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走遠些,玉丫頭才拉著傅卿,小聲說:“娘,我不想吃豆腐,我也想吃蘿卜糕。”


    傅卿笑了笑,“行,那娘迴去就給你做蘿卜糕。”


    今天有傅卿在,便又買了些其他日需的東西,正要迴去時,突然有人喊住了他們。


    眼前的是個和藹的女人,一上來就拉著少俞道:“小弟,你上次答應要給我送的木炭呢?”


    這位正是他們上次買被褥那家的掌櫃,沒想到今天竟然在街上遇見了。


    少俞有些為難,“嬸嬸,我跟我爹才剛進鎮子就有人把木炭買走了,我下次一定給你背兩斤,好不好?”


    人家掌櫃的笑嗬嗬的,沒有半點要責備的意思。


    “那你們家裏有嗎?你們如果忙著,我可以去村裏找你們買。”


    少俞看向周應淮,見他點了頭才把自己的地址告訴了她。


    “成,那我改日就能找得到地方去了。”


    迴了村裏,周應淮把買來的家用都放好,少俞才剛迴家就被春生承良他們喊了出去,玉丫頭也呆不住家裏,說著要去找雞草,其實也跑出去玩了。


    周應淮打了聲招唿後又去了趟地裏,迴來的時候手裏就多了幾個蘿卜。


    見媳婦兒盯著看,他還以為自己拔多了。


    “玉兒說想吃蘿卜糕,我不知道需要用多少,就拔了三個來。”


    “夠了夠了,我也沒說不給她做。”


    傅卿放下手裏的針線活兒,讓周應淮看著樂安,自己去做蘿卜糕。


    她在坐月子的時候陳婆子曾經給她做過兩次,之後她也學著做過一迴,但總又些差強人意。


    不過玉丫頭很捧場,不管她做的多難以下咽,玉丫頭都會乖乖吃完,並非常誠懇又真誠的誇獎她的手藝。


    正是因為如此,傅卿這麽爛的手藝才能一次次的堅持下來,直至村裏完全斷水之前才終於有了些長進。


    周應淮一邊逗著樂安,一邊又拿起她做的那些針線看,不解問:“同樣的衣服為什麽要做兩件?卿卿,你是不是縫錯了,怎麽把兩件衣服縫在一起了?”


    蘿卜是周應淮拿迴來就立馬洗幹淨的了,傅卿之需要削皮製作就行。


    見他拿起還未完工的衣服,傅卿忙製止。


    “別動,我就是要兩件縫在一起。”


    周應淮聽話的放下了針線活,怕樂安亂抓,還特地拿遠了些。


    傅卿吧白蘿卜削皮切絲,又在水裏燙了幾分鍾去除生味,最後又用清水洗幹淨之後才擠幹水分,留著備用。


    今天正好買了些蝦皮和粘米粉,數量不多,本來是準備做菜用的,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她用清水浸泡幹淨,又悄悄去空間兌換了小半節的臘腸,切丁後,加入其他的食材,最後才加上粘米粉,用清水和槳。


    等弄好了這些,她才分成小份上鍋蒸,約莫一盞茶的功夫蘿卜糕就做熟了。


    玉丫頭好像聞著味迴來的,進門時蘿卜糕剛好蒸熟。


    傅卿給她拿了一塊,燙的玉丫頭左手挪右手,好幾次都差點弄翻。


    “別燙著手。”


    傅卿啞然失笑,“讓你等涼些才吃,你非要著急。”


    玉丫頭跟本顧不得,還沒等完全吹涼就咬了一口。


    “好吃。”


    她好久沒吃這麽好吃的東西了!


    玉丫頭滿臉幸福,都不舍得一口吃完,非得小口小口的咬。


    不遠處的樂安看見姐姐拿著好東西,自己也想吃。


    咿咿呀呀的說了一堆,他爹卻半點反應都沒有。


    看著她爹那邊行不通,樂安隻得哇的一聲張嘴大哭起來。


    周應淮無奈的把她抱起來,“你太小,吃不得糯食。”


    剛才他這個做爹的已經陪著女兒玩了好一會兒了,也說了好些話,可樂安就是不搭理他,好想跟本聽不懂他的話。


    可現在,她偏偏聽懂了。


    小家夥哭的那個慘,好想被全家人都拋棄了似的。


    玉丫頭連著吃了兩塊,直到把東西全都塞進嘴裏才敢來到樂安身邊。


    “喔時莫都沒次。”


    樂安看著她嘴裏快要塞不下的那些東西,更崩潰了。


    傅卿笑著把她接過來,順手給周應淮也塞了一塊蘿卜糕。


    鹹鮮美味,確實好吃。


    樂安看見爹爹也有,就她沒了,幾乎哭到在傅卿懷裏。


    下一刻,她的小嘴裏被塞上一小塊甜脆的蘿卜。


    樂安嚐著上麵清甜的味道,頓時消停下來。


    她早就有牙牙了,能上口咬東西,在她要咬下蘿卜時傅卿手快的把東西抽走,樂安咬了個空,愣怔的看了空空如也的手掌,哭的比剛才還要大聲些。


    直到周應淮給她接了碗羊奶來,樂安才徹底乖巧下來。


    吃過也鬧過,樂安才沉沉睡了過去。


    傅卿把孩子放迴床上,這才得了片刻休息時間,終於得閑做自己沒做完的衣服。


    周應淮今天沒事兒,就一直在旁邊陪著她。


    傅卿看著他身邊給樂安玩的小床,突然有了想法。


    “樂安也快要能走路了,你得閑的時候給她做個學步車吧。”


    周應淮放下手裏的水杯,“學步車?那是什麽?”


    她愣了一下,這才想起這個時代哪有什麽學步車,正想說算了的時候,周應淮倒是來了興趣。


    “那車是什麽樣的,跟小孩子學走路有關係?”


    傅卿點點頭,又搖搖頭。


    她也是第一迴生孩子第一迴做娘,不太清楚這東西要不要避雷,但前世這麽多有小孩的家長都會買,她想著應該多少能有點作用。


    “那是什麽樣子的,你給我說說。”


    周應淮一直問,傅卿之能把自己所了解的告訴他。


    可如果能讓小孩子推動車身,那必然得輕盈方便,若是用的實木,一個一歲的小娃娃未必能推得動。


    她家樂安還是個女娃娃……


    想起樂安翹起雙腿重重砸在床上的力氣,傅卿又覺得自己多慮了。


    她家樂安可不是什麽嬌滴滴的小妹妹,她家女兒,可是能把床板砸得砰砰響的女壯士。


    正要跟周應淮說細節時,門外突然傳來哭聲,傅卿走出去一看,正好在自家門前哭的人,可不就是秦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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