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漸漸地就形成了現在這樣的局麵。這天底下有糧食,但是卻大多數都掌握在世家的手中,朝廷想要發展這些地方,卻處處受阻。


    沒辦法,事情隻能夠如同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致使到現在這樣的地步。朝廷和世家掌握著天下近五成的糧食,其中世家占了三成,朝廷占了兩成,剩下的五成糧食被天下百姓平分。


    這樣的分配比例雖然看似沒什麽,但是要是按照人口來看的話是十分懸殊的。


    世嘉雖然家大業大,但是他們所占的天下人口的比例不足千分之一,但是就是這不足千分之一的人,卻獨自占有了天下三成的糧食。


    可以想象,每年他們手裏積攢起來的糧食會是如何恐怖的一個數字。所以要是說是家現在沒有糧食的話,那是打死李瞻基都不信的。


    李燮也不相信,所以他現在把目標落在了世家手裏的糧食上。


    “把這些糧食給我,最多半個月的時間,我幫你解決洛天府這裏的危機,至於剩下的地方的,就隻能徐徐圖之了。”


    李燮知道現在很多糧食都被掌握在世家手裏,但是卻絕對不是掌握在三大世家的手裏。說到底,現在這樣的局麵也隻是三大世家和皇家的對抗而已。


    隻不過李瞻基以前太過針對世家,而且把它放在了明麵上。這才會讓所有的世家都都選擇相信三大世家而不相信皇帝。


    為他們覺得,以往日他針對世家的表現而言,三大世家的人更為可信,所以才會團結一致,一致對抗皇家。


    但是人性是自私的,你一個團體裏麵有很多的人,你不可能要求所有的人都無私的為這個團隊付出。


    更何況這個團體就是建立在利益上麵的,這樣的團隊在利益上得到滿足的時候,他們是無堅不摧的,但是一旦利益出現了分化,那麽他們會在片刻之間就被瓦解。


    李燮現在要做的就是用利益來瓦解這個團體。


    不就是市場上沒有糧食嗎?


    簡單。


    三百文錢一旦你不肯賣,那三貫錢一旦呢?


    三層的利益可以使人品和冒險,那三倍的利潤呢?它絕對可以讓人在刀尖上起舞。而十倍的利潤絕對足以一樣人不顧生命的往前衝。


    李燮現在要做的就是拿到這一批糧食,然後在市場上高價的賣出去。能有多高的價格就多高的價格。隻要價格足夠高,那麽就會讓那些人心動。


    他們隻要一心動,就會把糧食拿出來販賣。一家人動了這個念頭,並且行動之後,後麵肯定會接二連三的出現。


    憑什麽別人可以賺錢,我不可以?


    憑什麽他們就可以把糧食賣出去轉來白花花的銀子,我就要為你們三大世家考慮把糧食緊緊的攥在手裏麵?


    一家,兩家,三家。


    當足夠多的人把糧食拿出來販賣之後,市場上的糧食的價格肯定會出現競爭。


    既然會有競爭,那麽就會有人降低價格。你降三百文,我降三百文。最終出現的結果肯定是價格戰占到最後市場上的糧食,哪怕是在這個糧食短缺的時候,都會便宜過狗屎。


    這就是商戰。


    是這個時代的人所不曾接觸過的,不曾研究過的東西。


    對於李燮,李瞻基是百分百信任的。李燮的聰明才智,以及那連連不斷的點子,奇思妙想的手段,龐大的大局觀早已經把李瞻基給征服。


    所以在李燮說出他要自己手中所有的糧食的時候,李瞻基心頭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下來。


    但是他還來不及開口說出來,外麵的太監就高聲唿喊道:“陛下,二皇子和四皇子求見。”


    李嘯林和李學忠兩個人會一同前來,不是什麽巧合,而是約好的。李燮還未進洛天府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就對他充滿了警惕性。


    實在是李燮太過受寵了,人都還沒有見到呢。李瞻基就先來了一個王炸,直接把熠王府給了李燮。人迴來了,他們兩個人又怎麽能夠忍得住心頭的好奇,不前來看一看呢?


    一個皇宮裏麵雖說是人口眾多,但是想要打聽一件事情,還是非常簡單的。至於怎麽樣得到李燮進宮的消息。那簡直不要太簡單。


    兩人都是皇子,平日裏麵出入宮門,哪些侍衛對他們就是恭敬有加。稍微塞一點銀子,讓他們留意進出的人員對二人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兩人一起來,這是平日裏麵除了上朝之外很少見的。李瞻基隻是稍微在腦子裏麵過了這麽一下,就已經知道了自己這兩個兒子的打算。


    不過兩人到底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雖然他們的娘親不是自己最愛的女人,但是卻是實實在在的自己的女人。


    因為珍妃,愛屋及烏之下,再加上愧疚,李瞻基對李燮頗為寵愛。寵愛到李燮現在說:要李瞻基身上的一塊肉來治病,李瞻基也會毫不猶豫地割下來。


    但李學忠和李嘯林兩人也是自己的兒子啊,提前讓他們三個人見上一見也不無不可呀。畢竟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多交流,交流感情是有必要的,哪怕李瞻基知道以李嘯林和李學忠兩個人的個,他們肯定交流不了感情。


