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彭淵的陸子昊,把心裏的不爽都發泄在審問上。


    首先審問的就是青衣人,上次審問過一個,有了經驗。這次的陸子昊決定不做好好先生,來到刑具區,也不管拿到的是什麽,抓起就往對麵扔了過去。


    “都給勞資老實交代,說!你們在跟誰交易!為什麽要弄這麽多的銀子!”


    暴怒的陸子昊就像個憤怒的獅子,逮著誰就是一頓暴怒審問。


    一旁的戰雲舟看不下去,上前箍著陸子昊的肩膀,把人往後拖。“你這樣沒用,他們都是專業的殺手,審不出什麽有用的東西。”


    說完,放下陸子昊,給他整理整理因為發怒而淩亂的衣服。“交給我,你在一旁看著,看看誰沒說真話。”說完,又去角落裏拎簍子去了。


    “昨日我審問了一個和你們穿著一樣的青衣人,他很有骨氣什麽都沒交代,所以就被老鼠活生生的吃掉了。我不知道你們當中有沒有人想要試試。”徒手抓了一隻尋寶鼠把玩著。


    淩冽的殺氣凍的尋寶鼠根本不敢亂跑,哆哆嗦嗦的蹲在他的手心裏。


    “哼,區區老鼠算得了什麽?”領頭的女人冷笑,就憑幾個老鼠就想讓他們屈服,也真是太小看人了。


    戰雲舟也不反駁,慢條斯理的拿起昨天用剩的短刀,血跡斑駁的短刀上還留有一絲的血肉。


    優柔寡斷不是他的作風,所以,直接拿一旁的人開刀,一刀捅進他的腹腔。另一隻手裏的尋寶鼠被血腥味刺激,在戰雲舟的手裏胡亂的掙紮著。


    “她不說,你來說。不然,它就會被放進你的腹腔,然後一點一點的把你吃掉。”


    被捆住的男人冷汗直流,戰雲舟看向他的眼神是一點都不帶開玩笑的。


    正在猶豫間,尋寶鼠被掐著脖子遞到了傷口處,血氣的味道讓尋寶鼠迫不及待的伸長了脖子一口咬了上去。


    傷口的鈍痛還沒緩解,血肉撕扯的疼痛就追加了上來,疼的男人直翻白眼。


    “嘶……,好像有些殘忍啊!”戰雲舟嘶了一聲,好像發現自己有些殘忍,於是將還在進食的尋寶鼠又從皮肉上拽了下來。


    不拿還好,一拿這痛苦翻倍。


    “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們招了嗎?”領頭的女人不屑的問道。


    “怎麽會這樣認為呢?你說不說都可以,我也不是很急。”說著戰雲舟就不再搭理那人,轉頭問剛剛被老鼠啃咬的男人。


    “疼不在她身上所以她無所謂,你呢?不想被老鼠吃掉的話,隨便告訴我一點東西,這個刑罰就可以轉移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了。”說著,把老鼠往旁邊的人身邊湊了湊。


    “無可奉告。”男人也算是有血性,咬著牙吐出幾個字。


    “行吧,不說也沒事,隻是你要知道,你現在是幫他們在擋災。至於你能不能活下來嘛,另說吧。”


    說完,把尋寶鼠丟到男人身上,得到自由的尋寶鼠開始瘋狂的進食,男人的慘叫聲伴隨著老鼠的咀嚼聲,響徹整個牢房。


    轉身把簍子搬了過來,一簍的尋寶鼠此時已經餓到饑腸轆轆,聞道血腥氣瘋狂的在籠子裏跑動。


    戰雲舟也不含糊,一手抓一個然後放在男人身上。老鼠們爭先恐後的往血肉裏鑽,人是被捆住的,不然滿地打滾都是有可能的。


    其他人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老鼠們分享著美食,血肉和內髒被撕扯,疼的男人幾乎暈厥。


    “我說……我說……”


    “晚了,我不想聽。下一個。”戰雲舟也不再管旁邊那個正被老鼠進食的男人,轉身問旁邊已經被嚇尿的人。


    “你有什麽要說的嗎?”說完看了旁邊已經奄奄一息的男人一眼,對他說道,“你最好想清楚了,不然你的下場和他沒什麽兩樣。”


    旁邊的人已經被嚇尿了,一陣尿騷味傳來,熏的戰雲舟不得不和他保持距離。


    “我知道!我說!”男人哆嗦著開口。


    “吃裏扒外的東西,這點小手段就嚇著你了!廢物!”領頭的女人生氣的吼道,隻可惜,大家都被捆著,她的怒火也隻能通過大吼來發泄。


    “來兩個人把老鼠抓起來,這個死了的拖出去。”言罷踢了踢椅子,就這麽坐了下來,靜靜的等待對方交代。


    “我們受雇主的委托,就是今天跑掉的那個,他出銀子,許諾隻要我們能把這批貨給他運出去,就能有花不完的銀子和當不完的官職。”


