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睡傻了?這眼神看著我幹什麽?”


    老張見我眼神都不對了,也有些疑惑,覺得我吃錯藥了。


    “老張,你可不能這樣嚇唬人哈,昨天怎麽就是我自己值班了呢?”


    聽了我的話,老張更懵了,掏出手機來給我看了短信,的確是柳如意給他發的,要請假,老張準了,所以昨天晚上,柳如意不用上班。


    但昨天晚上,我還跟柳如意一起吃了米線,那昨天的柳如意,又是……


    我已經不敢想了,昨天一晚上,所有的經曆都太可怕了。


    老張看我愣住,還以為是我不相信他,信誓旦旦的說,跟柳如意同宿舍的舍友小吳,今天倆人一起出來的,完全可以作證。


    這句話算是直接把我最後的一點僥幸都打碎了,連舍友都能作證柳如意昨天沒來上班,那我到底是跟誰,盯了半個晚上?


    最後一點支撐我站著的力氣也被抽空,我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小子,你沒事吧?你這是怎麽迴事啊?”


    老張終於是有點慌了,趕緊把我扶起來,問我怎麽了。


    “辭職,我要辭職,七年前的冤魂來索命了,老子特麽要辭職,給我結工資,立刻,老子特麽的不幹了!”


    我的情緒直接失控,坐在地上嚷嚷了起來,老張趕緊捂住我的嘴,眼神驚慌的看著我。


    “你這臭小子,胡說什麽呢?什麽七年前的冤魂來索命了?你瘋了?”


    還跟我演?我一把拍開老張的手,這老小子在這裏廝混了這麽多年,七年前的事情,他絕對不可能不知道。


    “你少在這給我裝,張有財我告訴你,七年前的事情,我都知道,你也別想瞞我,今天,就是整整七年!”


    我這話一出,老張突然冷靜了,點上煙,問了我一句,這事,你咋知道的。


    “咋知道的?老劉頭全都告訴我了!”


    “老劉頭,哪個老劉頭?”


    “還能是哪個老劉頭,當然是保潔上的老劉頭了,劉春生。”


    聽到這個名字,老張連煙都掉地上了,啪的給了我一個耳光,直接把我打蒙了。


    “我草泥馬,張有財,你特麽打我幹什麽?”


    “劉春生,就是七年前這個鬼屋的夜班,七年前那起離奇命案,他是第一個死的,你怎麽可能聽他給你說的?拿這個嚇唬老子,當老子嚇大的?”


    什麽……第一個死的,就是他?一個跟我每天抽煙的人,是個……死人?


    這事聽著就恐怖,不過我還是穩住了心神,給老張描述了一下劉春生的長相,說不定,我們說的不是一個人呢。


    但在聽我描述完之後,老張也跟我一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嘴裏還嘟囔著沒錯了,是他,就是他,他迴來了……


    完了,連老張這迴都嚇著了,看來這劉春生,真的是當年死掉的那個守夜人。


    想起昨天的經曆,我又是一陣心驚膽戰,這鬼地方,打死我也不待了。


    拉起老張來,準備趕緊把辭職的事情辦妥,然後趕緊離開,我現在,一刻都不想在這裏呆著。


    但老張卻遞給我一根煙,然後給我說,讓我先等會。


    “小林,我給你說,這事,你辭職恐怕是沒用。他既然黏上了你,卻沒有粘別人,那你覺得,你跑到哪裏能躲得開他?”


    老張這句話就跟一盆冷水一樣,讓我是從頭涼到腳。


    仔細一想,老劉頭似乎除了跟我吹個牛逼抽個煙之外,平時都是形單影隻,跟個透明人似的。


    現在聯係著他的身份一想,這不就是透明的嗎?


    我心裏一陣苦澀,眼淚也不自覺地流了下來,麵對死亡,誰都會害怕的。


    尤其是我還這麽年輕,就被這麽個玩意跟纏住了,以後的日子,能有好?


    老張也看出來我現在真的是崩潰了,趕緊給我說,讓我先別慌,他認識個能人,說不定,能把這事給辦了。


    救命稻草啊!現在死馬也得當活馬醫了,要不然,我連覺都睡不安穩。


    張有財也知道我讓這事嚇破膽了,連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都沒問,就趕緊給了我一個地址。


    “東街牌坊,找這個人,諸葛鋒,他是諸葛武侯後裔,有本事,肯定能保你。快去把,晚上別迴來,在他那裏呆著,看他有沒有辦法解決。今天就是七月七,你千萬別迴來,記住,千萬別迴來。要不然,你的命就沒了。”


    老張給了我這個地址,一副很著急的樣子,我也知道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點點頭,拔腿就跑了。


