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誠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大周氏跟吳芝儀急得到處找人。


    直到快天黑的時候吳誠才迴來,他渾身髒兮兮的,不知道是沾了雪化成了水,還是因為走路太著急出了汗,頭發都濕了一片。


    他身上髒兮兮的,可臉上卻精神得很。


    他手裏拿著兩株藥材,迴家後就自己搗鼓起來了。


    老劉頭也是這會兒迴來的。


    他一路上唉聲歎氣,路過周家門口時正好歎了一聲,被傅卿給聽見了。


    傅卿打開大門,趕緊追出來,將老劉頭喊住。


    “劉叔,鎮上情況怎麽樣?”


    老劉頭出門前吳誠特地交代,要蒙著麵巾。


    如今麵巾下遮住的那半張臉,卻在苦笑,“我還以為你想問衙門的事情呢。”


    話是這麽說,但老劉頭知道傅卿的為人。


    她是把陳塘山家大門砸了,但要把陳塘山一家攆出去的可不是她。


    況且她這麽聰明,衙門裏的情況她不問大概也知道已經自顧不暇了。


    “鎮上一片亂,情況卻是比我們村裏要嚴重得多,到現在已經死了好些人了。”


    老劉頭這麽大年紀了,蒙著麵巾很不舒服。但他才從情況嚴重得鎮上迴來,又跟家裏三個孩子的傅卿說話,他根本不敢取下麵巾。


    “這位新裏長倒是很有本事,已經按照病情輕重緩急劃地隔離。來往鎮上人也要仔細盤查,要不我也不會拖延到現在。”


    說完這些,老劉頭又是一聲長歎。


    “吳誠說的是,現在鎮上的藥材簡直是千金難求,尋常人根本買不到藥材。”


    傅卿抓著他話裏的幾個字追問:“尋承認?那不尋常的人呢?”


    方夫人總不是尋常人了吧?如果她開口,是不是也能尋來難得的藥材?


    等周應淮迴來,她準備讓周應淮去方家問問,到時候方夫人喜歡什麽就給她點什麽,作為對藥材的交換就行了。


    誰知老劉頭隻是搖頭。


    “尋常人是沒錢買,有錢人是買不到。現在鎮上的藥材全被衙門征用了。”


    傅卿倒吸了一口,“全部?”


    鎮上這麽點地方也沒什麽大官,能把藥材全都征用的,可不是裏長這麽點小官能幹的事兒。


    傅卿心裏咯噔一下。


    所以這位新上任的裏長大人背景可不小呢。


    “現在隻能等著周應淮他們采藥材迴來了。”


    老劉頭擺擺手,“我才從鎮上來,你趕緊迴去吧,別沾染了病氣,驚著你家三個娃娃。”


    傅卿跟他打了聲招唿就迴去了。


    她這一晚上睡得極不踏實,一會兒夢見自己去鎮上趕集,一會兒又夢見他們身處幽州,在死人堆裏找著少禹。


    半夜時,樂安突然哭鬧起來,傅卿起來才發現小家夥拉褲子了。


    她打了溫水給樂安洗了小屁屁,又換了幹淨的尿布,更準備睡覺,玉丫頭也不行了。


    不過半天時間,除了傅卿自己,家裏三個孩子同時鬧起了肚子。


    傅卿突然想起白日裏村裏就有不少人嘔吐腹痛,難不成……


    剛這麽想著,玉丫頭突然光腳跳下床榻,彎腰吐了出口。


    傅卿急出一頭的冷汗,還不及處理,少禹又跌跌撞撞的跑去了茅房。


    折騰了大半夜,三個孩子才暫時睡下。


    傅卿累得夠嗆,想去吳誠那裏看看,又擔心孩子跟前離不得自己。


    她迴屋,心疼的看著兩個孩子,想著如果周應淮在這就好了。


    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兒,傅卿又被樂安的哭聲驚醒。


    幾次折騰下來,樂安的小臉已經蠟黃,胖乎乎的小身子都瘦了一圈了。


    樂安是家裏最肉乎乎的孩子,她都瘦了一圈,少禹跟玉丫頭就更不用多說了。


    昨天才緩過點精神的少禹這會兒也癱在床上,根本沒有起來的力氣了。


    玉丫頭跟樂安年紀小,更是已經被折騰的昏睡。


    傅卿急得直往空間跑,可向來在她最需要兌換東西的時候,展櫃裏的那些物品卻一點對症的都沒有。


    正在焦急之際,大周氏敲響了周家大門。


    “傅妹子快開門!”


    傅卿趕緊把門打開,大周氏立馬塞了兩碗湯藥過來。


    “這是預防腹瀉的,三個孩子分一碗,你自己喝一碗。你家周樂安太小,用勺子喝個兩三勺就行了,周嘉玉喝個三分之一,剩下的給你家少禹全喝了。”


    傅卿心中一喜。


    “我家三個孩子昨晚上起又吐又拉,這個當真有用?”


    大周氏端起其中一碗放在她的鼻下,示意她聞一聞。


    頓時,獨屬於醒神霜的那一陣清涼味道撲鼻而來。


    “吳大哥新配的藥?”


    大周氏滿麵喜氣,“昨晚上他抓了錢家人來試藥,錢家二房那個丫頭都已經拉虛脫了,這一碗藥下去今早就好多了。”


    “當真?”


    傅卿謝過大周氏,也顧不得自己喝藥,隻趕緊把藥分出三分之一給玉丫頭,又給樂安留了兩三勺,最後的才連著碗端給了少禹,讓他趕緊喝下去。


    少禹跟玉丫頭都懂事了,吃藥也乖乖的。


    玉丫頭喝完忍不住的幹嘔了兩下,“難喝。”


    她抹了一把眼淚,忍著強烈的想吐的欲望,“娘,怎麽不是甜味的了?”


    說著,玉丫頭又彎腰幹嘔了一下。


    可肚子裏已經什麽都沒了,要嘔也隻能嘔些藥汁出來。


    看見旁邊還有一碗,玉丫頭都沒敢再吐,小手緊緊捂著嘴巴,生怕吐出來以後她還得再重新喝一迴。


    傅卿輕輕給她順著背,又給她擦了擦眼角的淚。


    抬頭看向少禹時,見他一樣惡心難受,但愣是給忍住了。


    他雖然沒說,但其實也隻是個八歲的孩子,傅卿看著也心疼難受。


    家裏也沒什麽能裹嘴的甜食,她隻能憂慮的給他擦了擦額前的冷汗。


    “我沒事兒。”


    少禹把她的手拉開,又端著單獨給樂安留下來那一點點碗底的藥說:“娘,你把小妹扶起來,我喂她。”


    玉丫頭倒是想喂,但是奈何手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隻能讓少禹來。


    傅卿把樂安抱起來,小家夥沒什麽力氣,見有吃的張嘴就來。


    可才嚐到第一口就吐了出來,之後就再也不願意喝了。


    傅卿咬咬牙,“我捏著她的鼻子,你一會兒直接往裏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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