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與被拯救,不過是一念之間,我們失敗了,但是也活了下來。”


    夢主天尊依舊認真迴答陳念,陳念看得出來,祂並不避諱這件事。


    “所以,你現在是擁有了人類的特征,所以才願意和我們說這些?”


    陳念大膽猜測,他看得出夢主天尊的並沒有出手的意味,大概率,是發生了變故。


    “你很聰明,我也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麽誕生出來的。”


    夢主天尊出現在陳念眼前,在這個特殊的世界裏,祂就是主宰,不過祂頂著的,依舊是裘天賜的麵孔。


    “多謝誇獎,所以我可以叫你,裘天賜,或者可以叫你,夢主天尊。”


    身後的第一陳念,此刻也將一切都串聯起來,徹底明白。


    “我是玄陽最後一位修士,也是第一位天尊。”


    裘天賜帶著霸氣,看著陳念和第一陳念。


    “夢主天尊的隕落,依舊在我的計劃之中,我竊取了祂的權柄,成功晉升天尊,淩駕於所有修士之上。”


    他緩緩道來,說出了最後的真相,絲毫沒有隱瞞。


    “陳映是個天才,這點無人質疑,域外的靈,本身是不會擁有智慧,或者情感的。”


    “祂們天生神聖,超越一切,可是終究不過是沒有靈智的,沒有人的智慧,即使強大,猶如樓閣,看似強大。”


    夢主天尊,或者說裘天賜,對於那群天尊,並沒有任何的尊重,甚至帶著嘲諷。


    “那些天尊,來到玄陽,不過是逃亡之徒,即使強大,那又如何。”


    “所以,你們確實成功了,取代了來自天生界的規則之靈。”


    陳念猜測,這也是最大的可能性,來自天生界的高貴規則之靈,依舊還是沒能夠逃脫滅亡的命運。


    “可笑,你覺得真正的強者,到底是怎麽樣的。”


    裘天賜此刻卻帶著不屑,看著陳念,陳念沉默,難道不是玄陽界奮起反擊,然後偷桃換李,取而代之?


    “天尊依舊是天尊,沒人可以取代祂們。”


    陳念恍然大悟,他聽著裘天賜的話,一下子就清楚了。


    “你們沒有取代祂們,而是幫助祂們,引導祂們,讓他們自己取代了自己?”


    陳念再一次猜測。


    “是的,他們並沒有能力取代我們,將他們的意誌強加在我們身上?”


    裘天賜表示陳念說的很對,玄陽界那群人,即使也強大,但是位格天生的差異,他們也無法做到,甚至連對抗這些的天尊的能力,都做不到。


    “他們曾經試過,也努力過,但是依舊是失敗了,他們並沒有能力對抗天尊。”


    裘天賜帶著感慨,仿佛在說一場身外事。


    “你的父親,陳映,他確實是個天才。”


    裘天賜繼續誇讚陳映,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誇讚陳映,看起來,陳映的確帶給祂了很多震撼。


    “他引導了許多玄陽人類,將他們全部的記憶,毫無保留,完全的暴露在我們的麵前,而裘天賜,就在我的麵前。”


    “不得不說,這種特殊的情況,對於我們,依舊是無法預料的。”


    裘天賜的說法,讓陳念也是愣住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純淨,乃至隻有本能的規則之靈,在麵對如此繁雜又夢幻的信息,一下子克製不住自己的探索欲望,所以就……”


    陳念再補充,他明白了所有。


    “就被同化了。”


    裘天賜收尾,祂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麽關係,關於這件事,對於祂來說,並不如何。


    “我們沒忍住窺探的欲望,強行閱覽人類的記憶,這就是犯了禁忌。”


    裘天賜帶著一些迴憶,這種特殊的經曆,讓祂印象深刻。


    曾經有過這樣一個例子,人的一生,到底是由什麽組成的,有人提出了一個說法,或許是記憶。


    一個人一生的記憶,大概率代表著他所有的一切,甚至代表著他。


    陳念在想,這些到底對嗎?他不知道,他魂穿異界,來的到底是他,還是他的記憶?


    一切都無法得到結果,這些隻能辯證的去看看待。


    但是陳念沒想到,這個世界居然會有真正的天才,想出了這種方法,來強行同化一批並沒有什麽獨立思想的強大存在。


    這種情況下,一個純潔的靈魂接觸了大量的關於一個人的自我,很容易,就會被代入到這種情況下,更何況那些被選中的,有可能是玄陽界最為強大的存在,他們的一生,何其龐大,而且駁雜。


    信息汙染,陳念用了一個詞語的來代表這種做法,很形象,也很奏效。


    “得到那些記憶,我確實開啟了靈智,也變得有些像裘天賜。”


    “但是你終究不是他。”


    陳念看得出來,眼前這位存在,更像是夢主天尊,而不是裘天賜。


    “人之初,性本定,對於我們,自然也是如此,即使用恐怖的記憶衝開了靈智,可是那些記憶,真的夠嗎?”


    裘天賜自問自答,祂也很久沒有如此暢所欲言。


    “不夠,遠遠不夠,對於我,裘天賜的記憶,大概隻能算是來自玄陽界的禮物。”


    夢主天尊突然變幻了形態,祂漸漸成為了,另一個模樣。


    “爹?”


    第一陳念沉默許久,此刻也突然出聲,他看出了夢主天尊變幻的樣子,是陳映。


    “這是陳映,可以說,他活在我的身體裏麵,我也擁有他的全部記憶。”


    夢主天尊展示著他的成果,第一次有著一些笑意。


    “可笑的成果。”


    第一陳念的夢魘,他一生無法釋懷的事情,赤裸裸的擺在他麵前,你要他怎麽釋懷?


    可惜他已經明白了,自己做不到,即使夢主天尊是最有可能造成這一切的存在,但是他依舊不能去做。


    夢主天尊無疑是強大的,恐怖的,祂不可能如此鬆懈,將一切都展露在他們麵前。


    靈智,世界上最恐怖的東西,祂擁有了,就代表著最終的結果,最後的勝利。


    陳念沉默,他和陳映並沒有交集,可是如今的一切卻讓他感覺到彷徨,一切都在迷霧外麵,又仿佛在迷霧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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