    臨出門,老張還把車鑰匙扔給了我,讓我開著車去。


    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開上車就直奔東街牌坊了。臨開車的時候,還正好看到了柳如意和她唯一的一個室友——我們這的會計,小吳。


    “林哥,不好意思啊,昨天太難受了,就請了個假,讓你自己頂了一晚上。”


    柳如意這話一說,我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昨晚的柳如意到底是誰,我現在連想都不敢想。


    可能是我的表情讓她們倆誤會了,小吳接著就不樂意了。


    “我說林得水,你也太小氣了吧?給誰擺臉子看呢?昨天如意可是跟你說了她病了,為這個,如意還愧疚了一晚上呢,畢竟,七年前聽說……”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就嚇得大叫一聲,踩著油門就跑了。


    諸葛鋒,這是我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了。不過這地方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的,開著車,跑了二十多分鍾,才到了地方。


    東街牌坊說的好聽,其實就是個村,牌坊口進去就是一條大路,兩邊都是平房,這諸葛鋒,就住在這。


    按著門牌號找了過去,發現還是個小二層,順著大門看進去,院裏鬱鬱蔥蔥的種著不少植物,一個看起來歲數不小的大爺,正拿著一個東西,坐在院裏的小石凳上擺弄呢。


    ”請問,是諸葛先生家嗎?“


    我推開門進去問了一聲,這老頭眼皮子都沒抬,隻是歎息了一聲。


    “來的,又是誰家的冤孽啊!竟帶一些髒東西來。”


    髒東西?這老頭莫非是真有點本事?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諸葛先生,救命啊!我被冤魂纏上了,您要是不管,我活不過今晚啊!”


    昨天晚上出了這麽離奇的事情,今天要是再沒人幫我,就是嚇,也得把我嚇死。


    諸葛鋒似乎知道我來的目的,隻是搖搖頭,歎了一口氣。


    “七年前的那件事,讓誰管,也不好管,我隻能保你一時的太平,這個東西你拿著,一周之內,抓緊離開這裏吧。”


    連諸葛鋒都管不了我嗎?我還想再說點什麽,但是諸葛鋒卻似乎是不想跟我繼續說話了,推著我往門外走。


    “諸葛先生,諸葛先生,您一定得幫我啊,諸葛鋒!轟我出去,你就是殺人!”


    我見求情都沒有用,一股子怒氣就湧上了腦門,迴頭絕望的大罵了起來。


    但聽到諸葛鋒這三個字的時候,他本來推著我的手卻突然抖了一下,然後停住了。


    “你剛才,說你要找誰?諸葛鋒?”


    聽他這麽問我,我也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心說他不就是諸葛鋒嗎?


    “你找一個死人幹什麽?是誰讓你去找他的?”


    死人?諸葛鋒是……死人?那老張為什麽讓我來找他,而我眼前的人,又是誰?


    “大師,您不是諸葛鋒?那您又是誰?”


    “別問這麽多了,你趕緊走吧,我這裏可不敢收你。快走,快走!”


    這人說著就把我往外轟,老頭看著歲數不小了,勁卻挺大,直接把我推了出去,還咣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我攥著他給我的東西一看,是個羅盤,上麵寫的都是一些我看不懂的東西。


    唉,一周也比今晚就死強吧?


    老張的話猶在耳畔,躲不過今晚,橫豎都是一個死啊。可現在,這個諸葛,似乎又不是諸葛鋒,而且還把我轟了出來,我又該何去何從……


    “小子,這地方你也敢進?不要命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在我背後出現,嚇了我一跳。


    “大爺,這地方怎麽,還來不得嗎?”


    我迴頭一看,跟我剛才見過的那個諸葛差不多歲數,蒼老的臉龐上滿是皺紋,但是一雙眼,卻格外的有神。


    他剛才說我這地方也敢來,是不要命了,看來他是知道一些什麽。


    “小子,他是不是給了你一個羅盤,告訴你,這東西能保你一個星期,讓你趁著這七天,趕緊跑?”


    我趕緊點頭,這事確實是沒錯的。


    這老頭見我點頭,立刻笑了起來,蒼老的臉龐笑起來看著十分瘮人。


    “嗬嗬,七年前,他也是這麽害死了別人,也害死了自己啊。那個鬼屋,都是孽緣啊。”


    他怎麽也知道七年前的事情?我現在是草木皆兵,真的是不知道應該信誰。


    但聽這話的意思,害死了別人,也害死了自己?難道說,他其實,才是個死人?


    “對,小子,你猜的沒錯,他就是個死人,七年前,其實是死了八個人,隻不過第八個人,不在鬼屋裏,而是在這座宅子裏。”


    我咽了口吐沫說,那你,到底是誰?


    “嗬嗬,老夫,諸葛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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