飽喝足後,鬆本奈奈再次老老實實的躺在了男人的懷裏,後續的路程兩人竟出奇般同樣的沉默,期間奈奈也曾擔憂過鳴人是否會發現異常,追上自己的這條路線。


    但很顯然…是自己多慮了,他們這一路走來可以說是暢通無阻,與音忍四人眾的處境完全截然不同,並且原本預計的兩天時間,也僅僅隻用了整天半就來到了田之國的邊界。


    深夜的陰林寂靜駭人,隻有偶爾盤旋在枯樹上的烏鴉,發出幾聲淒厲的慘叫,藥師兜從包裏掏出條絲帶,當即就要朝還在四處張望的鬆本奈奈綁去。


    “你幹什麽?”


    “隻是蒙住你的眼睛,配合一下吧。”


    是為了防止泄露據點位置嗎?還真是心思細膩啊…鬆本奈奈在心裏嘀咕著,隻能很配合的順從了他的行為,失去視覺後,身體其他的感官開始格外敏感起來,甚至她感到了冷意?


    再次睜眼,麵前是條幽深且暗無天日的隧道,昏暗的燭火是唯一照亮的來源,牆壁乃至地麵上的花紋盤錯交織,在破裂的拐角處還粘著幾絲蜘蛛網,盡顯陰沉死氣。


    “你先在這房間裏等一下,我去找大蛇丸大人。”藥師兜將鬆本奈奈領到一處房間內,他扶了下眼鏡,隨即轉身離開了。


    好冷…是因為地下的緣故嗎?鬆本奈奈忍不住哈著氣打了個哆嗦,在寂靜的氛圍裏,房間深處斷斷續續傳來的滴答聲響迅速環繞在耳邊,她這才開始抬眸張望了起來。


    黑壓壓的房間裏,唯一照亮的來源竟是四張亮著屏幕的儀器,看著那些上下浮動的數值,就算她再遲鈍,也看出來這顯然是連接著某人,查看各項指標的電子儀器啊。


    所以這個房間裏不止有自己啊!鬆本奈奈顫顫巍巍的轉過身,看到的就是數枚滴著綠色藥劑的吊瓶,和個臉部被符紙蓋住,身上披張白布,胸口以及嘴裏插滿管子的赤裸身體。


    是誰!


    某處房間內的浴室,水流與呻吟聲時常接連不斷,無論冷水如何衝刷,大蛇丸也抑製不了雙臂的炙熱與疼痛,他虛弱的扶著牆壁,身體與精神是不言而喻的痛苦。


    “大蛇丸大人。”


    “佐助!佐助還沒到嗎!”


    “大蛇丸大人,鬆本奈奈我已經帶來了,並且地牢裏也準備了不少挑選的優選身體,而且…必要的話,連我也…”


    “必須是佐助!你知道我已經等了多久嗎,可惡的三代目還有他的那些追隨者…快帶我去見鬆本奈奈!”


    一想到佐助即將成為自己新的容器,大蛇丸就強撐著一口氣,將無數呻吟咽迴到了肚子裏,隻要鬆本奈奈有辦法讓自己挺到佐助的到來,那麽一切都將得到最完美的結果!


    另一邊,鬆本奈奈剛摸上那張符紙,就被突如其來的開門聲給打斷了,是身著淡紫色浴袍的大蛇丸,正滿臉笑意的盯著自己,如今大蛇丸的狀態可比剛才發病時看著穩定多了。


    “直接開門見山吧,你能來到這裏,說明你也有所求於我,隻要你能讓我的傷勢拖到佐助的到來,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幫你完成,包括…複活你最想見到的人。”


    大蛇丸的話語說得很篤定,因為在他的認知裏,穢土轉生就是最超高的禁術,是人人都想與之交換的條件,畢竟這世上除了自己,誰會割舍那親情與羈絆呢?


    但很顯然鬆本奈奈的夙願並不在此,她隻是有些尷尬的抽了抽嘴角,全然一副沒有為之猶豫或掙紮的模樣,穢土轉生那也能叫複活?根本就是對死者不尊重,褻瀆靈魂的禁術罷了。


    她本想趁著二人都不在的間隙,去尋找和拷貝關於寫輪眼的研究,但誰承想…他們竟然會如此迅速,還如此突然?如今羊入虎穴,她隻能不得不走上前,查看起大蛇丸的手臂來。


    相比於記憶裏被屍鬼封盡所封印的暗紫色,此刻大蛇丸的手臂,更像是經過無數忍術攻擊所造成的深褐色…果然是因為蝴蝶效應嗎,但似乎劇情的走向並無大致的不同?


