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黑了臉,啪的一下扔了要記賬的紙。


    李雲娘趕緊過去撿起來,仔細的拍了拍上麵沾上的雪漬。


    聽見陳香蓮的叫喊,和旁邊大夥兒的驚唿聲。


    李雲娘抬頭看起,隻來得及看見孫氏從口中吐出個黑不溜秋的炭塊,嘴邊也盡是被抹黑的痕跡。


    而傅卿則是站在旁邊,鎮定自若的擦著被蹭髒的手掌。


    哎呀錯過了!


    李雲娘一陣後悔,自己剛才要是早些抬頭就好了!


    孫氏頂著那張弄髒的老臉,指著傅卿,氣得渾身顫抖。


    “你,你好大的膽子!”


    傅卿看了眼被吐出來的炭塊,想要彎腰去撿,又實在嫌棄這是沾了孫氏口水的東西,最後又鎮定的讓春生迴家裏再拿一塊幹淨的來。


    春生滿臉興奮,轉身就朝著周家跑了出去。


    孫氏沒想到她還要搞,頓時氣得兩眼一翻,身子一晃就要暈過去。


    陳香蓮跟哥哥嫂嫂把孫氏扶穩了,一邊又吵吵著讓吳誠救命。


    吳誠站在原地,冷冰冷的說:“人好好的,救什麽命?”


    陳塘山家兩口是知道孫氏的德行的,明知孫氏沒事兒,但還是要裝裝樣子。


    陳香蓮哭的那個慘,好像孫氏馬上要入土了。


    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也怕耽誤了賣炭的事情,吳誠隻能走過去準備給孫氏看診。


    “我給劉叔看一次診需七文錢,你家也是按照這個價錢給就行了。”


    “什麽?還要錢?”


    孫氏一下子站直了身子,眼睛就差瞪出眼眶了。


    “七文錢!你怎麽不去搶?”


    吳誠雙手負在身後,“現在去鎮上隨便看個診就得八文錢,我要個七文錢已經算是便宜的了。”


    說罷,吳誠看著老劉頭說:“前一陣子劉叔讓我幫忙看病,我可是收了他家十文錢呢。”


    老劉頭立馬上道,佯裝生氣:“對啊,當時你可是收了我十文錢的診金,連著抓藥我可是花了不少錢呢,你現在怎麽才收她家七文錢?”


    見是這樣,孫氏也沒再說話,喊著一雙兒女趕緊送她迴家。


    陳塘山有些猶豫,“娘,那我們還要不要跟著去賣炭了?”


    孫氏用拐杖重重打了他一下,疼得陳塘山齜牙咧嘴。


    “你要是拿不到那份錢,你們三個就別迴來!”


    說完這些,孫氏還狠狠瞪了小周氏和孫女一眼。


    事情鬧成這樣,許氏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一聲:“那五兩銀子又是怎麽迴事兒?”


    “那是我家自己的錢。”


    傅卿冷眼看著她,許氏立馬瑟縮了下腦袋。


    周家這媳婦兒彪悍得不得了,她可不想被塞一嘴的炭。


    傅卿目光一一掃過眾人,最後才揚聲道:“當初那些說我家吃迴扣貪錢的人,我們貪錢了嗎?我家要是想要這個錢,大可自己做,不用喊著大家,錢就是我們自己的。可既然我們喊了大家一塊做,錢肯定是要分到手的。你們拿過錢的都告訴她一聲,我們夫妻二人到底有沒有貪錢。”


    “沒有!”


    “誰敢說你家貪錢,我第一個不答應!”


    “我也不答應!”


    頓時,鄉親們都喊起來,氣勢嚇得許氏立馬跑迴錢文廣身後藏著。


    原本兩河村的鄉親們自然不必多說,吳誠跟陳方兩家也都清楚周家的品性,唯獨陳塘山跟錢家這幾個人被這些氣勢嚇著了。


    周應淮來到傅卿身邊,手掌輕輕在她肩上拍了拍,示意她消消氣。


    “價錢就是這個價錢,大家對這個價錢有異議的可以提出來,或是你們自己找路子單幹。”


    鄉親們各個搖頭,都表示沒異議。


    孫氏剛剛還發了話的,陳塘山跟他媳婦兒哪兒敢說個不字。


    而錢家雖然嫌棄價錢低,但各個都同意,他們也隻能點了頭。


    十文錢就十文錢吧,總比沒有好。


    春生迴家取了幾塊炭來,滿是興奮的遞給傅卿。


    “傅姨,不夠我再迴家拿,這種細碎的炭我家多的是。


    錢家四個人立馬閉了嘴,陳塘山家三口人也別過身子不敢說話,生怕被傅卿也塞上一嘴。


    定下來之後,哪幾家砍樹,哪幾家劈柴,又哪幾家守窯子,最後運送的又是哪幾家,周應淮直接就做了安排。


    錢文成湊上去,“我們錢家以前也有幾間鋪子,要不最後送貨的時候我們兄弟兩人去吧。”


    周應淮原本給他們安排的是砍樹劈柴的活兒,他們卻想要做最輕鬆的活兒。


    簡直是做夢。


    “那你家的那幾間鋪子每個月入賬多少,盈利多少?虧損又是多少?”


    錢文成支支吾吾,其餘三個人臉色更是精彩不已。


    周應淮眉峰軒起,“哦,原來經營不善虧損倒閉了。”


    錢家幾個人竟無人反駁一句。


    “做生意做聲這樣,還想跟著我送貨?”


    最後送貨的都是李貴狗蛋爹他們幾個,是周應淮能信得過的人。要讓他們送貨,木炭的真實價錢不就被他們知道了嗎?


    周應淮輕嗤一聲,繼續說:“你們要是不願意就不用跟我們做了。”


    錢家幾個人對視一眼,“做做做,我們肯定是要做的,你安排我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將事情完全定下來後,霧沉沉的天上終於又飄起了雪花。


    傅卿小心的把紙折起來,交給了老劉頭,各自迴了家。


    他們夫妻二人走得有些慢,而其他人都是跑著迴家的。


    因為路上沒什麽人,也不用避嫌什麽的,傅卿放心的由他牽著走,感受著他掌心的溫柔,帶給她最大的安全感。


    “現在天氣這麽冷了,木炭裏的溫度還能把握好嗎?”


    周應淮語氣沉穩,“不行就多試兩次,總會成功的。”


    傅卿還想說什麽,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迴去。


    “怎麽了?”


    周應淮低聲笑開,“還有心事?”


    傅卿搖頭,“沒事兒。”


    她自己朝前走,反倒是把周應淮甩在了身後。周應淮眉心緊蹙,快速跟了進去。


    才進家門,就看見少禹用個小凳子擋在主屋的門框處,他坐在上頭,聽著屋裏兩個妹妹雞同鴨講的對話。


    見他們迴來,少禹突然激動的站起來。


    “爹娘,小妹會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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