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沒穿書之前,她每晚可是要聽著恐怖小說入睡的,這點小場麵不在話下。


    更何況自己現在身處修仙界,這玩意了不起是個鬼物,看得見摸得著的,隻要有血條就代表能殺,怕它作甚?


    被它這一鬧,龔伶也不想睡了,她跳下床朝著門口走去,打算出去看看。


    通過白天的觀察,她心裏對這個地方已經有了一定的猜想,隻是還需要進一步驗證。


    而證據就在這高府之內。


    龔伶推開門,眼前看到的不是院子,而是一個和自己所處房間一模一樣的屋子。


    嗯?龔伶挑了挑眉,跨入新房間後徑直走向房門。


    果然下一間也是如此,她還發現就連她剛剛洗澡用過的浴桶和毛巾都是一樣的。


    “嘿,我就不信了。”


    龔伶擺好衝刺的動作,她想看看這房間到底有幾個,反正現在她也不想睡,閑著無聊。


    她飛起一腳踹開房門,沒作停留,馬不停蹄地衝向下一個房間。


    就在她如奔牛之勢一連撞開十幾道房門後,先前那個女鬼再次出現,濃密的長發凝聚成一柄鐵錘,咚的一下砸在龔伶的後腦上。


    龔伶翻了個白眼,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女鬼圍著她嗅了嗅,有些氣急敗壞,它身上散發出濃鬱的黑氣順著龔伶的鼻孔和嘴巴進入體內。


    與此同時,穀昭和東光也在經曆著同樣的事情。


    穀昭還好,睡得早,沒看見女鬼,在睡夢中被黑氣侵入體內。


    東光就慘了點,他被女鬼來了個貼臉殺,嚇暈了過去。


    倒不是他膽子太小,而是這間屋子被一種奇怪的力量包裹,會將屋內人的恐懼放大,他又因為使用不了法術一時方寸大亂,才被女鬼有機可乘。


    女鬼沒有傷害三人,它的行為倒是像在實施某種儀式。


    第二天早上七點,龔伶迷迷糊糊地醒來,摸了摸腦袋。


    “嘶,疼。那家夥居然肘擊我。”


    她緩緩起身,難得有次早起,出去逛逛吧。


    突然,一道聲音在腦海裏出現:


    “爹爹才不會起這麽早,我要懲罰你。”


    聲音落下,龔伶感受到一股鑽心般的疼痛傳來,那是來自靈魂的痛楚,緊接著她大腦一片空白。


    等她再度恢複意識時,已經重新躺迴床上,閉著眼睛。


    “嗯?剛剛那一瞬間我失去了身體的控製權?是那道聲音的主人幹的嗎?還好隻是暫時性的。”


    她躺在床上,思考著剛剛的事情。


    “看樣子意識活動是不被禁止的,或者說‘它’隻要求我做出睡覺的樣子,至於是否真的睡著了,它並不在意。”


    “而且我用不出法力了,現在就相當於一個凡人,怪不得昨晚它可以打暈我。”


    “這樣也好,反正我也不想早起。正好整理一下這兩天見聞。”


    首先,有一點她可以確認了,那就是她之前的猜想是對的,這裏也存在著一隻鬼王。


    而且是規則類鬼王。


    鬼王一般分為兩類,一類是戰鬥型,就比如西街那隻,通常戰鬥力極高。


    而另一類就是規則類,它們的能力五花八門,或許戰力不是很高,但絕對很難纏。


    根據昨天喬宗、鬱洮兩人那奇怪的表現,聯係到腦海中的那道聲音,龔伶猜測這是一個扮演相親相愛一家三口的遊戲。


    而自己扮演的角色就是這家的父親。


    那隻鬼王自然就是自己扮演的這位高姓父親的女兒了。


    要想從這裏出去,就必須找到她的執念為何,否則就會被永遠困在這裏。


    “似乎隻要我違反父親的行為方式就會感受到痛楚,並且會被短暫地剝奪身體的控製權,但如果次數多了,會不會變成永久的呢?”


    “恐怕不止是行為,有些話也是不被允許的。否則昨天喬宗兩人不可能明知我們是黑星的人還故意隱瞞這裏的狀況。”


    “看樣子得找機會試探一下這個邊界在哪兒。”


    這裏存在著某些既定規則,隻要不違反,哪怕是它也無法傷害自己。


    與此同時,東光被一陣刺痛弄醒,緊接著腦海裏響起一道聲音:


    “已經七點了,娘親該起來做飯了。”


    “娘親?誰?我?扯什麽淡!”東光不明覺厲,但隨之而來的疼痛讓他虎軀一震。


    等再度清醒,發現自己正坐在梳妝台前往自己的臉上抹著胭脂水粉。


    此時東光也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隻能順著腦海裏那個聲音的意思,化妝打扮。


    梳洗完畢他來到廚房準備早飯,但他的廚藝實在糟糕,被懲罰了好幾次才勉強在8點前做好,手上也被劃出了幾道口子。


    這個過程真是相當煎熬。


    穀昭同樣不好受,她也是在七點鍾被疼醒的。


    “七點了,該給小紅穿衣服了。”


    “什麽小紅,哪個小紅?老娘在睡覺呢,別鬧!”穀昭不耐煩地拒絕起床。


    下一刻,她就被疼得跳起來。


    當她看到所謂的小紅就是玩具堆裏的一個娃娃時,穀昭怒了。


    “我都多大了,還和布娃娃玩過家家。傳出去老娘還怎麽在修仙界混!”


    她和“它”杠上了。


    然而處於規則之下,穀昭就是再厲害也無法違背,最終在“它”斷斷續續的控製下,給小紅換了十幾套衣服,一直到八點,才放她去吃飯。


    飯桌上,東光和穀昭兩個人麵色都不太好,隻有龔伶神色如常。


    她注意到東光手上的傷,眉頭微蹙。


    從昨天晚飯起她就覺得奇怪,高府這麽大的院子,怎麽連個下人都沒有。


    而且從昨天喬宗、鬱洮兩人扮演的高姓人來看,他們可是夫妻和睦,相敬如賓的。


    可為什麽府上的飯菜都由“高夫人”來做呢?昨天還可以強行解釋為有客人來,特地露一手,但今天呢?


    東光的手上明顯受傷了,龔伶也看到了,她特地等了一會,腦海裏的聲音還是沒有出現。


    按照他們相愛的人設,“它”不應該催促作為丈夫的自己去關心作為夫人的東光嗎?


    然而並沒有,也就是說,龔伶的無動於衷是符合丈夫平時的行為模式的。


    迴想昨晚,如果他們真的像在人前表現出的那麽相愛,又怎麽會分房睡而不同床共枕呢?


    “這夫妻倆是貌合神離啊。”


    所以丈夫不會去關心夫人是不是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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