    “宣他們進來!”心思百轉,李瞻基瞬間就想了很多。但是開口卻也不慢,在太監話才剛剛落下。不到一個唿吸的時間,李瞻基就給出了迴答。


    兩位皇子可比李燮有禮貌多了,進來之後恭恭敬敬的行禮,請安之後。就非常恭敬的站在了一旁,不多話,哪怕是看李燮的時候,也隻是偷偷的看,不敢光明正大,表現的異常的乖巧。


    “臭小子,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你兩位哥哥。二哥李學忠,四哥李嘯林。”


    李燮點了點頭,人都沒有站起來,就更別說是開口打招唿了。李瞻基絲毫不覺得意外,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對這個皇家還沒有歸屬感。


    自己尚且都得不到一個稱唿,這兩個兒子又怎麽可能會得到李燮的和言相向?


    “學忠,嘯林,這是你們七弟,純珍皇後所生的嫡子李燮。”


    李燮那毫不在意的樣子讓四皇子眼底閃過一絲寒光,臉上確實不顯山不露水的。二皇子臉上出現了溫度的表情,但是卻沒有任何的殺氣。隻是眼睛眯著瞪著李燮看。


    李瞻基給兩人介紹完了李燮之後,這兩位皇子可不敢像李燮這般無禮。隻能夠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叫了聲賢弟。


    李燮沒有起身,沒有迴禮,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然後就沒有了下文。


    李燮這番舉動樣的大殿之內的眾人一時之間都無語了。李瞻基是皺著眉頭,想著怎麽樣能夠讓李燮接納自己,兩位皇子卻是徹底被激怒。


    兩張臉頰被氣得通紅,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卻乖乖的站在那裏,不敢有任何的動作。就在這樣尷尬的氛圍裏麵安靜了好一會兒之後。


    李燮率先開了口:


    “沒什麽事兒我先離開了,買了那麽久的路,累死我了。明天我就來取糧食。”


    李燮清脆的聲音在大殿裏麵迴響,瞬間把沉思中的李瞻基給驚醒:


    “好,我會安排人去帶你。對了,你既然想要插手,如今丹田又被廢了,要不要我派個人把護你?”世家已經沒有什麽武力了,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是存在了幾個朝代曆經近千年的的世家。


    且以李瞻基對自己這個兒子的了解,他知道,李燮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肯定是大動作,肯定是把人往死裏得罪的。


    李瞻基是真的不放心自己這個兒子,所以開口問這話的同時,眼睛已經看向了自己的斜後方——安孛所在的方向。


    李瞻基眼神的移動當然沒有逃過,轉過身來看著他的李燮的眼神。李燮也往那個方向撇了一眼,然後這才發現了異常——似乎那裏有一位宗師。


    這也很正常,李瞻基畢竟是一位皇帝,怎麽樣都要確保自己的人生安全的,他身邊有一位宗師,隨時跟著,並不意外。


    不僅如此,發現了異常的同時,李燮還猜出了這個人的身份——安孛


    李燮意外的是,安孛竟然可以隱藏的這麽好。空蕩蕩的一個大殿,感覺到氣息就在那裏,但是卻不見人影。


    “用不著。”說完之後,李燮轉身就朝外走去。曹穎這個時候當然是跟在李燮的時候一起離開的。


    今天的所見所聞真的是把曹穎給嚇到了。先是李燮見到了李瞻基這位天下至尊,竟然隻是平常百姓的一個見禮,根本沒有叫人。


    兩個人開口說話之後,李燮更是一直處於比較強勢的位置。一問一答之間,給曹穎的感覺就是李瞻基在向李燮做工作匯報。


    因為以前在軍營裏麵的時候,曹穎的那些手下做匯報的時候,就和李燮和李瞻基兩人那時候的情況一模一樣。


    且不說李瞻基是李燮的親生父親,就是李瞻基的身份,也不應該如此才對。李瞻基可是皇帝天底下權力最大的人,在麵對自己的兒子的時候,竟然會處於弱勢的位置。


    然後就是兩位皇子的進來,那兩位皇子朝著兩人坐的方向行禮的時候。曹穎甚至都已經站起來了,李燮卻處之泰然的就這麽坐著。


    對兩位皇子那更是愛答不理的,曹穎站起來之後,尷尬的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不過到底是覺得身份不合適,所以索性也就再次坐下了。


    “你這樣沒問題嗎?”一直到出了皇宮之後,曹穎才開口問。


    “能有什麽問題?我一不需要討他的歡喜繼承他的皇位,二不需要他來養著,他能拿我怎麽辦?”