    “笑話,他要是真有銀子,幹嘛還要你們去幫他搶!”在一旁看了半天的陸子昊聽到這話都要氣笑了,這種鬼話也有人信。


    “就算他說的是真的,他要這麽多現銀是為了什麽?”戰雲舟沒理會旁邊嘲諷的陸子昊,繼續問道。


    “應該是運往蘭城,我上次看見過蘭城來的鏢局,他們不是第一次運貨了。”


    “這次他們打錯算盤了,想把銀子一起運出去,卻沒想到清河縣的辦案速度這麽快。”


    “米糧,銀錢都是他們運送的重要物品。一開始我們也不知道運的到底是什麽,直到我們接觸到那些盜賊。”


    “盜賊不是你們找的人?”戰雲舟詫異。


    “並不是,我們隻負責清理障礙,不負責找銀錢,這些盜賊都是他們自己找的。我們隻負責最後的歸總,然後把所有的米糧銀錢以及一些礦鹽運送到今天交易的莊子。”


    “領頭的人到底是誰?”


    “不知道,隻是他給錢一向爽快,每次事成都會有一千兩的酬勞。”男人絮絮叨叨的說完,連忙又補充一句,“我知道的就這麽多了。”


    “你們隸屬於哪個組織?能培育出這麽多高手,說明你們並不簡單啊!”戰雲舟意有所指的看向中間領頭的那個女人。


    “我們是誰你不用知道,這次落在你們手裏是我們技藝不精,怨不得旁人!偷盜而已,我們認!”女人迴嘴道。


    他們隻是偷竊,判刑也不會太嚴重,今天死掉的那個屬於殺雞儆猴,大周朝規定不準私下處決罪犯,除去殺人如麻的可以當場擊殺外,剩下的罪犯都需要上報朝廷才可以按罪施罰。


    女人篤定戰雲舟不敢繼續殺人,所以這話不僅是說給戰雲舟聽的,也是變相的在提點身邊的人。


    “偷盜?如果隻是簡單的偷盜,我還要跟你們在這廢什麽話?”陸子昊越想越氣,手裏的茶杯脫手而出,直接砸在女人的臉上。


    這些人那無所謂的態度,刺激的他想動手打人。


    “呸!狗官!休想給我們亂按罪名!”


    “你們怕是不知道吧,盜賊最後偷盜的那家主人家,他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隻是尋常的偷盜當然不能拿你們怎麽樣,但是死了人那就是刑案。找不到人的情況下,也隻好把你們都送出去頂罪了。”戰雲舟笑笑,今天得到了有用的消息,不妨再詐他們一詐,說不定能知道更多有用的消息呢。


    “死了人那是盜賊做的事,與我們何幹?”


    “我們不說,又有誰知道你們不是一夥的呢?反正你都叫我們狗官了,那索性,兩起案子一起審,也省事。”


    “你休想!”女人氣極了!恨不得下來跟戰雲舟再打一架。


    “現在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把經手的所有都交代出來。所有!”


    經過尋寶鼠的威脅後,青衣人們吐出不少東西,戰雲舟讓人抄錄了給錢大人送去。


    錢大人的書房,公孫璟也在這裏,看著送到手上的供詞,兩人都覺得不好,有大事發生。


    “蘭城……”


    蘭城是大周的邊境之一,連接著草場,和以遊牧為生的穆厥人經常發生戰亂。


    “現在是誰駐守在蘭城?”錢大人心裏有個非常驚悚的想法,如果是他想的那樣,那大周可就危險了。


    “蘭城是程將軍帶著邊防軍守在那,大人的意思是?”


    “程將軍和湛王府一直不對付,老王爺在世時兩家就經常打的不可開交。如果這些東西是送往蘭城的,那……”錢大人後麵的話沒說出來,但是公孫璟明白了沒說出來的話是什麽。


    “您懷疑,湛王府通敵?”


    錢大人歎氣,“我希望不是。不然大周怕是又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在青衣人沒有問到彭淵的消息,他們甚至都不知道有彭淵這號人,於是陸子昊隻能轉戰到隔壁的審訊室,希望從盜賊的口中能知道一些有用的消息。


    “我們又見麵了。”陸子昊冷冷的看著,昨夜踹了自己一腳的兩個盜賊。


    盜賊們隻知道彭府有人護衛,卻不知道這個護衛居然是官府的人。見到陸子昊時,兩人都覺得天要塌了。


    “大人饒命,請您放我們一馬,小的們以後再也不敢了!”盜賊們被關押在牢房裏,比隔壁那些被捆在架子上的相對自由些。


    “昨夜你們帶著箱子離開後,路上發生過什麽?”


