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琴的手微微一顫,被謝建華直接點破心中所想,她臉上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既有驚訝也有尷尬,更多的是對老二的無奈和憤怒。


    她目光在謝建華和謝妍之間徘徊,最終還是選擇看向謝建華,眼神中帶著幾分懇求。


    “老二,媽不是故意要瞞你的。謝康玉已經坐過一次牢了,他……他做事從來不顧後果,我擔心他知道你報警後會做出什麽偏激的事情來。你也知道他就是個卑鄙的小人,你報警帶走他的媳婦和孩子,他怎麽可能放過你。”


    楊琴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疲憊和無奈,她確實擔心老二會因為這件事與謝康玉發生衝突招致謝康玉的瘋狂報複。


    謝建華聞言,眉頭緊鎖,他理解母親的擔憂,但更無法接受這種隱瞞。


    他看向楊琴,麵帶不解:“媽,那年你不是這樣說的,那年你說你要保護曉雅姐姐,你現在怎麽變得畏首畏尾了?”


    謝妍似乎感受到了氣氛的緊張,她輕輕地拉了拉謝建華的衣袖,用她那稚嫩的聲音說:“爸爸。”


    謝建華低頭看向女兒,心中的怒火瞬間被溫柔取代,他輕輕撫摸著謝妍的頭,溫柔地說:“妍妍最乖了,爸爸沒事,隻是在和你奶奶說話。”


    楊琴氣急敗壞地甩掉碗筷,筷子與碗碟碰撞發出清脆而刺耳的聲音,打破了原本就緊張的氣氛。


    她的臉上寫滿了憤怒與無奈,雙眼仿佛要噴出火來,直視著謝建華。


    “老二!你這是在質問我嗎?你以為我這些年容易嗎?當年保護曉雅是迫不得已,那是為了救她的命!現在的情況能一樣嗎?謝康玉是個什麽樣的人你心裏沒數嗎?他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你報警,你以為就能解決問題嗎?你可以試試看,他們根本帶不走那對母子!”楊琴的聲音因情緒激動而微微顫抖,她的話語裏充滿了對謝建華不理解的憤怒和對謝康玉的恐懼。


    謝建華被母親突如其來的怒火震得愣了一下,但他很快迴過神來,目光堅定地看著楊琴。


    “媽,我不是質問你,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麽當年你能那麽勇敢,現在卻不能?我知道謝康玉是個什麽樣的人,但我更知道,我們不能因為害怕就選擇沉默。那對母子,包括家裏這個女嬰都是無辜的,時代已經不一樣了,警察會依法處理的。”謝建華的聲音冰冷,臉上已經不帶任何表情了。


    謝妍緊緊地抓著謝建華的衣袖,她小聲地唿喚著:“爸爸,沒必要為了這件事情吵架,我們都已經報了警,就相信警察的處理。”


    謝建華低頭看向女兒,眼神中充滿了溫柔和安慰。


    他輕輕地將謝妍摟在懷裏,撫摸著她的頭發,輕聲說道:“好,都聽你的。”


    楊琴的情緒並沒有因為謝建華的安撫而平息下來,她站起身來,走到謝建華麵前,眼神中充滿了威脅。


    “執迷不悟!三房怎麽可能讓警察帶走謝康玉唯一的孩子!我們家已經沒落了,三房勢大,你看謝家人幫你還是幫三房?!”楊琴說完,轉身迴到房間,“砰”的一聲關上了門,留下了一屋子的沉默和緊張。


    謝建華看著緊閉的房門,心中五味雜陳。


    他理解母親的擔憂,謝康玉那一房,幾個小輩趁著時代的東風,去了沿海地區下海經商,這幾年倒是掙了不少錢,在謝家的地位與日俱增,隱隱已有超越接受謝家醫術的謝建華這一房的趨勢。


    他們會互相包庇,此時的謝家宗親和多年前的吳家村,沒什麽區別。


    謝建華蹲下身子,親昵地摸了摸謝妍的額頭,過會兒他要去張家寨了解一下疫情,那裏比較危險,他是不準備帶上謝妍的。


    “妍妍,過會你就在家裏待著,陪著謝婉好不好?爸爸要去張家寨工作,那裏很危險,你不能去。”


    謝妍點了點頭,她緊緊抱住謝建華的脖子:“爸爸,你一定要小心,早點迴來。”


    謝建華輕輕拍了拍謝妍的背,背上醫療箱和筆記本,朝著張家寨走去。


    張家寨位於群山環抱之中,與向家寨相連,同樣的交通不便,信息閉塞。


    當謝建華抵達村口時,迎接他的不是村民們的熱情歡迎,而是一張張驚恐不安的臉龐。


    幾個穿著破舊衣服的村民正聚在一起低聲交談,眼神中透露出對未知的恐懼。


    “謝醫生,你可算來了!村裏已經有好幾個人被僵屍咬了,現在他們都開始發病了,這可怎麽辦啊?”一位滿臉皺紋的老漢焦急地迎了上來,他的聲音中帶著哭腔,顯然已經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謝建華迅速換上帶來的簡易防護服,雖然防護效果有限,但在那個醫療條件匱乏的年代,這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最好了。


    他深吸一口氣,跟著老漢走進了村子。


    一路上,謝建華看到了許多緊閉的門戶,偶爾有村民探出頭來,用驚恐的眼神打量著他。


    他明白,謠言的僵屍在村民心中已經成了死亡的代名詞,他們害怕、無助,甚至開始絕望。


    來到第一戶發現病例的人家,謝建華看到了讓他終生難忘的一幕。


    一位中年男子躺在床上,雙眼緊閉,嘴角掛著白沫,全身不停地抽搐。


    他的家人圍在一旁,有的哭泣,有的祈禱,卻沒有人敢靠近他。


    謝建華迅速檢查病人的情況,發現他已經處於狂犬病晚期,救治的希望渺茫。


    他心中一陣悲痛,但更多的是無奈。


    在那個年代,甚至二十多年後,狂犬病都還是不治之症,一旦發病,死亡率極高。


    他想安慰病人的家人,告訴他們狂犬病預後不太好的現實。


    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無力的歎息。


    隨後,謝建華又走訪了幾戶病患家庭,情況都不容樂觀。


    張家寨三十幾戶人家,最先出現疫情的是張強家的土狗。


    但後來,別的幾家人也陸陸續續出現了狂犬病感染的大黃狗。


    被咬過的人又被傳染,呈現出了以張強家為原點的輻射傳染。


    那麽他,需要去張強家詢問第一隻大黃狗發病前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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