    李燮表示這就是實現了財務自由的人的牛逼之處。根本就用不著看任何人的臉色,隻要自己開心,隻要自己覺得心裏麵過得去,可以做任何的事情。


    曹穎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雖然曹穎覺得李燮這樣做有所不妥。畢竟是在皇家呀,有時候還是把性子收一收好一點。


    黃裕和玲花早就在李瞻基公布李燮身份,並且賜下熠王府的時候就搬過去居住了。


    隻不過這熠王府可不比那西城府衙,光光隻是一個前院的占地麵積就達到了二十畝地,就更別說那要騎馬來遊玩的園子了。


    這麽大的一個府邸,又是現在皇帝李瞻基曾經居住的地方,肯定是派了人專門打理的。黃裕他們這麽一住進來,那可以說是名不正,言不順。


    熠王府原本的管事當然是不敢對他們怎麽樣的,但是也耐不住府中下人的冷暴力呀!


    除了原本從縣衙裏麵拿出來的人之外,黃裕他們是使喚不動府中的任何下人。玲花和盧小妹一家子倒好點,起碼還有一個李燮的幹女兒的身份在這。


    蘇賜可就淒慘了,這住進熠王府了之後,他感覺自己都不自由了,處處受掣肘。這一言不合就來一場的歌舞沒了,就連下人都少了。從西城府衙出來的那些個人,除了貼身使喚的一人外,其他的都被熠王府的管家以方便管理為由給打發走了。


    明裏暗裏被針對,被這樣對待,蘇賜都有好幾次想要搬出去住了,又不是沒有錢,又不是買不起房子,何必在這裏受人白眼?受的還是這些下人的白眼!


    不過,這些想法在和兒子商量的時候,都被黃裕給攔了下來。在西城府中幹嘛不斷的時間的師爺了。黃裕如今的見識可遠不是一年前的那個毛頭小子可以比的了。


    打從住進這熠王府裏的第一天起,黃裕就看出來了,這一切都是熠王府的管家在從中做鬼。李燮對黃裕一家子都有知遇之恩,可以說沒有李燮,黃裕一家子都不可能有現在的光景。


    黃裕木訥,但對這一點是看的清楚的,他也知道以李燮的手段,進府之後肯定會來一次大清洗。到了那個時候,就是李燮需要人手的時候。


    現在自己和父親蘇賜兩個人搬出去很簡單,無非就是兩個包裹的事情。但是想要再搬迴來可就難了,起碼在李燮把這王府清理幹淨之前想要再搬迴來就難了。


    現在灰溜溜的離開,難道以後要像一條狗一樣夾著尾巴再迴來?


    所以兩父子這才對這些事情一忍再忍,為的就是臥薪嚐膽,能夠在這裏定下來,好在將來給李燮出一把子力氣。


    而今天,李燮迴府了,還沒有踏進這個王府,李燮就被熠王府氣派的門庭給鎮住了一番。李燮不是沒有見過世麵,可是他是真的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麽大的一座宅子。


    熠王府門口除了看門的兩個侍衛之外,再無他人。李燮和曹穎倆人手牽著手往裏走,還沒走上台階。


    就被看門的兩個人給嗬斥住了:“什麽人?王府重地,竟敢擅闖!”


    說話的同時,那被他們兩個人別在腰間的大刀就拔了出來。


    這時自家人,給自己開門的自家人,是護衛,是盡忠職守的。


    不生氣。不生氣!


    李燮安慰著自己,同時開口解釋:


    “我是李燮,把大門打開!”


    李燮是何人?那可是現如今熠王府的主子。


    聽到李燮這麽說,兩個人不敢大意,但是不曾見過李燮的兩人也不敢私自做主給李燮放進去。


    況且就在剛剛,管家還特地出來發了一通火,說如今的王府不比從前了,那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什麽人都往裏主。


    說完這些,還瞪了兩個人一眼,把大門給我看好了,別什麽阿貓阿狗都往裏走。


    前麵的話說的是蘇賜他們這一火人無疑,後麵順帶的訓斥的話,應該也隻是隨口一說。但是這管家在李瞻基離府沒兩年就是這裏的管家,一直做到現在有十幾年的時間了。


    再加上熠王府一直以來也沒有個主人,這王府上上下下可就這管家最大,積威甚重,說的就是這位管家了。


    雖然嗬斥兩個人隻是發怒之後隨口這麽一說的。但是這兩個小人物卻不敢不當做一迴事。


    “大人!您在此處稍等片刻,我這就去請管家!”說這話的人應該是帶頭的,客氣的說了這麽一句之後,連忙對著旁邊的那個人擺手,示意他一大快點去找人。


    那個人也顧不得的說什麽,提了提腰間的刀就跑了進去。


    李燮眉頭一皺,卻覺得不同尋常,不說李燮報上了自己的名字,而且報上的還是這個府邸的主人的名字。就是尋常的客人來訪,也沒有讓人家在門口等候的規矩。


    最起碼也應該是請到偏廳去喝茶等候,畢竟不是下人,要是一個下人,帶著請帖或者信件來訪,那又有所不同。


    李燮現在就特別想要動手,把這個人給揍一頓,然後直接踹開大門走進去。不過李燮知道,現在肯定有很多的人在關注著這邊,自己這樣子做不過是徒增別人的笑柄罷了。


    到了現在,李燮可不會在安慰自己說,這兩個人隻是盡忠職守了。他現在已經下了決定,這兩個人必須離開。


    似這等的不知道規矩的人,留在家裏,簡直就是一個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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