    盜賊們麵麵相覷,不明白為什麽這麽問,但是有腦子轉的靈光的,立馬接了話茬。“我們帶著箱子迴到城西,在那邊把銀子和米糧摻雜在一起,路上遇到一個殺神,他幹掉了我們四個弟兄。”這人應該是何燁,昨天夜裏何燁同他們動了手。


    “青衣人來裝走了東西,我們還沒來得及逃走,官府的人就來了。”


    盜賊交代的前言不搭後語,但陸子昊還是能聽出來一些頭緒。


    “你們有沒有看見一個年輕的男人,大約二十來歲。”


    “二十來歲的男的?”盜賊們愣了,這,不是應該問他們到底偷了多少銀子麽?怎麽還問起男人來了?


    “不曾見過,我們隻是偷了銀錢,拿到銀子後就裝進了米袋。旁的是真的沒再見過了。”看著陸子昊半信半疑的模樣,盜賊就差對天發誓了。


    “很奇怪,兩邊都說沒看見他,他當時到底躲在哪裏?”戰雲舟納悶,這時他注意到一個盜賊目光躲閃,整個人還恍恍惚惚的。


    “箱子裏除了銀子就再沒別的了?”陸子昊不死心,想再確認一下。


    “沒了,沒了,當真是沒有別的!從彭府偷來的那些東西都被青衣人他們帶走了。我們一點都沒私藏啊!”盜賊們爭先恐後的保證,生怕說慢了就要被用刑。


    剛才隔壁喊成那樣,一聽就知道用了刑。


    “不對!我們撞見鬼了!”其中一個人突然猛的大喊。


    這一喊,剛剛還在對天發誓的盜賊們瞬間安靜下來,像是想到了什麽,齊齊哆嗦了下。


    “你說什麽?遇見鬼了?在哪裏?是個什麽樣的鬼?”陸子昊立馬乘勝追擊的問。


    “是真的!”那人說著還抖了抖,“昨天晚上我們裝銀錢的時候,我在屋裏看見一個鬼,他一會出現一會消失的!他們也都看見了!真的,我沒騙人!”生怕陸子昊不相信他,那人抓著牢門的欄杆,拚命的往陸子昊這擠。


    其他人被他點到,恨不得給他一拳,這種時候還扯什麽撞鬼啊!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虧心事做多了嗎?


    “你說的這個鬼,具體長什麽樣?”戰雲舟有些好奇,這麽多人一起撞鬼嗎?


    “他臉慘白慘白的,沒有腳,飄飄忽忽的。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


    “除此之外還有別的特征嗎?”總覺得這個鬼跟彭淵有關係呢?


    “他…他好像是個男的!”


    ……


    說了等於沒說。


    其實是彭淵忽閃忽閃的,速度太快,盜賊們光看到個人影,沒看真切人到底長什麽樣,所以也說不出個子醜寅卯。


    “你們對尋寶鼠,有什麽了解嗎?”戰雲舟突然沒頭沒尾的來了這麽一句。


    “尋寶鼠?那個傳說中能偷銀子的老鼠?”


    “還真有啊?”


    盜賊們竊竊私語,看樣子也是不知道的。


    “我隻知道在雲州有這個個東西存在,並不曾見過。”領頭的盜賊說道,“如果你們想弄到尋寶鼠,可以去找清河縣商會的人,他們有人去雲州,說不定能打聽到什麽消息。”


    陸子昊和戰雲舟對視一眼,清河縣的商會!果然這事和商會脫不了幹係。


    陸子昊開口問,“那萬和錢莊呢?他在這件事裏又充當什麽角色?”


    “萬和錢莊?他負責給我們銷贓款,在中間拿抽成。”


    好家夥,一個錢莊,居然在做盜賊的中間人!


    “你們偷的五戶人家,都是萬和錢莊給的消息嗎?”


    “沒錯,他們告訴我們頭,哪家有銀子。我們白天跟蹤,晚上偷竊。都是商戶,家裏雖說有打手和家丁,但也不是專業的,所以很容易得手。”


    “那麽多的銀子,你們是怎麽偷走的?”


    “這……”領頭的有些遲疑,隨後在戰雲舟殺人的眼光下,還是老老實實的交代了。


    “我們有專門的馬車,馬蹄和車輪上裹了厚厚的棉布,走起路來沒聲音。能迅速的逃離現場。”


    “我們每日都有人巡邏,你們怎麽會知道我們的路線?”陸子昊覺得有些不對勁。


    “我們買通了巡邏的流民,他們有人給我們提供路線。”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陸子昊連忙去看戰雲舟,後者也沒料到還有這麽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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