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舟哥?”


    秦疏出聲,七歲的孩童聲音透著稚嫩又有些清脆。


    見到商禮秦疏無疑是開心的,她早些時候就見過商禮,心裏頭就一直把商禮當做她的姐夫了。


    畢竟這倆在秦疏還懂事的時候就已經定下了婚約,秦疏已經默認了。


    就在昨天她還在高興商禮要陪她讀書的時候,身邊的阿姐不知道怎麽引起的話題,竟然牽扯到了兩個人的婚事身上。


    她才遲鈍的意識到,駙馬不得過多幹預,先頭說的狀元才是駙馬。


    那商禮……秦疏昨天還心疼了好一陣商禮。


    然後今天就看到商禮跟沒事人一樣,她心裏頓時生出些氣來,難道是她阿姐不配嗎?


    還是說商禮對她阿姐一點情分都沒有。商禮一直都是聰明的,秦疏知道,又難道說,這事一開始商禮就知道是假的,她們都在逢場作戲?


    秦疏感覺現在自己的腦袋犯了疼,唉,不想了不想了。


    商禮轉身,低頭向秦疏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免禮。”


    秦疏上前點頭,仔細瞧著商禮似水平靜的神色,估不準商禮內心的想法。


    “謝殿下。”商禮直起腰板,溫和的朝秦疏笑著,類似於寒暄,“殿下許久未見,別來無恙。”


    秦疏點頭,歸根是小孩子,處於心智尚未成熟的年紀,想過的事情忘得也快。


    秦疏嘴角將要彎起之時,又想起剛才揣測商禮,一瞬間又壓了下去,問道:“晚舟哥就此成為吾的侍讀是否有些不甘心?”


    商禮麵上惶恐,答道:“殿下何出此言?無論官職大小輕重,皆是官,皆是為我大晟為其民。殿下貴為一國儲君,教導殿下乃是國之大事。聖上委臣以重任,自然是對臣倍感信任。”


    “更是對臣才能與能力的肯定,臣不勝感激。”


    商禮說著就要作勢要下跪,秦疏是個有眼力見的,連忙扶住還未下跪的商禮。


    語氣又變了變,像是兒時的親昵了,“晚舟哥!我就一問,莫要掛在心上。”


    “快些起身。”


    商禮止住了動作,起身。


    待到商禮起身後,麵對的就是一雙明亮清澈的雙眸,但總覺得有些不懷好意,果不其然,秦疏開口說話了。


    “晚舟哥,今兒陪吾遊玩可好?沈老師昨日給我放了假,今兒不必學習。”秦疏臉上是喜悅,純真無瑕。


    沈老師就是沈遼,還負責教導太子之責。


    商禮臉上麵露難色,夾雜著一絲震驚,但仔細想來也有些合理。太子學業多繁重,偶爾放鬆一下也是無傷大雅的。


    但是她不能陪著出去玩吧?她這有些於理不合吧?


    商禮想了一想,還是開口勸說道:“殿下,臣為……”


    “打住打住!”


    “晚舟哥,今日無事,自當尋些樂事做,昨兒騎馬把吾顛的腰酸背痛的,正好今兒活動活動。”秦疏趕緊製止商禮的話,說著自己的理由。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走吧—”


    秦疏先行轉身,走了幾步路。商禮站在原地躊躇了一會之後還是選擇跟了上去。這也沒人告訴她今日太子休息啊。


    既然來都來了,那就陪著太子殿下吧。


    商禮快走幾步跟上秦疏的步伐,在秦疏身後,保持著距離。秦疏向商禮問著他想去哪裏玩,畢竟她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來個好地方。


    這商禮哪敢說話,萬一出了點什麽事情,官家好怪罪到她的頭上了。


    再說了,這地方當屬後宮了,她一個臣子怎可亂入。


    商禮迴答道:“微臣不知。”


    “不知?想來晚舟哥還未去過聚景園吧?不過去那逛一逛?”秦疏問道,聚景園裏各種奇花異草,飛流瀑布,奇景應有盡有。


    商禮抬頭瞧著時間,猶豫道:“殿下,此番前去恐怕是會遇見後宮妃嬪,實屬大不妥,不若晚些前去?”


    “誒!晚舟哥此言差矣,吾想什麽時候去就什麽時候,怎的還給她們讓路?”秦疏聽聞商禮的話頓時心生不滿,直接吩咐道:“跟吾走就是了。”


    聚景園極美,占地麵積也大,踏入園內,眼前美景占據心田,遠處的飛流瀑布激起層層白練,瀑布邊上綠樹成蔭,鳥語花香。


    蝴蝶在花叢間翩翩起舞,卻又忽然間沒入花叢,消失不見。


    細聽之下,似是有人交談。


    “青安,聽聞你那駙馬已經有了人選?”秦太後由秦漪攙扶著,在聚景園中散步。


    秦漪眼中帶笑,“祖母從哪裏聽說的?人選是爹爹定下的,孫兒未曾幹涉。”


    “你這丫頭,心思這般歪,生怕祖母不知那駙馬是你親自定下的?”秦太後右手輕拍秦漪攙扶著自己的左手,語氣親昵。


    “你年紀已經不小了,因著那事耽擱,這迴可不能再拖了。”


    秦漪抿嘴輕笑,像是十分中意那駙馬,眸中春光,雙頰驟然攀上紅暈,春風拂過,嬌豔欲滴。


    她低下頭去,嬌嗔道:“孫兒自是知道的。”


    低頭的光景,眼神深邃遠謀,則是十分清明。


    秦太後看著秦漪羞澀的模樣,心中滿是歡喜和擔憂。她柔聲道:“相意啊,感情的事,自有天意安排,但也需你主動一些。”


    秦漪心中冷笑,但還是裝作乖巧的模樣,一一應了下來。


    “是,祖母,孫兒知曉了。”


    之後的一段時間裏,祖孫二人表麵上都賞著園中百景,實際上都各懷心事。


    秦疏和商禮走著,秦疏有時候還給商禮介紹聚景園中的一些罕見的品種。


    “晚舟哥你瞧,這花你可知道叫什麽名字?”秦疏手指著一簇花說道。


    那花色和葉片一樣都是綠色的,花瓣極其像花萼,層層迭迭的萼片變異而來,造型罕見,縱使見過不少名花的秦疏也未曾見過。


    看來她聚景園還是來的少了。


    商禮瞧著總有些熟悉,卻又說不上來。


    “此花名叫綠萼,因著造型的奇特,還有個別名叫做綠繡球,是月季中稀有的品種。”


    “想來是宮人們疏忽,還以為是普通的月季,栽到了這裏。”


    那聲音不疾不徐,緩緩道來,透著清淨。


    秦疏和商禮轉身,瞧見那女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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