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舟!晚舟!”商錦急忙追著商禮出來,氣有些微喘,說道:“晚舟,你等等!”


    商錦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


    商禮迴頭看著商錦,問道:“你來做何?”


    商錦看著商禮說道,“晚舟,不論他們如何,爹永遠是爹,爹永遠支持你。眼下跟爹迴家好不好,那房子是爹自己給你準備的,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你好不容易來這一趟,往後也不知何時再見,爹不想你就這麽走了。”


    商錦剛才對峙都沒紅眼,就單獨對著商禮說這麽幾句就紅了眼睛,挺老大個人了,今天哭了兩迴了。


    商禮的哭可能是遺傳……


    商禮可以對商家其他人無情,卻唯獨對商錦,商禮沒有任何理由去責怪商錦。


    “晚舟,跟爹迴去,爹不會讓你受委屈的。”商錦給商禮遞著台階。


    商禮心裏也是難受,她本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好陪商錦過完這個年,未曾想,竟是突發這麽多事情。


    日後,她怎的能像現在這般再迴江陵城……


    偏生的商禮這人對親近之人心軟,點了點頭,應道:“好。”


    “這就對了!”商錦肉眼可見的開心起來,帶著商禮說些有的沒得。


    商禮忽然問道:“爹這次怎的站在我這邊了?以前娘跟我說的時候你可是說兩句就算了的。”


    商錦臉上笑著,道:“你可是我發妻所生,我發妻最愛之人,發妻三令五申要護著你,你也是我最喜歡的孩子。”


    商禮聽著,眸光有些低垂,三句發妻,其實想說的是我心愛之人吧。


    “當初兩頭都想要,丟了發妻,有些後悔。”


    商禮看著走在前頭的商錦,背影偏是那般孤單。


    商禮沒來由的問道:“現在呢?”


    商錦把手背在身後,語氣有些玩笑,“哎呀呀!更後悔了。”


    “走吧,你的房子在前頭,咱再走走就到了~”


    “嗯,知道了。”


    也許商禮今晚的行事作風不算太壞,畢竟算是震懾住了商府一些不老實的人。


    商禮有一句話說的不錯,就算他們再怎麽自視甚高,商禮背後是權,他們背後,隻是錢。


    在江陵城裏,忽然就出現了這樣一位小官人,作風行事低調,待人溫和模樣清俊,經常出現在繁華鬧市上。


    小官人這般風采,惹得城中未出閣的小娘子們爭相傾心,多方打聽才知,哦~原應道這小官人竟是商錦長子,東京那位小郎君。


    這般一來,更是喜歡了呢。


    時間過得倒也快,一眨眼,一月的時間便過去了,另一邊的秦漪也早已經到了鄴州。


    是日,茶樓裏熱鬧翻天,商禮一邊品茶一邊看戲。


    孟幼真這一個月可是過上了滋潤的生活,錦衣玉食的。此刻正喝著茶百無聊賴的看著商禮說道,“你這在江陵城玩兒一個月了,怎麽還沒膩啊?”


    商禮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手中輕握著一隻青花瓷杯,茶香嫋嫋升起,她的目光穿過繚繞的霧氣,落在了台上的戲班子上。


    “這江陵,是建州最繁華的城池,每一磚每一瓦,每一縷風每一片雲,都藏著故事,等著有心人來傾聽。”


    商禮話說的文縐縐的,孟幼真倒是不怎麽愛聽,直言道:“你能不能說點人話?”


    商禮笑了笑,笑容很暖,眼裏卻有些算計,“江陵城裏,總計店鋪數百家,可交上來的稅卻少得可憐,這個少,指的是與江陵城自身相比。”


    “江陵城因為富饒,商業發達,所以稅收比其他城池要上交得多,可如今這麽一看,稅還是少交了。”


    孟幼真看著商禮認真的神色,嘴上說道:“你這是要放下飯碗罵娘了?”


    商禮皺眉,“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指的是江陵城的父母官,恐怕是要貪得多的多。”


    “那怎麽,你還要清一清?可你不是禮部司的嗎?現在你有權力嗎?”孟幼真疑惑道。


    “我不說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官家特許的聖旨還在我手裏呢。”


    孟幼真微微震驚,“咳咳,那什麽,你什麽時候能拿給我看看,我還沒見過聖旨長什麽樣子呢。”


    商禮漫不經心的拿起茶杯,“再說吧,那聖旨就是紙上寫字用黃布包著的。”


    被商禮這麽一說完,孟幼真瞬間喪失了興趣,轉過話題說道:“你不嫌煩我都膩了,這樣吧過些日子,咱們去趟平運城和靈下城如何?”


    這兩座城和江陵城構成了一整個建州。


    商禮猶豫著,“再說吧。”


    又是再說,孟幼真翻了個白眼給商禮,隨後問道:“那之前的事兒,生辰綱你被冤枉的事兒就這麽完了?”


    “這事兒我不想管,由那邊的掌櫃的出麵,我爹也早就知道,他會處理的。而且丟東西是他們的事兒,又不是我弄丟的。再說了,這都過了一個多月你才想起來?”


    “切!”孟幼真哼了一聲,隨後便不搭理她,兀自出了茶樓,瀟灑去了。


    商禮隻是瞥了孟幼真一眼後,搖了頭,繼續喝著自己的茶。


    另一邊的秦漪,數日舟車勞頓後,也正式到鄴州。


    秦漪輾轉,未做片刻停留,到了鄴州之後直接去見了耶律箏。


    掩人耳目般進了一家茶樓,秦漪伸手推開一扇雕花木門,門軸轉動間發出低沉而悠長的聲響。


    秦漪踏過門檻,腳步不自覺地放輕,目光穿越了朦朧的燭光,最終定格在眼前的這個女人身上。


    長發被利落地束起,有些風塵,似奔騰的黑馬被馴服於韁繩之下,卻仍不減那股從骨子裏透出的狂野與不羈。


    眉宇間,英氣勃勃,眼睛裏帶著赤裸裸的野心。


    “大晟的二公主?”耶律箏的聲音中帶著沙啞,帶著歲月的滄桑。


    秦漪雙眸深邃如潭,姿態從容自在的坐下,緩緩道:“不然呢?”


    耶律箏伸出手,道了一聲:“請。”


    秦漪也不拖遝,開門見山的便說了,“既然你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便是一心,你的事情從長計議。”


    “好,如今我缺糧缺錢,你給我。”耶律箏也是爽快人,上來張口就要。


    “你想得挺美,寫字據,簽字畫押,你得借。”秦漪端起茶杯,淺嘬了一口,嗯……不好喝。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海棠倚殘妝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君山有恙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君山有恙並收藏海棠倚殘妝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