    這種程度上的傷,藥師兜竟然會治不好嗎?看來不僅僅是表麵,身體內髒應該是受了更多的內傷吧,畢竟是硬生生接了開了六門的凱皇一腳,這副身軀斷然是殘破不堪了。


    如果自己出手治療,確實可以延續這副身軀的壽命,但是她怎麽會做出這種背叛木葉的事情,更何況她又怎會真讓大蛇丸拖到佐助的到來,至於自己如何脫身…


    “我做不到,傷得實在太重了…”


    “你什麽意思?”


    還沒等大蛇丸有所反應,藥師兜倒是先情緒激動的就想要衝上前質問,但卻被大蛇丸及時伸手攔住了,他好不容易將人帶來了,可等來的結果卻是做不到?


    對於這個迴答,大蛇丸緩緩閉上雙眼,難以捉摸的神色下,是無奈坦然接受的現實,果然還是等不到佐助了嗎,不能再拖下去了,再不轉生的話…便會失去一切!


    “那很遺憾,你沒辦法與我合作了,其實時至今日我最想得到的人和身體,還是你身後躺著的那具,那繼承了正統血繼界限,完美且最強的身體,隻可惜…這都是過去式了。”


    聞言,床上的那具身體突然顫抖了起來,偵測數值的儀器也隨之發出尖銳的滴滴聲,見此情形,藥師兜連忙跑到儀器前一頓操作,最後更是將整小瓶藥劑全部打入了那具身體。


    “怎麽了,不要過於興奮啊。”


    “對不起,大蛇丸大人,兜醫生…”


    清冷的聲音夾雜著咽入鼻腔的藥水,一字一句磕磕絆絆的吐露出來,聽著這絕望的台詞,以及結合大蛇丸的話語,鬆本奈奈一下恍然大悟的抬起了眸,這是…君麻呂啊!


    “人活著有什麽意義,既然降生那就應該有某些重要的使命,我最近一直都在想這個…身為人類,找到活著的意義,是神賦予的唯一自由,但我已經失去做容器的價值了…”


    “對已經失去一切的我來說,要找迴自己的使命是一件很難的事,因此我終於明白了,即使那個人不是我,我也會把新的容器帶迴來,就算拚上性命,這也是…報答您的恩情。”


    君麻呂緩緩坐了起來,隨著符紙的掉落,他那銀白色的發絲也落了下來,隻是令鬆本奈奈詫異的是,不僅僅是胸膛,他的背後更是插滿了管子,全然是靠著藥劑吊著最後一口氣。


    不出意外的,大蛇丸全程無聲,算是默認了君麻呂的行動,其實一想到即將失去這孩子,他也感到很惋惜,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失去作用的棋子,就讓他發揮最後的餘熱吧。


    “等一下!他的病我可以治!”猶豫再三,鬆本奈奈還是出言打斷了幾人的對話,此話一出大蛇丸定會對自己有所不悅,可是…她不想眼睜睜看著君麻呂去送死啊。


    管他是缺鈣,還是細菌感染,又或是骨質疏鬆,以自己空間治愈再造細胞的能力,君麻呂的絕症未必隻能是等死,但就算自己想治,也得看大蛇丸讓不讓治…


    “哼,我的身體連拖都拖不了,輝夜一族的家族遺傳病你倒是能治好?”大蛇丸有些氣極反笑的陰陽怪氣起來,真是個膽大妄為的小丫頭。


    “大蛇丸大人,不必為了我再費心思了!我已經…”聽過幾人全部對話,知曉合作利益的君麻呂,當即就要放棄自我,不想成為累贅,誰料卻被大蛇丸出言打斷了。


    “還記得我說過的嗎,就像你找到了那朵花,而我找到了你,隻有活下去才能繼續有更大的意義,去試試吧。”說著大蛇丸就意味深長的站起了身。


    疼痛感很快再次席卷而來,沒有時間了…他必須該去找個轉生容器了!其實不管奈奈能不能治好君麻呂,他都沒興趣了…他現在要等的,是在自己精心培養下,三年後的佐助!


    “另外,你想要的資料在隔壁的房間,離開的時候自己隨意抄錄一份吧。”臨了即將走出門了,大蛇丸才笑著斜睨了一眼鬆本奈奈,給出了自己的報酬。


    其實女孩對穢土轉生不感興趣他早看出來了,但這世上還有什麽值得她不惜冒險與自己合作,也想要得到的東西呢?是寫輪眼的研究啊…估計又是些什麽無聊的牽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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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多多評論互動吧,最近流量太不好了,總讓我感覺自己在單機,無人在意的碼字太痛苦啦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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